峨眉比武場,
雖說經歷了天泣攻山事件,但峨眉底蘊絲毫不損,反倒因爲之前的戰鬥,讓這羣一直生活在溫室當中的峨眉弟子練功更加刻苦。
只不過,今天比較奇怪,因爲有人砸場子了!
不是別人,秦語曦。
天泣宮建立,佔了唐家堡,青城派當走狗,整個蜀中局勢大變,已經變成天泣宮的一言堂,而且天泣宮打壓原本的黑道惡霸,還給窮人分田分地,玩家也只跟天泣宮,儼然蜀中之王!
見這陣勢,秋寒楓是不走的,沈若凡也不好撇下他一個人,而且峨眉山水,他未看夠,所以也不急着回去。
只是他不會去,家裡有人想呀。
所以乾脆,我不會去,你們過來吧。
於是,好傢伙,秦語曦、六耳、宋淑妮、蚊子、寒、沈傲媚風雲工作室的一羣人還有桃花幫徐紹陽一羣人一窩蜂地從江南來了,還有阿山拉着戴英全和周懷泰坐着冰凰也來了。
沈若凡也就當這些人來旅遊算了。
只是有些人就是閒不住的,尤其是某個姓周的和某個姓戴的。
來這裡沒幾天,就開始比武切磋了,把俗脈的一羣人打翻了,又打佛道兩脈。
兩個小兔崽子,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分別和道佛兩家的一名弟子拼得兩敗俱傷,紛紛躺牀上了才消停。
不過,也算是錯有錯着,沈若凡見峨眉這麼多人,心裡的不良心思就冒了出來,秦語曦劍法基礎已經夠了,就差臨陣對敵的經驗,峨眉派幾百個女弟子,不就是現成的經驗包嗎?
於是秦語曦開始了她的百人斬之旅,現在正是一百個。
“語曦的劍,已經是一柄很好的凡劍了,可是語曦的性子太柔,不適合用劍。”秋寒楓在一邊評價道,因爲那樁糊塗婚事,他和春風化雨閣走得很近,劍法都有些是在七絃四季曲琴音下練習,和過去的秦語曦走得很近,自有資格評價。
“性子柔,用劍最好,總不能和我用刀吧?而且在戰鬥中明白自己的劍心就可以了,只要她心中有劍,用琴也是可以練劍的,也最安全。”沈若凡道。
“原來如此,你對語曦也真的是寵到沒邊了。”秋寒楓道。
“那又怎樣?我不寵她,誰寵?再說,在見到她的視乎,我就已經決定寵她一輩子,就算天怒人怨,也寵她一輩子。”沈若凡道。
“寵一輩子?”秋寒楓臉上露出幾分複雜的神色。
“每一把劍都有適合他的劍鞘,你的鞘找到了嗎?”沈若凡問道。
“正邪不兩立。”秋寒楓長嘆口氣道。
沈若凡聞言一笑,嘴角翹起,十分喜悅,秋寒楓見狀差異,皺眉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喜歡她。我笑,你終於遇見一把想要進入的劍鞘。我笑,你不隱藏了。”沈若凡微笑道,隨即漸漸收斂,“你說正邪不兩立,可沒說妖女,當誅啊!”
“她對我有救命之恩。”秋寒楓道。
“所以以身相許啊,人家又長的好看,不委屈你。”沈若凡道。
“世事豈能如人意?”秋寒楓道。
“你便是負累太多。正氣和責任讓你有揮劍的勇氣和動力,讓你在任何時刻都能握緊你手裡的劍,不管面對任何敵人都敢於拔劍,可這些東西也會成爲你練劍的負累。”沈若凡搖了搖頭,忽然像是防賊一樣看了看四周道,“我就私下和你說,別外傳,燕天鋒有如此的武功,很大程度是他極於情,極於劍,但也有他妻子死去,劍沒有負累的緣故,他和歐陽前輩是一模一樣的,極於情,極於劍,卻也絕情絕劍!”
“雖然我連地級都不是,可我卻敢斷言,若有一日你不顧一切,放下你這二十多年的堅持去做一件事情,你的修爲不是比今日的燕天鋒差,甚至達到傳說中的天也不難。”
秋寒楓搖了搖頭:“不可能。”
“你若因情,未必不可能,而且這也算是一種練武捷徑。”沈若凡道。
“若說捷徑,你殺語曦若眉姐,絕情斷愛,一月之內,驚魔一刀就能把你推到地級,天級也並非遙不可及。你何嘗不是在知易行難。”秋寒楓道。
“也是,於我而言,正邪無謂,唯有她們,而你的底線則是正。都是底線,如何放棄?”沈若凡道。
“不錯,這兩個月開心嗎?”沈若凡笑問道。
秋寒楓嘴脣蠕動幾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有意義嗎?”
“我是藏劍山莊少主,她是明月宮少宮主,正邪不兩立。何況我和她都是正邪重要人物,我若娶她,藏劍如何在武林之中立足?爺爺這一生的希望如何實現?藏劍又如何揮劍?她若嫁我,如何面對她師父?是我握劍闖入明月宮?然後從此師徒決裂?讓她看着藏劍山莊是如何與明月爲敵?我又是如何與她師父一戰嗎?索性,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至少不會痛得太深。”秋寒楓道。
“你太守規矩了。”沈若凡無奈搖頭道。
“這世間總要有些守規矩的人。”秋寒楓道。
沈若凡無奈嘆息,不再多說,秋寒楓想得太清,看的太透,如果他是一般以正爲主,認爲自己是在導人向善在拯救的,那最心安理得,若他幼稚些,或者如這個時代的大男子些,出嫁從夫,直接要了,也簡單,只修一劍,甚至他沒責任一點也好,直接去當上門女婿,只要武功高,規矩可以改。
可偏偏,他就是這麼一個有責任心,講規矩,還體諒人的人,所以他是秋寒楓。
“那你做好準備吧,正邪之間的平衡因爲天泣宮的出現算是崩了,如果少林真的被打了,兩宮兩門的人都不會是吃素的,一定會出手,你還會見她的。”沈若凡道,果然,人不能太懂事,太懂事的孩子讓人心疼!
秋寒楓考慮很多,考慮藏劍山莊,考慮了明月宮,還考慮了正邪,真的一點都不自私,可最後沒考慮的是他自己,那份苦楚只能他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