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裝見他心切,微微一笑,緩緩將劍拔出,直指盔甲男,盔甲男見他用的乃是正宗的鐵劍,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大步一跨,重重一拳向僞裝砸去。
在僞裝眼裡,這一拳速度可謂極慢,但威勢卻不容置疑,帶出的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僞裝對這一拳很是忌憚,不敢用幻滅掌硬接,那樣非常冒險,只得晃動身形,向一旁閃去。
僞裝雖只發揮出一半的速度,仍是輕鬆的躲過了那一拳,盔甲男沒有絲毫驚訝,這麼慢的一拳能砸中人,才真的該奇怪呢,不想他這一拳只是虛招,僞裝閃躲之時,他拳頭陡然發力,向僞裝脖子掄去。
這一拳速度竟快上許多,僞裝心中大驚,暗道,這廝真他媽奸詐,居然隱藏實力,和老子一個樣,眼見拳頭就要砸中脖子,當即沉下心思,手腕轉動,一劍由下向上撩去,直削向盔甲男手臂。
這一劍乃是僞裝倉促變招,威勢和速度打了些折扣,但就這速度,在盔甲男眼中卻已是不慢,僞裝本以爲這一劍就算無法逼退盔甲男,至少也能讓他的攻勢緩一緩,哪想盔甲男對這一劍視若無睹,不退反進,拳勢不但未緩,反而又加快了一分。
僞裝大驚失色,這一拳可謂猛極,要威勢有威勢,要速度有速度,盔甲男有這等實力,如何叫他不驚訝,能當幾屆擂主,果然有些門道。
此時不容僞裝細想,一拳一劍已撞在一起,發出‘叮’的一聲,同時冒出絲絲火花,盔甲男拳勢絲毫未緩,倒是僞裝的劍被彈了開去。
僞裝心中駭然,好猛的男人,好強的防禦,以破天劍法的攻擊竟未破防,此時盔甲男的拳頭已近在咫尺,眼見就要擊實,當即腳步向後一錯,身法全力展開,這才堪堪躲過那一拳。
此時也顧不得保存實力了,身法全力展開,鬼魅般穿梭在盔甲男身邊,盔甲男防禦和攻擊雖高,但速度和僞裝卻是有着天壤之別,憑他的眼力,只能看到身影四處亂晃。
全場譁然,緊緊的盯着擂臺,希望能看的更清楚一些,所有人心中皆駭然無比,一個普通的青年竟有這等速度,此時大多數人皆只能看到晃動的人影,而無法看清真人。
盔甲男心中也是驚駭漠然,直看的眼花繚亂,頭暈目眩,然而此時僞裝卻也不好受,內力消耗的極快,比武時又無法使用藥品,這麼下去終究不是上策。
僞裝此時的攻擊根本無法攻破盔甲男的防禦,但事無絕對,盔甲防禦再強,也會有死角,就像墮星魂的絕劍一般。
盔甲男無法看清僞裝的速度,令他有持無恐起來,不時偷襲一下,但每次突襲的部位各不相同,盞茶時間,盔甲男周身的部位,幾乎都被僞裝偷襲了一遍,雖然這種攻擊對盔甲男來說猶如撓癢,但僞裝的目的不在於傷他,而是找死角。
良久,果然發現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
每次偷襲之時,盔甲男的右手臂都會下意識的向裡一縮,起初之時,僞裝還以爲是他的習慣動作,直到刺中他右肋之時,發現他臉色微微變了一下,雖然猶如曇花一現,但仍是被僞裝發現,這才發覺他那個縮手的動作並非習慣,而是下意識保護右肋,頓時心中大喜,果然有些貓膩。
僞裝忽然頓住身形,一臉微笑的看着盔甲男,此時盔甲男已被氣的臉色鐵青,怒火中燒,見僞裝停下,怒視着他,僞裝不以爲意,擡起手挽了個劍花,隨即長劍向前一遞,直取盔甲男左胸。
盔甲男見他故計重施,不屑的冷笑一聲,當即擡手一拳迎了上去,竟欲以血肉之拳與鐵劍硬拼一記。
僞裝卻不想給他硬拼的機會,拳劍交錯間,身體一沉,長劍一壓,向前撲去,盔甲男剛猛的一拳擦着長劍而出,僞裝身體與地面成四十五度,腳尖輕點,向前飛進,長劍直指他的右肋而去。
盔甲男見長劍宛若黑夜中的寒星,朝着自己右肋刺來,頓時大驚失色,右臂迅速一縮,希望能將劍夾住,但破天劍法何等迅疾,豈是說夾就夾的,在他縮手之時,僞裝手中的長劍已貫穿了他的右肩。
一劍刺進他的右肋,從肩頭穿出,盔甲男如被雷擊,全身一顫,緩緩的倒在地上,宛如一灘爛泥,也是僞裝將他激的怒不可遏,這才一擊得手的。
僞裝這廝並非什麼好鳥,秉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則,不懷好意的蹲下身,拔出長劍又插了回去,盔甲男又是無奈,又是怨恨的去了校場復活點。
臺下又是一陣喧譁,紛紛爲方纔出言不遜感到後悔,將自己的眼神極度鄙視了一番,這麼厲害的一位高手,咱竟然認爲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青年。
僞裝不客氣的將賭盤中的銀票和斷玉劍收下,拿着斷玉劍滿心歡喜的反覆‘研究’,正準備下臺時,臺下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擂主且慢。”
聲音洪亮,且很是熟悉,僞裝心中疑惑,尋聲望去,此時臺下站着三人,由於那三人旁邊是個空地,很是顯眼,僞裝一眼就發現出聲那人,微微一愣,這不是才被自己幹了的浩南嗎?就他也想和老子比武?
“是你叫我?想打就快點上來,老子時間寶貴。”僞裝輕蔑的看着浩南,等級比老子高又怎樣,照殺不誤。
浩南怒形於色,火氣直衝大腦,若不是旁邊一人推了他一下,險些就踏上擂臺,僞裝看向旁邊二人,不禁又是一愣,那二人竟也是自己熟悉的。
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剛認識的小豬,以及在大理故意放水的鬼浪,小豬向僞裝做了個鬼臉,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嘴,最後又聳了聳肩,僞裝不明所以,他這是發抽風還是咋的。
浩南壓下怒氣,冷笑道:“哼,就你還不配我出手,我身後隨便一位都能收拾你。”
僞裝譏諷的看着他,道:“你真他媽不要臉,武功不行請保鏢,沒武功就不要囂張,狗仗人勢。”僞裝冷笑,和老子比口才,操,老子從來都是君子動口不動手,除非萬不得已才動手,這小樣幼稚園程度的高中生,先天蒙古症的青蛙頭,也敢和老子叫板?
“老子有錢請保鏢,哪像你這個窮光蛋,窮的用把鐵劍到處晃盪,一副窮酸樣,也不怕丟人。”浩南反脣相譏道。
“我覺得世界上就只有兩種人能吸引人,一種是特漂亮的,一種就是你這樣的,你的體型與心理完全超出了人類的想象,你基因突變啊,別廢話了,有種就上來,看老子怎麼虐你。”僞裝很是囂張的看着他,諒他也不敢上來。
“小豬,上去殺了他。”浩南心中又怒又驚,已完全處於下風,他死都想不出,幾個月前還是新手的僞裝,實力爲何提升的如此迅速,自己也四十多級了,竟擋不住他一劍。
僞裝又譏笑道:“自己不敢上來叫別人上來?你這種人能活下來真是難爲你了。”
浩南正待反脣相譏時,一旁的小豬忽然出聲道:“我是你的保鏢,不是你手下,我只拿錢辦事。”
浩南一愣,正待發怒,被小豬凌厲的眼神一掃,頓時又委頓了,不爽道:“這是十萬兩,拿去。”
小豬滿意的收下銀票,輕身一躍,縱上擂臺,一臉微笑的看着僞裝。
僞裝笑道:“這樣,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分錢的事免談。”小豬生怕他提出分贓,斬釘截鐵道。
僞裝對小豬擠眉弄眼,道:“你這麼說就生分了不是,我讓你殺,咱們五五分帳,懶得浪費時間啊,我一分鐘幾十萬上下,不能浪費啊。”
小豬罵道:“操,一分鐘幾十萬還要分我的錢?”
兩人聊天之際,浩南忽然大聲道:“老子今天也不跟你賭別的,就跟你賭命,你輸了讓我殺一次,小豬輸了,老子讓你殺一次。”
僞裝一愣,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別輸了不認賬?”
“在場所有人作證。”浩南道。
“哈哈哈哈,還想分我的血汗錢,現在給你,你都不不敢拿。”小豬笑道。
僞裝嘆息道:“你老闆逼我殺你,沒辦法。”
小豬不以爲意,道:“你是殺不死我的,我是打不死的小豬,嘿嘿。”
僞裝嘆息一聲,欺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