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寨主眼見生機渺茫,頓時心生歹念,迅疾從懷中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寨主下陰,這一刀若是劃中,寨主胯下條狀之物絕無生還的可能。
寨主不想他死到臨頭仍不知悔改,猝不及防之下,勉力向後一縱,但距離委實太近,繞是他退的及時,大腿處仍是被劃出一道十公分長的口子,鮮血源源流出。
“兩位副寨主,還不將他拿下?”寨主劍眉緊皺,顯然很是疼痛,言語中的狠毒之意不語言表。
與寨主一同前來的兩位漢子原來都是寨中的副寨主,馬賊山寨不大,官位倒是不少,僞裝哀嘆一聲,又是官僚主義。
兩位副寨主收到命令,紛紛拔刀,欲將童副寨主拿下,童副寨主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隨即鎮定道:“兩位副寨主,我們爲山寨打拼十數年,到頭來卻是一場空,他不過是仗着是老頭子的兒子才當上寨主,有何才能領導我們,難道你們就甘願爲他們家賣命,到死的時候卻只能被草蓆一裹,拋屍山野?”
兩位寨主聽後,手中的斬馬刀不由自主的緩緩落下,童副寨主對此效果非常滿意,繼續道:“只要我們三人聯手,將他殺了,山寨從此由我們統領,總比一輩子受人指使,給人當牛做馬強吧?”
僞裝心下駭然,這個童副寨主長得呆頭呆腦,卻是一肚子壞水,絕不可小覷,他不但敢想,還敢做,不但敢做,還敢唆使別人一起做,深藏不露啊。
兩位副寨主心中已經微微鬆動,看了一眼受傷的寨主,此時殺了他,絕對是最佳時機。
見二人已隱隱心動,童副寨主忙添油加醋道:“你們想想,他上任的這幾年來,都給山寨做了什麼貢獻,山寨收入年年下降,我們的薪水一降再降,以前我們的福利多好,可是自從他上任後,利用改編,擴建山寨,以將山寨發展成度假村爲由,剋扣我們的工資,實際上都是裝進了他們的口袋,而我們還在爲他們賣命,這樣值得嗎?”
僞裝又是一陣暴汗,那寨主年紀輕輕,想法卻不少,若是此地發展成度假村,絕對火爆異常,可比打家劫舍賺錢多了。
“老方,我覺得老童說的沒錯,咱們這麼爲他家賣命,到老來還被剋扣福利,那老不死的全然不爲我們考慮,將寨主之爲傳給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今天我就反了他,老方,現在我們三個副寨主都在了,你表態。”長的像矮冬瓜的那人道,此時已有了謀反之心。
另外一人沉思片刻,忽然臉露兇光的看向年輕寨主,斬馬刀指着他,道:“寨主,爲了我們美好的將來,今天你一定要死了。”
僞裝欣喜若狂,但臉上依舊是古井不波,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態,鬥吧鬥吧,最好鬥個兩敗俱傷,老子撿個現成的。
三人手握武器,緩緩壓逼向寨主,童副寨主道:“小子,我看你還是自裁吧,省得我們動手。”
寨主忽然大笑起來,傲然道:“就憑你們也想殺我?”
童副寨主先是一愣,隨即也大笑起來,衆人疑惑的看着他,就連僞裝也被弄的莫名其妙,只見童副寨主舉刀大步流星衝向寨主,寨主不屑的看着他,好整以暇的等他衝過來,待他近身,寨主手腕猛然一抖,一把長劍已然在手,劍身細小,手腕輕抖,劍身也跟着劇烈抖動着,發出嗡嗡的響聲,僞裝心中詫異,竟是一把極其罕見的軟劍。
寨主右手一探,軟劍猶如靈蛇一般,帶着破風聲,呼嘯着刺向童副寨主咽喉,這一劍好不狠辣,難怪之前如此狂妄,絲毫不將三位寨主放在眼裡。
這一劍去勢極快,猶如點點寒星發出耀眼的亮光,劍尖直指他們咽喉,童副寨主大驚失色,沒想到寨主出劍如此迅捷,倉促之下不敢直撩其纓,他身形一個急停,迅速向左閃去,正當童副寨主以爲脫離險境之際,劍到中途突然一轉,猶如毒蛇般刺來,方纔那一劍竟是個虛招。
僞裝心中忍不住道了聲秒,這一招竟是後發先至,劍勢毒辣之極,且角度刁鑽。
童副寨主臉色又是一變,這一劍好不狠毒,倉促間長刀回撩,架住這一劍,但此劍乃是軟劍,童副寨主長刀一架,軟劍又是轉了個灣,劍芒一閃,劍尖便已刺進他的右肩,童副寨主吃痛,怒吼出聲,大刀回撤,一招橫掃千軍當胸掃去。
童副寨主含恨揮出的一刀好不威猛,寨主知道厲害,當即足下發力,飄身後退,讓過這一刀,那一刀擦身而過帶起的寒氣不禁讓寨主渾身一顫,爲何自己反應慢了這許多?
“兩位寨主,還等什麼,一起上。”童副寨主見寨主威猛如斯,不再逞強,爲了保險起見,兩位副寨主也挺刀直上。
童副寨主率先衝了上去,手中大刀高高舉起,連同左手也一起握住刀柄,呼的一聲,朝着寨主重重一刀劈下,寨主手中的兵器乃是一把軟劍,加上力量也沒有童副寨主那般強大,不敢與之硬拼,他腳步一錯,向右閃身避其鋒芒,他身爲寨主,身手果然不凡,輕易讓過這勢大力沉的一刀後,右手一抖,軟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削向童副寨主的手腕。
此時另外兩位寨主也已衝了上來,方寨主就站在兩人身側,方寨主也有私慾,本不想出手相救,但三人已是一條船上的人,終還是出刀替他解圍,他長刀迅疾砍出,架住削向童副寨主的軟劍,劍尖擊在刀背之上,發出‘叮’的一聲,聲音甚是刺耳,僞裝只覺耳膜一陣發麻,胸中很是煩悶。
軟劍與斬馬刀樸一接觸便立即分開,寨主藉着反彈之力向後飛退,然而另外一位副寨主早已在身後嚴陣以待,初時爲了偷襲,方纔悄悄閃到其身後,此時見寨主向自己這邊退來,心中大喜,斬馬刀毫不猶豫的朝他當頭劈下,童,方兩位副寨主見狀,臉上不由露出陰險的笑容,舉刀便追了上去。
前有惡狼,後有猛虎,寨主心中也不由生出一股無力感,很是不甘心就這麼死去,既然你們要取我性命,那我死也要拉上一兩個陪葬。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抱住必死之心的寨主腳下力道加重,後退的速度又快了一分,那位副寨主見他迫不及待的往刀口上撞,心中驚疑不定,但大好機會放在眼前,豈有放過之理,當下也不管他到底有何陰謀,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量,傾盡全力劈出一刀。
寨主臉上露出絲絲狠辣的笑意,隨即旋身一擺,軟劍帶着寒氣森森的劍芒劃了個圈,這一擺可謂妙極,僞裝心中暗暗喝彩,寨主身手果然不凡,受傷在前,後又在三位副寨主的聯手攻擊下,仍能使出如此妙招,這一旋身,若是正前方兩位副寨主不停下,鐵定要在軟劍之下吃個不小的虧。
寨主不但將追擊而來的二位副寨主被迫停下,待旋過身後,劍尖已直指在身後偷襲的那位寨主,縱然這位副寨主能重傷於寨主,但那軟劍同時也能將他的肚子破開,卻是形成了兩敗俱傷的局面。
此時三位副寨主皆心懷鬼胎,童、方兩位副寨主巴不得他們兩敗俱傷,如此便又少了一個爭奪者,這位副寨主自然也想到此點,如若自己此時受重傷,最後定是死路一條,這位副寨主不想給人當嫁衣,當下刀身一轉,改劈爲刺,這一招換的倉促,威勢與速度皆有些不足,寨主右手一沉,軟劍繞上斬馬刀,猶如毒蛇吐杏,直點這位副寨主脈門,斬馬刀比之軟劍要短上許多,頓時被軟劍纏繞上,無法抽離,副寨主大驚失色,剛要棄刀而逃,就覺脈門一陣刺痛,猶如千針齊扎,斬馬刀把捏不住脫手而飛,他低頭一看,只見虎口處一個細小的傷口緩緩涌出血液,好不嚇人。
僞裝心中大驚,一直以來他都是以速度取勝,以快打快,何時見過如此輕靈的劍法,且還是軟劍。
童、方兩位副寨主心下大喜,臉上卻裝作義憤填膺,大吼一聲衝了上去,此時年輕寨主正值新力未生之際,無法回身反擊,但他反應可謂極快,眼見兩刀就要擊實,順勢前衝,堪堪躲過來勢兇猛的兩刀,但後背卻仍是被兩道刀風劃的隱隱生疼。
兩位副寨主哪會給他喘氣的時間,不待他穩住身形,左右夾擊攻去,寨主臉色大變,但卻也未亂了方寸,他腳步一錯,雙刀交錯之際,腰身一沉,軟劍輕點地面,藉着反彈之力,堪堪脫離兩位攻擊範圍,隨即軟劍一繞,將兩位副寨主的斬馬刀纏繞住,隨後向前一扯,兩位副寨主一個趔趄,寨主見狀,迅疾踢出兩腳,踹中二人腰間,兩位副寨主直感到腰間傳來一股大力,紛紛退出五步開外。
僞裝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伸手在大腿上一拍,精彩,這位寨主果非常人,如此緊逼的聯攻之下,還能做到有功有守,甚至傷於三人,若非他是NPC,僞裝還真不想與他爲敵,這種人,太可怕了。
鬥到此時,四人都已或輕或重受了些傷,寨主雖沒受多重的傷,但臉色卻是蒼白無色,氣喘吁吁,大腿上的傷口仍在流血,僞裝一驚,流的竟是黑色血液,那把匕首上竟然有毒?
寨主大腿全然失去知覺,頭腦已有些神志不清,心知自己定是中了劇毒,方纔劇烈的打鬥,導致血液循環加快,此時毒性已侵入五臟六腑,寨主感到無助絕望,莫非真要命喪於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