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是江湖大老粗,偶爾有些明白人就更不在乎這一百兩銀子。不管郝飛所說如此多的好處是不是真的,有沒有用處,能在金家人和江湖同道面前豪氣一把,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總共拿出一百三十五份荷包飯被賣了個乾乾淨淨,連五百兩一壺的美酒也賣掉了十二壺,賺得白銀一萬九千五百兩,只花費了不到區區十分鐘。
王大山從開始就一言不發,一直看着郝飛行動,直到結束,才感嘆的說道:“你這樣的人,到哪裡都餓不着,到哪裡都能活的很好,我是真的服氣了。”
郝飛微笑着說道:“那你錯了,其實以前的我根本不是這樣的,不但內向,而且沒什麼生活目標,是個失敗者。是【自由】給了我機會和野心,從進入的那天開始我就下決心要改頭換面,不能像以前那樣生活。不過我很清楚,如果在清水村沒有找到機遇,沒有你給我的銀子,憑我的性子很可能又會放棄了。人,有時候就是需要一個機會,或者有人幫扶一把,我還算幸運,這纔有了今天。”
王大山站起身來,道:“你太小看自己了,或許以前你是個失敗者,其實是你給自己的機會不夠多。現在你已經非常的強大了,而且還能更加強大,所以一定要堅持的努力下去。”說完拍了拍郝飛的肩膀,徑直朝着一個擂臺走去。
“這是給我灌雞湯麼。”郝飛笑了笑,也挑了一個擂臺走了過去。
擂臺上這人已經枯坐半柱香了,並無人敢應戰,只有一大幫人圍着擂臺竊竊私語。
郝飛剛吃晚飯,而且金家也沒有規定過關名額,所以他也不急,正好趁現在消消食,順便看看這些江湖人的身手。
“黑煞幫葛老二果然名不虛傳,連敗三個高手,誰還敢上去找晦氣。”郝飛湊到一隊正在交頭接耳的人羣旁邊,探耳聆聽這個選手的消息。
“他武功高是高,也不是沒人能敗他。只是聽說他有個兄弟就在這京城的德順武館當教頭,一手七星螳螂拳使得是爐火純青,人脈關係非常之好,可以說是黑白兩道通吃。這裡惡了他就等於是惡了他那兄弟,得不償失啊。”
“而且他自己也是黑煞幫的二把交椅,可以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剛剛他使的長拳又那麼霸道,可不是你我小人物能得罪的。”
“這葛老二混的如此之好,還來金家搶這碗狗腿飯幹嘛。”郝飛聽見他們這樣議論,忍不住插了句話。
“你太年輕,黑煞幫佔了這南面的交通要道,靠收取過路費生活。南面,那可是富得流油,沒有大家族撐腰,他們黑煞幫能逍遙多久。黑虎幫早就看上那塊地界了,沒見這次也派人來金家了麼。”
郝飛點頭道:“原來如此,這金家若是看不上他們呢,豈不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你懂什麼!”有一人說道:“京城有名的望族,哪敢沾染這些地下生意,壞了規矩不說還污了名聲。這平常都是等着下面這些幫派自覺的送孝敬呢,只要孝敬給的豐厚,讓誰管着不是管,只要別太出格就行。”
郝飛奇道:“那這南邊以前是投在那個門下,怎麼現在黑煞幫要朝金家靠攏?”
或許這話題有些敏感,又或許這些人根本不瞭解,這個問題沒有一個人能回答。既然答不上來,衆人就自然而然的回頭看向提問之人。
“原來是你這個黑心肝的在說話,哼!”
“有種你別上擂臺!”
“若不是在金家,爺爺叫你好看!”
衆人發現說話之人正是郝飛,那些花過銀子的頓時心疼的滴血,沒花過銀子的也把餓肚子的負面情緒歸集到郝飛的高價食品,一時間居然所有人都聲討起他來。
郝飛也不氣惱,反而呵呵直笑。他早就料到這些人心裡肯定不平衡,所以根本沒放在心上。此時一炷香時間已過,黑煞幫葛老二通過了外院這一關,離臺直奔中院而去。郝飛趁臺上沒人,擠開衆人攀爬而上,不丁不八的往那一站,豎起食指放在嘴邊,朝着臺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是開了羣嘲,頓時臺下衆人羣情激奮,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要上來和郝飛比試。
當然這些人也不都是一根筋的熱血傻瓜,被輕輕一激就要做這個出頭鳥,相反他們聰明得很。只因爲剛剛郝飛故意留了個破綻,沒有用輕功,而是靠着原始力量上的擂臺,並且這站相鬆鬆垮垮,給衆人一種沒什麼功夫的感覺。柿子撿軟的捏,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就算後面失敗了,能贏一場也不算丟人不是。
其實若真有高手看來,郝飛雙目如電,氣定神足,渾身上下無時無刻不散發出隱隱的氣勢,絕對不是好惹的對象。好像胡鐵花,久不問事,一見郝飛就讚道好一個少俠,這就是高手的觀察力和直覺。可惜這裡或許有高手,但是太少了。
“雙槐街柳黑狗,特來討教!”上了擂臺,就是在衆目睽睽之下,這些平常偷雞攆狗的下九流,也裝模作樣的抱拳一禮。
別人報了家門,按說這邊也要報,郝飛隨意拱了拱手,道:“趙老鼠。”
那劉黑狗見郝飛對自己毫不在意,怒由心生,一個衝拳就打了過去。他學的是五步查拳,配合滿級的基礎內功,平常在雙槐街可以說是打遍無敵手。這贏的多了,心氣也就高了,漸漸看不上雙槐街那點蠅頭小利了。只是他跟着老大混飯吃,不好做那背信棄義翻臉無情之事,這幾日看見金家招人,自以爲機會到了,偷摸着過來報了名。
這種連一階武功都不圓滿的選手,郝飛用起心來,一根手指就能打倒。不過他剛剛從胡鐵花哪裡哄到了基礎長拳,這才練了幾趟,三級都不到,尋思着正好用這些選手提升長拳的等級。
眼見對方一個標準的弓步衝拳,郝飛收起了內力,基礎長拳迎駕而上,全憑肉體力量和對方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