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飛撐起糖斬的腦袋,看他神色已經有些迷離,迅速餵了一粒雪蓮丸進他嘴裡,低聲道:“吃下去。”
糖斬體力透支又中劇毒,只有一絲殘存的意識在,藥丸入口,還是本能促使他吞下。
另一邊血刀門二師兄已經帶着衆人衝上了擂臺,卻被另一邊靈鷲宮的姑娘們攔住了。二師兄橫眉怒目,但是卻不敢強衝。連血刀老祖都放過話需對靈鷲宮禮讓三分,以他的性格怎敢直接得罪,只能以刀指郝飛道:“你們靈鷲宮想要包庇兇手?”
女俠叉着腰仰首罵道:“放屁!還沒死人呢哪來的兇手!再說這是決鬥,死傷無算,你們血刀門輸不起?”
二師兄雖然有野心,可惜性格畏首畏尾,又笨嘴拙舌,不知如何反駁。他現在是領頭之人,被問住之後,其餘血刀門弟子不敢妄動,只把眼睛都看向他。
高偉強急的油火燒心,再不顧隱藏,衝上前去大聲叫喊:“血刀門二師兄,你們先把大師兄保護起來再說啊!”
二師兄恍然大悟,正欲上前,卻被身後二名師弟給拉住,一看,正是關備和張羽。原來他倆得了站在高偉強身後的劉飛暗示,一個拽住了二師兄,另一個走去糖斬那邊,邊走邊說道:“不勞煩二師兄,就由師弟我來保護大師兄。”
糖斬吃下雪蓮丸,意識逐漸恢復,眼神變的清明。郝飛見狀,苦笑道:“死胖子,你真給自己吃了手軟腳軟的藥啊,夠狠!”
糖斬原本說話很隨和,此時恢復過來也是怒火萬丈,恨聲道:“放屁,老子他麼是被暗算了,有人下毒!”
郝飛道:“還能站起來麼?”
糖斬深吸一口氣,搖頭道:“讓我緩緩,體力透支,又被毒了一頓,內憂外患啊。你小子行啊,百年雪蓮丸,這東西只有嫡傳弟子纔有,和靈鷲宮交情不錯嘛,你又長得不帥,咋這麼吃香呢。”
這邊張羽堆着笑臉,衝着靈鷲宮衆女不斷抱拳行四方禮,在女俠的示意下,衆女勉強讓開條路放他進來。
“大師兄,你沒事吧?”
糖斬一看是張羽,點頭道:“沒事,中了毒,現在已經解了,你叫他們都下去吧。”
劉飛看了郝飛一眼,湊近糖斬耳邊低聲道:“大師兄,我看見……”
糖斬皺眉聽完,咬牙道:“他麼的,是這兩個混蛋聯合搞我?爲什麼?”
郝飛在旁邊問道:“你幹什麼缺德事了,搞得人家要這樣幹你?”
糖斬努力站了起來,對郝飛說道:“家事,我自己解決。欠你一條命,以後有機會再還。還有沒有雪蓮丸了,給我一顆。”
郝飛見糖斬這麼直接向他伸手要東西,知道對方已經把他真正當朋友了,拿出一顆雪蓮丸遞了過去,問道:“真不用幫忙?”
糖斬搖頭,道:“事情有些棘手,關係到兩個門派,等我想想再說。”
臺下高偉強眼神陰鷙,他原本的計劃是趁着糖斬中毒之際,由血刀門老二帶頭衝鋒,攪亂局勢,趁機幹掉糖斬和郝飛。最後再由他穩定局面,主持大局,奠定身份地位。實在沒想到那個二師兄畏首畏尾、優柔寡斷,錯過了大好時機。如果只是這樣,待糖斬毒發身亡還是能夠繼續按計劃執行,又沒預料郝飛居然和靈鷲宮關係如此只好,隨身攜帶了高級丹藥雪蓮丸,解了他的毒藥,導致計劃完全失敗。
看到臺上糖斬瞪向他的眼神,高偉強心中驚懼,他是特殊體質劇毒之體,叛門加入星宿已經浪費了很多練功時間。雖然靠着智慧和潛力,拍星宿老仙的馬屁混到了大師兄的位置,但是隻要死一回,基本就是萬劫不復的局面。幾個月的修養期會讓他直接掉到門派最底層,被他按着腦袋爬上來的人可不少。若是再叛一次的話,正派叛徒是沒有任何正派會再收錄的,邪派對叛徒會有追殺令,以他的武功,必死無疑。
趁着還有餘地,高偉強決定棄車保帥,於是衝着臺上大喊道:“血刀門的聽着,是你們二師兄從我這買的毒藥,當時我還不知道他要對付的是你們大師兄,現在剛明白啊。快,抓住他,叛徒千刀萬剮!”
“胡說八道!你們別信他!”二師兄發現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瞬間腦袋就蒙了,激動害怕之下居然使刀對着同門揮舞了幾下,逼退了身邊的人,把自己獨立了起來。
高偉強知道二師兄腦子不夠靈活,再加了一把料:“他還想殺自己人逃跑,快抓住他。”
血刀門衆人被高偉強蠱惑,一時都亂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二師兄不善言辭,只是擎着彎刀駐立場上,看着四周虎視眈眈的同門冷汗之流。
糖斬撿起自己的大彎刀,深吸一口氣道:“老二,你想幹什麼?”
郝飛見糖斬已經恢復,給女俠使了個眼色,帶着靈鷲宮這邊下了擂臺,把空間留給了血刀門。
二師兄心中驚懼,腦子無法集中,只能不斷重複:“不是我,我沒有,不是我……”
糖斬見他一副孬樣,更加生氣,怒喝道:“怎麼不是你,你勾結外人,給我下毒,你敢否認!血刀門雖是邪派,但是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猶如血刀刀法一往無前,就你這孬樣不配爲血刀門人!”
二師兄被糖斬一頓喝罵,羞愧萬分,卻也讓他腦子清醒了起來,急忙辯解道:“大師兄,我是被利用的,是星宿派的高偉強讓我給你下的毒……”
“放屁!”臺下高偉強連忙打斷了他說話,尖聲喊道:“你他麼別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向我買的毒藥,被菜刀砍死難道怪賣菜刀的?”
“夠了!”糖斬朝着臺下高偉強大喝,阻止了他俗話。隨後朝着二師兄說道:“老二,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別的門派我管不着,你是血刀門下,做錯了事情我就要管。你就是想做大師兄吧,來,與我一戰,贏了你就是血刀門新任大師兄!”說完一揮手,讓圍着的衆師弟都退了下去。
二師兄知道事情無可挽回,現如今糖斬受傷未愈,氣力不足,打贏他說不定還有機會。他本不善言辭,此時更無需多話,腳底一跺,挽個刀花合身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