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大山一招得手,但是這場決鬥並沒有結束,大頭目依然還在擂臺範圍,也依然站的起來。
不過雙方的差距這麼明顯,倭人不可能就這樣放任到戰鬥結束,攪局是必然的。
很可惜契約書上並沒有針對攪局之人的規定,這也是大頭目這邊故意留下的手段。
郝飛只是擔心小洪這邊的安危,憑藉船上那幾名歪瓜裂棗,對自己和王大山都構不成威脅,所以直接飛身下船站到了烏篷船上。
土屋郎和豬兵衛此時正站在船尾一邊擰衣服一邊罵罵咧咧的,冷不防大船上又下來一個人影。望着這人影直直的朝着自己這條小船船頭落下,兩人都下意識的趴了下來,防止對方落地太猛把自己拋下去。
“咚!”一聲輕響,郝飛穩穩的站在了烏篷船頭,對着兩個趴着的人微笑:“免禮平身。”
豬兵衛和土屋郎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不過並不妨礙他們感受到郝飛隱隱的戰意。
兩人本來對自己輸掉比賽就很不服氣,而且作爲失敗者,如果現在能夠擒住對手,也算是將功折罪,於是兩人齊齊大喝了一聲,攻了上來。
郝飛下來的第一時間就四處望了一眼,沒有看到小洪在哪裡。但是他心裡並不着急,四處沒有血腥味,而且那孩子非常機靈,應該是藏起來了。
烏篷船太小,容不下兩個人齊頭並進的衝鋒,所以只有豬兵衛赤手空拳的衝了上來,他的武士刀早就不知道掉在哪裡去了。武士沒有武士刀武力的確會下降一大截,但是他只是起到牽制作用,真正的殺手鐗是已經高高躍起的土屋郎。
就在剛纔土屋郎從豬兵衛口中,知道了自己一鏢打在了對方放在胸口的銀子上,當時就懊惱不已。現在,烏篷船這麼狹小,又有野豬般的豬兵衛在前面牽制,他自信一招之間就能廢了對方的手腳。
豬兵衛沒有武士刀,土屋郎的手裡劍卻是滿滿的。他的衣服是特製的,能夠隱藏五十多發手裡劍。這次,他不再保留,出手就是自己最拿手的【四芒星】,同時四隻手裡劍分擊對手四肢關節。
說豬兵衛的衝撞像野豬絕對不是貶低,若是一個人的衝撞能夠像野豬那般,這一撞肯定是非常具有威力的。他從小就結實,在村裡打架,就是憑藉這一撞建立優勢,也是因爲使用這種衝撞被老頭髮現了他的身體素質,才得以傳授劍道。一個武者,首先要有紮實的體術和強壯的身體,那纔有機會能夠晉升爲武士。
東瀛的內功多種多樣,他們有的是汲取了中原的內功形式稍加改變,然後換一種說法。有的乾脆就是照搬。但是也有天才是利用人體本身的精氣神自創內勁,成爲一代大劍豪。
不過這兩人顯然都是野路子,若不是郝飛不想破壞人家小洪的家當,直接上去幾拳結束戰鬥了,只是恐怕這船也要散了。
面對天上地上兩處敵人,郝飛腦子裡飛快的權衡方案。對方的手裡劍水平不錯,後發先至,而且帶着些許弧度,落點能判斷,截取就有些困難。相比較而言,他還是覺得豬兵衛的衝撞比較麻煩。若要躲避手裡劍就必定會被那頭野豬給撞上,到時候糾纏不清,局面不好控制。
圓滿的二階內功第一個特效入微賦予了郝飛細節上的控制,四隻手裡劍看似一齊射出,其實還是有先有後,土屋郎還沒有達到那種境界。
擡起胳膊躲開第一隻,再偏過身體躲開第二隻,第三隻就快扎進去的剎那間,郝飛擡起胳膊迅速下按拍飛第三隻,而且正好用第三隻擊飛了第四隻。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就像兩人提前預演過一樣。
若是在以前,郝飛絕對做不出這麼連貫的動作,就算現在心裡也是沒底。不過對方攻擊力弱,他有內力護體,倒也不怕,純粹是當做練習。
解決了這四鏢,豬兵衛隨後而至,還有土屋郎繼續發射的手裡劍,再次封住了他上下左右的空間。
“啪!”豬兵衛的肩膀被郝飛穩穩的按住,他既沒有選擇上躍,也沒有選擇下水,而是硬剛。對方纔的實力連兩階半都不到,根本無法造成威脅,純粹是郝飛剛二階圓滿想練練伸手。
豬兵衛被按住的同時就心頭一顫,隨後他聽到了“噼噼啪啪”的聲音,四隻手裡劍被拍落在了他的腳邊。不等他叫出聲來,一股巨大的力道在他肩膀上發作,“咯嚓嚓”的骨裂聲讓他肝膽俱裂。
郝飛內力流轉,單手就抓起了豬兵衛,朝着還在空中射鏢的土屋郎擲去。
“嘭!”空中兩人相撞,各自吐了一口血。但是攻擊並沒有就此結束,一道身影驟然出現在兩人旁邊,正是郝飛,分開兩手一人再送了他們一掌,借力又翻回了小船上,而兩人中掌後又掉進了海里。這最後補上的一掌剛猛無匹,雖然不能立即殺死兩人,相信掉進海里也無力掙扎。
郝飛本不欲補這兩掌,只是他想到了大船上放出的響箭信號,直覺感到事情恐怕有變,這才痛下殺手。按理說,如果王大山單純在船上想贏,豬兵衛和土屋郎早就被契約書殺死了。但是耗了這麼久這兩人依舊活蹦亂跳的,只能說王大山也和郝飛一樣,在拿對方試手段,沒有下殺手。
那麼這大海茫茫,有信號出來,這是發給誰聽的,誰又能在附近聽得見?不可能是其他國家吧。
懷着重重疑慮,郝飛雙腳用力一跺,飛身上了大船上垂掛下來的軟梯,三步並作兩步攀了上去。
甲板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十來個,都是倭人,不知死活。大頭目還沒有死,但是也失去了戰鬥力,此時還在擂臺範圍內,捂着胸口大聲喘氣。而王大山還站在擂臺中央,還在凝神戒備,只是他面色慘白,一縷血絲順着嘴角掛下,鮮紅欲滴。
“小心,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