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冰地火

純言和船長商量了一下,先送他們去冰火島,這些外國人等回航時帶回東海港去。幾名船伕檢查了一下這些外國人,沒有一點外傷,不過倒是發現他們隨身都攜帶有一把精緻的彎刀,不像是普通人。

出海一個多時辰後,視線中出現了一些島礁,純色頓時大呼小叫起來。

“師兄,我們就要到冰火島了麼?”

李煜搖搖頭,看了看純言。

純言頓時會意,“還沒有呢,冰火島上終年冰雪,這裡可不像呢!”

純色聞言撇了撇嘴,這顛顛簸簸的感覺實在讓他提不起勁來,看來是白歡喜了。

又過了約莫一刻鐘,船外一直出現的島礁慢慢也沒有了,又恢復到了到處都是海水的環境,純色只能靠在李煜的身邊,看着蔚藍的天空發呆。

“啊,師兄快看,前面有大霧呢!”

李煜睜開眼一看,果不其然,就在船航行的前方,出現了濃烈的大霧。可是有些奇怪的是,大霧只停留在那裡,沒有擴散的痕跡,就如同一堵無形的牆一般。船隻在船長的命令下直奔大霧而去。

就在船要進入大霧的那一霎那,船上發出了“嗆”的一聲輕響,似乎是利刃離鞘的聲音。這船上都是自己人,怎麼會有人在這時拔刀呢,而且連李煜都沒有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那四個外國人,只可能是他們了。

船在這時緩緩駛入了大霧中,入眼皆是白茫茫的一片,讓人找不到方向。除了船劃過水面的輕響外,這個空間很是安靜。李煜將劍拿到手中,身上金色光暈一閃,純陽無極心法全力運行起來。

“憋懂。”就在李煜身上金色氣罩剛剛將他包裹起來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說話人的發音有些奇怪,說出來的漢語連一半小孩子都不如,很是生澀。果然是他們。

李煜感覺到背後有利刃近身的刺寒,而全力激發的真氣罩眨眼間就煙消雲散了。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武功實在高的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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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純色忽然叫嚷了一聲,聲音中雖然有些急,但不帶絲毫緊張的感情,看來她安然無恙。而純言他們到現在依然寸語未發,應該都被制住了。

李煜輕聲應了一聲,“別動,馬上就穿過去了。”他發現霧已經越來越淡了,而船隻的情形也隱約可以看到了。純言和一衆武當弟子聚攏在一起,兩名手執彎刀的外國人看着他們。而純色的身邊也有一名外國人,只是奇怪的是他依然躺睡在甲板上,似乎一直沒有醒來。

隨着眼前的霧層越來越淡,船隻緩緩駛出了迷霧,眼前頓時豁然開朗,蔚藍的天空和海水竟然讓人有種親切的感覺。

“放開我師兄。”純色忽然一把抓住地上的那名外國人,掐住那人脖子對李煜身後喊道。

李煜覺得背後的刀尖稍微往後面抽了抽,“泥門是森麼人?”生澀的漢語依然有些怪異。

“呸,如果不是我們,你們早就淹死在海水中,忘恩負義。快放了我師兄,不然……”純色的手中一重,那名昏迷的外國人一下子就被掐醒了,咳嗽個不停。

這時船長和船伕們也發現了甲板上的變故,都一臉害怕地看着,不敢近前。

“這些蕃國人怎麼動刀子啦!”

“唉,早知道他們是壞人就不該救他們。”

“小聲點,別讓他們聽見了。”

這些船伕見到刀劍兵器便不敢上前,只能遠遠看着低聲討論,俱是一臉後悔的神色。

忽然,看着純言他們的兩人中有人向李煜背後嘰裡咕嚕說了幾句話,接着李煜便感覺到抵在背後的刀刃已經遠離了,而看着純言他們的兩名外國人也退到了一邊。

純色聽到這些人說了一些她聽不懂的話後,就收刀退開了,頓時將手中的脖子一丟,直奔李煜而來。“師兄,你沒事吧!”

李煜搖了搖頭,之前將他制住的外國人也過去和其他人匯合了。中年人,有鬍子,李煜暗暗記下。這些外國人聚到一起後,嘀嘀咕咕說了一陣,李煜一句也沒聽懂。接着就看到他們一臉抱歉的看着李煜,顯然是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經過。李煜特意看了一眼那位被純色抓住的倒黴外國人,他正一臉後怕地看着純色。

“歇歇。窩門抱歉!”這夾生的漢語聽起來實在有些不順耳。

李煜見誤會解除,重新坐下繼續自修起來,而純色又一副提不起勁來地靠在李煜身上。

純言倒是很佩服這些人,只是一瞬間,自己和周圍的師兄弟便沒法動彈了,一絲被點穴的感覺都沒感受到。見李煜旁若無人地修煉,那些外國人很是尷尬地站在那裡,便過去招呼他們坐下來。

“咦,師兄,你感覺到沒有,溫度降低了誒。”純色忽然拉着李煜的袖子說道。

李煜微微點了點頭,他早就發現了,從過了迷霧之後,船隻一路過來,這溫度也是降了一路。現在正是夏天溫度很高,現在卻能感覺到一絲涼爽了。

“什麼,你們也是去冰火島的。”純言忽然高聲說道,那幾位外國人齊聲點頭。“你們去做什麼。”

那幾位外國人互相看了看,“有規矩,不能說。”許是和純言聊了幾句,那位懂漢語的外國人這次說話吐字清楚多了。

李煜心頭忽然一動,這些外國人忽然讓他想起了一個門派,一個還沒有出現的門派。“問問他們從哪裡來。”李煜低聲對純色說道。

“波斯。”對於自己的來歷,這些外國人倒沒有隱瞞。

李煜確定了這些人的身份,怪不得武功這麼高明,只是有些奇怪的是,現在中土明教雖然已經傳入了,但張無忌和明教還沒有產生瓜葛,這些人應該不是在現在前往冰火島的。不過之前系統就提示過,冰火島危險係數非常高,這些波斯明教的傳教使的出現應該就是其中的一個變數。

“師兄。”純色忽然抱住李煜的手臂,李煜能感覺到她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接着看到純言他們說話時吐出的霧氣,明白溫度已經降到了零度以下了。李煜握住純色的手,一片冰涼,暗暗將一股暖暖的純陽真氣渡了過去。

“呀,師兄快看,那是什麼。”

李煜順着純色的手指看去,只見遠遠地海面上有一團黑影,運功於目,這纔看清原來是一座小型冰山。

“是冰山。”

純色一臉好奇地看着白茫茫的海面,船舷外時不時可以看到破碎的浮冰。純言說過,冰火島周圍常年冰雪,看來冰火島就要到了。接下來,溫度依然在不停地下降,而船外不遠處隨處可以見到冰面和小型冰山,船就如同在冰上滑行一般。純色還特意跑到船舷邊看了看,船行走的水道上連薄冰都沒有,和那固定的迷霧一般,很是古怪。不過看了一會兒,她就哈着熱氣跑回李煜身邊,現在這溫度實在有些太低了。

“各位大俠,冰火島就要到了。”船長忽然走過來說道。

純色聞言只是面上一緩,終於要靠岸了。

李煜牽着純色的手朝船頭走去,純言他們見狀便一起動身,圍攏在船頭。視線中,已經能清晰地看到一座孤零零的小島了,隱隱有一陣奇怪的聲響傳來。

“師兄,前面有好多船呢!”李煜看着那些圍着冰火島的船隻,有些疑惑,那些船隻離冰火島都還有些距離,並沒有靠岸。“爲什麼他們不靠岸呢?”純色也發現了那奇怪的場景,說着還看了看純言,純言搖了搖頭,他也不明白。

“島上馬上會發生地震。”聲音從背後傳來。

李煜回頭看了看說話的波斯人,還沒來得及問話,只覺得腳下忽然一顫,船身也是搖晃個不停,而旁邊的海面上還很安靜。

“開始了。”波斯人忽然大喝一聲,雙腳齊齊在甲板上一跺,本來搖晃的船身一下就平穩了。

“啊,島上起火了。”純色指着島上升騰而起的一股黑煙說道。

“是火山噴發了。”波斯人解釋道。

李煜看到島周圍的那些船上突然就發出了各種顏色的光芒,凝目看去,可以看見那些船隻的甲板上都站着人,而那些人身上都包裹着深淺不一的光暈,真氣外放。看來,這些船隻都預先知道會發生火山地震了。

儘管這些船隻都有江湖人用真氣穩定住了,但海面上激烈的海水活動暴露了這些地質災害強大的破壞性。整個冰火島都在震顫着,遠遠望去就如同在跳舞一般。海水中的漣漪越來越劇烈,島邊的海水更是揚起了一米的浪花,而且正在不斷加高。

李煜他們的船隻有四位傳教使鎮着,一直穩若磐石,而前面的那些船隻就不同了。隨着海底動作的加大,不斷的有船隻出現不穩的情況,甚至有一兩艘已經被海水拋起,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隨着時間的緩慢流逝,島上的黑煙更濃了,岸邊的海嘯漲到了十多米,揚起的海水落回海面發出巨大的嘶鳴的,讓人心裡陣陣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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