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酆都大帝與冥神爭鬥產生忘川以來,一直就有共十二條主流、支流通往酆都,它們的源頭被稱爲“忘川謠”,用子、醜、寅、卯等十二地支區分。
離我們最近的是《忘川謠卯》,三千里,這是從一名走私屍體的n嘴裡打聽到的,他一直推銷我們買屍體,說什麼他的屍體最物美價廉,剛死不久且沒病。
“竟然他沒病,爲什麼這麼年輕就死了?”獸獸指着一名臉色慘白的青年人屍體,走私商人神秘兮兮道:“跳河死的,原因是未婚妻說好多人都比他久。”
我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他,走私商人指着另一具道:“看,這個是富商吧,他娶了很多老婆,專門從事爲老婆們養情/夫,最後養不起自殺了。”
“有健康點的嗎?”
“當然有,他是落水的,她是戲水的,他是跳水的,他是喝水噎死的……這對是殉情的,我最在意的貨物,準備一起拿去拍賣,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估計他專門在水邊派人監視,90%的屍體都跟水有關。看我們真的沒人需要,走私商人趕着馬車,跟上商隊走了,我有了具體目標,讓獸獸馬不停蹄趕過去。
我很奇怪這類完全看不懂的文字是怎樣創造出來的,爲什麼要創造,如果這是一種特意創造出來的密文,應該不會被人拿來寫普通信件。
我研究了很久都沒有什麼頭緒,在紙上畫了一遍又一遍,沒有一個像樣的。我當然知道事情的關鍵不在這裡,而是跟某個時間有關,但這樣更想不出頭緒。
“九天,你在做什麼?”殘琴從門外探頭,最後乾脆走進來,“我看到房門開着,你沒玩遊戲,在畫什麼?”
“沒什麼!”我把稿紙捏成一團,丟掉,殘琴拾起其中一張,打開看了看,奇怪道:“這是什麼鬼畫符?”
我苦笑道:“你過來看吧?”我將虛擬畫面放大,殘琴盯着畫面道:“這應該是一種沒見過的文字,我怎麼感覺有些熟悉的樣子?”
“你在哪裡見過?”我激動起來,殘琴被我嚇了一跳,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望向我道:“沒印象,但我真的感覺有些熟悉,估計是我以前看過吧?”
“不可能,這是一種未公開的文字,連計算機都不能輸入!”我以確信無疑的語氣反駁她,殘琴無言的望着我,“這又不是掃描體,明明是輸進去的。”
“我寫個試試。”殘琴在我身邊坐下,拿走筆和稿紙,認真臨摹,我當然不抱什麼希望,但她將稿紙遞給我時,我瞠目結舌,居然和電子版驚人的相似。
“幹嘛一副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臨摹第二個字的殘琴擡起頭來,我抓過她的手盯着稿紙看,狐疑問道:“你確定你以前沒學過?”
“木有,可能我有臨摹的天賦,等等……”殘琴閉上眼睛,像是在感受什麼的,然後她突然睜開眼睛,驚訝的望着我:“我好像看到了整篇文字。”
“不就在你眼前嗎?”
“可是我記性沒這麼好啊,我頂多看了前面幾十個字,閉上眼睛怎麼會看到後面的字?”她奇怪的望着我,我伸手去摸她額頭,招致強烈不滿,“我沒發燒。”
她又閉上眼,這回一下睜開,表情從奇怪變成驚疑了,“這回看不到了?”
我被她弄得可氣又可笑,雙手握着她一隻手,煞有介事道:“應該是我接觸到你,你就能看到了,因爲我看過全篇,而且我記性很好。”
她真的閉上眼睛,然後又驚奇的睜開:“真的,爲什麼會這樣?”我頭疼了,無奈道:“開玩笑夠了,你還是玩遊戲吧?”
“不,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你也閉上眼睛,我們一起試試。”其他人我肯定當她神經質,但殘琴興趣盎然,就當是玩笑,也沒必要拒絕。
“我服你了!”我閉上眼睛,我雖然記性好,但從沒想過眼前的畫面出現得如此突兀和清晰,幾乎比我睜開眼睛看還要清晰。
我驚疑的睜開眼睛,看向殘琴,她也是同樣,驚異莫名,“這回看到的畫面比睜開眼睛看都要清晰,而且那種異樣的感覺更強烈了。”
“再來,這回久一點,我們試試把每一個字換成我們熟知的文字,然後對比一下,看究竟是不是我們心有靈犀?”
“我能雙手抓頭,然後仰天大叫一聲嗎?”我看着殘琴,她氣惱的盯着我,氣鼓鼓道:“不能,試試又不會懷孕,不然你能解釋現在的情況嗎?”
“最後一次。”我給了她限制,不過這遊戲很無聊,還不如集中精神,分析字體構造,我是這樣想的,到時候隨便拿話跟她交差。
我“盯着”第一排的兩個字體,開始沒什麼,時間久了,我心裡突然冒出兩個字來“女兒”,我苦笑一聲,認爲是心裡暗示,精神集中到第二排。
“當你能夠讀懂這封信的時候……”但心裡有這麼一句話的時候,我認爲我自己真的很無聊,居然真的和殘琴玩這種遊戲。
“證明他們來了……”
“你或許正處於慌亂之中……”
“相信爸,大可不必,一個文明之所以稱爲文明,那是因爲,文明最少有一個人在講道理……”
前面可能真是無聊,當一個字一個字連續出現的時候,我要說不驚訝是假的,我雖然不缺乏想象力,但也不會無端想出上面那些文字。
在看完這些文字的時候,不知不覺間,我感覺意識越來越模糊,這本來是不可能的事,平時想真正睡一覺都困難。
現在我不但再也繼續不下去,眼睛都沒有力氣睜開,直到腦袋嗡得一聲,失去知覺,驚醒過來時我發現倒在牀上,殘琴在旁邊熟睡。
我看了看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我苦笑,估計又是研究的副作用,但因爲一個小遊戲,消耗腦力過度昏過去,實在不能接受。
能爲了一個遊戲消耗腦力過度的不止我一個人,我看着殘琴,對她這麼“拼命”,很是理解不了,我猶豫了下,抱起她,幫她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
wωw ¤тt kan ¤℃o 腦海裡浮現剛纔那段文字,“文明之所以稱爲文明,那是因爲,文明最少有一個人在講道理”,如果真是這封信的內容,這句話絕對是全文的亮點。
估計殘琴要一會才能醒,看着畫面中的文字,我決定再來一次。
但腦海中出現的畫面再也沒有之前集中,集中精神好一會,也沒有什麼文字冒出,殘琴對我的影響,我實在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睜開眼睛,殘琴還是沒有醒。
我沒什麼興趣再研究文字,但在她醒過來之前,我肯定不能丟下她進遊戲,沒有辦法,爲了打發時間,我繼續臨摹那些文字,不得不說,技術進步多了。
一下午快要過去,殘琴還在昏睡中,再過一會,秋亂舞就會叫嚷着沒飯吃了,我有些擔心,決定還是叫醒她的好,要是叫不醒,我只能打醫生的電話。
“殘琴,醒醒!趙琴!菜炒焦了!”
“啊……”這招果然有效,殘琴睜開惺忪的睡眼,望着我,然後側着頭繼續睡,“小舞,現在還早吧,我再睡會……”
“菜真的焦了!”我在她耳邊大聲道,殘琴一下挺了起來,揉着額頭,“是嗎,我感覺頭很暈呢……”她倒在我身上,繼續呼呼大睡,我徹底無言了。
“九天,你怎麼在我房間?”她突然又睜開眼睛,睡眼惺忪,突然間瞪得老大,“秋亂唐,你怎麼在我房間,快出去,啊……”
她因爲剛驚醒,太激動,重心不穩,結果拖着我倒了下去。端着水杯的秋亂舞靠在門邊,喝了一口水,一臉奇怪的望着我們道:“這麼吵是幹嘛,我還以爲你們滾牀單呢?”
“噗……”我氣憤的瞪着秋亂舞。
“啊,小舞你整天都在想些什麼!”殘琴臉漲得通紅,手忙腳亂將我推開,尖叫道:“明明是他到我房間……”
秋亂舞不信的退後一步,看了看房門,然後又靠着門,聳聳肩道:“雖然我和泥鰍是親兄妹,但我絕不包庇犯罪,這貌似是我老哥的房間。”
“不可能!”殘琴跳起來,然後停滯了三十秒,揉了揉腦袋道:“我想起來了,我和他玩心有靈犀的遊戲,我突然有了興奮的發現,但是突然……”
“心有靈犀?”秋亂舞的嘴巴張的老大,我罵道:“不要想歪!”秋亂舞聳聳肩,不以爲然,離開道:“我纔不管你們玩什麼呢,我繼續,飯好叫我。”
我和殘琴面面相覷,她臉紅耳赤,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想起什麼,又或者想改善氣氛,興奮的道:“我看到了,我居然看懂了一部分。”
“先寫下來!”我將紙筆給她,殘琴沒說什麼,快速在紙上寫完,她準備給我,又收回去了,“你的呢?”
我將寫好的紙條給她,交換後,我就被紙上的字驚得目瞪口呆,殘琴也在倒吸冷氣,大叫道:“怎麼可能一模一樣?”
太離譜了!我嚥了咽喉嚨,望着她道:“難道真有心有靈犀的事情?還是我們當真看懂了這封信,可是我們從來沒學過這種文字?”
“誰說不能有?”
可能這就是男女的差別,我寧願相信後者,她居然就相信心有靈犀,其實從我和她的選擇上看,就反證心有靈犀不存在。
“再試試!”她抓起我的手,閉上眼睛,爲了證明心有靈犀不存在,我決定跟她玩下去,我本來集中精神算階乘,突然有個不和諧的東西冒出來。
“九天,你居然能背階乘?”
“毛絨玩具……”
“……”
“再來!”
“你在背論文!”
“在遊戲裡練琴。”
“……”
“你在想龍冷之。”殘琴道:“還用我說嗎,肯定是心靈感應。”
“你和女同學在糟蹋一盆花。”我嘆了口氣,不準備繼續下去,“不要相信什麼心有靈犀,一切都能用科學解釋,我去找權威的來。”
“我完全不相信心有靈犀,因爲我在餓肚子,你們不餓,你們顯然是不餓的……”秋亂舞如鬼影一般出現,吐完槽又走了,剩下我們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