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還記得你最開始彈奏那個…靜寂的小夜曲是吧,你彈這個曲子的時候,心裡想的是什麼麼?”
沁月的手不自覺的撫摸着小紫毛柔順的頭髮,望着天回憶着,“嗯,就是看哥哥很難受,想要讓哥哥好受一點。”
“還有呢?沒有別的了麼?”
搖頭。
“沒有了,我下樓的時候就看到哥哥昏倒在沙發上了。艾莎,哥哥是怎麼暈倒的你知道麼?”
瞬間,四道目光同時鎖定在了沁月身後一隻縮着身子想要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女僕身上。在四人的注視下,艾莎緊張的連耳朵尖都紅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
“啊…那個…我…我當時正在收拾桌子…然後…然後…然後家主大人…就突然掉下來了,腦袋朝下載在了沙發上。我感覺家主大人應該…應該是被撞暈的…”
於是被圍觀的人瞬間從艾莎變成了奧蕾西婭。能夠直接將人從花庭的外城扔進內城的人,只有她一個。
“啊咧?這麼說來…唉唉唉,我想起來了。”
奧蕾西婭左手握拳砸在了右手的手掌上,很天然的說道。
“就是剛纔在我的房間裡,小夢的空間魔法突然突破了一次,再加上本身靈魂就被裁決金焱燒傷了,沒辦法將身上的空間波動完全內斂。在我對她釋放空間傳送的時候,小夢身上的空間波動可能將我的魔法干涉了,所以纔會頭朝下掉下來!”
於是沁月看奧蕾西婭的目光瞬間從一個很親切的大姐姐變成了一個很可口的食物,琢磨着該從哪裡下口才好。
“咳咳,這個問題先放一邊吧。現在我來將講解一下【沉靜的月神】這個魔法的效果。”仙妮大姐乾咳了兩聲說道。
“沉靜的月神,是已經脫離了屬性限制的治療魔法,在我們已知的治療魔法中,它的威力僅次於頂級禁咒【聖靈轉生】。這個魔法直接作用於生命本身,可以對任何一個【活着】的生物產生全方位的治療效果。”
“而小夢正好是靈魂被裁決金焱燒傷,處於負傷狀態,符合魔法生效的條件。所以這個魔法便自然而然的將小夢的靈魂創傷治癒了。”
“但關鍵就在於,這是一個禁忌級別的魔法,而且是一個範圍型禁咒,小月你將一個大範圍治療禁咒的所有能量全都堆在了小夢一個人的身上。”
“所以,她的傷好過了頭。”
沉寂…
安靜…
然後…
“唉唉唉!難道是我的緣故麼!”沁月驚聲叫道。
大概是沁月的聲音有點大,吵到了枕着她膝蓋的那隻小紫毛。小東西嚶嚀一聲,小手往臉的方向胡亂抓了抓,但好像伸錯了方向。
哎,這個是什麼?好軟哎。
小東西翻了一個身,將小爪子搭在了貌似很了不得的地方,還在上面揉了揉,然後吧唧吧唧嘴巴,小小的鼾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三個元素精靈大姐頭坐在對面,都是一副強忍着不笑初生憋得快要內傷的表情,渾身顫抖着彷彿癲癇病人一般。沁月的臉已經紅成了柿子,薄薄的嘴脣微微分開,劇烈的喘息着。
“嗞——嘭!”
大量的蒸汽,從沁月的頭頂上噴了出來,就好像一輛燒煤的老式火車頭。艾莎嚇了一跳,急急忙忙的撩起自己的女僕圍裙,呼扇呼扇的幫沁月降溫。
沁月の初摸,getda☆ze!
沁月手足無措的坐在沙發上,低着頭看着抓在自己胸口上的小爪子,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嘗試着將那隻手拿下來,卻遭遇到了頑強的反抗,這個禽獸就是死死地不撒手。
他就是不撒手啊!
在徒勞的嘗試了幾次之後,沁月終於任命般的嘆了一口氣,不再去糾結自己貌似被一個小屁孩(?)佔了便宜這個問題。她擡起頭,擦了擦眼角急出來的淚花,看着對面已經捂着嘴笑攤在沙發上的三位已經進入保質期不知多少年的“老”前輩。
“#”x3
十字路口形狀的青筋瞬間從對面三個“少女”的額頭爆起。
“好像,有人在想什麼很失禮的事情呢。”仙妮大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手指繞着自己的金色髮絲,低聲說道。
“應該是迪克那臭小子吧,從來就是無法無天的,回去讓他好看。”彌賽亞咬着牙一臉兇惡的說道。
(正在和林克老頭研究一種新的魔法術式的迪克老頭打了一個噴嚏,將一大塊黏糊糊的鼻涕噴在了面前的魔法拓板上,換來了林克的一陣王八老拳)
“回去敲打他一下吧。我記得星見者殿堂頂層的閣樓已經快一千年沒有人去打掃了,就讓他去清理一下吧。”奧蕾西婭已經在自己的面前撕開了一道空間裂縫,從裡面拽出了一個不比成人的腿骨長多少頂端禿的差不多的破掃把,一臉天然(黑)的笑道。
“好主意!”x2
沁月:“……”大姐頭們,乃們的節操掉了,快撿起來!
用過了迪克老爺爺的梗,三個大姐頭終於恢復到了能夠正常交流的狀態。當然,看着沁月一本正經的表情,還有她胸口上還抓着的那個白皙皙的小爪子,還是想笑就是了。
嗯,那麼談話繼續。
“也就是說,真正把哥哥變成這樣子的人,是我嘍?”沁月一手把着膝蓋上的小紫毛,另一隻手指向了自己,驚訝的說道。
優雅的月之祭祀點了點頭“沒錯。雖然繼承者的靈魂損傷並不怪你,但根據我們的猜測,他(他)之所以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正是因爲無意識的靈魂填充過多,影響到了正常的靈魂。”
“【沉靜的月神】有着補充靈魂的功能,但靈魂這種東西說起來很玄乎,並不是以物質形態存在的,而是一個無形的東西。每個人的靈魂都有着自己的烙印,是獨一無二的。沉靜的月神所補充的靈魂,是空白的,無意識的。打個比方吧,人的靈魂就是一張沾了水的紙,那些水就是他自己的烙印。這張紙突然被人扯去一部分,然後有人又用乾淨的白紙將那個殘缺補上。假以時日,原本那張紙上的水會自然而然的滲過來,給那張白紙染上自己的顏色。”
彌賽亞慢悠悠的聲線,在房間中迴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