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孫權那小娃娃親自掛帥?”東萊,甘寧的水軍帥帳之內,甘寧和周泰有些驚訝的看着前來傳遞消息的神機營統領騰方。
“不錯,下官已經探明消息,孫權新定江東,急需一場勝仗來彰顯其威望,是以親自領兵,江東大將朱然、譚雄、賈華、全琮、凌操、黃蓋、韓當、程普等大將都帶在身邊,唯獨沒有帶上週瑜。”騰方肯定的回答道。
“天助我也,這不知死活的小娃,行軍打仗啓同兒戲?這次,我定要生擒孫權!”甘寧有些興奮的站起來,當初,他和周泰兩人守衛廣陵,雖說當初徐州突然鉅變,讓兩人有些措手不及,但真正讓兩人敗退的,卻是江東的周瑜,周瑜水戰的功夫,當初兩人船艦、兵力都佔優的情況下,卻被周瑜以寡敵衆,不少部曲都被打散,對於周瑜,雖然分屬敵對,但甘寧和周泰心中都服氣,不過換做孫權的話,?就沒那麼多顧忌了,雖然其麾下也有不少能征善戰的水軍將領,但真正能讓兩人忌憚的,卻只有周瑜一人而已。
“興霸,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詭計?此戰關乎中原局勢,周瑜乃主公都誇讚的智者,不可能不知道這一戰的重要性,怎麼可能任孫權胡來?”周泰沉聲道。
“就算是又如何?這一仗,我們可以不打嗎?”甘寧反問道:“還是說,你怕了周瑜!?”
“怕他個鳥!”周泰被甘寧一激,不由面紅耳赤的怒道,雖然敗過一次,對周瑜打水戰的能力也服氣,不過兩人都是桀驁不馴之輩,那肯輕易服人,要不也不可能在長江當那麼多年的水匪了。
“好,這纔是我兄弟,明日出兵,讓那周瑜看看,我們長江三霸,不是好惹的!”用力的拍了拍周泰的肩膀,甘寧豪邁的道,長江三霸,正是當初長江上兩支水匪頭領,錦帆賊頭領甘寧,橫江水賊頭領蔣欽和周泰,如今雖然都已經投入謝超麾下,不過之前的番號卻都還保留着。
……
孫策的死,對於孫權來說,始終是個抹不去的陰影,尤其是在孫策死後,孫權才第一次認識到孫策在江東的影響力,那是一次次戰功累積起來的威望,如今雖然靠着諸般手段平定了江東,重新掌控大權,但軍中武將多是服周瑜而不服孫權這個主公,對於急於抹除孫策在江東影響力的孫權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而且周瑜,也隱隱有功高震主的嫌疑。
這次,曹操矯詔天下,會盟討伐謝超,孫權看到了機會,這正是自己豎立在江東威望的時候,因此,不顧衆多文武的反對,毅然親自領兵,而刻意將周瑜放在後方而不用,選擇自己帶兵,在他看來,謝超麾下水軍將領也就那兩個當初被周瑜輕鬆打的狼狽逃竄的水賊,自己去,也一樣能勝。
抱着這種心態,帶着一干江東精銳,孫權出發了,數百萬水軍練成一片,遠遠看去,遮天蔽日,好不壯觀,站在旗艦之上的孫權,更是意氣風發,雄心萬丈。
大軍一路挺進,在衆多水將行船技能的加持下,一路北上,很快便到達徐州的東海附近,尋找一座大型島嶼,作爲臨時駐地。
孫權卓立在旗艦之上,極目遠眺,遼闊無邊的大海和江面不同,讓人心中也不由的生起一股豪邁之意。
站在孫權身後的是此次隨軍出征的軍師,魯肅,站在孫權身邊,躬身道:“再往西不遠,就是徐州東海,主公何不在東海靠岸?那徐州慕容氏在此經營許久,有他相助,騷擾青、冀兩州的計劃,豈非更容易些?”
孫權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徐州慕容氏?哼,我並不反對陰謀攛掇,這也是實力的一種表現,不過他們籌謀多時,最終卻只得到一個徐州,對謝超根本沒有太大的損害,而且經營徐州許久,不但未能佔去青州一寸土地,反而被謝超單槍匹馬闖進去救人,這種人,對我軍有何用處?子敬太高看他們了。”
魯肅聞言只是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嘆了口氣,孫權雄才大略,才雄心忍,卻是梟雄資質,錯就錯在生不逢時,太過年輕了,沒經歷過什麼挫折,雖然表現的禮賢下士,但骨子裡卻有着年輕人特有那種得勢之後,恃才傲物的心理,若換做曹操在這裡,就算心中再怎麼看不起徐州的慕容家,也會前去結好的,畢竟也是一份力量。
“此處距離東萊郡還有多遠?”孫權轉移話題問道。
“還有千百里的路程,以我軍航行速度,旦日可致!”魯肅躬身答道。
“好,讓將士們好好歇息,明日一早,出兵東萊,定要將謝超後方攪得天翻地覆才行!”孫權興奮的握緊了拳頭,想到明日便可一展身手,讓江東那些頑固的老傢伙閉上他們的臭嘴,心中就是一陣快意,彷彿已經大獲全勝一般。
“是!”魯肅躬身領命而退,經過多日的快速航行,衆多將領以及士卒也確實累了,聽到可以休息一晚,都興奮的各自返回船艙休息,只留下少數人手警戒偵查。
“嗚~嗚嗚~嗚嗚~”
深夜,蒼涼的號角聲悠揚的響起,將沉睡中的江東水軍紛紛驚醒。
“怎麼回事?何人鳴號!?”孫權睡眼惺忪的從船艙裡爬出來,憤怒的瞪着周圍一樣睡眼惺忪的水軍將領,大聲怒喝道。
“殺~”
不等衆將回應,震天的喊殺聲伴隨着浪花拍打船隻的聲音響起,遠處的船隻上,突然火光大勝。
“怎麼回事!?”孫權驚怒的喝道。
“主公,甘寧大軍趁我軍不被,已經衝上來了,殺傷我軍不少士卒,五隻大型戰艦被點燃,火勢正向周邊船隻蔓延!朱桓將軍已經前往阻敵!”賈華有些狼狽的跑過來,聲音中帶着無比的慌亂。
“快,命船隻散開!”孫權聞言大驚,連忙下令散開船隻。
“嘿嘿!小娃就是小娃,嚇唬一下,就慌了!”看着原本嚴謹陣型緩緩散開,甘寧不由冷笑一聲,他們是放火了,不過如今海上風向不定,未免殃及自己的戰船,甘寧並沒有將火勢放大,只是爲了嚇唬一下,沒想到孫權竟然直接讓人散開陣型,原本滴水不漏的水陣,如今卻是漏洞百出。
“快看,將軍,是旗艦!”甘寧身邊,丁奉有些興奮的指着遠處,孫權的旗艦道,孫權的旗艦是罕有的巨型樓船,如今江東水軍的水陣被孫權自己搗亂,旗艦混雜在衆多大型戰艦中,顯得極爲醒目。
“那是我的了!”甘寧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目光,雖然謝超的水軍之中也有幾隻專門用來當做旗艦的樓船,但卻無法和孫權所乘的這一條樓船相比。
“不對,那是我的!”周泰站在另一條船上,聽到了甘寧的話,反駁道。
“那就看誰先拿下了!”甘寧冷笑一聲,同時下令進攻,而周泰也在同一時間下達了進攻命令。
兩人各率一支船隊,如同兩柄鋒利的匕首,直插孫權旗艦。
孫權有些慌了神了,雖然他自小聰穎,胸中也頗有韜略,但如今卻不過是個弱冠之齡的少年,更是第一次碰上如此陣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行事。
“快,保護主公!”黃蓋護在孫權身前,怒叱一聲,周圍諸將也反應過來,連忙指揮戰船攔截甘寧、周泰兩人,可惜,此時兩人的戰船速度已經快到極致,幾隻零星的中小型戰船擋在路上,卻被直接毫不猶豫的撞得船毀人亡,卻不能對甘寧、周泰兩人的戰艦造成絲毫的阻止,其他大型戰艦因爲周圍戰艦的束縛,難以調頭,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甘寧和周泰勢如破竹的衝擊旗艦。
“投石機,給我砸!”黃蓋此時卻顯示出征戰多年的老辣手段,眼見已經無法阻止,連忙指揮旗艦上才能裝備的五臺投石機,對準兩人的戰艦,五臺投石機齊齊咆哮起來,磨盤大小的石塊呼嘯着砸過來,幾隻大船躲避不及,直接被巨石砸沉。
“混賬!巨弩呢?給我狠狠地射!”甘寧看着頃刻間被擊毀的兩艘大船,心疼的要命,怒吼一聲,隨着一陣嘎吱聲響中,船頭裝備的巨弩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粗長的巨箭絞碎虛空,帶着一道奪目的殘影,狠狠地轟在了船頭,兩名躲避不及的高級武將直接被巨箭串在一起,生機頃刻間消失。
“嘿!”
船隻距離孫權的旗艦還有兩丈多的空間,甘寧突然大喝一聲,身形騰空而起,閃電般掠過兩丈空間,手中金鈴御浪刀,在空中揮出一道金色的刀罡,霸道的刀罡直接將船沿上十幾名彎弓搭箭,瞄準他的水軍抹殺,身子一挺,已經到了船上。
“大膽!”江東大將朱桓眼見甘寧孤身上來,怒吼一聲,揮刀劈向甘寧的脖頸。
“滾開!”甘寧冷哼一聲,反手一刀,劈在朱桓的刀刃上,朱桓身體如遭雷擊,身不由己的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旗杆之上。
“保護主公!”黃蓋見狀不妙,怒吼一聲,旗艦之上,都是孫權親衛,特殊兵種解煩軍,而且都是三流以上的英雄兵種,如今見孫權有難,都奮不顧身的衝上來,甘寧雖然實力高深,但面對這麼多英雄兵種,奮不顧身的衝擊,一時間怒喝連連,連斬十幾人,卻也無法脫出重圍。
一名江東二流武將,眼見甘寧被困,心中不由一喜,從背後掣下弓箭,遠遠地鎖定甘寧,正要放箭,空中陡然傳來一道利喝,武將還沒明白髮生什麼事,眼前一道寒光閃過,這名武將突然感覺整個世界正在不斷快速的旋轉,接着就失去了意識。
“九江周泰在此,孫權,納命來!”周泰在船上站定,眼見孫權在衆多武將的保護下,正準備離開旗艦,哪裡肯放過,當即揮刀衝了上去。
“攔住他!”黃蓋怒吼一聲,跟在幾人身後的十幾名二三流武將在朱桓的帶領下,衝向周泰。
“修要走了孫權!”此時東萊水軍已經陸續上船,周泰一刀劈飛一名江東武將,怒吼道。
“殺!”
丁奉興奮的提着大刀,帶着登上旗艦的東萊水軍望着孫權的方向橫衝直撞。
“給我留下來!”朱桓指揮衆多將領圍攻周泰,陡然看到丁奉帶兵衝殺,連忙揮刀擋在丁奉面前。
“給我滾開!”丁奉眼見大功在望,突然蹦出一個不知名姓的傢伙,心中大怒,揮刀就砍,卻被朱桓擋住,一時間無法脫身,眼睜睜的看着孫權在衆多江東武將的護衛下狼狽逃竄。
“給我殺!”丁奉眼見抓捕孫權無望,不由的將怒氣放在了朱桓已經船上殘留的江東水軍身上,怒喝一聲,一刀猛似一刀,朱桓漸漸變得束手束腳起來,另一邊,甘寧和周泰卻已經突出重圍,眼見孫權逃跑,立刻指揮後續大軍追擊,這一戰殺的天搖地動,黎明,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數十里海域被鮮血染成血紅。
此戰江東大將朱桓被斬,一二三流武將戰死四十多員,五百萬江東水軍幾乎全軍覆沒,謝超軍一方戰死二、三流武將三十六名,戰死水軍戰士十萬,繳獲孫權巨型旗艦一艘,大型戰艦三百二十八搜,中小型戰艦不計其數,俘獲江東俘虜百餘萬,繳獲糧草、輜重無數,孫權狼狽而逃,自此,聯軍東路軍敗北,江東元氣大傷,剛剛坐穩江東的孫權,能力再度受到質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得老老實實的呆在江東,沒辦法再參加會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