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遊蕩的風聽我這話,回頭看了看我那些寵物,的確全部都已經停手,小九盤踞着身子,眼睛半睜半閉,貌似進入休息狀態,丫丫則跟小黑和小紫在空蕩的一塊地上戲耍,小影的巨劍低垂在手,銀紅色的血液順着劍身上滴滴流淌而下。威風凌凌的騎在暗黑馬上,紋絲不動……
“這,他們……”他回頭環顧四周,也難怪我的寵物要停手,大廳裡的怪物基本上都被清光,咱的寶貝們當然要休息休息。
“繼續啊,遊戲還沒結束呢,遠程攻擊好像也是元素士的專長,你小子想當牛做馬也別這樣無條件放棄撒,努力努力,還有希望當地主滴。”我衝着四處遊蕩的風嘿嘿一笑說道。
“你……你……”四處遊蕩的風看得是臉紅脖子粗,但是卻無法辯駁我,只得翻了翻白眼,重新掄起魔杖,對着天花板一個接一個的狂丟閃電。
閃電術可不比火牆,動則就能燒一片,可惜火牆可燒不到這橫樑上,而那閃電術的攻擊威力強,但是攻擊個體卻有限,即便是連鎖閃電,也只能根據施法者的等級和技能等級走,象小風這個級別的,最多也就只能接連攻擊四個目標,而且威力遞減,殺傷效果是大打了折扣,而加上閃電術所需的吟唱時間比其他法術來得長,象四處遊蕩的風這樣劈下去,跟我在怪物羣中穿梭,亂刀加魔攻放倒一片能比嗎?自滿和狂妄可是原罪!
“得,我算是認栽了。”四處遊蕩的風見我殺的怪,已經遠遠超過他,不得不低下頭,心甘情願的說道:“老大你趕緊清了上面的場子,咱們該想辦法進去了,算你狠,寶寶能飛,唉,可惜我那機關巨鳥還沒能出來。不然的話……”
“別嘮叨了,我就好,還剩最後幾隻。”我是心裡暗暗得意,跟我比算,咱哥們是那麼好吃虧的嗎?
三枝元素箭在空中一閃而過,最後一隻暗影精靈終於比橫樑上掉下去,如魚梭般的暗影結晶在空中劃出道弧線,彷彿流星般墜落到地面上,正準備叫小金降落到地面,我突然覺得背後一陣惡寒,回頭往上一看。只見一個半透明的藍色身影正在神殿頂處飄浮着,兩眼發出冷漠刺骨的寒光。
醒了,終於醒了……在沉睡多年之後……爲什麼又要讓我從痛苦中甦醒,是什麼人,居然要讓我再次甦醒呢?
曾經,我這個精靈族的女王,在我的統領之下,我的兒女們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建立了一座美麗而富饒的城市——幽暗城。沼澤與叢林中,到處都可以看到我們精靈夥伴們,那充滿陽光而又富有活力的身影。
但是有一天,災難突然降臨到我們精靈族頭上,一直以來擁有健康體魄的精靈們接連不斷的染上了可怕的瘟疫。罪惡的種子從九幽裂縫中涌出,誘惑着第個善良的精靈,指引他們走向地獄,成爲黑暗的奴僕,從此以後,他們不再向往光明,甚至變得懼怕陽光。感情的溫暖已經從他們的眼神中漸漸消退,剩下的只有一具具冰冷的外殼,散發着死亡氣息。
看着自己的兒女們一個個的由陽光轉向黑暗,墮落成爲黑暗地獄的奴隸,我那深綠色的長髮化爲雪般蒼白,我的心裡在滴血,我的眼睛裡再也流不出淚水。爲了我的兒女們,我不得不低下我的頭顱,放下我的尊嚴,去向隱藏在兩大地區交界的密境裡,那位擁有至高神力的生命君王,尋求解救我精靈族的方法。
當我到達密境之後,讓我吃驚的是,一向機關算盡,老謀深算的生命君王弗洛伊德居然滿口答應幫助我的族人們,而且告訴我,他有辦法讓我們精靈族的人得到永生,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到他們,但是條件是我必須永遠爲他看守這座神殿,成爲他終生的奴僕,並且所有生存的精靈,都必須服從他的統治,否則便。
身爲擁有高貴血統的精靈女王,我怎麼可能答應這樣無禮而傲慢的要求,但是讓我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女們一個個走向墮落的深淵,我同樣辦不到,內心的煎熬和現實的蹂躪讓我是心力憔悴。
隨着時間一天天過去,精靈族存在的問題是日益嚴重,整個種族已經走到毀滅的邊緣,我找不到任何一種方法去挽救自己的孩子,迫不得己,我答應了弗洛伊德的要求,將精靈族劃歸到他的統治之下,而我也心甘情願的成爲生命神殿的看守者。但是這一切,都沒想象中那麼簡單,當我立下誓言後,弗洛伊德並沒有履行他的諾言,根本沒有給予我的族人永生,仍然有不少精靈感染上瘟疫。我越來越不相信這個所謂神使說的話,我甚至開始懷疑精靈族的瘟疫不是這個擅長醫治和散播疾病的君王一手策劃的。
終於,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我得知事實真相,原來整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弗洛伊德搞的鬼。他不僅妄圖吞併精靈族,同時也向矮人、地精族同時伸出魔掌。甚至還去勾結黑暗勢力的冥王,侵佔生活在海底亞特蘭蒂斯人魚城堡。這一真相浮出水面,頓時讓我十分震驚。我這麼委曲求全,難道就是爲了成全這個貪得無厭惡魔的陰謀詭計嗎?可是這時候我完全沒有能力逃脫弗洛伊德的控制,因爲象徵着精靈族最高地位的王冠被弗洛伊德藏起來。就因爲他拿着王冠,不斷的對精靈們提出無理要求。甚至要我那些與世無爭的孩子們去爲他狩獵、爲他戰鬥流血,只爲了滿足他的一己私慾。
爲了解救我的種族,我召集起一些勇敢的精靈,趁着弗洛伊德挑撥寒冰與烈火兩大君王發生內戰的時候,從神殿裡偷出了王冠,並帶領所有的族人準備逃出秘境。但就在這個時候,弗洛伊德回來了,他打敗了我,並且將我所有的子民都變成醜陋的晝(夜)影生物。在沒有陽光的地方。我們是那樣的脆弱。而我,被弗洛伊德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從那一天開始,我將永遠進入沉睡,直到我被囚禁的族人全部被消滅。他要讓我永遠無法再看到精靈們的笑容,讓我永遠都生存在痛苦的折磨中。
現在,我醒了……
睜開眼的那一剎那,我看到了滿地的暗影結晶。是的,只有變成晝影精靈的族人們死後纔會留下那樣的結晶。這麼說我的族人真的死光了。不!我絕不相信!
是什麼人居然膽敢這樣做。是那兩個無恥的人類嗎?無法抑制的怒火讓我突然冷靜下來。眼裡不斷放大那兩個人類的身影。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我要報仇,爲我的族人報仇!
顯然咱遇到BOSS,我趕緊穿過那些橫樑,和小金一起撲到地面上。居高臨下面對BOSS,我可沒有半點優勢,畢竟咱的一干寵物全都在下面呢。
眼前的暗精女王艾維雅蒂拉猶如鬼魅一般輕盈的飄浮在這個大廳的上空,身後閃耀的藍光薄霧時而張揚,時而收斂,彷彿是一對霧化翅膀,又如同一件變換無形的披風。纖細的腰肢彷彿一伸手就可以擰斷,透過她的肌膚我幾乎可以看到她身後的影像。那些穿透一切的光芒似乎來自她頭頂上的王冠,由無數藍水晶攢成的花瓣。紡織成王冠的第一個細節,三顆璀璨奪目的寶石鑲嵌其中,讓人不敢逼視。還有她那一頭飄灑的銀髮,魔鬼般的在她身後飛舞,揮落下一片粉末般的亮光。無論是從大小還是外形上,我都無法將眼前這個BOSS跟之前的猴子般的精靈聯繫起來,他們就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生物。艾維雅蒂拉就像一座會活動的水晶雕像,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晶瑩剔透的光彩,以及一股冰冷的哀怨,與仇恨。
那仇恨來自何處?不用問,自然是因爲我跟四處遊蕩的風殺了那麼多晝影精靈的原故啦,這點我可有自知之明。
數百道的銀色光線從空中當頭落下,我與一干寵物,連同四處遊蕩的風全都因來不及躲閃而中招,體力頓時直線下降。往嘴裡塞了顆藥,我擡起頭一看,那些銀光居然是暗影精靈女王的頭髮。靠!我說這傢伙沒事留那麼長的頭髮幹嘛,原來是她的攻擊武器,整一個白髮魔女的幹活。
眼看已追蹤而至,我勉強射出幾箭,可是對於女王高達大幾十萬的血量來說,那幾百點攻擊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快,快進來。”風子衝我喊道。就在我引出BOSS的時候,四處遊蕩的風已經看出情況不對,趕緊在房間正中佈下機關。我一回頭,只見無數藤蔓正慢慢從地面上升起,趕緊把一干寵物全都叫進去,自己一面對着女王射着元素箭,同時丟出黑暗天幕,暫時讓女王停止攻擊,一邊疾步後退,也跟着進入到藤籠的保護範圍以內。
風子見女王已經進入他的攻擊範圍,立即揮舞起手裡的魔杖,顯然,黑暗天幕對於精靈女王來講,起到的作用並不太大,很快她就衝出黑霧包圍,漂到我們的面前,空氣中陡然起了一片罡風,漫天捲起無數藍色熒光,藤籠彷彿經受到一場劇烈風暴的洗禮,上下猛烈的搖晃起來。
“用這個機關籠子對付普通怪是綽綽有餘,但是可頂不住高級BOSS啊。”風子一邊看着藤蔓機關的持久,一邊着急的說道。
“沒辦法,能撐多久是多久吧。”我咬着牙關,一手射箭,一手從包裡取出瓶黑暗龍血,直接往嘴裡倒。“現在就只有咱們兩個人,儘量不要讓BOSS打到,要不然咱倆都沒法活着走出去。”我對風子叮囑道。
幾次“精靈風暴”捲過,風子的藤籠再也經受不住,嘩的一聲,藤條化作一塊塊碎片,籠子在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屋漏偏逢連夜雨,籠子剛一消失,女王的“銀髮之雨”再次降臨。這次我看準那些髮絲的攻擊範圍,開了個疾速往右邊一閃,險險的躲開去,但風子顯然就沒這麼好運,身上起碼中了十幾根頭髮絲,全是穿胸而過,一口鮮血頓時噴出來,血量出狂減,快要見底。
“小紫,給他加血。”我見風子的魔法吟唱剛好到了一半,如果這時候吃藥的話那就白白浪費掉一次攻擊的機會,我趕緊讓小紫飛到他的身邊,並用眼神告訴風子繼續攻擊,加血的事情交給小紫就好。現在每一秒鐘都很寶貴,時間拖得越久,我們的處境也就越危險。
隨着一聲龍吟,渾身燃燒着熊熊烈焰的地獄火龍從我的手臂裡呼嘯而出,張開血盆大口,在空中微微一頓,巨尾你轉,以更快的速度撲向暗影精靈女王,直接穿透她的胸膛,吞噬着她的靈魂,燃燒她的生命。精靈女王那半透明的身體立刻變得火紅,我們甚至能看到火焰在她身體裡燃燒,地獄火龍不斷的在她體內爆發,癲狂的舞動着那火紅的軀體。
這是一個機會,中了地獄火龍波的精靈女王暫時停止攻擊,我趕緊指揮着一干寵物從不同的角度對準她那顆透明心臟發起猛烈的進攻,而風子除了讓機關獸拼命的放火以外,自己也在地上布起了機關。精靈女王的移動並不是很多,所以平地陷阱對她來說起不到什麼作用,只有能夠攻擊到半空的冰突刺和電閃陷阱纔有效果,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儘量減少我們所受到的傷害,所以四處遊蕩的風在各處都佈下了藤籠,以便一個被摧毀之後,我們可以快速的躲到另外一個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