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 最後的榮光

“分散陣型!最大火力!對方只有一個人,但是……實力強大!”

隨着氣氛的陡然改變,高低不平的街巷兩旁出現的人影開始向着神秘老人所在的地方壓去,然後在升起的電弧響徹雲霄的噼啪聲中,義無反顧地跳下了各自的屋頂,震天的喊殺聲隨後出現在在場唯一一名BOSS的周圍,隨後又被無數夾雜着電氣的風暴完全掩蓋,屬於紅髮男子的指揮聲也開始隨着犧牲者的出現,接連不斷地響起在場地的一邊:“三米站位!保持距離!不要急着出手,注意對方的攻擊節奏!”

“三隊切斷S方向!準備自保技能!魔法師聽我號令,三,二,一……放!”

轟——

“這不是有模有樣的嗎?”

望着覆蓋到不遠處的一道道燦爛的煙火,絮語流觴不由自主地讚歎出聲:“雖然可能根本沒有造成任何的殺傷……不過從集團作戰的眼光來看,你們已經具備頂級行會的素質了。”

“……哼。”

拖着兩柄雙手大劍的憤怒狂魔聞聲發出了一道不屑的冷哼,護在對方身前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的改變:“不要變相地誇獎你自己,別忘了這些人裡面的大部分……都是從你的手底下訓練出來的。”

“我可不記得自己的手下有這麼差勁的學生。”藍髮女子沉默了一陣,最後裝作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不好好地去守着自己的駐地也就算了……居然還有時間跑出來當救兵耍威風?”

“……因爲我們已經無地可守了。”

反常地露出了難看的臉色,憤怒狂魔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劍柄,那刻滿了傷痕的身體也隨着他的目光轉向了天空,那個正在閃耀着射手座的方向:“我們已經傾盡了全力,最後卻連那傢伙隨手放出來的怪物都打不過……你們現在看到的根本不是援軍,只是因爲失去了重生點而暫時後撤到這裡的敗軍而已。”

“天下第二也失手了?”一旁的劉青牛驚訝地問道:“那幫混蛋居然這麼強嗎?”

“以一敵多在自由世界裡很難做到,更何況我們幾乎有幾百多個臨時駐守的弟兄。”憤怒狂魔望了對方一眼:“但是……如果強者的實力超過了某種極限,即使是再來多少個行會精英,也不夠他們殺的。”

“關於這一點,你與你的那位同伴應該最有感觸了。”

眼神從遠方不斷閃滅的魔法光芒中收回,憤怒狂魔的目光再一次回到了絮語流觴的身上:“說起來……他呢?怕不是已經掛回去了?”

“……我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城市的東方,絮語流觴的聲音也變得憂愁了起來:“已經超過了集合的時間,所謂的儀式也已經完全啓動,維克西斯酒館完全被毀的情況下,如果出現了什麼意外……”

“你們將會從參加這場盛宴的名單中剔除。”

淡淡地說出了這樣的話,憤怒狂魔抹了抹嘴角的殘血:“包括我們在內……雖然大家都是玩家,不過一旦在這個時候死出了城外,恐怕就沒有理會再回來戰鬥了。”

“重生點被毀的情況,各個地區的結果都不一樣,不過眼前的這個時候……恐怕也沒有時間來測試了吧?”眼神發顫的黑玉米急聲問道:“碼頭那邊的倉庫也已經全毀了嗎?”

“我們哪裡有時間去管這些。”

目光在那個更加不出名的大刀玩家身上停留了一瞬,憤怒狂魔擡手斬出了兩道劍光,在救下了兩位天下第二成員的同時,轉頭看向了街道的另一個方向:“與其擔心你們自己的死活,還不如擔心一下你們帶來的人的死活比較好。”

“那幾個人……好像都已經撐不住了。”

“……”

似乎明白對方的話所指的含義,絮語流觴的眼神同樣轉向了人影不斷閃爍的遠方,屬於微笑大叔的身影也早早地跑到了視野的盡頭,踉蹌着停在了某個焦黑士兵的身旁:“傑森!傑森!你@%的……不是讓你找地方躲起來的嗎?你居然……居然……”

“我……冒險者……”

“你還好吧?先別說話,我們馬上送你去急救!”

“我,我還……活着嗎……?”

周圍紛亂的喊殺聲與魔法的呼嘯聲讓兩個人之間的對話變得難以分辨,也讓護衛隊隊長傑森臉上的笑容變得無比清晰:“我……我不能……看着你們……所以……我與狄爾他們……找了幾匹馬……”

眼神逐漸變爲了死亡之前的空洞,傑森原本緊緊握住的手也緩緩地鬆開了:“幫我……回去……告訴……我的未婚妻,我無法……無法……”

“別廢話!給我起來!”微笑的屠夫像真正的屠夫一樣狂吼起來,原本充滿了滄桑的雙眼中卻開始滲出晶瑩的淚水:“你老婆是那個安薇娜是吧?勞資還與他有交情呢!你鬆口氣容易,勞資回頭怎麼跟她交代?你這個懦夫!膽小鬼!一個不折不扣的蠢蛋!”

“……”

“你給我起來!給我起來!%@的……螃蟹!幫我扛他起來!勞資沒勁兒了!”

“大叔你別激動,咱們還是快撤吧,天下第二的人頂不住了,那BOSS馬上就要殺過來……”

“給我閉嘴!人都要死了還跑個蛋!勞資要砍死那個傢伙,勞資要……勞資回頭還要向他請教劍法呢!”

“聽見了沒有?聽見了就給我站起來!”

幾道糾纏在一起的人影很快就被淹沒在不斷變化的戰場中,但卻讓街道另一側的幾個玩家同時沉默了下來,雙手抱胸的絮語流觴漸漸地低下了頭,垂落的長髮邊卻是響起了女僕的微微低語聲:“凝蘭……也曾經見過那位安薇娜小姐好幾面呢,聽說她還是斯蘭柯的女兒……”

“哼。”護在前方的憤怒狂魔頭也不回地說道:“所以說弱者爲什麼要戰鬥……”

“要不是看到了那幾個騎兵的衝鋒,你也不會這麼急着衝出來吧?”

遠方不斷來回呼喝的聲音裡,同樣滿身傷痕的惡魔復生不知何時來到了幾個人的身前:“不然等我們的包圍圈再近一點,說不定可以一舉擊殺那個BOSS……”

“做夢!”臉色微窘的憤怒狂魔扯着嗓子說道:“我們的人現在已經死了一小半,卻連人家的毛都沒有碰到一根……別說是等你們準備好了,就算是把沒上線的兄弟都叫來,我們也未必能擊殺這個神秘老人啊。”

“……不試試怎麼知道?”

將臉上的不爽之色隱藏在了自信的笑容之後,紅髮的惡魔復生望了望已經失去了聲音的微笑大叔所在的方向,然後伸手一擡,將一大堆帶有火紅色元素的拳風揮到了前方的圍攻戰局之中:“今天吃的癟已經夠多了……”

“要是再不找個目標發泄一下,下線之後我會難受好幾天啊。”

轟!

紅色與綠色相互碰撞的能量隨後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將幾個圍在那個方向上的玩家齊齊炸到了夜色的遠方,旁邊劉青牛咋舌的表情裡,躺在角落裡的黑玉米卻是強自支撐着站了起來:“看來……天下第二的人還都很有活力呢。”

“他一向無法容忍自己的人受欺負。”憤怒狂魔聲音低沉地回答道,嘴角卻是緩緩地扯了起來:“而這……也是他現在成爲天下第二會長的理由。”

“熱血青年嗎?哼……那確實很符合大多數人的口味。”黑玉米略顯不屑地評價道:“不過這種一腔的熱情……現在的這個時候還有作用嗎?”

“……至少我們還有這條命在。”

彷彿是下了什麼決定一樣,憤怒狂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根據某個不負責任的人不負責任的說法,那個奧克森應該已經前往奇蹟之橋,而無論是爲了最後的戰局,還是爲了我們之間的仇怨……我都打算再去會他一會。”

“你……要不要一起來?”

他甩了甩自己手上的大劍,忽然回頭望着絮語流觴的所在的方向,然後在一段時間的停頓之後,向着對方伸出了自己的手:“就像最初我們打過一架之後的那樣?”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住了,如同微笑的屠夫剛剛所目睹的那一幕時一般,跪坐在牆角的絮語流觴望着近在眼前的那張棱角分明的臉,耳邊依舊傳來着帶有各種雜音熟悉話語:“之前的那場有人插手,我也算是吃到了教訓了,不過就算是現在……我依舊沒有對那個男人認輸,也沒有放棄對你的追求。”

“……”

“怎麼,還在猶豫?就算是不考慮感情的因素,我們也是更適合你的團隊吧?沒有了優秀行會的支持,冒險者在遊戲世界裡將會變得寸步難行,就像今晚的這種情況……無論你們再怎麼努力,也是沒有機會加入最後的戰鬥的。”

“……”

“……哼,也罷。”

眼神逐漸變得陰沉了許多,憤怒狂魔最後終究還是移開了盯視着對方的視線,然後無視了周圍刺來的幾道不諧的目光,轉身擺出了一個進攻的姿勢:“天下第二永遠都是天下第二,總有一天它將站在聯盟的頂端,不過天下第二也永遠是一個充滿了回憶的地方,即使是曾經的同伴……我們也會永遠銘記於心。”

“我們走了。”他彎腰擺出了一個衝鋒的姿勢:“天下第二的大門永遠都向你敞開……請記住我的這句話。”

“不……”

“……嗯?”

“……不必了。”

“你說什麼?”

似乎是意外於對方的拒絕,雙劍戰士臨走之前的腳步再次停了下來,映入他側過來的目光之中的,則是屬於絮語流觴再次擡頭露出的微笑:“我很感謝你們的留戀,也很意外你能夠說出這番勸語,但即使我將這番話當做是你爲我考慮之後的答案,你還是……留下了致命的錯誤。”

“我心中的最強團隊只有一個。”她艱難地站起了身:“那就是克魯希德。”

“……”

“我的心意,在之前的相遇中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向着身旁的暗語凝蘭遞出了一個安慰的眼神,絮語流觴強撐着走到了憤怒狂魔的身旁,然後緩緩地從他的身邊走過,伸手拍在了對方的肩膀上:“爲了向你澄清一些事實,我還差點遭到了誤會,身爲愚者冒險團的現役成員之一,我可不想讓這個誤會在今後的這段時間中繼續延續下去……”

“需要解釋的話,我可以向你再解釋一遍。”

她斜望着對方的臉,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銳利:“否則……我將用自己的劍,將我的話語變爲事實。”

“……不要逞強了,流觴。”

伸手拍開了對方虛弱的手臂,憤怒狂魔向着前方一指:“你們甚至連這個風系大魔導師都對付不了!更不用說那個將我們駐地拆得一乾二淨的奧克森……”

“……是嗎?”

扶着肩膀靠在了另外一面牆壁上,絮語流觴將滿含笑意的目光從自己散亂的藍色長髮中透了出來:“那就讓我來說明一下吧……”

“那支最後的克魯希德,究竟有多麼強大。”

她擡起了虛弱的手,指向了憤怒狂魔之前所指向的方向,然後從那位還在與其他天下第二成員糾纏的老人頭頂上方,如同割紙一樣輕輕地劃了過去,一道刺眼的劍光隨後沿着女子所劃出的軌跡直落而下,頃刻間斬斷了那名老人再次編織出來的風網,然後在攪亂了場間戰鬥的一瞬,隨着女子驟然握起的拳頭而向後一撤。

咣——

令人牙齒髮顫的震盪聲裡,另一個從角落的陰影裡猛然衝出的鬥盾狠狠地撞在了之前天外的一劍所製造的縫隙之間,然後裹挾着所有人驚呆的眼神,將那名從未受傷的黑袍老人身影拍飛了出去。

“……原來如此。”

望着驟然收劍的那名劍士頭上所頂着的名字,憤怒狂魔的驚疑之色終於鬆開了少許:“如果是他的話……”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側身望了一眼憤怒狂魔陰晴不定的臉,劍北冬再次舉起了自己的長劍:“不過接下來……”

“還是交給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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