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汀見狀, 二話不說,衝上去,一巴掌甩了出去, “賤人!”
何穎琦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了汀汀一會, 捂住被打的臉, 在汀汀正準備繼續打一巴掌的時候, 何穎琦首先出手, 一反手,也想給汀汀一巴掌,可是手纔剛舉起就被秦子明捉住。
“你放手!她先打我的!”何穎琦不服氣。
大家連忙走上去勸, “和氣生財!別打架別打架!有話好好說!”CICI作爲舍長主持大局,穩定局面。
好不容易勸服了激動的兩位“烈女”, 大家坐在包廂裡乾瞪眼。秦子明本來不願意一羣人看着來談事情, 但是, 七絕幫一副高熒熒單獨出去就會被吃掉的樣子,秦子明也只好妥協, 反正他清者自清。
“好了,現在,你們就把事情攤開來說清楚吧,何穎琦你先說。”CICI發言。
“憑什麼呀?你讓我說我就說?我不是很沒面子?”何穎琦傲慢地看着CICI說。
“面子是別人給的,臉是你自己丟的!”汀汀最不爽何穎琦。
“你就是要找架打是吧!”何穎琦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熒熒連忙勸, “表姐啊, 你就說嘛, 事情到底是怎樣的。”
何穎琦也沒坐下, 就站着雙手環胸, “還能怎樣?我去年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姑媽都知道的啊, 秦子明搞大我肚子,還不負責任,就這麼簡單!”
“何穎琦!我是哪裡得罪你了!你這麼污衊我!我那天晚上見你喝得醉醺醺的,還被四五個男人帶了進酒店,我見了進去阻止,你倒好,反過來污衊我!我真他媽活見鬼我居然去救你!”秦子明氣憤道,就差沒有像汀汀那樣給何穎琦一巴掌。
若若聽了則和她旁邊坐着的肖肖小聲說:“怎麼以前沒覺得秦子明那麼愛說粗口呀?”
肖肖悄悄解釋道:“嗨!壞毛病!他一喝醉酒就這樣,不過來來去去不是你他媽的就是我他媽的兩句。我也是熒熒告訴我的。”
何穎琦笑着說:“是呀,先救了我,然後轉眼就上了我!”
“你要不要臉呀!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我今天不打到你媽咪都不認得你我不叫顧汀汀!”汀汀說着拿起桌面上的啤酒瓶就要往何穎琦腦袋上砸,賴籟和飛機連忙拉住她的手。
何穎琦也不怕,仰着頭,趾高氣昂道:“來呀!砸呀!有本事你砸呀!”這廂說完,又對高熒熒說:“熒熒,我是你表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別人欺負你我是怎麼護着你的?難道我會害你不成?墮胎我又不是第一次,你也知道的,我爲什麼非得陷害秦子明?我只是不想你被這樣的衣冠禽獸騙了,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雖然對你來說很殘忍,可是長痛不如短痛,好過你被他騙一輩子吧!我是爲你好!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那你就繼續和他廝混呀,我沒意見,但是作爲你的表姐,我必須把事情告訴姑媽,姑媽可不會坐視不管,你答應過姑媽的,不再和秦子明來往的,你難道忘記了?他是怎樣的人你到現在還沒看清楚,還要執迷不悟?”
“何穎琦你他媽再胡說試試看!我他媽就沒見過像你那麼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你他媽怎麼撒謊也不眨眼呀?!我什麼時候碰過你?!那天晚上要不是你他媽一直拉着我的衣袖我根本抽不走,我放下你我早就回家了!現在想來你是有預謀的吧!你那晚一定是裝醉使勁扯我袖子,好來污衊我!你他媽存什麼心呀你!有你這麼當表姐的嗎?!”秦子明聽了簡直恨不得把何穎琦千刀萬剮!居然可以無中生有說得跟真的似的!
“我存什麼心了我!我還不是爲了熒熒好!你還是男人麼你!騙熒熒感情就算了!做了還不認!窩囊廢!”何穎琦不屑道。
秦子明聽了,拿起一隻啤酒瓶往地上一砸,啤酒味隨着散了一地的玻璃碎片散發出來。何穎琦明顯有點招架不住了,七絕幫也很驚訝沒見過秦子明有過這般舉動的。
“我他媽我碰了你我這輩子生孩子沒屁股!我窩囊?!要不是見你是女的又是熒熒的表姐又同學一場我他媽早賞你幾拳了!”秦子明指着何穎琦說完,轉身走到高熒熒身前,對着熒熒說:“熒熒,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碰她,她的肚子一定不是我的。我不知道我要怎麼樣你才相信我,但是我真的沒有做過。”
高熒熒看着秦子明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秦子明似乎就要哭出來似的,滿眼血絲遍佈,但是眼神裡卻充滿了無奈與哀求。
高熒熒不由想起了高三難得的週末放假,秦子明踩着單車,載着高熒熒到了郊區鄉村的田間,那時候正是秋天,一大片一大片金黃色的水稻沉甸甸地隨着風很不情願地飄搖,不遠處已經有農民彎着腰熟練地用鐮刀一刀一刀地把一束束水稻割下,收割完的地裡,堆放了一堆堆收割好的水稻,還有農民用一臺熒熒叫不出名字的機器,把收割下來的水稻往裡塞,然後輸出來的就是一粒粒的稻穀了。
高熒熒就側坐在單車後座上,右手攬着在前面騎車的秦子明的腰,整個身子腦袋都靠在秦子明的背上,哼着梁靜茹的暖暖。
“我想說其實你很好
你自己卻不知道”
秦子明聽了,笑着說:“你不說我也知道。”
因爲高熒熒的腦袋靠在秦子明的背脊上,耳朵也貼着,秦子明一說話,就能從背脊裡從裡到外感覺到震動,聲音似乎是透過背脊穿到高熒熒耳朵裡的一樣。
“你怎麼那麼不要臉?”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秦子明還耍了一會無賴。
高熒熒欺負秦子明現在沒有還手之力,就使勁地撓他癢癢,弄得秦子明騎車都騎不好,車頭左右搖擺。
“喂喂喂!別弄了,前面很多石子啊!這樣很危險!”
高熒熒不聽,變本加厲。
纔沒一會,就兩人帶車一起摔了。
“看吧,說你又不聽!還好沒摔傷骨頭!”秦子明抓過高熒熒擦破皮的手,用礦泉水弄溼了紙巾,替她清理。
“我以爲你想我住手故意騙我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被秦子明這麼一問,高熒熒還特意想了想,似乎真沒有(她自然不會知道秦子明故意騙她說沒有帶作業之類的了),就算他偶爾會惡作劇捉弄自己,但是,似乎真的沒有騙過自己。
“想不到吧,想不到就是沒有!所以啊!你以後就要死心塌地地相信我!在你遇到的任何人裡,只有我是最值得你信任的!”
“切,少臭美!”高熒熒不以爲意。
誰知秦子明表情認真,幽深地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高熒熒,“熒熒,我說真的,你相信我的,是吧?”
高熒熒微微一笑,點點頭,“嗯,我相信你。”
秋風颯爽,吹得高熒熒的頭髮有點凌亂,秦子明風衣的帽子還被吹起來好幾次,風裡帶着豐收的氣息。他們就一直坐在摔跤的那個地方的田坎邊上,似乎說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說,就靜靜地相互依偎着,看不遠處忙碌的身影勞作。等到回家的時候,起來才發現,兩人的屁股位置,都是黃黃的一塊,互相幫對方拍乾淨的時候,還趁機用點力氣,“教訓”對方。
那天的每一個細節,高熒熒很出奇地都記得非常清楚。歷歷在目。
高熒熒攤開手掌,還能看到那天摔跤留下的淺淺的疤。
“熒熒!相信秦子明!我就不相信秦子明是這樣的人!反而是何穎琦那個賤人!絕對是她污衊!”汀汀已經擺明立場。
“我也覺得秦子明沒做過。”原本覺得秦子明有罪論的肖肖也改變了立場。
“嗯嗯。”阿黃照例點頭附和。
CICI則說,“秦子明,其實事情都過去一年了,如果真的有發生,說出來大家也就圖個明白罷了。”
“我真的沒有做你要我怎麼承認?!”秦子明真的快瘋了!
“對,事情都過去一年了,他沒有必要還矢口否認。但是何穎琦她……”飛機憂心忡忡地看向何穎琦。
“看我幹嘛!我沒撒謊!你也說事情都過去一年了,我幹嘛還撒謊?”何穎琦倒是理直氣壯。
“熒熒,你相信我嗎?”秦子明低聲問高熒熒。
高熒熒還怔怔地看着手心的疤痕,還有因爲車禍不再靈活的手指。
“我相信你。”
就算去年因爲相信你,和媽媽發生爭執,最後釀成了車禍的惡果,我還是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