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離,直面千軍而無所畏懼,‘悍不畏死。’”
“沈琊,爲救摯愛而溺水回光,‘堅如磐石。’”
“景逸鴻,爲保蒼生絕破桎梏,‘破而後立。’”
菲斯提克一一解答着故事中那些人物所流傳的精神,繼而神往着冥思片刻,翻到了第三個故事後面的頁數。
上面現在還是一紙空白,沒有被我找到可激活的條件。
“被記載於書中者,有軍隊中毫不起眼的兵卒、有位極人臣的大將軍,也有無拘無束的遊俠……,這便說明,【聖槍錄】記載並不是依據名望而擇。”
菲斯提克語重心長的說着,我有些耐不住性子追問道:“此話怎講?”
他合上了【聖槍錄】,慢慢交回了我的手中:“夠資格於書者,不一定是人上人,也沒有種族優劣之分;但一定是萬中無一的人中龍鳳,他們都擁有着無上的精神和品質,而且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境界……故此,纔會被【聖槍錄】收錄。”
“前所未有的境界……”我接過【聖槍錄】,呢喃着重複菲斯提克的話。
如果當真是菲斯提克所言的那樣,那我找尋的方向應該就是那些在某一境界上登峰造極的龍槍;而且必須要有獨特性才行,所以我需要排除掉與景逸鴻他們境界衝突的人選。
寒離代表着勇氣,超脫了生死敢於千軍一戰;沈琊代表着堅定,遁破秩序能蔑視溺水法則;景逸鴻代表着仁義,重生之後仍然選擇捨身濟世。
不同的是他們的處境,以及最後的道路;相同的是必死的結局,還有每一次境界封頂後帶來的無與倫比之力量。
“老爺子,下一個人所繼承……,會不會是除了【勇氣】、【堅定】和【濟世】這三個品質之外的?”
菲斯提克點了點頭,眼裡似乎已有定數:“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而且我確實有個合適的人可以告訴你。”
“玩家星宇完成隱藏任務:【殘缺的上古傳說】,激活後續任務【聖槍尋蹤】。”
“玩家星宇是否接受任務:【聖槍尋跡】?”
掛的都快長毛的任務終於被完成,雖然激活了後續任務,但卻沒有給一些中途獎勵,這不免讓我有些失落。
“是。”
“玩家星宇接受任務:【聖槍尋蹤】。”
【聖槍尋蹤】
任務簡介:尋訪傳說中的【龍槍聖使】——【甘岡·麒麟叱】,探尋龍槍一門的終極道路。
任務要求:等級達到100,進入【毒龍峰】尋找【甘岡·麒麟叱】,並通過他的考驗。
“麒麟叱……”我念了幾次任務,被這個聽上去就霸氣的名字給震懾的不輕。
“對,他是一名鬼族的強者,沒人知道他究竟活了多少歲月,只知道他現在隱居在毒龍峰頂。”
菲斯提克的說明很讓人起疑,連他都知道這個麒麟叱的所在,那估計每天拜訪的人趨之若鵠,都能把那個山踩平了。
老爺子看出了我的疑惑,遂笑着撫摸鬍鬚補充道:“你也別想得那麼簡單,【毒龍峰】名副其實,是龍族的毒龍部落在鬼界的聚集地,只有真正的強者纔有資格進入,而且對於龍族來說,高度就是地位;所以一般人即使擁有了進入的資格,也沒有往上攀登的權限,除非他能一路打敗所有阻攔者。”
簡短的說明讓我的想法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如此說來,這個麒麟叱是擊敗了整個毒龍部落才能傲居峰頂,而且常年無人可撼動其地位。
其實力之強大,可見一斑。
不過這個任務我也只能暫且擱置,菲斯提克最近和村長大人一個尿性,一言不合就往100級支,這誰受得了。
反正就讓你看得見,摸不着,饞你。
過分。
幾番琢磨後,我還是忍不住問道:“老爺子,【聖槍錄】記載的都是已故去的龍槍先輩,麒麟叱雖然也是極強之人,但現在還尚在人世,我這麼去好像顯得故意咒人家死一樣,恐怕有失禮儀啊……”
“梆!”
“哎呀!”
木質的刻刀柄敲打在腦袋格外疼,我捂着頭上那個大包滿臉委屈的看着菲斯提克,老爺子非但沒有同情,反而一臉責怪:“麒麟叱是目前已知還存活於世的最強龍槍,他知道的事情絕對比你我加起來還要多得多,從他那裡你說不定就能找到一切的根源。”
我點點頭,轉身告辭準備離開。
“能否成爲揭開帷幕之人,還要看你的造化,切記……不要忘記自己的初心。”
身後人的言語讓我駐足,我回頭看時,菲斯提克已經重新沉浸在了自己玉石雕刻的小世界,鼻樑上的眼鏡格外輕小,伴隨着他偶爾眉頭的輕蹙起伏着。
……
週日。
展會前的停車場上緩緩駛入一輛越野;車門打開,走下來幾名穿着整潔、精氣神足的俏小夥。
周圍停滿了車,人也很多;男士西裝革履精神百倍,女士雍容華貴儀態萬千,都是來自各方的上流人士,所以我們這些平日裡最拿得出手的裝扮在這個地方是如此的不起眼。
瘦子原本還想來個萬人回頭的亮相,但悽慘的現狀卻讓他不免感到失望,但這個傢伙並沒有意識到這個結局的原因所在,而是轉過頭滿臉無奈的嘆息着,就像是在感嘆自己這匹“千里馬”無伯樂賞識。
“我就說該提前買幾副備着的,這個場合來一副墨鏡,那氣質絕對槓槓的!最起碼也得來幾個小記者採訪一番。”
一旁的鬍子一如既往的愛拆臺,過去拍了一把瘦子那沒什麼肉的後脖,差點給瘦子的喉結都拍飛出去:“又不是讓你走紅毯來了,參加個會展把你嘚瑟的!”
“這話說得,這不得提前練習啊?以後小宇他們揚名立萬,那都是要亮相的大神!咱們這些都得跟着沾光!不提前練習練習,到時候掉了鏈子不是給小宇臉上抹黑麼?”
“唉唉!打住!”我趕緊將瘦子的宏圖大志扼殺在了搖籃,生怕這傢伙飄得找不到北:“你丫的消停一會兒就已經是給我臉上添光了!”
開車接我們的人不是小王,而是大海另派去的一個助手,小王作爲脊樑骨,有很多事情都要讓他一手操辦,所以騰不出時間。
我們這一車坐着我們宿舍四個,另外一輛車是小愛親自開着去接的月靈、小玲、江令原還有小玉,車要開進地下車庫的專屬停車位,並未和我們停在一起。
正門人很多,門口懸掛着兩個巨大的氫氣球吊着廣告條幅,還有不少接待的服務人員在給參加的人分發入場手牌,而且進門之後還有確認身份的流程,所以十分繁瑣;我們爲了避免這個繁瑣,就跟着助手走旁路通道直接繞開了正門,從大廳電梯徑直上了樓。
拐過樓道口處,四樓的樓梯旁是正在安排人員的小王,小夥子也是穿的精神帥氣,還在耳旁帶了一個麥克風方便通信。
“王哥!”我上樓梯時招呼着他,他回頭望見了我,也算是放下了心:“來了就好,先去海哥旁邊的房間休息吧,海哥現在正在和幾個生意夥伴在辦公室聊天,一會兒看安排就行。”
對於這個大樓的構造我基本是門兒清,所以也不用擔心跑錯地方;只不過這種比較隆重的會展還真沒有參加過,以前都是躲在遊戲室旁若無人的升級,與世無爭的清淡。
在房間裡的等待時間我也沒有閒着,趴在窗邊俯視着下面的人來人往,不多時便被一輛車上下來的人吸引了注意。
“九影哥來了。”我回頭跟他們說道,幾人也是好奇心頓起圍過來看着。
“臥槽!隔了這麼遠我都能感覺到一股逼人的帥氣!”自戀的瘦子難得如此隆重的誇讚別人,一旁的鬍子也是附和着讚不絕口。
九影下車後繞過副駕駛處,像一個禮盡的紳士幫女士開了門;夢姐從副駕駛走出,並未穿着太過成熟有韻味的服裝,而是一副青春靚麗的模樣,白皙的皮膚在那盛陽下絲毫不遜色,遠遠望去猶如一顆出海的璀璨明珠。
不僅是我們,連周圍的人也都紛紛開啓了回頭模式。
阿六一手支在窗邊的牆上另一隻手叉着腰,一邊咂嘴一邊搖頭,眼睛都在放光:“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啊……”
“是啊,我人老珠黃,只能是俗粉了呢。”
忽然在身後響起的女性聲線讓這場視覺盛宴戛然而止,衆人慢慢回頭,看到的是臉上平靜無比的小玲,忍着偷笑的月靈,準備看好戲的小愛,還有一臉無辜的江令原。
阿六剛纔的欣賞姿態忽然變得悽慘無比,他左右看着我們,眼中寫滿了瀕死前求救的僥倖;但我們卻只能躲躲閃閃的望向四周,讓自己儘可能的從這場雪崩中脫身而出。
當雪崩來臨時,每片雪花都沾滿了血色。
關鍵時候,還是那個如圖騰般的男人及時現身,用實際貫徹了什麼叫做奇蹟。
“都來了哈?”大海的推門而入打破了尷尬局面,衆人頓時笑容洋溢,欣喜的過去打招呼。
“實在抱歉了,今天來了幾個重要夥伴,每個人都帶着各自的商業朋友,是難得的商業交流機會,所以我今天就沒太多時間陪大家了;而且九影兄弟提前和我打了招呼,說不想太高調,今天來了只是爲了和咱們互相認識認識,那一會兒就讓小王帶着九影和夢女士跟着你們一起,想去哪裡玩都行;到了晚上差不多散盡了咱們一起吃個飯。”
這倒也好,我們這些人也都不愛湊那些陌生的熱鬧,能和自己熟絡的人一起吃吃喝喝遊玩就夠了。
大海叮囑了一些事宜後便趕緊離開,沒過多時,小王也領着九影和夢姐從電梯中走了出來。
衆人已經熟絡,自然沒有再介紹的必要,便跟着小王往另一邊的展館走去。
剛走到半路時,我的手機忽然響起,接起來一看居然是老姐的電話。
“喂,老姐?怎麼了?”
“小宇你在哪呢?”
“我在海哥公司參加會展呢,怎麼了?”
“沒事兒,正好我們領導也應邀了這個會展,所以我和張國忠他們幾個也跟着一起來了,我一猜你海哥肯定得讓你來。”
“哦?”我接着電話四處張望着,試圖找到我老姐的蹤影“沒看到啊!你在哪呢?”
“我一會兒就到,到了給你打電話,咱爸託人捎了一些特產,我給你帶了一些,你回去時順便拿上。”
“好嘞!一會兒電話聯繫,不見不散啊!”
掛掉電話,他們已經走得有些遠,我趕緊加快幾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