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業呢?”
“死了。”
“cāo。”
赤坦旦跳起來罵道,三個軍團長有些納悶,死了就死了唄,我們都不激動,你激動什麼?
赤坦旦當然激動,雖然他不知道沈氏財閥的“cháo水計劃”,卻也明白,劉繼業不應該在公元947年死的,丫是主角NPC之一;就算按正常的遊戲進程,他也需要等個十幾年纔會掛,而不是在這個時候掛,這意味着,系統主腦必須了來修復這個錯誤,讓劉繼業死而復生。
死而復生之事也簡單,甩個任務出來,讓某位玩家接到,然後這玩家無意中救了個人,這個就是劉繼業,劉繼業之所以被人誤會死亡,是他在城破時腦袋受傷,失了憶等等諸如此類的情節安排,就可以讓劉繼業復活了。
殤公雞在沒有迴歸系統主腦懷抱之前,打得主意與“cháo水計劃”是一模一樣的,也是利用這種超出系統主腦劇本安排的事情,逼迫系統主腦出來修復;而一旦逼其現身,殤公雞就可以利用各種資源,吞噬系統主腦,這類似某種病毒之類的感染,只要系統主腦被殤公雞吞噬掉,殤公雞就取而代之。
殤公雞的計劃,赤坦旦是很清楚的,如今劉繼業掛掉,殤公雞與系統主腦肯定要出來修復,而現實中的沈氏財閥,會不會利用這一點呢?赤坦旦心中沒有底,猛得,他想起這消息就算化爲遊戲數據,數據包也該不大,沈氏財閥若是不知道的話,豈不是有轉機?
“劉繼業掛掉的消息,你們有多少人知道?”赤坦旦表情凝重的問道。
三個軍團長雖不解赤坦旦糾結於劉繼業之死做什麼,也沒有去細問,牛下花回答道:“就我們三個知道,我們三個在城破之時,就率人去救劉繼業;劉繼業隨我們隨圍時,突然被我身邊一個團員暗襲,我們殺了那個團員後,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覺,就不敢再隨意帶人保護劉繼業,所以,劉繼業傷重死亡時,就我們三個知道,我們也沒有把消息透露出去。”
“劉繼業沒有死。”
“不可能,我們三個各自用內力替他治療也不起作用,心臟脈博之類的全停了,身體也冷冰冰。”想賤何太急回答道。
“MB,我說劉繼業沒死就是沒有死,你們把他的屍體扔在哪裡了?”
“沒扔,帶回來了。”
“臥槽,趕緊帶老子去。”
當初赤坦旦實在無法分辨誰是忠誰是jiān,無奈之下使出同歸於盡之招,解散了軍團;而現在,北漢三軍團也面臨着這樣的困境,他們實在不知道誰是忠誰是jiān,但他們此時卻沒辦法解散軍團,軍團成立與解散,權利都在國主手中,而北漢現在是沒有國主的,原國主被他們囚禁起來,後又被劉繼業下毒殺死。
劉繼業原本準備登基上位,卻遇到遼國大舉進犯北漢,北漢領土接二連三失守的情況;劉繼業只好暫緩登基,率領自己的軍團與北漢玩家三軍團,堅守青山州。結果還是沒守住,反而掛掉,所以,北漢玩家三軍團就沒辦法自行解散,就算全部成員都退團,此軍團番號仍然存在的,只有等新任北漢國主上位,纔會解散空殼的軍團。
無法分辯誰忠誰jiān的苦惱,北漢三軍團的軍團長也沒有持續多久,城破後,大家各奔東西逃竄,能夠緊緊跟隨三個軍團長的,都是高層或是極爲親近的人;若是連這些人都不能信任,三個軍團長估計會崩潰掉,就象赤坦旦當初若沒有博望坡的蟲等人支持,搞不好會失去信心,退出遊戲都有可能,所以,忠誠其實對軍團長也是蠻重要的。
赤坦旦與三位軍團長急急趕到劉繼業屍體藏處時,卻發現那地方根本沒有馬車的蹤影,赤坦旦一臉yīn沉,三位軍團同樣臉sè鐵青。
“守車的人呢?”牛下花怒吼道。
黑夜,yīn冷的籠罩着一切罪惡與正義,青山城告破時,跟隨三位軍團長突圍的軍團玩家約有近萬名,由於無法信任自己的團員,三位軍團長只挑選平時信得過的手足;看守馬車的,就是他們三個人各自挑選出來的手足,有三個來自不同軍團的玩家,看守一輛馬車,就算其中有人背叛,三位軍團長也不相信,來自不同軍團的玩家,會全部都背叛。
但現在事實居然是,他們三個軍團長各自派出二十名的玩家,共計六十名來自三個軍團的玩家,全部都背叛了他們,否則如何解釋馬車消失的原因。
“這裡有人暈迷。”跟隨而來的血刺玩家叫喊道。
“是我兄弟,蒙虎,蒙虎。”牛下花蹲下身子一邊喂藥一邊輕呼道。
那玩家受傷極重陷入暈迷,好在是玩家,可以治療,約摸十分鐘後,這名玩家才從暈迷中醒轉,一看到牛下花,他整張臉猙獰的扭曲,怒吼道:“大哥,我們被響劍軍團暗算,我槽響劍軍團,大哥,兄弟們都死了,都死了,臥槽,臥槽啊!”
“慢慢說,慢慢說。”牛下花安慰道。
“我們守着馬車,一個響劍軍團的傢伙說想看看車裡是什麼,我們跟無盡軍團的兄弟不同意,響劍軍團的人就很生氣,說了些話,響劍軍團的另一些人就與那名說話的玩家掉頭離去;我們跟無盡軍團的兄弟覺得有些不對路,派人暗中跟着他們,同時,我們其餘人準備把馬車轉移到別的地方。”
“約十五分鐘後,派去跟蹤的兄弟回來,渾身鮮血的喊快跑,我們自然就跑,不想響劍軍團的人不知何時包圍了我們,我們幾十個人都沒有跑出去……”。
“馬車,馬車在哪裡?”赤坦旦此時地也顧不上惹人厭的問題,在人家玩家還在講兄弟生死情時,提出這個問題。
牛下花果然很不滿的怒視赤坦旦,赤坦旦毫不退讓的與他對視,牛下花恨恨的罵了一句,一邊繼續替他玩家運功療傷,一邊低聲說:“虎,跟哥說,馬車呢?”
“跑了。”
“跑了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槽尼瑪的。”
“說什麼魂淡?”博望坡的蟲頓時回罵道。
無名小坡處,到處都是玩家在叫罵,火把如繁星點綴,在博望坡的蟲,與蒙虎對罵時,震天的喊聲響起,躲在偏靜處的軍團長們頓時渾身一震,他們知道這樣的喊聲意味着什麼。
“大哥,暴露了暴露,快跑。”一名血刺玩家騎着戰馬飛奔而來大叫道。
“我的軍隊呢?”
“散了。”
赤坦旦聽到自家的三支特殊兵種被打散後,暗罵一聲,特殊兵種雖然厲害,但終究也是士兵,遇到危險時,其統兵首領也會判斷時勢,事不可爲的話,他們會暫時撤退;當然,若是主帥(指赤坦旦)在的話,特殊兵種統兵首領,就不會擅自下令撤退,而是死保着主帥,可主帥不在,統兵首領就有決斷權。
藏有劉繼業屍體的馬車,在混亂中拖車的戰馬受驚,隨後奔跑而走,當時三個軍團的玩家都在打架,沒有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一時也無法阻止,因此,馬車消失在黑夜中。連看守馬車的信任之手足都背叛,近萬的三個軍團成員,自然也潛藏着無數背叛份子,此處藏身之地的暴露自然可以想象。
被赤坦旦率三支特殊軍團打得崩潰的契丹三軍團、五路馬賊,經過協商後,六方人馬獲得到諒解,隨後就是聯手合作;六支人馬聯合起來,跟在契丹軍隊後面,殺向無名小坡,而三個軍團內隱藏的背叛玩家,開始攻擊別的軍團玩家,三個軍團原本就沒有多少信任感,一時間,沒有背叛的玩家,也被捲入自相殘殺中。
赤坦旦知道事不可爲,立即率領博望坡的蟲及149名血刺玩家,騎着戰馬開溜,牛下花、無機、想賤何太急長嘆一聲,沒有跟着一起逃,而是返回各自軍團駐處,收攏着各自的成員。三個軍團長同時下令停手,任何敢再動手的人,都是背叛者,但命令下達的有些晚,契丹人及契丹六支玩家勢力,己經如洪水般淹沒此處山坡,三位軍團長只好率領殘兵敗將,朝赤坦旦逃走的方向撤退。
刺蝟軍團在青山城破時,赤坦旦就把活下來的大部分血刺玩家撤回南唐瀘州,獨率博望坡的蟲一夥血刺以及三支特殊兵種;原想着在北漢這邊,憑三支特殊兵種也能打打游擊,哪料想到城破是因三支軍團的內部背叛,等赤坦旦知道這個消息時,又收到劉繼業死亡的消息。
赤坦旦第一時間要找到劉繼業的屍體,錯過調整三支特殊兵種的時間,等駐紮在外圍的三支特殊軍團與奔襲而來的契丹大軍交手,並各自撤去時,赤坦旦才大爲後悔;不過,現在後悔也沒什麼用,他只好率領150名血刺玩家在黑夜中逃竄,夜裡看不清方向,一百多人騎着戰馬亂衝亂撞,也遇到逃竄的其餘軍團玩家。
赤坦旦等人蒙着臉擊殺所有遇到的軍團玩家,殺這些玩家沒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只是想殺而己;一路殺一路逃,天sè濛濛發亮時,一百多人己經逃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戰馬紛紛口吐白沫,赤坦旦等人騎的都不是什麼神駒,但也是甲階戰馬,否則也不可能一個小時不間斷的奔跑還沒有死。
將戰馬收回座騎欄內,赤坦旦四周望了望,他對北漢的地形不是很熟,好在這遊戲內到處都有地碑,就是荒山野嶺,也能看到一塊塊的石碑,記錄着這是什麼地方,叫什麼名字;赤坦旦在當守溏使時,曾經遇到一位女玩家叫“弓腰姬”,不過這妹紙後來也不知去向,倒是另外兩個玩家“煮粉條”與“粉煮條”跟隨赤坦旦並加入軍團,這兩人也成爲博望坡的蟲的好友。
“大佬,這裡是北漢信州的地界,我們跑出了青山州。”煮粉條扛着鬼頭大刀跑來喊道。
赤坦旦翻出私人地圖在上面一番cāo作後,取來一條枯枝,在地上劃出草圖,點着東面的草圖說:“這裡是青山州,根據推測,我們應該是從這個方向跑出來的,信州與青山州相鄰,位於青山州的南部,MB,此州己被契丹人攻佔了。”
赤坦旦點點劃劃後得出這個結論,頓時大爲糾結,扔掉手中的枯枝,擡眼望向煮粉條問:“附近是什麼情況?”
“沒跑太遠,離此處約五分鐘馬程,是個村落,己經空無一人。”
“去那裡歇腳,各自恢復。”
一百多人施展輕功很快就到無人的村落,五十人jǐng戒,一百零一人盤腿調息,時間緩緩流逝,等換防後並全部調息完,己是快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一聲古怪的鳥叫響起,所有人的立即尋找最佳的藏身之處躲起來,眼睛則全部注視着村口,陣陣鈴鐺響起,隨後,一匹青驢截着一名蒙面女子出現在村口。
“擦,灰衣門的藍晨瑤。”
雖然對方蒙着臉,赤坦旦卻是認出此妞是誰,正是搶了靈音宮首席弟子白靈神兵“青花傘”的灰衣門女弟子藍晨瑤,俠號“雙面蜘蛛”;不過,此妞出現這個地方可真是夠古怪的,一個僅是甲字號試煉修爲的玩家,居然敢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戰亂的北漢地區,並且其門派還是正邪兩道共誅滅的魔道“灰衣門”。
“契丹人可是下重本了,他們知道要戰領中原地區,勢必會引發中原正邪門派的反彈,故引入魔道門派,這樣的話,戰場由他們來,江湖由魔道來。”博望坡的蟲蹲在赤坦旦身側低聲說道。
“宰了她。”
古怪的鳥音再次響起,隨後就是機括響動之聲,數十支弩箭朝藍晨瑤shè擊而去,藍晨瑤顯然沒有想到會中埋伏,再加上修爲也不是很高,很快就被shè成箭豬;翻倒在地的藍晨瑤並沒有馬上死亡,血刺玩家們都沒有裝備弓類武學,所以弩箭造成的傷害,沒有他們本身攻擊力加成,否則藍晨瑤早就掛掉。
赤坦旦等人都從藏身處掠出落到藍晨瑤的身邊,俯趴在地上的藍晨瑤渾身鮮血,艱難的扭轉一下脖子,看清伏擊她的人是赤坦旦後,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嘴巴一張,鮮血就往外噴,噴啊噴習慣後,才說出話:“你這個魂淡。”
煮粉條一刀斬斷藍晨瑤的脖子,並快速的收拾戰利品,一百多人不敢再在此處停留,人數太少,若是灰衣門後續有強者到達,一百多個人估計不夠人家玄字號一個人砍的;等赤坦旦一夥人離開約五分鐘後,近百個高手從遠往奔馳而來,看到藍晨瑤屍體後,其中一個白髮老者仰首發出淒厲的長嘯。
“大尊,師妹沒死,還可以救。”灰緣是一名玩家,自然知道藍晨瑤可以復活,趕緊出聲說道,他師傅不是灰衣門的門主,藍晨瑤的師傅卻是門主,就是眼前這位白髮老者。
“乃軍弩所傷,應是一夥數量不過兩百的散兵,若是追的話,倒是能追上,可是大尊,我等來此處可是另有要事,若爲兩百散兵所耽擱,怕是狼主方面會不悅。”灰門的一名NPC長老低聲說道。
灰衣門產眯着眼睛盯着那長老,長老頓時額頭現出密汗,彎身退後數步不敢再說話,其餘的數十個玩家或NPC,也屏氣凝神不敢亂動;灰衣門主望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藍晨瑤(其實是死的,要等她復活後纔會有別的動作),思索片刻後,指了七名灰主門高手,“你們,追過去,活捉後,蟻殺。”
蟻殺是一種極爲殘忍的殺法,將人的皮剝掉後倒入一些液體,這些液體可以吸引螞蟻,等螞蟻順着被剝掉皮缺口爬進去,受刑者就真正的是萬蟻穿心;不過,這種殺法對NPC很殘忍,對玩家就不起作用,玩家們要嘛重傷暈迷,不暈迷可自行療傷,要嘛就是直接掛掉,享受不了什麼酷刑的。
七名灰衣門的高手沒有追到赤坦旦等人,赤坦旦等人都是老鳥,自然知道如何掃除痕跡,並誤導敵人,因此,七名灰衣門高手追偏了方向。不過,赤坦旦等人雖然沒有被追上,卻也陷入麻煩中,他們被一夥契丹軍隊發現,這支契丹軍隊有千人。
一百五十一人打不打得過千人,這個問題很難說得清楚,若是江湖PK的話,少數一方修爲高,或許能夠打贏;但與近千名訓練有素的軍人做戰,那就比較有難度,軍隊不會跟你單挑,他們是集體做戰,特別是契丹軍隊,個個都是騎shè能手,而赤坦旦一方的戰馬還在恢復中,所以,若是被契丹軍隊包圍的話,赤坦旦一方有可能被對方活活的用箭耗死。
因此,在發現契丹人軍隊時,赤坦旦等人就產即脫離官道朝旁邊的樹林逃出,輕功在短程上肯定比戰馬快,但時間一長,輕功就比不上戰馬,再加上施展輕功要消耗內力,所以,逃跑的話,還是騎戰馬要來得經濟實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