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職業人生? （6）絕世古琴
這不是一件裝備，或者說看起來不像是一件裝備，倒像是一件藝術品。
這是一具古琴，從這具古琴身上透露出來的那一份滄桑氣息，讓我知道它在這個遊戲世界中的應該是存在了千百年以上。甚至，在剛開始被這一股滄桑氣息籠罩的時候，我有了一種時光倒退千百年的感覺。
很是感嘆了一番那種遠古的蒼茫，我清醒了過來，然後喚醒了同樣沉醉其中不可自拔的“空空兒”。
“怎麼回事？爲什麼剛纔我居然感到自己變成了一個部落的首領，然後領導自己的族民在遠古時代開荒？”“空空兒”明顯還有些迷糊，不過他的話卻是讓我心中大大地一動。
原本我以爲自己感受到的已經是很奇怪了，畢竟一件裝備，一件一看就知道通過琴音進行攻擊的裝備，在沒有人催動的時候已經具有了如此的能力，不能不說它是一件珍寶了，這就像我手中那件還不知道對自己有沒有影響的“虎噬”一樣可貴。
可是沒有想到“空空兒”所感受到的世界更是奇妙。他居然直接陷入了幻境中，並且好像經歷了很長的時間一般，這讓我的心臟加快跳動。
據我所知，就遊戲中目前已知的所有能夠產生幻境的或技能或陣勢或裝備，產生的幻境都是時間同步的，也就是說在幻境中所經歷的時間和正常遊戲世界中的一樣，這樣也就符合了思維的運轉速度。
《雄霸天下》這款虛擬現實遊戲憑什麼可以比現實世界硬生生地多出兩倍的時間？還不是因爲虛擬現實技術使得玩家在遊戲中使用自己的思維來遊戲，而思維的運轉速度則是遠遠快過現實世界的感觀。要不是爲了健康方面的考慮以及技術方面的限制，完全可以實現現實時間和遊戲時間的比值呈現1：N的趨勢。（注：N代表趨向於無窮大的自然數。）
而“空空兒”接下來的敘述更是讓我知道了在他處於幻境的過程中，他應該實現了1：N，經歷了數十年的時間，而且每一件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
聽了我的分析，“空空兒”扶住昏沉沉的腦袋道：“怪不得頭痛得厲害，看來這一次自己的腦力消耗太大了，希望現實中的我不會出什麼事情。”
這應該不會，畢竟那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罷了，即便有傷害也是有限，而我也大概明白了這具單名一個“空”字的古琴的攻擊方式。看看現在“空空兒”的萎靡狀態我就知道，這比直接用疼痛折磨玩家的神經更加地殘忍百倍。
僅僅是遭受“空”的本能攻擊的“空空兒”現在已經是頭痛欲裂，不要說是戰鬥了，就是走路也是搖搖晃晃的，最後還是直接下線了事，讓我通知“鐵血門”的一衆高層他的去向纔算完事。自然，“空空兒”的離開讓我不得不再次留在遊戲世界中，以應付突發事件。
要知道在前兩天，“修羅”大軍經過和“天下王朝”的正規軍一番短暫的接戰之後，就龜縮在他們的城寨中沒有再出來，讓原本準備配合正規軍作戰的“華夏聯盟”幾個軍團白白地等了好幾個小時，並且於昨天全部撤回了“鐵血城”。
可是誰知道“修羅”一族會不會再次發起進攻，所以“空空兒”這個“盟主”可是每天除了必要的作息之外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遊戲中，即便休息的時候，也會安排其他人員頂替。畢竟對“修羅”一族的戰鬥關係到整個“東方大陸”的命運，一點都馬虎不得。
像“空空兒”現在這樣的屬於“曠工”性質，於是我成爲了“空空兒”的替代品，暫時性地擔當起整個“華夏聯盟”首腦職責，雖然這種工作是我最討厭的一種。
再來看古琴“空”，我心中再次感慨。經過了一番思索之後，我算是大概地明白了我和“空空兒”兩人截然不同的反應了。關鍵在於精神力量，在這方面屬於遊戲世界翹楚的我，具有着浩瀚的“靈力”，雖然到目前爲止，我還無法正確地認識到這種“靈力”的本質，可是總歸是精神方面的產物。
我之所以僅僅感受到“空”的本身的那種滄桑氣息，而不是像“空空兒”一樣陷入幻境中，恐怕就是自己的精神修爲上的出色原因。
現在想想，之前的玩家的狂熱不能不說也有它的好處。不然真地進行那最後一步，將這具“空”展現在近百萬的玩家面前，估計得釀成巨大的災難。
看着“空”上面那五根黝黑的琴絃，我心中充滿了彈奏的慾望，即便我對琴這方面的只是僅僅知道“宮”、“商”、“角”、“徵”和“羽”這五音罷了，至於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
不過根據我對剛纔“空空兒”所遭遇到的情況分析，或許自己不用需要懂得太多的音律知識就可以操作“空”，這就像我的“震天鼓”。不過同樣可以肯定的是，一套完整的樂曲肯定會具有着特殊的強大效果。不過這一點，恐怕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實現。
“空間魔法”的白光一閃，我已經來到了“荒原世界”東北方的“龍象高原”。想到上一次那隻“龍象”給我帶來的狼狽，我這一次就像找這些“龍象”實驗一下“空”的威力；而另一個原因是，我曾經在網上看到過一則科普新聞，說是越是龐大的怪物對於音波具有越大的抗性。
只要證明“空”在這些龐然大物身上的有效，其他的怪物相比起來就更加具有效果了。當然這是基於那一則規律在這個遊戲世界同樣行得通的情況下。
選擇了一處聚集着十幾只普通“龍象”的所在，我靜靜地隱身於空中，開始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撥動了最下方的琴絃。根據“一弦徵音、二絃羽音、三絃宮音、四弦商音、五絃角音”的規律，這根琴絃應該就是代表着“徵”了。
而隨着琴絃的振動，一股怒氣自然而然地從我的心田升起，我的腦中不由地產生了對下方那些“龍象”的勃然怒氣，心中有了一種想要撕裂“龍象”的慾望。就在我準備再次撥動徵弦，將這種慾望付諸行動的時候，卻發現下方的那十幾只頂級妖獸等級的“龍象”變得暴躁不已，好像瘋了似地向着自己的同伴發起了進攻。
不但是這十幾只“龍象”，周圍所有的生物，只要是能夠動彈的全都變得狂暴無比，彷彿一切都和他們有仇似的。僅僅片刻就有無數的怪物死於相互之間的殘殺之下。
這一幕幕詭異的景象讓我停止了手臂的進一步動作，聯想到剛纔自己的怒氣勃發的情況，馬上知道這是琴聲的效果了。而我，作爲“空”的主人居然也受到了影響。
面對這個結果，我是一陣不知所措。要知道具有反噬副作用的裝備遊戲中不少，甚至很多。有的時候，只要是玩家的條件不夠，強行使用裝備，就會受到它們的反噬。而反噬的程度，也會根據玩家和裝備要求的條件之間的差距以及裝備本身的等級而定。
可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一件兵器在攻擊的時候居然會作用於使用者本身。同樣作爲以音波作爲物質，進行精神攻擊的“蕩魂鈴”、“震天鼓”，不管是無差別攻擊的還是可以選擇攻擊目標的，都不會傷害到使用者。
但是現在，“空”的琴音居然影響到了自己。看剛纔僅僅輕輕的一撥，就造成了周圍那些“靈獸”等級以下的怪物的自相殘殺，就知道這具“空”的非凡，更知道它的實際價值應該遠遠超過三億金幣。可是爲什麼“元老會”僅僅以三億金幣得到了這件超級珍寶呢？
我想大部分的玩家在靠近它的時候就已經受不了它所產生的幻象是一個原因，而能夠抵抗“空”的玩家在使用它的時候遭受到“空”的攻擊是另一個原因。至於有沒有其他原因使得原本應該在遊戲世界中大放異彩的“空”至今而止仍然默默無聞的原因，就不是現在的我所知道的了。
我當然不會因爲自己同樣受到“空”的攻擊而放棄繼續實驗。既然有困難，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出原因，並且克服困難，逃避可不是我的性格。
那麼是什麼原因造成了我同樣受到“空”的攻擊呢？
是我沒有掌握“空”的使用方法？很有可能。畢竟不像以前，裝備的屬性詳詳細細地顯現在玩家的面前，除了一些由玩家自己製作的裝備大略地記載着一些信息之外，現在從遊戲中得到的大部分裝備除了一個名字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信息了。
就像我得到的那個“金舍利”，只有通過自己的不斷摸索才能獲得它的性能，而且還可能不是完全的。像“空”這樣強大的特殊裝備，必然有着特殊的使用方法。
也許是自己的指法有問題，畢竟我僅僅是模仿別人的動作罷了。說實話，我是第一次碰這樣的古琴，那種電子鋼琴倒是在小時候碰過幾次。
還有就是之前我可是沒有防護手段，“靈界”固然是將自己和“空”進行了隱身，可是同樣地卻是將自己直接和“空”放在了一個空間中。琴聲可是直接近距離作用在我的身上，僅僅產生一種狂怒的情緒恐怕已經是自己的“靈力”有着抵消的作用呢。
或許，將那些“靈力”集中起來保護自己的頭部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但是想到這裡，我突然發現到一個問題，剛纔撥動琴絃之後，我就產生了狂怒的表情。
而根據我的記憶，好像自始至終我都沒有聽到琴音，唯一感受到的僅僅是那根代表着“徵”音的琴絃振動。仔細想了又想，發現自己確實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
沒有聲音？我心中充滿了詫異。我的其他兩件同類裝備“蕩魂鈴”和“震天鼓”，不管哪一件都會在振動之後產生聲音，而這也是自然界的規律。而剛纔沒有聲音說明什麼？難道“空”將那些聲音給吞噬了？而這就是“空”的名字的由來？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自己需要不斷地實驗才能弄清楚這些煩雜的問題。
用“靈力”以及實質化的“靈力”將自己和古琴“空”隔絕開來，我再次撥動了那根代表“徵”音的琴絃，在我的“靈力”感知中沒有任何的能量或者波動產生，但是我還是感到一股暴躁的情緒出現了雖然這一次比之前面輕微得多了，可以輕易地忍受下來。
而試驗的結果表明，“空”確實沒有聲音產生，甚至一絲一毫的波動也沒有產生，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嗎？影響到我們情緒的東西是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白，或者這纔是“空”這個名字的真正含義。
另外，這一次的實驗也證明了自己之前猜想的正確，“靈力”確實對於抵擋“空”的這種攻擊有着一定的效果。
接下來進一步的實驗表明，實質化的“靈力”在這方面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另外，包括“混沌能量”、“空間能量”等等我所具有的所有的能量都對“空”的攻擊沒有防護效果，唯一的依靠還是“靈力”。也就是說一旦使用出這種攻擊方式，只要是在精神上修爲很差的生物將會受到巨大的影響。
另外，其他的四弦所具有的特點也被我大概地摸索出來了。第二絃“羽”音所造成的效果就是好像是處於水的溫柔世界中，讓人感受到一陣陣的安詳；第三絃“宮”音厚實凝重，給人以沉重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第四弦“商”音尖利異常，就好像億萬根鋼針在腦中不斷地徜徉，隨時會將人的腦袋捅穿；至於最後的“角”音，則是讓整個人充滿了一種生命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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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腦中久久地回想五種截然不同的感受，然後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自己曾經最擅長的“五行能量”。若是將這五音和五行對照起來，不就是徵爲火、羽爲水、宮爲土、商爲金和角爲木嗎？
將兩者的表現仔細研究，我是越來越認爲這個可能性很大。爲了確認這一點，我是立刻下線，到網絡上查找資料，終於在一篇《樂緯》的文章中找到如此的一句話：“孔子曰；丘吹律定姓一言得土曰宮，三言得火曰徵，五言得水曰羽，七言得金曰商，九言得木曰角，此並是陽數。”
也就是說自古以來，人們就將這些五絃之音和五行統一起來。如此的話，五行的特性應該可以同樣可以在這五音上展現出來。當然這需要我以後不斷摸索才行。
而現在我的最主要任務就是學琴，即便不能夠學會一首完整的琴曲，也要將彈琴的正確方法學會。這一次不用在現實中忙乎，我在回到“鐵血城”之後直接前往了“陶然私塾”。
所謂“私塾”，就是那種區別於官方籌辦的學堂而言的學習場所。自從那次遊戲大調整之後，遊戲世界出現了很多遠古時代的職業以及事物，其中一個就是頗受爭議的內容：書生和儒家。
只要是對中國歷史有一些瞭解的人都知道，儒家思想可以說是禍害了中國幾千年。在儒家思想特別是其中一些糟粕的統治下，書生逐漸成爲了那種只知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嚴如玉”的書呆子，喪失了漢以前的那種豪俠氣概，變成了真正的無用書生。
而那種“君臣父子”之類的思想禁錮，更是讓中國幾千年來書生的思想僵化，不知道變通，也由此開始中華民族不斷在外族的欺壓之下飽受困苦。
所以，當書生和儒家進入遊戲世界，並且堂而皇之地可以在各個城市建立“私塾”，傳授所謂的“浩然正宗”技藝的時候，很多玩家很是反對，畢竟接受傳統教育的中國人大部分明白儒家思想的弊端，即便它們當中確實有着不少的東西可以稱之爲“精華”。
不過反對歸反對，“私塾”以及書生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在平時，書生們學習的除了一些經典的古文之外，就是學習“六藝”。六藝者，禮、樂、射、御(馭)、書、數也。其中除了“射”和“御”可以提供一點戰鬥力之外，別的就是純粹文化性質的東西了。
不過據說，當“六藝”中除了“射”、“御”和“數”之外的任何一藝達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學習《浩然正氣》這本儒家絕技。這《浩然正氣》既是一種內功心法，也可以當作是一種法術，反正聽說是玄妙得很。
只可惜，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學到《浩然正氣》，這當然是因爲根本沒有一個人在“禮”、“樂”或者“書”中任何一藝上取得顯著的成果，其原因也很簡單現代人除了少數的一些專業人士誰會在這方面有所建樹？大部分的書生都是那種玩玩性質的。這就使得原本可以成爲遊戲世界一個大派的“浩然正宗”成爲了一個不受別人關注的羣體。
而現在我不得不借助平時同樣不屑一顧的“私塾”。畢竟在遊戲中，有着正規的學習彈琴技藝的地方只有這裡了。至於現實中學琴，不但費時間也費錢，更不好找人。
在一衆書生的詫異眼神中，我進入了這間十人不到的“私塾”。想要學習“樂”很簡單，只要私塾的“黃先生”那裡進行報名，然後拿着書生的特別身份證明——生員證，前往“私塾”後院的一間開放式的課堂中聽課就行了。
在那裡，有着十幾名教授古代樂器使用的NPC，其中就有着一個教授古琴的“白先生”。
將我的“生員證”遞給那個胸前的儒衫上繡着一個“白”字的“白先生”，我靜靜地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後院不小，至少能夠容納幾百個人。可是因爲大部分的環境被山水花草樹木佔據了，所以僅有少數幾個地方能夠供人落座。
不過因爲前來學習古樂的玩家實在太少的緣故，十幾位教授古樂的先生僅僅只有三位有着書生聽課，而其中最多的一阻書生人數也不超過三人，整個後院的書生加起來也不足十人。
算上前院的總共十九名的書生，整個“陶然私塾”現在所具有的書生也僅僅只有二十五人罷了。這就是整個“鐵血城”的書生，由此可見書生這一職業的沒落。
在我觀察的同時，“白先生”也檢查完了我的“生員證”，然後遞還給了我。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然後道：“何謂‘五音’？”
“徵、羽、宮、商、角。”考我？之前的那個“黃先生”並沒有說這個情況啊。這個問題還算簡單，要是這個“白先生”再問我其他的問題恐怕我就得穿幫了。
“何謂‘七音’？”“白先生”繼續問道。
“七音？”我是知道古代有七絃琴，甚至有九絃琴的，並且也知道“七音”中包括了“五音”，可是另外兩音我卻是不知道了。音樂可不是我的長項，所以我十分乾脆地說道：“不知。”
“白先生”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幽幽地道：“既然不知，如何學琴？”
看着“白先生”拽拽的樣子，我恨不得直接用拳頭和他那張現在看起來十分前奏的臉來一個親密接觸，可是想到自己的學琴生涯，我還是忍着怒氣道：“在下來學五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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