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風是一件好東西!”時八滿心歡喜。
藉着順風的風勢,他們甚至都用不着費力地扇動翅膀。
僅僅需要張開他們的兩翼,那脅下的風,就能自然而然託着他們扶搖直上,一路往東。
自出海以來,他還從沒試過這麼輕鬆快捷的旅程。
“藥!藥!八哥八哥!繼續往上吧!”滑翔一陣後,精神回覆,時憶靈再次扇動翅膀,一鳥當先,往東往上飛去。
風助鳥勢,時憶靈的身姿,越發顯得風馳電掣,疾逾星矢。
時八趕緊跟上。
“幸好天曉得送給我的鳥是兩隻,可以輪替着坐,也幸好他的鳥,質量真心過硬……”心頭暗自慶幸。
忽然發現前邊兩位天鵝的身影漸飛漸遠。
“等等我啊!”時八連忙發出呼喊。
前邊兩人聞聲,不再拔升。開始原地盤旋繞圈圈。
時八指揮坐下飛鳥,撲扇翅膀往上飛。
距離,以極慢的速度,一點點拉近。
“怎麼慢的跟蝸牛爬似的?”時憶靈表示不滿。
“呃……貌似性能不行了……”
身下的木鳥發出恐怖的咯吱聲,表示贊同時八的話。
時憶靈:“中看不中用!”
時八無語,自寵物空間放出一隻天鵝換了。繼續飛行。
漸漸越飛越高,賣力地飛了一陣,終究多馱了一個人,天鵝也漸漸吃不住勁。時憶靈萬般不願,也只得降下,免得飛散了。大地圖外面不比裡面,一旦走散了,再想找回來,還是比較麻煩的事情。
下降的時候,不用太麻煩,只要張開兩翼,滑翔着保持姿態就好,天鵝此時,便也能順便休息一下。時憶靈兩天鵝,這時也開始休息,她們的休息,比較別緻,乃是放出一隻坐騎飛鳥,由飛鳥載着她們滑翔。
這時,正前方的白霧,忽然生出異變。
沒有退散。
很快,就將他們淹沒在茫茫之中。
“不好!”時八大驚,一下子明白,這些白茫茫的雲霧,不是系統封鎖大地圖所用的雲霧,而是自然的雲霧。
系統封鎖大地圖的雲霧,可以視爲阻隔視線的幻相,人一到,自然退散到一定範圍之外。而自然的雲霧,當然不會具備這種屬性。
“八哥!你在哪裡?”時憶靈的聲音,從隊伍頻道中響起。
“我在這裡!”時八使出雷音術,震得附近雲霧翻滾。聲音迴響不絕。
聲音之大,數裡之內都可以聽到,何況時憶靈兩隻天鵝並沒有散得太遠,只是猛然扎進雲中,有些看不見而已。雷音一響,很快就循着聲音飛到了時八身邊。
“我們拿繩子繫着彼此吧!免得一不小心就飛散了!”四外白茫茫一片,身邊的兩隻天鵝,也很不湊巧都是一身雪白,看久了眼睛都看花,無奈之下,時八想出這樣一個權宜之計。
好在作爲常備萬能工具,他們身上,各種長短粗細的繩子,都備了不少,時八在揹包中搜索一陣,很快搜到一條紅色細繩,長達數千米,足夠他們很自由地聯成一條線。
在經歷一番空中特技一般的驚險動作,一次又一次失敗的嘗試之後,時八不得不暫時地將兩隻天鵝當普通坐騎,騎上去再俯身給她們的腳上繫上紅頭繩,一邊系一個頭,再將中間的段,繞到自己手腕。
“大功告成!這樣一來,再也不用害怕飛散了!”時八大鬆一口氣。
這時才發現自己心頭砰砰狂跳不停,也不知是緊張的還是刺激的。
“哦耶!八哥威武!”時憶靈歡叫一聲,撲扇着翅膀飛遠了。
忘卻的紀念,也一言不發,隨後閃人。
“喂!你們悠着點!繩子雖長,可要小心打結!別把我拖下去了!”時八坐回自己的飛鳥背上,見前面兩位,飛得太興奮,不由出言提醒。
可惜遲了一步,話還沒說完,便覺手腕一緊,一股力量突然襲來,一下子將他拖得失去平衡,翻身裁倒,飄到空中。
被掉到空中還不算,在風力的鼓盪下,整個身子,不知如何,開始了奇妙的自轉運動。
像陀螺一般,順時針轉一陣子,將繩子的兩頭,絞得緊緊,又逆時針轉一陣子,繩子鬆了又緊,在順逆之間,不停轉換,轉得時八整個人只想把腸肚一齊吐出來纔好。
整個人時時處於眩暈狀態,連放出坐騎來騎上的餘力都已經沒有。
而上面兩隻天鵝,也在紅繩的一鬆一緊間,奮力拖着時八,同時還要保持自身平衡,不使三個人一起掉下去。
一時驚叫連連,驚險叢生。
“不行了不行了!趕緊下降!找個地方着陸吧!把我丟進海水裡都行啊!海水裡都不用轉得這麼兇了吧!”時八無奈叫到。
策略聽起來似乎確實可行的樣子。
於是兩隻天鵝開始了急速的下降。
時八簡直有一種紅繩突然斷掉,從空中自由落體降下的錯覺。
“悠着點!悠着點!”急得時八吐血大叫。
“安啦安啦!現在還在雲裡面,離下邊的海面還遠得很呢!”時憶靈滿不在乎地繼續急下降。
“砰!”一聲細微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被兩隻天鵝當成無意義的噪聲過濾。
“砰砰!”
兩隻天鵝,幾乎不分先後地,一頭裁到突如其來的實地上。
其中一隻,不偏不倚,正中實地上的時八。
暈了好長一陣,時八三人,才從不良狀態中恢復過來。
“怎麼回事?不可能吧!咱們飛得挺高的呀!而且,這裡還在雲裡面啊!難道是什麼高山不成?”時憶靈一下掙扎而起,四處打量周圍的情況。
“好像還蠻平坦,看起來也蠻寬敞……這是什麼山?難道跟蜀山一樣?山頂都是平的?”
時八爬起身,四處張望。
四外的雲霧,略比上方的雲霧要稀薄一些,這使他們可以望見稍稍遠處,不再是伸手難見五指的恐怖狀態。
不過,也僅止於方圓兩三米的範圍內。
“四處轉轉看!這裡離海平面應該還有很高一段距離!”時八身爲隊伍中唯一的男子漢,很自覺地擔當起負責任的任務:“悠着點!走路的時候千萬看清路況再走!別一不小心一腳踩空,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