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想想吧!選擇對抗,實在是毫無意義的舉動!選擇接受誠意的話,至少還有機會彌補損失不是麼?如果我們將來拿出來的誠意,無法讓你滿意,到時再翻臉也不遲,不是麼?”
“好!竟然你們想要給我誠意,那我也不跟你們客氣!”天曉得,終於選擇了接受。打開合金傀儡頭腔,緩緩走了出來。
時八終於卸下心頭大石。
雖說白給的好處沒有多少人會選擇不拿。但如果天曉得真個氣不過,是個衝動大於理智的憤怒青年,豁出去也要圖一個痛快。事情還真有點不好辦。
幸好。天曉得是一名技術宅。是一名雖然情商不咋,但智商足夠的技術宅。經過恰當的“指引”(或曰忽悠)後,終於理智地認清了利益最大化的一條道路。
“首先,有兩樣東西,你們必須提供。不然,我是無法滿意的!”天曉得雖然理智上已經想通,但感情上,還是很不舒服,故而說起話來,當真是毫不客氣。
幸好時八賈和尚兩個,都天生一副好脾氣,這點小尖銳言辭,完全無法觸到他們的怒點。
“是哪兩樣呢?”時八客客氣氣地保持着爲人民服務的微笑。
“孫悟空和巫支祁的細胞!”
“細胞?”
“對!細胞!皮,肉,血,內臟什麼的,都可以。精囧子或幹細胞什麼的更好。”
“精囧子……你想讓他們幫那兩隻猴子擼管嗎?”道晴在一旁插嘴道。
時八、賈嘆、天曉得:“……”
“頭髮和指甲行不行?”時八擦着冷汗,自動忽略擼管什麼的話。
天曉得:“勉強可以,但是,頭髮和指甲,無法讓我滿意!對了。最好是還帶活性的細胞!”
“瞭解了!看樣子,最後的最後,我還是得去找一找孫悟空才行啊!”時八無奈苦笑:“你呢?等我送貨上門,還是陪我到處找找?”
“一起吧!你沒技術,到時活的細胞到你手裡,也變成死的。還是由我現取現存,才足夠靠譜啊!”天曉得想了想道。
“我也去吧!”賈和尚插口道:“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實在對不起!讓我也幫你們出一分力吧!”
“你還想給老子添什麼麻煩?”天曉得怒道,衝着賈和尚一瞪眼。
賈和尚連忙低頭,雙手合十,沖天曉得施禮。搞得天曉得,沒了脾氣。有氣也發不出。鬱悶至極。
“我也去吧!”道晴高興地舉手道。
“你又想給我們添什麼麻煩?”時八想也不想,衝道晴吼道。之前的亂子,她的推波助瀾,“功不可沒”。
“耶耶?小八哥!忘了你家小強哥臨走時對你的囑託了麼?”道晴哈哈笑道。
“你妹!”時八直翻白眼。
小強的囑託,就是叫他好好跟天道兩人拉好關係,現在這事已經叫他們兩個知道……再拉關係,光給人的感覺就是怪怪的……
給天曉得的誠意,也不過是一種補償,以免雙方的關係從冷淡變成敵對。僅此而已。至於拉攏入會,這種事情,在時八看來,一旦說開而又沒有成功,貌似就跟表白而沒有被接受一般,基本就沒有“然後”了。
至少時八本人已經不抱希望了。
但小強也並沒有指令說拉攏的任務取消。
這樣一來,就算時八不主動拉攏他們兩個,但至少也該對他們客客氣氣的。至少的至少,怎麼也不該衝他們大吼大叫。
然而……
“藥!藥!小八哥!這就是你的男子漢風度嗎?衝我一個嬌小玲瓏,孤苦伶仃的弱女子大喊大叫,吼完了還附贈一個白眼加一句你妹?剛纔的場景,我可是錄了相的喲!要不要我把你這個個性的白眼,發給你的小強哥瞧瞧啊?”
“對不起!”時八鬱悶地道。
“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見呢?”道晴笑嘻嘻地,拿手張着耳朵,作傾聽狀。
時八拿手張成喇叭,猛地湊到近前,大吼一聲:“對不起!”
“呀!你嚇到我了!”道晴作驚惶失措狀:“小八哥!道歉是需要誠意的哦!誠意呢?你的誠意呢?”
時八被整得焦頭爛額,鬱悶至極。忽然心生一計,拿雙手一拍,扣住道晴雙肩,兩眼定定地,直視道晴雙眸,良久。很誠懇,很誠懇地道:“對不起!”
說完了,這才撒手,撤開眼神。
“好!走吧!”
茫茫的沙海中,不時現出一蓬蓬的植物。
這是一種頗爲奇特的景觀。
雖然這些植物,都是不良的血荊棘,但至少,給茫茫一片的沙漠,增添了一些不一樣的風景。
這些血荊棘,無一例外,都叢生於地勢低窪處。而且,看方向,就是從五指山起,一路往西。
時八一行,四人一猴,也便順着這斷斷續續的荊棘路,一路往西,追尋那縹緲的線索。
本來賈嘆收走孫悟色後,賈嘆和悟色兩人,都已經沒有了尋找孫悟空的動機,這件事,便已經就此中止。
但這麼一繞,又把天曉得繞了進來,孫賈兩個不要找悟空了,他卻要找悟空了。
結果又把其它幾人,一併繞了進來。繞來繞去,又回到原點。幾個人,還是原班人馬,繼續上路。(雖然上路的動機,其實已經不同。)
這一次,已經用不着巴結孫悟色,用不着鞍前馬後給他跑腿做任務。時八天曉得道晴三個,也終於可以走得愜意起來。
反倒是孫悟色。他的境況,卻是翻了個天,覆了個地。從一開始,衆人爭相追捧的大哥大爺,身價一落千丈,淪爲隊伍中最苦最累的那一個。不只平日裡要鞍前馬後服侍他的師父賈嘆。
時不時的,還要被憋着一肚子氣的天曉得吆來喝去,吆來喝去還是好的。更多的時候,天曉得就是在存心找他的碴。這固然表示天曉得已經確實放棄了跟孫悟色的關係度,放棄了再次將孫悟色收爲己用的希望。但孫悟色爲此,卻也必須付出他應當付出的代價。
好在孫悟色對此,表現得覺悟十分良好:“怎麼說,我也是他創造出來的。爲他做點什麼,也是理所應當!”
恨得天曉得牙癢癢。孫悟色態度越良好,他的找碴,越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一個巴掌,拍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