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沒用啊!平常見你活蹦亂跳,能說能笑的!不是學什麼像什麼的麼?怎麼關鍵時刻就掉了鏈子呢?”李二很不滿地指責道。
“嗚嗚!我也不想啊!但是我一念那詞兒就想起我們自己啊!啊啊啊!”李長庚這麼一說,剩下的一羣小猴子,不管李家的還是黃家的,都眼睛一紅,哇哇大哭起來。
一個哭得更比一個兇。連時八都被他們帶得鼻頭泛酸,眼眶泛紅。
“行啦行啦!”費長房踱着步子,緩緩走過來:“你們這麼可愛!老公公我當然願意收留你們啦!你們這麼可愛,老公公我怎麼捨得拋下你們不管呢!快來跟我吃好吃的吧!這可是太湖的銀魚喲!”費長房說着,眼中也泛出波光。隨即斂去。
李長庚沒來得及唸完的臺詞是:“我們到處流浪,餓了好久好久。聞到這裡好香好香。原來是公公您在做飯。公公能收留我們,讓我們吃一頓飯嗎?”
臺詞確實很長,李小六記不住,也不算藉口……
費長房一說完,一大堆小盆友頓時圍上去團着費長房繼續哇哇大哭……
時八暗地爲自己拙劣的編劇能力感到汗顏。
本來想把氣氛搞歡快的,沒想到這麼一搞,反倒把氣氛弄得更沉痛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勉強可以了。反正不管歡快,還是沉痛,那氣氛,總是“活”的。
而不再是之前那種,死氣沉沉的氛圍。
而且,今後的日子還長,只要有心,每天有事沒事編個小喜劇,總有將費長房逗樂的機會……
一羣人哭了一陣,情緒痛痛快快宣泄了一通,感覺一下子輕爽多了。
然後再從從容容吃飯。
到吃飯時,氣氛果然活躍多了。小孩子,只要給他們空間,總是可以自由地調整與釋放着他們的情緒。悲傷的情緒釋放完了,剩下的就只有變着法兒輕快了。
時八趁此時機,抽了個空,回了趟洪荒。
將東漢的事情跟時七說明了一下,決定將主要精力放在東漢,跟緊費長房。洪荒這邊時八暫時先閉關修煉,由時七一路作上路標,到時等東漢的事情忙完了,時八再沿着時七的路標隨後趕上。有路標的輔助,再加上可以隨時聯絡時七,到時追上他們不成問題。
隨後在附近找了個山洞,作爲一個閉關的密室。約定時七在時八掛機之後,將洞堵好,免得掛機時出了什麼意外。
打坐出神之後,再次回到東漢。
一羣人剛好吃完飯,有說有笑收拾東西。仔細一聽他們的話題,原來是在各自發揮想像力,想着怎麼變着法兒討費公公開心。
然後聊着聊着就聊到等費公公將麻煩解決以後,他們應該怎麼跟費公公開開心心地過生活。
各種遐想。最後連費長房都被牽扯進來。聊到的話題是孩子們的各種人生大事。
一聽他們聊到這種耗時漫長的話題,時八心中一動,就知道有戲了。這幫孩子,成家也好,嫁人也好。那都是人生的大事,馬虎不得。一旦將這事牽掛在心上,這費長房求死時就得掂量着點。總要看着這幫孩子一個個成家立業了才能安心上路。
完了小的還沒成家,大的又有了孩子……孩子又有孩子,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這樣下去,費長房就不用打算找死了。忙死累死還差不多。
所以一聽他們聊人生大事,時八心頭便是一陣竊喜。
之後的幾天,晃晃悠悠,時八照原計劃,不斷跟小夥伴們商量着怎麼把氣氛搞活。其實在當他們這麼想,這麼嘗試的時候,氣氛就已經活躍了,具體怎麼弄,反倒是次要的問題。
而當他們這麼想,這麼嘗試的時候,費長房也自然而然感受到了他們的心意。心意到了,感情就到了。具體做了些什麼,怎麼個做法,於費長房而言,也是無關緊要的東西。重要的是態度,是心意。
在這樣的狀態下,衆人的關係,比往常更見親近。這也就是所謂的低谷見摯友,患難見真情。
費長房處在人生中極其糟糕地狀態中。而時八一幫人,則在努力地將他從這種狀態中拖出來。不計成本,亦不計成果。只求拖出一點是一點。
更是這種誠摯,擊中了費長房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時八可以很明顯地注意到,不論何種情況,只要費長房將他的眼神投向他們,包括時八,都會由各種狀態,瞬間變得慈祥,溫和。
像是一個真正的爺爺,望着他嫡親嫡親的兒孫。
就這樣,循着天上地下的種種線索,費長房,追到了衡山的陰陽城。
地泡世界的秩序,呈現一種南北對峙的平穩。
北邊是羣雄爭霸,南邊卻是唐小的勢力一家獨大。
打天關地竅的時候,也不外如是。
北邊的都打北邊的天關地竅,南邊的都打南邊的。
中間一條線上的,基本上還沒人動。
唐小的軍團,這時正打到衡山。
原因是黃天島建立傳送陣,就要立國,要立國,就還要一件社稷神器。
衡山城這麼顯要的地方,多半會收藏着一件社稷之器什麼的。
所以就打到這裡來了。
“第三南嶽衡山洞。週迴七百里,名曰朱陵洞天,在衡州衡山縣,仙人石長生治之。”這是時八曾在察看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時看到的資料。
衡山的某山洞裡,藏着三十六小洞天中,排名第三位的朱陵洞天。這是玩家對此段資料作出的解讀。
Wωω ¸тт kǎn ¸CO 至於這些傳說中的洞天,到底藏在哪個旮旯裡,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但是,託費長房的福。時八一行,竟然毫不費力地,受石長生邀請,直接進入了傳說中的朱陵洞天。
時八也是在這一段日子裡才知道,費長房這個人,平日裡看起來遊山玩水,不務正業。也只在紅塵裡嬉戲,其實在仙界,他的地位,或者說,他這一脈的地位,與聲望,都是極崇高的。
不過想想也並不出奇。
畢竟,他們這一脈,可是出過盤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