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馬超沒有離開審訊室,剛剛喜獲五百萬的他,變得有些手舞足蹈起來,俗話說的話,有錢能使鬼推磨,得了好處的馬超,對我的態度也明顯好了很多,手銬只是象徵性的從我手腕子上挎了半圈,我隨時都可以掙脫,他還給我點燃一支菸。時不時的衝我問一句:“你朋友還沒有到麼?”
“超爺,好飯不怕晚!畢竟是五百萬現金,就算是紙片他們都得籌集一下不是麼?其實我現在比您還有上火,畢竟是牽扯我身家性命的大事兒。”我叼着菸嘴,倚靠在牆角,衝着他安撫。
不過心裡卻是一陣冷笑,這個紈絝當的可真夠失敗的,連五百萬都沒見過,平常也不知道怎麼帶小弟的,想想石市的四大家族的那幫子弟,哪個不是揮金如土,光是孔令傑就被我敲詐了幾千萬不止,這樣也好,這小子越是沒見過世面,就越容易對我放鬆警惕。也就越方便我的“越獄”計劃。
聽我畢恭畢敬的勸導,馬超又給我裝起來了,撇撇嘴說:“趙成虎,你在石市蠻有地位的嘛!”
“一般般,如果超爺能夠保我一條狗命。以後我的就是超爺的,石市數不盡的金銀鈔票,錦衣美女,等着您臨幸,當然如果超爺還是不能原諒我的話,那這些玩意兒怕是隻能孝敬給別人了,我相信成都軍區裡也一定會有和超爺一樣大本事的人。”我幽幽的嘆了口氣,暗拍一記馬屁,繼續說道:“其實我是很無所謂的,只是看超爺這麼年少有爲,我們如果能在超爺的領導下,肯定會更加蒸蒸日上。”
“你們現在到底有多少錢?”馬超此時的貪慾已經被我完全給撩騷惹出來了,眯着眼睛問道:“你跟我老老實實交代,我想辦法保你出去,也不是沒可能得。”
“不過估算,反正每年至少能賺兩個億,還有有些娛樂色情場所的加成,怎麼着也得三個多億吧。”我搖了搖腦袋回答。
馬超咬着菸嘴,低下腦袋陷入了沉思,十多分鐘後,他長吁一口氣,猛地擡起腦袋,聲音有些顫抖的說:“我怎麼相信你,送出去你後,你不會反水,仍舊言而有信?”
“超爺,我現在是啥身份?軍隊的通緝犯,就算你把我送出去,我能漂白麼?不仍舊還是得像只老?似的東躲西藏?如果我敢說話不算數,你一個舉報電話的事兒。我不就死翹翹了?有什麼可信不過的。”我慌忙說道,同時心底暗暗一驚,沒想到這個紈絝竟然還真有法子把我弄走,如果他可以把我送出審訊室的話,倒是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馬超想了想後道:“說的也是。這件事情晚點再說吧,反正你還得再從武裝部被關押一週,容我慢慢考慮清楚,對了,你給你朋友打個電話再催催。怎麼還沒把錢送過來?”
“不用着急,我兄弟不會置我生死於不顧的。”我搖了搖腦袋,微笑着問他:“超爺,您剛纔說,我還得被關在武裝部一週是什麼意思?那幫人沒打算把我帶回成都軍區麼?”
“周琦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老子肯定要來崑山調查,可他老子的身份不一般,不是想走就能走,總得把手邊的工作交代清楚,所以你纔會被滯留一禮拜。”馬超掏出看了眼時間,有些急促的嘟囔:“你朋友真不靠譜,這都一個多鐘頭了,還沒有過來,到底想不想救你了?”
“超爺。我給你保證!錢肯定一分不會少的送到您手裡,我估計他們是怕你會虐待我,想要多籌點錢。”我舔了舔嘴脣上的幹皮繼續問他:“周琦的老子是幹嘛的?”
“好像是13軍的實權人物,據說可以國家的一號二號首長對上話,至於是不是真的,我就不清楚了。”馬超想了想,正說話的時候,他的響了,看了眼是雷少強的號碼,馬超慌忙遞給我。
“喂,強子!置辦的怎麼樣了?”我按下免提鍵問道。
“準備好了!”那邊回答的很生硬,一聽就知道是朱厭的聲音,聽到朱厭的聲音,我更是喜上眉梢,有這傢伙出馬。我離開的可能性又加大了幾分。
此時的馬超只顧着興奮,哪裡還顧得上電話那頭到底是誰說話,急不可耐的催促我:“既然準備好了,我馬上出去帶他進來,再晚一會兒,成都軍區的人就該接班了。”
“好的,你在武裝部門口等着超少!”我衝着朱厭交代道。
完事後,馬超火急火燎的就跑了出去,按照我最初的設想,原本是要挾馬超。然後我喬裝成他手下中的一員,跟着混出去,可現在不知道雷少強他們是怎麼計劃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手腕也悄悄的從手銬裡掏出來,最好了充足的準備逃離,結果從原地等了二十多分鐘,馬超仍舊沒有進來,我的心立時間揪了起來,心說朱厭該不會一衝動把那小子給做掉了吧。
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走動着,又捱了七八分鐘,禁閉室的門突然開了,一個穿一身草綠色軍裝的身影,懶散的站在外面朝我招手:“走吧。”
儘管這傢伙頭上戴了頂大蓋帽,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是朱厭。
“走?”我以爲自己出現幻聽了,使勁吞了口唾沫,乾咳着說:“就這麼正大光明的走出去?”
“嗯!”朱厭面癱似的點點頭。
我抽了口氣,快速奔出門外,走出去以後才發現門口橫七豎八的躺着幾個當兵的,我乾咳着問朱厭:“他們..”
“暈了!”朱厭極其不耐煩的拖着我的衣領邁開大步往前躥,直接鑽進外面的一輛奧迪車裡,武裝部的大門口,左右各停了一輛奧迪車,車型、顏色和牌照全都一模一樣,朱厭拽着我鑽進左手邊的一輛奧迪車裡,發動着汽車揚長而去。
直到車子開出去老遠,我仍舊沒有回過來神兒,就這麼輕而易舉的逃離了?我聳了聳?子問朱厭:“你們是怎麼計劃的?”
“啊就..事情..是我一個人..一個人做的!”朱厭拋給一張銀行卡,磕磕巴巴的解釋起來,敢情整件事情,我的那幫兄弟沒有一個直接參與,朱厭和馬超碰上面以後,迅速制服他,然後拖進剛纔右手邊的那輛奧迪車裡。逼問出禁閉室的所有暗哨,接着朱厭潛進武裝部,將所有暗哨全都打暈,就那麼正大光明的帶着我離開。
“糟了,武裝部裡肯定有攝像頭。剛纔你救我,也絕對被拍的清清楚楚..”我一拍大腿猛然回過來味兒。
“嗯,所以..所以我不讓的人..參與!這身軍裝..是..是廣東軍區的,張竟天給的!”朱厭很是淡定的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肩章,古板裡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說:“唐..唐貴來了..他會做手腳的..監控錄像裡看到的是你和我..其實上的是右手的那輛車..”
“這事兒我師父怎麼說?天門的人幫不幫忙?”我更關心這事兒應該如何善後。
“躲!”朱厭很簡練的憋出一個字,從兜裡掏出一部遞給我,眨巴眼睛道:“你..你師父!”
說話的過程,朱厭把車停到了一間購物廣場的車庫的角落裡,從口袋掏出一把車鑰匙遞給我。吭哧着說:“紅色夏利車,車牌733,你開走..”
“你呢?”我好奇的問道。
“幫你..幫你轉移注意力!”朱厭坐在車裡,又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馬超的,密碼六個八。”
“你會很危險吧?”我緊張的衝着朱厭問道。
朱厭把玩着方向盤。很無所謂的笑了,標誌性的伸出三根手指頭:“無所謂..”
我想了想以朱厭的本事,想要逃跑估計就算是飛機也抓不到,帶上我這個拖油瓶可能就不一定了,也沒再繼續矯情,就接過車鑰匙問他:“我應該去哪?”
“給你..給你師傅打..打電話,他有安排。”朱厭指了指剛纔給我的。
“好!你自己保重。”我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三子!”朱厭猛地叫住我。
“啊?咋了?”我迷惑的看向他問道,他從來沒有這麼喊過我。
朱厭嘴角抽搐兩下,面癱似的臉上微微泛紅,結巴的特別厲害着說:“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喊我聲..喊我聲師傅?”
“多大個雞八事兒,我尋思搶雞蛋呢,師傅,師傅,師傅,等搞定這攤子麻煩,老子以後天天喊你師傅,喊到你吐爲止。”我撇了撇嘴巴,衝着他咧嘴笑道:“保重,師傅!”
“保重!”朱厭表情凝重的看了我一眼,發動着汽車,快速駛出了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