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把刀放下!”我皺着眉頭,朝她跟前走。
陳圓圓呼吸急促的搖頭:“我不走,如果你非要把我趕走的話,我就立馬死在你面前。”
“好的不學,壞的無師自通,你跟他媽誰學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把刀給老子放下!快點!”我沒敢再往前走,火急火燎的厲聲喝斥。
陳圓圓固執着搖了搖腦袋,繼續開口道:“成虎,我沒有想過要讓你娶我什麼的,你有老婆有孩子,我知道配不上你。我就是想讓你能安穩的過一陣子,雖然你沒告訴我,但是我清楚你肯定惹了很大的禍,那些抓你的人都是不普通人,你再繼續飄下去的話真的會有危險。”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搖了搖腦袋道:“不行,真的不行!”
陳圓圓直直的瞅着我,她一個字都不說,完全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的盯着我來回打量。
跟她對視了幾秒鐘後,我敗下陣來,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到茶几上,低聲說:“算了,你不走我走,這張卡你拿着,如果有時間的話,回去看看我爸你爸,他們歲數大了,別總讓他們操心。以後處對象啥的,學聰明點,不要人家說啥你信啥。”
“趙成虎!”陳圓圓突然之間就跪在了原地,她眼睛裡噙滿了淚水,抽泣着說:“不要再去惹事生非了好嗎?你不知道,昨天那些人手裡都有槍。是真槍,可以殺人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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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惹個雞毛事兒,我現在就是想找地方躲起來,那幫傢伙全都是軍人,興許還是貨真價實的特種兵,我留下來幹嘛?連累你特麼跟着我一塊遭罪麼?”我暴怒的衝着陳圓圓吼叫:“你給老子站起來!”
“我不怕被連累!”陳圓圓抿着嘴脣搖頭,手裡的刀刃已經把脖頸劃出來一條清晰的血道子,衝着我斬釘截鐵的說:“要麼你留下,要麼帶我走,否則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咬着牙齒低吼:“你是在逼我!”
陳圓圓點了點頭,淚水又從面頰淌落下來:“反正我賤命一條,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人在乎我,你隨便,反正你敢走,我就敢死!”
“何必呢?作踐了自己,還爲難別人。”我苦惱的嘆了口氣。
陳圓圓眼中帶淚的點點頭說:“是啊,如果我能夠早點作踐自己,我們或許現在也不至於變成這樣,成虎,我知道是你的命脈,那些兄弟也是你的依託,可你已經爲他們做過很多了,爲什麼從來不爲自己考慮呢?兄弟和命哪個對你更重要?”
“兄弟!”我毫不猶豫的出聲。
“就算不爲你自己考慮,你多少也得替你爸想想吧,他只有你一個兒子,如果你真的出點什麼事情,還讓不讓他活着了?你不是說想要避禍麼?那咱們找個鄉下避幾年,等事情平息了再回來,到時候你想去找菲姐就找菲姐,想去幹嘛就幹嘛,我肯定不攔着,不是一定非要去京城的。”陳圓圓盯盯的望着我。
說實話,她此刻的語氣和模樣,真的觸動我心坎了,曾幾何時她驕傲的像個公主,可是現在卻卑微的跪在我身邊。只求我能留下,我慢慢走過去,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髮問:“圓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爲什麼一定要攔着我去京城呢?”
“我昨天聽到有人說,你下一個目標可能是京城,如果你敢出現在京城。就地格殺!他們要殺了你。”陳圓圓手裡的刀“咣噹”一聲掉在地上,突然之間她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摟住我,把頭埋在了我的胸口,哭的稀里嘩啦的哽咽:“我求求你了,不要去京城,你已經爲了兄弟。爲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可以爲你自己活一次...”
陳圓圓不停的哭泣,哭的我心都酸了,我輕輕的拍打她的後背說:“可如果我不去京城,這次的事情怕是沒法善了,我永遠都得像個老?似的東躲西藏的過一輩子,我不想..”
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身後的房門好像“吱嘎”一聲,聲音很輕,好像被風颳開一樣,緊跟着我又看到兩條被燈光拉長的影子出現在地上,而且正慢慢朝我走過去,我心“咯噔”跳了一下,趕忙俯在陳圓圓耳邊低聲說:“待會你往出跑,在咱們剛纔買日用品的小商店等我。”
陳圓圓猛地擡頭,睜大了眼睛,我從她的眼珠裡看到身後確實有兩個人,我一把推開陳圓圓。彎腰撿起地上的菜刀,看都沒看,回頭就劈了過去,這一刀我劈的異常用力,直接把身後的一個傢伙給放倒在地,不過菜刀也嵌到了那傢伙的肩膀上拔不出來。
身後是兩個穿一身黑色運動裝的年輕小夥,被我砍中的那個倒黴蛋留着長頭,另外一個傢伙剃着個光溜溜的和尚頭,手裡攥着一把跟筷子長短差不多的匕首。
我慌忙伸手摸向胸口,準備掏槍,沒想到另外一個光頭速度更快,跳起來就是一個飛踹,蹬在我胸口,把我踢的往後踉蹌兩步,差點摔倒,光頭如同只敏捷的獵豹一般,一腳踢中我,又很快的貼到我身前。手裡的匕首直愣愣的刺向我的眼睛。
被逼無奈,我只好快速往後倒退,手邊抓起來什麼就拿什麼砸他,我的胳膊和側臉上,瞬間被他劃出來好幾條的血道子,很快我就退到了牆角,眼瞅着陳圓圓還從屋裡跟個木頭似的站立不動,我扯開嗓門罵:“瞅個雞八毛,趕緊滾!”
我喊話的時候,光頭手裡的刀尖再次從我的脖頸上劃開一條口子,疼的我忍不住低吼一聲,緊跟着那光頭的手腕反轉。刀尖又刺向我的眼睛,“去尼瑪得!”我也豁出去了,把腦袋竭力往旁邊一閃,拼着自己肩膀受傷,拿腦袋狠狠的撞在他的?樑上。
這個時候,陳圓圓居然悄悄的挪到光頭的身後,手裡還拎着一個暖壺,她把暖壺高高舉起來,“咣”的一下狠狠砸在光頭的的腦袋上,暖壺瞬間破碎,裡面的開水把光頭的臉上、腦袋上瞬間燙出來一大片的燎泡,光頭抱着腦袋從地上打滾,發出一聲聲哭爹喊孃的慘叫。
“快走!”我一腳狠狠跺在光頭的臉上,順手撿起他使的那把匕首,拽着陳圓圓就摔門逃了出去,我們租房的院外停着一輛白色的豐田小轎車,車裡面既沒人又沒熄火,估摸着應該是那兩個刺殺我們的人開來的,我猶豫了幾秒鐘,拽開車門衝陳圓圓說:“上車!”
完事,我駕駛着那輛車朝着路口就開了出去。
“成虎,你沒事吧?”車子開出去幾分鐘後,陳圓圓驚魂未定的問我。
“你猜呢?”我身後摸了摸面頰和脖頸,掌心裡全是血跡,大口喘息了兩下後,我把車子靠在路邊停下,街對面是個很大型的啤酒廣場,此時人山人海,看起來很是熱鬧,我尋思到啤酒廣場上去躲一會兒,應該不會被人輕易發現。
“昨天說要在京城殺掉你的人,就是剛剛那兩個人,那時候你往慢搖吧外面跑,那兩個人從一個卡間裡出來,聲音很小的聊天,他們說的是粵語,以前我們宿舍有個同學也說粵語,我跟她學過一些。”陳圓圓心有餘悸的衝我說道。
“粵語?”趁着下車的功夫,我拿出剛纔撿那個光頭的匕首看了兩眼,刀把手的地方,鐫刻着兩個楷書小字“陸吾”,我當時就炸了。破口大罵:“草踏馬的,陸吾這幫地老?居然也跑出來湊熱鬧!”
一開始交手,我就感覺出來那個光頭不像是軍人,身上沒有半絲陽剛之氣,反而給人一種陰嗖嗖的感覺,此刻看到匕首。我可以確定下來,陸吾組織的那幫狗犢子也參與進來了,陸吾的人蔘與圍殺我,就說明稻川商會的人肯定也不會閒着,看來這幫逼養的,是打算合起夥來把我弄死。
“成虎,那邊有家藥店,我下去給你買點紗布和止疼藥吧。”陳圓圓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藥店,擔憂的問我,我看到她的手背上也有好幾條血口子,衝着她輕聲說:“圓圓,你下車吧。現在去找林昆,讓她安置你一下,既是幫我,又是幫你自己,你也看到我現在的情況了,在我身邊你很危險。”
“我不怕!”陳圓圓臉色泛白的搖搖頭。渾身止不住的打着哆嗦。
“滾,馬上滾!你不怕,老子還嫌棄你是個拖油瓶,如果不是你剛纔跟我膩膩歪歪,我至於受傷嗎?我發現你不是喜歡我,而是他媽的想要害死我,陳圓圓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的話,就別特碼再禍禍我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我暴跳如雷的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