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幫人如同脫籠的猛虎一般衝向本就已經混亂不堪的人流。
最開始的時候大家心裡都有忌諱,誰也不敢放開收手腳幹,生怕打的力竭了被對方給包抄,現在不一樣了,胖子帶來的援兵絕對不比稻川商會的人少,一對一的磕我們都佔優勢。
我先是一刀劈翻一個馬仔,接着又一腳踹躺下一個傢伙,扭頭尋找那個這次稻川商會的帶頭人傑西。望了半天也沒找見那個小籃子的人影,我估摸着他八成是趁亂逃跑了。
可能是我現在的功夫有長進了,對付這種平常的小青年,總覺得特別沒意思,現在總算有點明白過來朱厭爲什麼會壓着自己的功夫給人對打,這種一腳踢翻對手的戰鬥確實很無聊。
我正來回觀望的時候,旁邊一個其貌不揚的馬仔,猛地躥到我跟前,手裡攥着一把二指來長的匕首直愣愣的刺向我的心口,速度快的一逼,絕對不是個平常小混子。
我慌忙往後倒退,險而又險的避開狗日的這一刀。不過胸口還是被他給劃傷了,眼瞅着我雪白的襯衣上被擦出來一條血跡,我惱怒的咒罵一聲,往前一把就薅住了那個傢伙的手腕。用力朝上一擰,他順勢就被我拉扯的半跪在了地上,我拿膝蓋照着丫的臉狠狠的磕了兩下,然後麻利的把他手上的匕首給卸了下來。
接着我沒有任何一點表情,橫着一匕首就扎進了那個人的肩膀上,傢伙式拔出來的時候,鮮血四濺,濺了我一臉,同一時間,側面也躥出來一個染着黃毛髮的小青年,手裡同樣攥着把半尺來長的短刃,不等他手裡的刀子刺向我,我已經一步就踏了上去,左手摟住了他的脖頸,右手攥拳照着他的肚子“咣咣”就是兩下。
“都他媽小心點,這幫炮灰裡面潛伏着殺手!”解決掉兩個明顯練過家子的刀手後,我衝着周邊的其他兄弟招呼,殺手的目標很明確,完全就是衝着的核心人物去的。
剛剛不光我碰上了,不遠處的王興和倫哥也遭遇了兩次偷襲,慶幸的是哥倆的反應都挺快,沒有受什麼傷。
“全部朝我靠攏!咱們別分開,就像一把錐子似的往前碾壓,我和金哥打頭。王興、倫哥掃尾,十虎夾在中間進攻!”我學着平常我們訓練時候的團戰方式衝哥幾個命令,大家迅速朝我身邊集結,我們這二十來個人立馬如同一隻攥緊的拳頭似砸向對面。
前面有我們這支特殊的“敢死隊”拼殺。後面還得面臨胖子和洪嘯坤帶領的“巨鱷堂”兄弟的猛烈攻擊,這幫本來就沒什麼士氣的稻川商會炮灰們終於開始潰逃。
二十分鐘不到,戰鬥基本上結束,這條我也叫不上名字的公路變得滿目瘡痍。血污隨處可見,片刀、鐵管的被丟棄在地上,不少稻川商會的馬仔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哼哼呀呀”的打滾,受傷輕的攙起受傷重的同伴一蹶一拐的離開。
街頭混戰一般不會真的拼死拼活,只要戰鬥結束,很少有人會去爲難受傷的戰敗方,這也算是道上不成文的規矩,畢竟誰都有可能被砍傷。
“三哥,你沒事吧!”胖子喘着粗氣,興沖沖的朝我撲了過來。
剛纔雖然距離的比較遠,但是我也看的清清楚楚,這小子特別的勇猛。手持一柄大關刀,像個人形推土機似的充當先鋒,砍翻了不少對方的馬仔。
“沒看出來你個傻籃子還挺猛哈!”我和胖子擁抱在一起。
洪嘯坤的性格內斂,雖然見到我也比較激動,但是並沒有像胖子似的跟我擁抱,只是憨厚的笑了笑。
我沒客套,走過去跟他熊抱了一下,拍打他的後背感激:“謝了老洪,沒有你,就沒有這支虎狼之師!”這話我說的一點不誇張,現在幾個堂口的兄弟基本上都受過老洪的調教,嚴格點說洪嘯坤就是我們的教頭。
“應該的。”洪嘯坤咧嘴笑了笑。接着洪嘯坤轉身衝後面的兄弟吩咐:“撤退,把受傷的兄弟送去醫院。”
巨鱷堂口的兄弟們這段日子顯然沒少經歷這種混戰,有條不紊的攙扶起受傷的兄弟散開,幾分鐘不到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個時候雷少強也揹着老太太,手扶蔡鷹從樓裡面出來。
見到大家都安然無恙,我們一幫人擁抱在一起,全都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正說話的時候。兩輛大型的灑水車“突突”的從街角開過來,後面還跟着十多個拿着掃帚的清潔工,最後面是個裝垃圾的大貨車,前面的灑水車負責澆溼路面,後面的清潔工迅速將地上的血污清理乾淨,把片刀、鐵管之類的武器扔到後面的垃圾車裡,十分鐘不到,破爛不堪的路面就變得煥然一新,除了空氣中還飄蕩着一股淡淡血腥味外,完全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瞠目結舌的看着這一切,半晌纔回過來神兒,朝着雷少強翹起大拇指誇讚:“厲害啊強子,這種收拾戰場的法子都能想到,看來這段時間沒少下苦功夫。”
雷少強一臉懵逼的搖搖頭說:“不是我安排的。”
“呃,那是誰安排的?”我仰頭看了眼四周。
胖子揉了揉?子說:“因該是杜小姐吧,我剛纔看到那輛裝垃圾的貨車門上好像印着杜家車隊幾個字。”
“嘀嘀嘀..”大家正小聲嘀咕的時候,三臺由金盃改裝而成的警車開到了我們身前,“三哥,你先撤,這兒我頂着!”雷少強衝我低聲道。
我搖搖頭說:“沒事兒,看看是哪個警局的。”
警車呱噪的從我們旁邊按着喇叭,車身上印着的“110”標誌格外的扎眼,車喇叭一個勁地響,半晌也沒人下來,胖子不耐煩的咒罵:“響個雞八響,每公里一塊一你就牛逼啦?”
從前面一輛車裡蹦下來個身着警服的女警,女警身材火辣,被制服包裹着的妙曼酮體更顯出一股子特別的韻味。兩隻黑葡萄一般的眸子裡掛着濃濃的笑意,朝我昂着腦袋道:“趙成虎,你涉嫌打架鬥毆,請跟我走一趟吧。”
“嘖嘖嘖。杜警官升官了啊!”當看清楚女警模樣的時候,我也忍不住笑了,真沒想到杜馨然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嬉皮笑臉的衝她口花花:“就是警服有點小,都快把釦子給撐壞了。”
“少廢話,有什麼話到派出所說去!”杜馨然白了我一眼,朝我擺擺手,我們一幫人全都跟坐私家車似的涌了上去。
“趙成虎老實交代。前陣子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的,爲什麼不知道給姐姐言語一聲?怎麼滴是不是看不起人?”杜馨然坐在駕駛座上,繃着小臉衝我質問。
“姐啊,你這問題跟連珠炮似的。我應該先回答哪個?”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看的出來她很關心我,但是這種關心又讓我害怕,我怕自己心裡會生出別的念想。
見我面露難色,杜馨然撇了撇嘴巴道:“算了,不逼你了!你不想回答肯定有自己的苦衷,我這可算越區執勤,幸虧有馬哥給開的特別許可證,待會欒城區警局的人肯定會在半路上攔截,問你的時候,你什麼都不用說,交給我就行了!你現在只需要考慮應該怎麼感謝我就好。”
我抽了抽?子點頭,感激杜馨然的善解人意。
正如杜馨然猜測的那樣,我們剛剛走開不到十分鐘,就有兩輛交警摩托把我們攔下了,兩個交警擺明了就是在拖延時間,讓杜馨然交出駕駛本和行車證。
我衝着坐在車門旁邊的胡金道:“把車門打開,我要裝逼!”
從車裡下來,我一腳踹在一個正喋喋不休交警身上咒罵:“瞎了是不是?沒看到警燈長鳴着?執行任務期間,誰允許你查車的?上崗前是不是沒受過培訓?”
我剛說完話,一輛城管大隊的拖車也“吱嘎”一聲停在我們跟前,從車裡罵罵咧咧的跑下來幾個小城管,非要拖我們車,看來江夢龍想把我留在欒城區也真是費勁了苦心啊,我上去就是一巴掌摑在一個城管臉上,牛逼哄哄的掐着腰咒罵:“交警我都踢,你是你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