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還算盡興,散場的時候,歐豪和唐駿都喝的有點迷糊,本來我們還商量一塊找個風月場解解酒去,結果唐駿接了個電話必須得回去班,我們這纔在飯館門口分手。
等唐駿閃人以後,歐豪一掃之前迷迷瞪瞪的醉態,臉色認真的看向我問:“三哥,你跟我撂句實話,你借海警支隊的車幹嘛用?”
我笑了笑說:“裝逼唄,嚇唬嚇唬鴻門的那幫小雜碎。”
看來人真的是會變得,記得剛認識歐豪那會兒,這小子大大咧咧,有什麼都會表現在臉,那會兒的他雖然粗鄙,可人性很真,現在他不光酒量練出來了,城府也隨之加深。
歐豪揉了揉自己後腦勺道:“鴻門最近不太平,據說蘭博跟孫贏磕起來了,昨天晚好像都動槍了,死沒死人不清楚,反正我帶人過去的時候,在酒店裡發現起碼二十多顆彈殼,滿地血呼拉擦的。”
“證據確鑿可以抓人吧?”我眨巴眼睛笑問。
“還是老一套唄,事發之後馬有人去自首。”歐豪遞給我一支菸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這兒的政策向來都是民不究官不抓,也沒人告狀,我們犯不得罪人。”
“呵呵。”我咧嘴笑了笑,一手搭在他的肩膀挑眉壞笑:“唐駿走了,咱倆找地方瀟灑會兒去?”
歐豪拍了拍自己的胯骨撇嘴道:“快拉倒吧,我也得回隊裡交槍了,三哥我一點不吹牛逼,現在跟你吃飯,我都懷揣着十二分小心,生怕從哪突然蹦出來一夥人給我突突了。”
“成,那咱們有時間再聚。”我衝他擺擺手,很隨意的問了句:“鄭大少,最近幹啥呢?”
歐豪微微一愣,隨即搖頭說:“不知道,他那種人除了吃喝嫖賭,還能幹點啥,估摸着這會兒正在哪個娘們身量深淺呢,三哥,聽我一句勸,小澤你動動了,他爹的手畢竟伸不到咱青市,但是鄭波你懂得!”
我會心的微笑道:“嗯,我不是個衝動的人。”
跟歐豪在飯館門口分手後,我坐在車裡沉思幾分鐘後,開車去了市北區火車站,每個城市的車站附近,歷來魚龍混雜,幹什麼的都有,沒費多大勁兒,我在電線杆找到一個辦假證的電話號碼,直接撥了過去。
跟辦假證的人約好後,我買了一副墨鏡和一頂鴨舌帽靠在車跟前等,不多會兒一個四十來歲,穿件髒兮兮軍大衣的年人走到了我跟前,壓低聲音問:“你要辦證啊?”
我斜楞眼睛看向他問:“警官證能辦不?”
他沒有任何猶豫的說:“保真的五百,戳鋼印可以查出來編號的一千,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我尋思價格還算合理,點頭又問:“什麼時候可以拿貨?”
“明天早。”他抻着髒兮兮的手從兜裡摸出一摞證件,遞給我道:“這是樣品,你可以看看,到時候你直接給我幾張二寸照片粘去可以。”
我點點頭說:“行,要這樣的,給我弄三張,蓋淄市警局的公章,職務印成三級警司。”
他樂呵呵的問:“還需要啥不?我這兒結婚證、離婚證、啥證都能辦。”
“拘捕令能做不?”我眨巴兩下眼睛問。
他狡黠的搓着手指頭道:“能!不過那玩意兒風險太大,價格高一點”
跟辦假證的商量好明天交易地址後,我驅車回了孟召樂租好的那套二層小樓,房子的牆漆被重新粉刷過,藍面白底,瞅着有股莊嚴的味道,孟召樂腦袋扣頂拿報紙疊好的三角帽,正坐在臺階抽菸,腳邊還放着兩桶沒用完的油漆,看我回來,有氣無力的打了聲招呼。
“你自己塗的?”我詫異的問道。
孟召樂踩滅菸頭後問我:“可不唄,這種活找別人幹,一個不小心傳出去了,到時候啥事沒幹明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咱們要私建派出所,反正我閒着也是閒着,對了瞎子那個傻屌呢?”
我笑呵呵的說:“他去尋找春天了,要不我介紹你過去?e,總經理的位置,你隨便挑。”
孟召樂楞了幾秒鐘後,擺擺手說:“我不喜歡朝九晚五,還是跟在你身邊舒服,別想再把我支走了昂,不然我馬回內蒙炸了我們廠區。”
我迷糊的問道:“臥槽,你們這招都是特麼跟誰學的啊?這麼沒皮沒臉。”
孟召樂伸了個懶腰道:“魚哥,魚哥說了,跟你提別的不好使,這招百試百靈,大哥咱們下一步幹啥?別跟我說,假派出所弄了,是裝樣子,我相信你後面肯定還有大手筆。”
“大手筆?”我呢喃的摸着下巴頦的胡茬輕笑:“確實是盤大棋,我這局棋要把青市所有人都罩,到歐豪、歐團結,下到漕運商會和鴻門。”
孟召樂兩眼放光,異常亢奮的問:“那咱接下來幹嘛?”
我揹着手走進屋內,表情平靜的說:“歇着,靜等漕運商會席捲青市大小社團,鴻門內耗,等時間差不多了,一波流把孫贏和蘭博全做掉,然後這地方派用場了。”
我坐在椅子隨意的問道:“那個小澤咋樣了?”
孟召樂指了指樓梯說:“擱二樓的小黑屋關着呢,剛剛纔給他鬆了鬆了筋骨,餵了半碗小米粥。”
我不放心的又交代一遍:“別整死,他還有用。”
一夜無話,第二天看孟召樂還睡覺的時候,我開車出門了,先去把昨晚扮的假證拿到手,爾後我又撥通誘哥電話問:“你那邊準備好沒?”
誘哥直楞問道:“讓他倆去哪跟你碰頭?”
我想了想後說:“來市北區火車站吧,你也過來,記得帶攝像機。”
半個多小時後,誘哥一行三人在火車站的地下停車場跟我接頭,誘哥絮絮叨叨的問:“你小子到底要幹嘛?”
我沒回答他,看向大佐和鬼哥指了指我車的後備箱道:“車裡有警服,你們挑兩身合身的尺碼換,肩章、帽徽全都弄利索的。”
兩人瞬間懵逼了,大佐嚥了口唾沫道:“在這兒換?”
“怕啥,沒人注意你們。”我擺擺手驅趕,這纔看向誘哥,指向出站口說:“待會我從那兒出來,你讓他倆把我按住,完事你錄下來視頻,想辦法傳到鄭波、蘭博的手裡。”
“你到底啥特麼意思啊?”誘哥揉了揉眼的眼屎問。
我壓低聲音說:“我得讓鄭大少忘記恐懼,只有我被抓了,他纔敢大大方方的出來浪蕩,不然我找不到他,另外我進去了,很多人都能鬆口氣,青市再發生點什麼事故跟我都無關,我可以騰出來時間好好的表演一場。”
“你準備搞鄭波啊?”誘哥瞪圓眼睛問我。
我沒有絲毫隱瞞的點頭承認:“嗯,我跟和尚做了筆交易”
聽完我的話,誘哥無奈的罵了一句:“你特麼作吧,早晚把自己作死。”
“早晚會死,所以我一般選擇午出門。”等大佐和鬼哥換好衣服以後,我從車裡拎出來個行李包,戴口罩和帽子裝作剛剛從出站口下來的模樣,杵在原地左顧右盼,很快大佐和鬼哥走到我跟前,二人不由分說的將我扭按到地,周圍很多旅客紛紛停駐觀看,還有不少人掏出手機拍照錄視頻。
“是不是認錯人了?你們抓我幹嘛?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我臉喊帶叫的劇烈掙扎半天也沒能脫開束縛,被他倆拿手銬反手銬,推着往前走,不遠處誘哥端着攝像機拍下剛剛的那一幕。
車以後,我們直接揚長而去,大佐替我解開手銬,我甩了甩手腕子衝着他們哥倆笑罵:“你們是真他媽入戲啊?剛剛鬼哥踹我兩腳老疼了,誘哥前面路口停車,你下去吧,這倆人被我徵用了,好戲正式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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