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成嗎？咱們手裡可是積壓了足足4噸富勒烯啊，以210元每克的價格拋售，平白虧了1.2億……”
曹雲澤稍微計算了下，心都開始滴血了。
助理不再言語，一些話點到爲止即可，說多了反而討人厭，而且他只是提建議，具體的決策權在曹雲澤手中。
一番斟酌後，曹雲澤終於痛下決定，拍板道：“行，就依你的，以210元每克的價格拋售這批富勒烯，馬上安排人去辦。”
“好的。”
“另外，好好調查一下市場變動的源頭，一定要把那家禍亂市場的企業找出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擾亂市場，這不是找死嗎？”
話到最後，曹雲澤冷笑了起來，把自己的損失都算到了某家公司頭上。
……
三天後。
助理再次來到辦公室，向曹雲澤彙報道：“曹總，目前倉庫裡積壓的4噸富勒烯C60，已經以210元每克的價格，全數拋售完畢。”
“知道了。”曹雲澤揉了揉太陽穴，有些心痛，但又不得不忍住，詢問道：“對了，前幾天讓你調查的事情，你辦得如何了？”
助理回道：“已經基本調查清楚了。”
“文件呢，拿來給我看看。”
“還沒打印出來，您稍微等兩分鐘？”
“口述的也行，直接說吧。”
“是。”助理連忙將調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
聽完之後，曹雲澤面露驚色，問道：“黑骨頭碳材公司？你是說，這家公司的富勒烯月產量，有三十噸？”
助理道：“具體是真是假，不太清楚，但從他們月初的出貨情況來看，每個月富勒烯產量確實近三十噸。”
“這可難辦了，如果他們的月產量真有30噸的話，那單是在產量上就足以壓到國內所有的富勒烯企業了……”
富勒烯C60的圈子，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作爲圈內人，曹雲澤比其他人更加了解富勒烯C60的產業規模。
外界的新聞經常說某某企業年產上千噸富勒烯，但都是純度不達標的富勒烯，或者富勒烯衍生物。
真正純度達99.9%的富勒烯C60，需要的製造工藝和提純技術，遠高於普通純度的富勒烯，甚至可以說是，不同濃度的富勒烯，根本就不是一種物質，化學性質都有極大的差異。
立陽碳材公司，在國內富勒烯產業方面，就已經算得上是頂尖企業了，年產量也就12噸到15噸的樣子。
除此之外，還有大概五家公司，年產量達10噸以上。
剩下的公司，多的年產量幾噸，少的甚至只有幾公斤。
加起來，國內富勒烯的年產量攏共不會超過300噸，月產量就二十幾噸。
由此可見，黑骨頭碳材公司的富勒烯月產量達三十噸，這個數據，到底是有多麼恐怖了。
至少，現在國內乃至全世界，都沒有任何一家企業，能在產量上與之抗衡。
助理繼續說：“不僅僅是產量，價格上，他們現在也維持着210元每克的局面，據我們暗地裡調查到的結果顯示，幾乎國內九成以上的富勒烯C60買家，都在向他們靠攏……”
曹雲澤眯着眼：“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已經掌握了國內九成以上的富勒烯銷售渠道？”
“是的。”
“該死，這家公司的老闆心這麼大、這麼黑，不怕犯了衆怒，被人聯合起來圍攻嗎？”曹雲澤罵道，心情煩躁得不行。
……
曹雲澤話中的預言沒有錯。
由於黑骨頭碳材公司忽然崛起，擾亂了富勒烯材料的市場，使得幾乎所有從事富勒烯C60生產製造的企業，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失。
這就導致了這些原本處於競爭關係的企業，開始逐漸靠攏，最後形成了一個聯盟。
10月8號。
在萬峰、華科、保利三家年產量達20噸以上的富勒烯企業的牽頭下，於滬上舉辦了一次富勒烯材料的研討大會。
這次倉促舉辦的大會，以電話、郵件和傳真的方式，通知了所有富勒烯企業，包括了黑骨頭。
上百家大大小小的富勒烯企業，都派出了代表前去滬上參加大會。
作爲國內爲數不多的大型富勒烯企業，曹雲澤自然也在受邀之列，趕在會議開始前，曹雲澤親自來到了現場。
說是研討大會，實際上就是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舉辦的討論會。
會議上，萬峰碳材公司的總經理陳凱講道：“本來這次會議，我們是邀請了黑骨頭碳材公司的人的，但他們比較倨傲，根本沒有對我們的邀請給予會議，或許，是沒有把我們看在眼裡吧？”
華科的負責人接過話道：“他們沒派人來，我們的會議就不舉行了嗎？照樣得舉行。想必收到邀請之後，能第一時間趕過來的各位，都深受了這家公司的荼毒吧？”
會議室裡，不少人附和了起來。
“那可不是，我公司富勒烯以240元每克的價格賣得好好的，結果黑骨頭突然掛牌210元每克，這不是故意噁心人嗎？”
“是啊，原本看着今年國內的富勒烯市場不錯，我手裡積壓了足足1.6噸富勒烯C60，想着等價格高點了再出手，結果價格不但沒升上去，反而還降了三十塊，虧了我近5000萬，心都在滴血啊。”
曹雲澤幽幽插話道：“楊總你才1.6噸？呵呵，我有4噸，虧得我差點氣吐血了！”
“黑骨頭碳材公司的做法，嚴重擾亂了富勒烯材料市場的秩序，實在是可惡啊。”
“話雖如此，但人家產量高，價格也放得低，咱們拿他也沒什麼辦法啊。”
“既然三大公司牽頭舉辦這次會議，想必是已經有辦法了吧？”
“……”
萬峰公司的陳凱說道：“沒錯，今天召集大家過來，我們確實是有了一些應對的策略，但還需要各位多多配合才行。”
“陳總，你就別掖着藏着了，趕緊說說該怎麼辦吧？能配合的，我們一定配合。”
陳凱道：“別急，聽我慢慢說，黑骨頭碳材公司的成立時間就在今年，咱們在座隨便拉出一人的公司，建立的時間都要比他長。
作爲後進之輩，此次黑骨頭是來勢洶洶，我們也不可小看他。
富勒烯材料市場發生動盪，官方的人是基本不會介入進來了，因爲上面的人也樂於看到我們爭鬥的局面。
所以，你們在場各位心裡的某些想法，都收一收吧，走官面上的路子是行不通的，反而還有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