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一

挽劍? 挽劍前傳 一

人物創建完成後,系統提示:請輸入姓名。

我微微挑著嘴角,隨手輸入一個名字。

天下一劍。

遊戲中天藍水碧,山青花紅。

新人島有兩大村落,隔河相望。河東岸是俠客村,河西岸是書生村。

我是個劍客,當然是在俠客村裡出現。書生村裡應該是法師和咒術師的天下,成天可以遙遙看到村那邊練習法術咒術的彩光閃閃,一片繁盛。

相比之下,俠客村真是雞飛狗跳,滿目瘡痍。

俠客村佔地很大,六個C散佈在東南西北各個角落上,村裡還有一些做爲點綴的村民C走動,當然,雞狗豬兔的也少不了。穿著一條短褲赤著膀子的新手們不敢出村去招惹野獸,就在村裡頭和這些家禽家獸的過不去。一路走來只聽見雞亂啼狗狂吠,吵得人頭暈眼花,兩耳嗡嗡響。

村邊河岸上可以找到牛羊之類,新人自然沒有什麼本事,也沒什麼神兵利器,可是殺牛殺羊之類還是辦得到,殺牛會得到肉與皮,羊會有肉和角。這些小東西可以在C處賣掉換錢,買些必需品,如吃的喝的,C店老闆姚夫人處還賣服飾,不過乏人問津,只有少數幾個女玩家去訂做頭髮。畢竟新人都是光著頭的,女性角色好一些,頭皮上一層板寸,頭髮這種東西不會自動長出來,只能花錢買。

俠客村向北走,有石巖陣,裡頭有狂犬,小狼,豺狗,還有一些等級非常低的小妖怪。向南走則是一片荒沼,裡頭亡魂不少,還可以憑新人蹩腳的採集術採到些草藥。

我拿著一柄小小的鏽劍,當起了辣手屠夫。

雞屠狗屠兔屠豬屠牛屠……我通通做過一遍,幾乎是見肉不過。這些砍出來的肉,不拿去C那裡換錢的話也可以拿來吃,以滿足飢餓度。可是現在新人島上學不到烹飪技,生肉果腹有餘,口感真讓人不敢恭維。

漸漸越走離村越遠了,揹包快要被各種肉和皮子裝滿,再打就無處可存。

正想走回頭路,忽然身後一聲暴喊:“快跑!老虎來了!”

我猛回頭,看到一個穿短褲短褂標準新人裝的瘦高個兒從巖堆裡跑出來,身上處處見血帶傷。他急得連連揮手:“快跑快跑!你傻了啊!”

雖然他的語氣極不客氣,我的注意力卻放在了他的身後。

一頭吊睛黑紋白虎,真是氣勢銳猛,從巖堆裡竄了出來。

那個人的體力明顯已經不行,傷口太多失血太猛,步子已經要邁不開了。

不過還是挺厲害的,在新人村這種地方突然遇虎,還能掙扎著跑這麼久,實在不容易了。

我不覺得害怕,反而興奮起來,鏽劍一拔,就迎了上去。

我砍我砍我砍砍砍……一通亂剁之後,我削掉了一個老虎指甲兩片破碎虎皮。

付出的代價是……喉嚨被咬斷,和那個失血過多的新人一起,趴在泥土裡數螞蟻。

好在是在新人島,疼痛感和死亡的感覺都不是太明顯,只是覺得有些脫力和反胃,而且死亡後也不會去閻王殿,大約十分鍾左右,就會原地復活。

“嗨……”懶懶和旁邊的人打招呼,聲音飄飄忽忽,原來鬼魂說話是這調調的。

“你這人……”那個新人輕聲笑,一樣飄忽:“見義勇爲之前,也得看清自身實力。”

我嘿嘿一笑。

玩遊戲麼,更何況還在新人村裡,計較那麼多做什麼呢?人生本來就太多束手束腳的規範教條,玩個遊戲也要瞻前顧後左顧右盼的計量尋思,那這遊戲還有多少樂趣呢。

“遊戲嘛。”我說:“反正等一下就會重生了。”

那人毫不客氣的說:“好呀,等下看我們誰先重生……這隻老虎可是還沒走開呢,誰先站起來,它就要先咬誰的。”

我腦子裡嗡一聲。

得,我倒把這個忘了。

那隻虎就在前方几步遠處,一雙眼綠光閃閃的。

我的天,這可是個傷腦筋的大問題!它要不走開,我們重生一百回也是白搭,還不都叫它再給咬趴下!

可是這裡這麼荒涼,一般新人可不來啊,寄望別人把它打死或引走,只怕是異想天開了。

苦笑~_~!!!

對方的迴應是一串鬼臉><~~~~

靜了一下,他問:“你玩遊戲多久了?”

“四天了。你呢?”

“一星期。”

“感覺怎麼樣?”

“很好啊。”對方看起來頭腦清醒,一點也不顯得衝動盲目:“不過還沒離開新人島,一切不能太早定論。”

我深有同感,可惜現在動不了,不然一定連連點頭贊同他。

“啊,你介不介意我問個……”

“哎哎,我聽到腳步聲響了……”我興奮的打斷了他。

嘿,果然沒看錯,有兩個人背刀持劍,正沿著河岸走過來。老虎眼睛一亮,向那兩個人就撲了過去。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但是那兩個人的劍術真是十分了得,身手瀟灑,氣勢不凡。左邊那個皮膚白!的舉手投足間很有法度,出招回劍讓人看得心曠神怡。

血量終於慢慢順過來,我翻身坐起來的時候,身邊那個新人還沒有爬起來呢。

“沒事吧?”

白虎被殺翻在地,那兩個人有一個在收集虎皮虎骨虎膽什麼的,另一個招呼我:“來點藥?”

我搖搖頭笑了:“不用,謝謝你們了。”

“別客氣,都是新人,理當互相扶助。我叫莫子銳,他叫於楚江。”

我笑笑:“我叫天下一劍。”

那個正在收集東西的於楚江擡起頭來:“呵,口氣不小呢。”

“這裡不太安全,可能還會有大的猛獸出來。”莫子銳的眼睛分外清亮,四下裡打量:“你朋友?”

“啊,”我都忘了那個新人了,蹲下來問:“你還好麼?”

他淡淡地說:“沒關係,正好我也要下線了。”

再見也沒來及說,那人就消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