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章
康熙坐在御書房中,頗爲得意地拍着龍椅的扶手,和顏悅色跟兒子套話:“你額娘最近怎麼對花卉有了興趣?”
胤禟思索了一會,漾起微笑望着他道:“其實一開始額娘她只是對傳說中的淫樹精花有了興趣,後來當發現這兩東西都太遙不可及於是決定舍遠求近乾脆養盆菊花得了。”
皇帝默然,從位子上起身來到九兒子旁邊坐下,裝模作樣地坐正身子,不到一會就將手搭了過去。
“怎麼腰已經不疼了。”胤禟扣住他的手腕,將人拉到懷裡,手狀似隨意地搭在他的腰間。
皇帝扭了扭身子,俯下頭枕到他肩膀上,閉上眼睛小聲坦白道:“前些日子朕把何玉柱給叫過來了。”
胤禟磨蹭他腰線的動作頓了頓,然後開始扯起了腰帶,嘴裡哼道:“這事兒臣知道——何玉柱回去後都跟兒臣說了。”(這一招轉移注意力用得真是……)
皇帝登時緊張地仰起腦袋望着他的側臉道:“他有跟你說朕跟他說了些什麼麼?”
“沒有。”他的九兒子安撫性地衝他笑了笑,順便將解下來的明黃色腰帶放到椅子柄上。
康熙掙扎了一瞬,還是決定跟他說實話。他清了清嗓子,將頭放了回去,伏在他頸窩間緩緩開口道:“朕叫他來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李暮雨的事畢竟牽連甚廣……”
他說到這頓了頓,加重口氣道:“而且你和國師串通一氣丫根本什麼事都不知道……白浪費朕的口水了……”
“還有呢。”胤禟拍拍懷裡的腦袋鼓勵他繼續說下去,手摸着皇帝背部的衣料開始考慮自己上手撕了這件龍袍是不是有些不妥。
康熙扭捏半晌,聲音越發小了下去:“朕後來見問不出什麼,於是開始檢查他學識字學的怎麼樣了……”
“啊啊,還有呢,張允白可不是個合格的老師。”他的九兒子笑吟吟褪去了他的黑色靴子。
皇帝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糾結着究竟要不要繼續自爆下去,終於還是開口道:“詩詞歌賦他一竅不通,朕只好考他成語……”
“考的什麼成語啊。”胤禟一邊用感嘆詞拖延着時間,一邊順着他的領口將衣服往兩側拉。
皇帝揪着腦袋咬牙道:“朕讓他用四個字的成語來描述一下朕……”
“只有這麼一個要求麼。”胤禟見已經成功褪下了龍袍,鳳目微微眯起,用手指勾着皇帝裡衣的衣帶。
康熙咬着下脣掙扎一會,小聲說出實情:“真跟他說還要用上‘攻’字……”
胤禟面對皇帝衣服上覆雜的衣結默然了一下。
沒有發現自家九兒子險惡用心的善良的皇帝以爲他是爲自己的險惡用心而感到心寒,忙指天爲誓道:“胤禟朕只不過是嘴上說說……沒有想反攻的意思……”
胤禟再次摸了摸他的頭,誇獎一句:“兒臣明白皇阿瑪的良苦用心。”——其實這廝在心中翹起二郎腿笑道:小樣的你就是想反攻也給看九爺我同不同意——來啊來啊,快來反攻啊,現在離你上次無畏的嘗試已經過了三四天了——禁慾的日子難熬啊。
不料康熙當即變了臉色,揪着胤禟肩膀上的衣料咬牙切齒道:“何玉柱那個死小子,憋了半天居然憋出來一句‘比攻還受’……他*的……他纔是受……他全家都是受……”
皇帝說完下巴被人挑起,九兒子挑起一邊的眉梢神色戲謔地望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皇阿瑪,以後不要學國師說話。”
不覺內牛滿面的皇帝:……胤禟連你也認爲朕是受麼……
奸計就要得逞的人眉毛彎彎一臉純良無害地摸着人的爪子吃豆腐,拉長了聲音笑道:“皇阿瑪你最乖了——”
康熙縮了縮脖子,這才發現周遭的氣氛不對,忙抽回手迅速掃了一眼周圍,然後咬着脣默默在心中衝自己開口:“到目前爲止發現兩點不對勁,第一點是門口應該站崗放哨的侍衛奶奶的全都給溜了……”
他不死心地又左右看了一眼,一臉悲壯地告訴自己剛纔映入眼簾的玩意不是錯覺:“第二點是地上躺着的那件衣服分明是朕的龍袍……朕怎麼又讓九兒子給扒了……”
還在疑惑究竟要怎麼解開復雜的裡衣衣結的九爺見狀決定曲線救國,遂將笑容扯得更大:“皇阿瑪,您是自己動手脫衣服呢,還是讓兒臣代勞撕了它呢。”
傍晚時分站在極樂宮門口等待自家王爺歸來的何玉柱看見遠遠駛來的馬車,水汪汪的大眼中閃出一道光芒,然後快步跑到臺階下面等待馬車停穩。
從馬車上懶洋洋走下來的人見狀揉了揉他披散下來的頭髮,打了個哈欠慢騰騰踱步進去。
何玉柱跟在他身後仰着尖下巴問道:“王爺王爺,您今天回來的時候怎麼換了套衣服啊?”
九爺扭頭道貌岸然地再次蹂躪了一番人家的小腦瓜,沉吟道:“本王之所以喜歡你裝傻,就是因爲你的問題很對我胃口。”
何玉柱歪頭“啊”了一聲,眨眨眼再接再厲道:“那王爺,您今天在御書房跟皇上相處得怎麼樣?奴才聽說今天下午萬歲爺傳令一概不見——你們一定在討論很重要的事吧?”
胤禟聞言停下腳步,冷冷勾起脣角,將手放到他的脖頸處緩緩加重力道,口中道:“皇阿瑪出考題來考你,本王今天也教你一個成語,叫做弄巧成拙。”
何玉柱僵了僵身子,轉轉眼珠:“王爺奴才能收回後面那句話麼?”
“當然可以。”胤禟蹲下身子盯着他琉璃色的瞳孔半晌,將嘴角的笑容抿去,慵懶地甩着袖子道:“今天過得還不錯——就是御書房的凳子太硬。”
他說完面無表情地望着何玉柱。
後者乖巧地衝自己俯身行禮:“奴才這就去轉告樑公公給御書房和乾清宮的椅子上加軟墊——天涼了,該爲各位上殿的身體着想。”
寄居的國師不知道從哪探出頭來,叉着腰癲狂狀望着不語的胤禟大笑道:“不用不用,乾清宮有牀!”
胤禟哼笑了一聲,一臉矜持衝一字一頓她發表自己的看法:“國師,當淫 蕩成爲美德的時候,你就是聖人了。”
國師(捧胸星星眼):我淫的不是蕩,是寂寞!
胤禟:……
最近屢次戰敗的見狀國師大喜,繼續裝出一副“老子是蘇霍姆林斯基同志的正牌傳人”的架勢,一臉深情道:“不對,我要糾正我的錯誤——老孃賣的是寂寞~”
她說完望着默然不語的人,感嘆道:“我的興奮度和宜妃的BH度是連在一起的,她一BH我就開抽~”
胤禟:……那你豈不是天天都抽……
國師一想也是,雖然去山西查案子的那段時間宜妃依舊BH故我,自己卻屢屢找不到羞辱人的方法,遂補充道:“她對我是無線遙控的,超了距離就不管事了!”
……………
……好吧……請相信我……我是想說些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