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正在閉關。”黑白子做沉吟狀,他可不希望白城就此離開,還想看那二十多場精妙的棋譜呢。
“我去與大哥說,相信這裡有廣陵散,大哥一定不會怪罪咱們打擾他的。”性格直率的丹青生立馬就要去。
“四弟不可莽撞,還是我去說吧。這次情有可原,相信大哥不會怪罪咱們的。”黑白子說道。
黑白子去了約莫半個時辰,便回來了。
“太好了,大哥他答應了!白兄弟,請隨我移步。”
雖然穿過一條長廊,來到一條清幽小徑,周圍花團錦簇,甚是美豔。
小徑盡頭有兩三間屋子,黑白子站在門前道:“大哥,白大俠來了。”
內室中走出一名老者:“白大俠光臨敝莊,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白城躬身還禮:“大莊都客氣了。”
“你真的有廣陵散的原本?”黃鐘公立刻問道,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白城道:“就在這裡,大莊主要一觀嗎?”
一說到廣陵散,黃鐘公蒼白的臉上竟出現了血色,顯得極爲熱切,明顯對這琴譜垂涎不已,只是求之不得。要不然,這次也不會強行從閉關中出來,與白城相見。
黃鐘公道:“不瞞白少俠,老朽尤愛音樂,廣陵散失傳已久,老朽早已垂涎不已。今日能一見,實乃人生之幸。”
他接過了白城手中的曲譜,細細品讀左手,在虛空中做捏弦姿態。邊看還邊稱讚:“妙極妙極,不愧是廣陵散,當真是天下絕響!”
禿筆翁眼見大哥浸淫入廣陵散中,說不定這一入定就是幾個時辰。
他心中卻又想着自己那寶貝的雞肋圖,不由得心情急切,不得不打斷大哥,提醒那賭約的事情。
黃鐘公將曲譜戀戀不捨地還給白城,道:“必須咱們眉莊終有人能勝得了他劍法,他才肯將這曲譜借我抄錄?是否?”
禿筆翁點頭:“是這樣的,我想白兄弟也不會賴賬,只可惜我們三個都敗下了陣來,如果大哥不出手,那,這些東西恐怕咱們都贏不來了。”
黃鐘公嘆了口氣:“既然你們都不行,那我恐怕也不行。老了,不中用了呀。”
“我們的功夫哪能與大哥相提並論?”黑白子道。
黃鐘公又看了看曲譜,最終還是沒禁得住誘惑,於是道:“那我就和這位白大俠簡單較量幾招吧?不知白大俠可否以簫做武器?我則用瑤琴當兵刃。”
白城心道,如果用蕭的話,他就只能和黃鐘公比拼內力了,雖然他不會輸,但樂趣少了許多。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畢竟他真正的目的不在樂趣什麼的,而是勾起梅莊四友的好勝心,讓他們帶他去挑戰任我行。
禿筆翁三人退出了房間,給二人比鬥騰出空間。
白城接過黃鐘公遞來的簫,簫體是一塊上好精玉,精美異常,不過,白城也並不貪圖它的價值。
黃鐘公捧起牀頭的瑤琴。“白大俠請!”
白城也十分不客氣,提起簫來,輕輕一揮,簫孔中柔和的發出聲音,夾雜着白城的內力,好似一道道劍氣激射而出。
黃鐘公點點頭,見那無形劍氣襲來,右手不慌不忙地在琴絃上撥動了幾下。
聽到琴音,白城瞬間感覺到琴音中的無形內力。
不愧是黃鐘公的絕學七絃無形劍,內力混合到音樂裡,讓人防不勝防。
而白城放出的劍氣,僅僅是氣流,速度並不如這快,此時也才飛行到一半距離而已。
不過黃鐘公的攻擊雖然迅速,但想要撼動白城,還欠缺些火候。
畢竟他的內力傳承自無崖子,自身又有北冥神功和小無相功兩門絕世神功,對方根本破不開他的防禦。
白城一運起自己的內功,黃鐘公當時就吃驚不已。怎麼這小子內功的氣勢比他這老頭還要強?
不過他面上卻沒什麼變化,依舊用琴音與白城比鬥。
白城的劍氣也都襲擊了過去,卻被黃鐘公的琴音一震,全部打散了。
二人連續試探了數個回合,房間之內琴簫聲音響作一團,但都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丹青生三人也在外面聽得格外起勁。
“看來大哥和白兄弟的實力旗鼓相當,恐怕這次要耗上好一會兒時間了。”丹青生道。
“的確,光聽着激烈的打鬥,也聽不出來誰會贏。”禿筆翁說。
“大哥一定會贏的。”黑白子感覺那些棋譜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恨不得趕緊把它們拿在手中。
忽然,房間中音樂的碰撞變得激烈起來。
琴音錚錚大響,簫音狂暴如風,兩種聲音,每碰撞一次,三人便向外倒退一步。這種急促的碰撞連續持續了五下,三人不由自主的退了五步。
“沒想到大哥連武丁開山都用出來了,看來可能有些不敵了。”丹青生眼中一陣沒落,彷彿黃鐘公的失敗,已經近在咫尺。
其實他在之前感受到,白城的那磅礴的內力的時候,也是有如此想法。
丹青生話音剛落,簫音卻是激昂而起。
巨大的氣浪,甚至將門都直接震了開來。
門外的三人立刻大吃一驚,從門裡看去,只見黃鐘公默然發呆,手中的瑤琴七絃皆斷。
而白城站立一旁,表情微笑,氣定神閒。
不用說,黃鐘公敗了。
三人蔘知自己大哥的內力深厚,放眼整個江湖,恐怕也罕逢敵手。但是,他們這次遇到了一個妖孽,白城,那個傢伙的實力也絕對是武林頂尖,大哥敗給他,並不冤枉。
黃鐘公畢竟是高手,有自己的處事,也輸得起,於是便擺了擺手說道:“白大俠內功超絕,這一局是我輸了。”
“琴絃材料脆弱,仙鍛也正常,倒是我佔了些許便宜。”白城說道。
黃鐘公道:“白大俠說笑了,我用內力包裹住琴絃,是我內力不夠,所以琴絃才斷了。”
“我以爲,自己研究的七形無形劍當屬武林絕學,沒想到今天在白大俠面前如兒戲一般。老朽真是自嘆不如,我們梅莊四友隱居十餘年,想來是變成那井底之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