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如此了。”吳天下定決定,有手一擡,口中功訣驅動,血脈逆行,一陣近乎讓他休克的疼痛從他胸口的脈門擴散開去,瞬間穿便全身,如同所有的骨骼都生生被人捏碎了一般。
他緊咬着牙齒,直接能清晰的聽到牙齒被咬碎的聲音,視野也漸漸的模糊,眼睛更是疼得如同要掉出來一般。他全身瑟瑟發抖,幾乎要站立不穩。
慶幸的是,脈門的封住只是短短的一點時間,也就是眨幾次眼那麼簡短,可是這也讓他受盡非人的折磨,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這麼做。
擡擡手,他輕輕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珠,輕輕的邁開一步,發現自己能走了,深吸一口氣,也感覺不到胸口的疼痛,只是總覺得哪裡被堵住了,很不自在。這是脈門被封住的結果,完全就可以感應得到。
“封住脈門果然是折磨人和威脅人的最有效方法,沒有人會眼睜睜的等着自己的第二個脈門被封住,這實在是太痛苦了,審問一個人的時候,封住他的脈門,讓他生不如死,在鐵骨錚錚的漢子,只怕也熬不到自己的七個脈門被人封住。
吳天走到地上有兩灘血漬的地方,從地上撿起自己的長槍,遠遠的注視着趙飛月,看他樣子,還是在嘗試着治療自己。
“你那天哥真是瘋子一個,不對,兩個都是瘋子。”驚禪忽然幽幽的說。
本來看到吳天能瀟灑的走動了,柳蓉心中正高興呢,剛想回頭和驚蟬說話,沒想到他卻忽然說出這麼一句,冷不防將她嚇了一跳,問道:“什麼瘋了,天哥不是好好的麼?”
驚禪道:“你沒看清他之前的動作,他是將自己的心口的脈門給封住了,他之前是不是那個脈門有受過傷?”
柳蓉驚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同時響起了吳天給自己療傷的時候脈門被損的事情,不禁臉色一紅,很是自責的說道:“是的,天哥因爲我而一個脈門受過傷害。可是,可是他不是已經恢復無事了麼?”
“脈門一旦受傷,沒有靈丹妙藥和三五年的修養是不可能那麼輕易的被修復的,他可能是出於某境界的巔峰狀態然後剛好就突破了新的境界然後被表象給欺騙了。我猜得沒錯,他在受傷的時候,是在靈體境巔峰吧,後來在療傷的時候衝破了窺塔境,是麼?”驚蟬問道。
這可把柳蓉驚住了,他說的完全就是事實,就像是他親自看到的一樣,她不禁吞了一口唾沫,這傢伙不會是一直跟着她和吳天吧,問道:“你怎麼知道,你在跟蹤我們?”
驚禪深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說道:“雖然你美麗得很迷人,不過我不是那種喜歡暗地裡追蹤美女的人。你這麼問,說明我推測的不錯。咧咧,我忽然想知道,你天哥爲何會因爲你而脈門被損呢?是不是在給你療傷然後你不明所以私自跑開了?”
“你
怎麼又知道?”柳蓉有些面紅耳赤,那時候的她可是一絲不掛啊,難道這傢伙真就躲在暗處看着不成。可是這不可能啊,那是金殿宮的禁地,他們才從寒潭出來,怎麼傢伙怎麼可能會知道他們在那裡呢,難道是他私闖金殿宮禁地碰巧撞上了,這也太巧了吧。
“咧咧,這可真是太有趣了。”驚禪說着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居然第一次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雖然這笑容一閃而過,只是眨眼的功夫句消失了,可是還是被柳蓉捕捉到了。
“有趣?”柳蓉感覺到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心也在撲通普通的亂跳,甚至都感覺到自己前胸後背都在流汗,也不知道是熱汗還是冷汗。她呆呆的看着驚蟬,這個神秘的傢伙,怎麼他看起來什麼都知道,知道皇族的事情,知道競技場上的各家修煉法門,他難道是神不成。
“放心,你的天哥應該不會有事,這樣的人才要是在這種比賽中隕落了自己的性命,可真就是天神出錯了。”驚蟬沒有直接回答柳蓉的話。
聽到驚蟬這話,柳蓉心中倒是有些激動,雖然他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聽起來吳天確實沒有什麼事情了。只是不到最後的一刻,在這個風雲變幻的競技臺上,實在不可過早的下結論,雖然她多麼的希望不要再比賽,赤家直接指定吳天爲獲勝者更讓人開心。
吳天拿着槍,倒是也沒有直接進攻趙飛月,他在等待,等着他主動發動攻擊,若是他用武技攻擊,那麼自己就用槍格擋,不用驅動混元勁,也動不了。如果他是直接像之前一樣用掌,那麼自己有巨神手套在手,也不是很居然,剛纔他最強勢的一掌都能抵擋,現在他只有一半的戰鬥力,要擋住他沒什麼問題。
忽然間,整個競技場的氣憤都僵住了,甚至是競技場外面觀看影像的人都僵住了,因爲他們看到,趙飛月居然兩眼發出火紅色的光,不是反光,而是發光,他的兩隻眼睛射出兩道紅色的光芒,照射在吳天身上,而他的眼睛,也完全變成了紅色,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黑白之分。
“他怎麼了?”吳天也是驚得自己問了一句,手中的槍不僅握得緊了一些。
趙飛月忽然直挺挺的立着,脖子一揚,仰天咆哮一聲,這聲音傳遍千里,又怎麼會是人的叫聲,獸不像獸,妖不像妖。
這一聲爆吼,天空和大地也似乎是在迴應他,居然從四面八法傳來了和他聲音很相似的聲音。這一陣接着一陣的呼叫之聲,嚇得所有觀衆都驚慌四顧,只差驚慌失措的離席逃走。
驚禪看到這一幕,本來是靠在椅子上的,差點也就站了起來,口中幽幽叫了一聲“咧咧”。
“怎麼回事?”柳蓉驚訝的問道,看到趙飛月的樣子,又聽到他的咆哮聲,她的心中別提有多緊張。
“這小子原來早已經墮入魔道,只是他強大的正派修爲功底讓他一直壓抑着心中
的魔性,不過此刻爆發出來了。”驚蟬的話語之中也有些淡淡的吃驚。
“魔?”柳蓉顫抖了一下,眼眸一動,問道:“那天哥呢,他怎麼辦?”
“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這不再是招親大會比賽,而是正義與邪魔的對抗。”驚禪道。
一聽這話,柳蓉更是渾身一顫,他的意思難道說吳天沒有獲勝的把握麼,她幾乎要哭出來,拉着金蟬說道:“你也是正義之士啊,既然這已經是正義和邪惡的抗爭,你出手的話別人也不能說什麼的。”
驚禪卻搖搖頭,沒有要動的樣子,說道:“你要相信你的天哥,還有他手中的兵器。”
柳蓉咬着嘴脣,緊緊的抓着驚蟬的衣袖,緊張的看着競技臺上,因爲這時候趙飛月已經向吳天飛去,他全身也是紅色,而這紅色之中居然帶着一圈強大的黑氣,黑氣槍地上的石塊都卷飛起來,倒是有些向吳天的天炎地裂。
面對這一幕,吳天心中自然也是吃驚不小,甚至可以說有些懼怕,他不能驅動內勁,只是象徵性的將槍擋在前面,同時右手在早就做好拼死一搏的準備,只要趙飛月近得身前,就和他對上一掌,到時候真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就在趙飛月的黑色之氣要吞噬吳天的那一刻,他手中的槍卻暴發出一道更爲強烈的紫紅色的光,仙光朗朗,給人以祥瑞清爽之意味。這一團紫光迅速擴大,反將那趙飛月身上的黑氣給吞噬了,也就與此同時,吳天一掌推出,只聽得嗷叫一聲,趙飛月被打飛出去。
再觀吳天,紋絲不動的立在那裡,也絲毫沒有受傷之樣。
“結束,你的天哥這次真贏了。”驚禪幽幽的說道。
柳蓉愣了一下,驚呼着跳了起來,水綠色的一羣微微擺動,美若天仙。
驚禪扭頭看了她一眼,沒有作任何表態,緩緩起身,說道:“我們離開這裡。”
他看到,在趙飛月落入臺下的瞬間,立刻就有人衝進來將他帶出去了,而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之前的醫療救護隊,從他們身上,他讀出了不一樣的氣息。
“我纔不想呆在這裡呢,天哥勝利了,接下來的比賽和我無關。”柳蓉激動的說着,跟着驚禪快速走了出去。
兩人剛到出口的時候,解說員正在宣佈丙組的獲勝者是吳天,觀衆可以自由活動半刻鐘,等待下一場比賽的開始,所以,柳蓉和驚蟬的離開,也沒有人阻攔他們。
兩人快速走向選手入場的門口,正遇到吳天有些虛弱的被幾個醫護人員帶着出來,他在和那幾個人交涉着什麼,似乎是說自己沒事,讓他們不用對自己治療之類的。
“天哥!”柳蓉見到吳天,遠遠的就交了一聲。
吳天聽到柳蓉的叫喚,微微一愣,擡頭看到是柳蓉和驚蟬來了,臉上激動的一笑,撇開醫護人員,快速的朝着她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