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黑衣兩個青年相對而立,手中長劍交錯,不斷迸射出奪目的火光。
兩人用盡全力,全身神力激盪,不斷衝擊對方。只是兩人的修爲相當,無論是法力修爲還是肉體力量都幾乎在一條線上,使用的兵器也是同一個品級,短時間內根本分不出勝負來。
楚天動了。
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柄閃耀着淡淡火光的錘子,用盡全力一錘子從身後悶在了黑衣青年的後腦勺上:“還老子的爐子!那是老子九死一生才得來的寶貝!”
‘轟’的一聲巨響,錘子內一股劇烈的震盪波轟出,帶着可怕的高溫猶如一顆炸彈在黑衣青年的後腦勺上爆開。黑衣青年的體表一層黑氣瀰漫開來,錘子內轟出的震波被中和了九成左右,但是楚天的蠻力可不小,依舊一錘子砸得他一個趔趄。
手腕一軟,黑衣青年的長劍驟然被白衣青年壓得向後退了一尺,劍鋒猛地貼在了他的胸膛上,黑煙繚繞,劍鋒切進了黑衣青年的身體,在他身上拉開了一條長長的傷口。
白衣青年順勢一揮手,長劍蕩起一道弧光,噴吐着金色光焰重重刺進了黑衣青年的肩膀。
劍鋒洞穿黑衣青年的身體,熊熊燃燒的金色火焰燒得黑衣青年肩膀一片焦糊,空氣中瀰漫着難聞的烤肉味道。黑衣青年悶哼了一聲,踉蹌着向後倒退了幾步,惱羞成怒的仰天長嘯起來。
楚天已經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具一尺多長的強弩,瞅準了黑衣青年的軟肋,‘啪啪啪’就是三支八寸長的三棱弩矢激射而出,狠狠扎進了黑衣青年的身體。
‘嗤嗤’聲中,弩矢上居然淬了劇毒,採自金屬礦石中的烈性劇毒猶如濃酸,急速腐蝕破壞着黑衣青年的肉體,饒是這傢伙的修爲強悍,也痛得面孔扭曲,嘶吼聲驟然終止。
“老子弄死你!”楚天低沉的嘶吼着,揮動着大錘子衝到了黑衣青年面前,一錘子朝着他的面門砸了下去。
這黑衣青年的修爲固然強大,但是也只是凡人範疇,遠不如那些天兵天將強悍。楚天手中的這錘子也頗有幾分玄妙,配合上他的蠻力,這一擊若是真個命中,這黑衣青年就算不死下場也着實堪憂。
一道黑氣突然出現,一名背生六對黑色羽翼的天將突然從黑氣中走出,一掌拍向了楚天手中的鐵錘:“螻蟻凡人,焉敢以下犯上?”
一抹金色火焰突然在楚天面前沖天而起,一尊背生八對金色羽翼,通體洋溢着金色神光的天將笑容可掬的走了出來,一掌接住了對面黑翼天將的手掌:“這裡是東方天域,這裡是幾位帝子賭鬥的戰場,你……敢破壞規矩?”
楚天呆呆的看着這兩尊天將,他手中的鐵錘‘噹啷’一下落在地上,他誠惶誠恐的跪了下去,向着兩尊天將連連磕頭:“咱……虎大力……拜見……拜見……拜見!”
楚天語無倫次的向兩尊天將頂禮膜拜,身體劇烈的哆嗦着,那又是驚惶又是狂喜的表情讓後來的那尊天將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微微裂開,露出了一絲矜持的微笑。
遠處一座山頭上,太陰萬化輪懸浮在楚天本體的頭頂,一縷縷清澈的月光倒卷而下,將他和鼠爺的身形遮擋得嚴嚴實實。一條青色的綾帶懸浮在太陰萬化輪上方,縷縷青氣不斷融入月光中,完美的遮掩住了太陰萬化輪那一絲和天庭的太陰大道頗有差異的異類氣息。
有了這條青色綾帶中和氣息,太陰萬化輪也修復了不少,加上楚天這些年的苦功,太陰萬化輪已經和天庭的太陰大道融合了不少,楚天終於可以完美的隱藏自己和鼠爺的形跡。
畢竟,太陰萬化輪是至尊天器級別的至寶,擁有絕強的潛力!
背生六對黑色羽翼的天將突然慘嚎了一聲,他的手腕上一縷金色火焰熊熊燃燒,燒得他皮肉綻開,痛得他渾身哆嗦着向後連連倒退。
背生八對羽翼的天將冷冽一笑,他向那白衣青年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白衣青年恭謹的向他跪地行了一禮,然後身體驟然化爲一道白光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將一把抓住了‘楚天’的肩膀,身體化爲一縷金色神光直衝高空,一個閃爍就到了萬里高空外。一片方圓近千里的白雲懸浮在高空中,上方矗立着大大小小的宮殿樓閣,有曼妙的音樂從四面八方虛空中隱隱傳來。
正中一座大殿中,東方大帝的九位帝子坐在一字兒排開的王座上,和對面的公孫琅琅遙遙對峙。
“狐七!”公孫琅琅的臉色很難看,他看着對面的九位帝子,目光凝結在了其中的第七帝子身上:“既然是賭局,誰也不許用盤外招。你們九兄弟,不會是聯手坑我吧?”
第七帝子狐七很委屈的攤開了雙手,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淡然道:“公孫琅琅,這話,你也不嫌丟人?是你勾搭老九,硬生生要來摻和一手,我們幾兄弟讓你參加賭局,已經是人情了。你說這話,且不說對我們兄弟幾個是大不敬,你對得起老九麼?”
九位帝子中,身穿淡黑色長衫的第九帝子異常尷尬的看着公孫琅琅:“表兄,真正是,沒人作弊。你知道的,這次賭局,關係着我們兄弟幾個自家的前途、基業,我們怎可能作弊?”
公孫琅琅神色不渝的指着被天將拎進大殿的‘楚天’冷笑道:“那這個虎大力怎麼說?嗯?那些牀弩什麼的也就罷了,凡間鐵匠有點巧思,也能鍛造出來。但是那什麼……什麼……魔改坦克,這是凡人應有的手段麼?這完全是,破壞了規矩!”
公孫琅琅的面孔扭曲,面色猙獰無比,他是真的有點惱羞成怒近乎歇斯底里了!
這次賭局,關係着他的好些籌劃!
十幾年前,大光明教聖女明茉兒體內那一點先天大光明聖光莫名失去,幾乎毀掉了公孫琅琅的全部籌謀。他被逼無奈,好容易才找到了另外一條彌補的辦法,但是對方很不好打交道,想要從對方手中獲取他要的資源,需要無數的生靈靈魂纔有可能。
天庭天規森嚴,就算他公孫琅琅是西天大帝的愛子,也不是隨意就能收割凡人靈魂的!
他好容易纔打探到東天大帝的九個帝子在這裡賭鬥,這才眼巴巴的跑來參加賭局,這賭局他是隻能贏、不能輸!
‘楚天’卻成了賭局最大的變數,他如何能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