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七是姑娘

“看你的樣子,應該有十一二歲了吧,”景少離拉近自己的袖子,擦着他的臉,卻是發現,在他的臉後面,竟然是極爲白淨的皮膚,他有些意外,而手中的動作也是從停了下來。不過,他後來又是一笑,還是一個孩子,這是天生的。

“小七的父母呢?”他又問,不過,小乞丐皺眉,似乎這張臉被他給擦的疼了。他只好住手,不過,卻是感是感覺心酸了,這孩子,多久沒有洗過臉了,而他看着一張黑黑白白的臉,不由的笑了。

小乞丐還是一幅茫然的樣子。 他依舊搖頭。他只有一個人,沒有父母。

景少離沒有再問什麼,他知道這世上有很多像小七這樣孤兒,他們無父無母,只能靠乞討生活,外面的風吹了進來,小心不由的縮了縮身子,一張小臉變的青了,連脣片也是。

景少離見狀拉過了他的小手,讓他靠在自己身上,這樣就可以暖和了一些吧。

小七安靜的靠在他的胸前,很暖。他輕輕的晃了一下自己的眼睫, 身上又疼又累,他好想睡,好想。

景少離只能是更加抱緊了懷中小小的孩子,也不在意小七身上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洗過的衣服 ,上面到處都是補丁,破破爛爛的掛在他的身上,也不知道這衣服穿了多久了。

他將手上移,身體卻是不由的徵了一下,而此時他的手指正好放在小七的胸前。軟軟的。不是男孩有的平坦。他不確定的再次摸了一下,他不是傻子,小七,難道不是他?而是她。

“小七,你是姑娘?”他連忙的放下手,臉上也有一些紅暈,不過,人也許是黑了一些,最多的更是意外,難道他一直錯了,小七不是孩子,而是一個姑娘,是一個已經成年的女子,手上的觸感是那麼明顯,他又不是沒有過女人, 看樣子,小七的年紀至少也是及弟纔對。

小七揉了一下眼睛,手腕上的黑色鈴鐺晃了一下, 叮噹的響了一聲。

她自動的在這個透着溫暖的懷中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抱着他的腰再次的睡着了,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其實,他是她,而非他。在他現在的記憶裡,其實一直是空白的。

景少離嘆了一口氣,將懷裡小小的身子抱緊了一些,小七,不怕,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會照顧你一生,讓你衣食無優。

他也閉上自己的雙眸,身上的疼痛少了很多,很快的也就進入了夢鄉,他的夢一直很亂,刀光劍影 ,血雨腥風,還有亭臺樓閣,美女如林,可是當他醒來之時,能讓他的記的卻不會太多。

夜裡的風更加的冷了一些。景少離睜開眼睛,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然後蓋在小七身上,她縮着自己的身子,一雙黑黑的小手還抓着他的衣服, 她似乎總是睡的很不安心,把自己身體縮成了一小團不說,一對淡淡眉毛,也是緊緊的皺在一起。

景少離看有些心酸, 他伸出雙手,將那個縮在一起的小身體緊緊的抱緊自己的懷中,“小七,不怕,不怕。”他輕輕的拍着懷中小七的肩膀,而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也有安慰別人的時候。

早晨,他的手不由的向前伸了一下,想要去尋找什麼,可是抓住的卻是一堆乾草。他坐了起來,破廟裡面只有他一個人了,他的身邊放着一碗水,幾個硬饅頭, 還有幾包藥,他拿起來一看,這些都是上好的刀傷藥,不知道小七是從哪裡弄來的。

“小七,小七,”他放下藥站了起來,身上的傷口隱隱疼着,他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他四下的尋找着那個熟悉的身影,卻是不見他。他彎下腰,拿起了一個饅頭,放在嘴邊咬了一口,乾的,讓他都是受不了。他又是咬了一口,這纔是走了出去。

大街上,還是人來人往,那三家酒樓一早就已經開門了,而能去那裡吃飯的,必定都是體面的人。

年輕公子,千金小姐,大家閨秀。可是卻不可能會是他們這些沒有人要的乞丐。

小七坐在牆角,看着自己的破裡被扔進了一個又一個銅板。她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的時,纔是小心的將那些洞板放在自己的衣服裡,這纔是趴在自己的準備好的草蓆上,抓着地面向前爬去。

她擡頭,看着剛剛出籠的包子,冒出來的熱氣讓她的肚子不由的叫了一聲,

她拿出身上的銅板,數了一下。

然後拉了一下那老闆的衣服。伸出手,有幾個銅板,正在他的小黑手裡。

“你要什麼?”老闆彎下腰拿過她手裡的錢, 數了一下,“三個,可以買一個肉包子,你要?” 包子老闆居高臨下的問着 ,手抓了一個肉包子搖了下。

小七點點頭,雙手接過了那個包子, 然後放好。這纔是爬回席子,繼續向前爬去。

“這什麼包子,太難吃了。”身邊有人大喊一聲,然後一個被咬了幾口的包子就這樣的掉在了她的面前,卻是被人踩了幾腳,頓時,裡面的肉都是被人給踩了出來。她慢慢爬了過去,從地上撿過了那個包子。

她忍不住的嚥了一下口跳樑小醜,肚子餓的不斷在叫着,她也不管髒不髒。張嘴就咬了下去。

可是一雙大手卻是從他的和手中拿走了那包子,然後扔在了地下。

小七擡頭,看到的卻是景少離一張複雜的臉。

“你?”她不解的眨着雙眼,不明白他爲什麼到這裡來了。還有那包子,她心疼的追着又是踩了幾腳的包子,兩隻破了皮的小手用力的向前爬着。

景少離沒有說話,只是將手放在了身側,而他就這樣呆呆的盯着他在地上爬,還有一雙拉在身後的雙腿,他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小七的腿,殘了。所以,她一直以都是這樣的生活嗎,每天就只能用自己的雙手去爬,去抓,去撿別人不要的東西吃。

他用力的閉上雙眼,心口上傳來的疼痛,要比他身上的更疼,更厲害,一時之間,他真的認爲,他身上的傷,其實是從左胸下去的,而他真正傷的是心臟。

“你餓了??小七不明白他一臉難看的樣子,以爲是他餓了。所以,他小心的人自己的身上取出那個乾乾淨淨的包子,拉過了景少離的手,放在他的手中。

景少離低頭,手裡的包子還是還着熱着的, 又軟又香。他的眼睛有些酸澀難忍,然後他將包子從中間一分爲二,露出了裡面的肉陷。小七嚥了一下口水,看那個包子是眼神是期待的,可是,她只是對景少離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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