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瘋婆子!”
鄭穆又驚又怒,他沒想到關綠會縱身將他撲下馬,在兩人落地後沒有第一時間分開,反而像普通人打架那樣,糾纏在一起,在地上打滾撕扯。
一個貴族女強人在這一刻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瘋婆子,這是鄭穆始料未及的,別說鄭穆沒預料到,估計就連關綠本人也沒預料到。
“啊!你個臭女人,發什麼神經!”忽然,鄭穆吃痛大罵道。
原來關綠髮現自己雙臂都被對方抓住,雙腿又因爲太長而空間有限使不上力,根本沒辦法對鄭穆造成傷害,不過兩人的力氣差不了多少,鄭穆也傷害不了她就是了,這種情況下,有些歇斯底里的關綠想也不想的照着鄭穆右肩就是一口咬下,痛的鄭穆直抽冷氣,臉都白了。
“混蛋,快鬆口!”關綠的雙手被制住,相對的,制住她的鄭穆自然也就騰不出手來,一時之間還真拿這個瘋婆子沒辦法,只得口頭罵道。
鄭穆後悔的想哭,早知道這個女人這麼受不得激,打死也不會去招惹她,現在倒好,將自己陷入這麼個尷尬局面,難道真要以牙還牙?殺女人,打女人都沒什麼,甚至虐待女人都大有人在,但咬女人,這特麼就太那個呢,鄭穆一時還拉不下那個臉。
無奈之下,鄭穆只得一邊加大手上的力度,以期將這女人推開,一邊繼續口頭威脅道:“瘋婆子,再不鬆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啊,啊,快鬆口,肉快被你咬掉了,你個吃人肉的女BT!”
“再不鬆口,我就咬你啦!”
“別以爲我做不出來!”
“啊,混蛋!痛死我了,咬死你!”右肩快要被咬斷了,鄭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不要臉就不要臉吧。
他直接忽視了對方的肩膀,瞅準了對方的脖子,一臉猙獰,目露瘋狂之色,張開大嘴就是一口。
“啊!”關綠驚呼一聲,終於捨得鬆開嘴了。
其實鄭穆咬的並不重,但薄弱位置被咬,哪怕是輕輕夾了一下,關綠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關綠鬆開嘴後,鄭穆接着也鬆開了,兩人就這樣對視着,鄭穆有些心虛,底氣不足,表情訕訕。
畢竟這事兒做的太丟人,人家女孩子要打要殺,你還手無可厚非,但人家女孩子咬你一口,你居然反咬,這就很奇葩了。
兩人就這麼對視着,但令鄭穆無語的是,他從關綠的雙眼中看到的不是怨恨,而是委屈。
委屈?我勒個槽!
【我特麼的才委屈好不好!】
不過很快鄭穆就沒工夫吐槽了,因爲關綠的雙眸中逐漸蒙上一層水霧,然後“吧嗒,吧嗒”兩行清淚沿着沾滿灰塵的臉龐留下。
“……”
鬼使神差的,鄭穆下意識的吻了上去,用舌頭將關綠的眼淚舔幹,而這一過程中,關綠不知是還沒反應過來還是選擇了默認,居然沒有抵抗,就這樣乖乖的一動不動,任由鄭穆施爲。
【鹹鹹的,澀澀的,口感體驗極差!差評!】鄭穆其實這時候腦子也懵了,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在腦子中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緩解自己的緊張。
但不管怎樣,淚也幹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因爲之前兩人在地上滾來滾去,而且肢體動作不斷,所以,關綠此刻頭髮散亂,上面甚至還掛着幾根枯草,沾着些許泥木碎屑,她的嘴脣泛着妖豔的紅色,那是鄭穆的血,嘴角上還有滲出,一直留到潔白的下巴上,因爲天氣原因,已然凝結。
這副鬼模樣,卻讓鄭穆感到一種異樣的美!
兩人臉對着臉,之間的距離不到十釐米,雙方呼出的白氣交織在一起,越積越多,往往前面的還未消散,後面的又立馬加入進來。
關綠不安的眨了眨眼睛,最後緩緩閉上,因爲,鄭穆已經壓了上來。
當雙脣交接的那一刻,鄭穆腦子都炸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前一刻還傾力搏殺的兩人,會發展到這一步。
到底是哪兒開始發生轉變的呢?
鄭穆不知道,他也不想去考慮,因爲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
翻身將兩人的位置換了個個兒,鄭穆悄悄的從空間中取出這段時間用來露營的帳篷,對準方位放好,然後腰身一扭,兩人就滾進了帳篷中。
帳外鵝毛起,帳內梅花落。
……
帳篷內,巫山初歇,兩人裹着一張厚厚的熊皮,抱團取暖。
靜,除了外面呼呼的風聲,就只有兩人的心跳聲。
氣氛確實有些尷尬,一時之間,兩人都不知如何開口。
最終,還是作爲男人的鄭穆適應能力強一些(臉皮厚),乾咳一聲,問道:“那個,現在能說說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
關綠咬了咬嘴脣,臉上紅潮未褪,又增新妝,就算兩人莫名其妙的發生了關係,有些事她依舊難以啓齒。
所以,她只好沉默以對。
鄭穆顯然誤會了,心裡有些不舒服,他以爲關綠還拿他當外人。
“有什麼不好說的,就算你真的耍瘋,難道我還能怪罪你嗎?”有了情緒,鄭穆說話的聲音都大了許多。
鄭穆以爲當初完全是因爲關綠遇到了煩心事,拿他發泄,他只是正好撞槍口上了而已,也不怪鄭穆這麼想,因爲當時兩人相遇的地方周圍全是山林,沒有湖泊河流,經典的“美女出浴”情節完全沒有可能。
好吧,請原諒鄭穆的想象力不夠豐滿。
鄭穆沒來由的質問,關綠很奇怪自己居然沒有生氣,反而心裡有些高興,她本來決定打死也不說的,但現在卻又害怕鄭穆誤會,這種心思的轉變,讓她有些慌張。
迎着鄭穆那逐漸失落的目光,關綠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無奈的湊到他耳邊,細語解釋了一句,說完,她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將腦袋埋進鄭穆的懷中,舒服的嬌哼兩聲,裝起了鴕鳥。
鄭穆的臉色滿是怪異,想笑又不敢笑,憋的難受至極,不過從他那不時忍不住聳動的肩膀,關綠還是知道了他的想法,羞惱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結果好死不死的正好拍在了右肩的傷口上。
“嘶…”鄭穆倒吸一口涼氣,再也笑不出來了。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關綠的聲音依舊清冷,但比之前卻多了不少人情味,嗯,把“人”字去掉更確切。
關綠小心的撫摸着鄭穆的右肩上的齒痕,那是她自己留下的,齒印深可見骨,足見當時她有多恨鄭穆。
“都是我不好…你一定很痛吧!”說着,眼中又泛起了水霧。
眼看她又要哭,鄭穆也顧不上疼了,連忙轉移話題,道:“你應該早就知道我是冤枉的,那幹嘛還追着我不放?”
這招果然管用,關綠剛醞釀好的情緒瞬間消散一空,只見其似笑非笑的道:“那之後,你對我耍流氓,也是冤枉的?”
鄭穆有些尷尬,訕訕一笑,然後強自狡辯道:“那不是隨機應變嘛!”
“哼!說得好聽,我追你不放不是正中你下懷?你拿我當陪練,我還沒說你呢?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受過這種侮辱,你是第一個!”關綠一想到這兒就來氣,恨不得咬死這貨,不過一看到他肩膀上的傷勢,心又軟了。
“又是無聊的面子和可笑的自尊…”鄭穆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說什嘛?”關綠雙眼閃爍着寒光,一排整齊的貝齒熠熠生輝。
“沒什麼!”鄭穆果斷的否認。
關綠也不是那種揪着不放的人,主動的掠過了這個話題,轉而饒有興趣的問道:“當初,致使公羊慶五個兄弟失蹤的人就是你?”
“那當然!”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提到自己過往的成就,是每個男人都樂此不彼的,鄭穆自然不會例外,“嘿嘿,怎麼樣?你們歸元宗到現在都怕是還認爲那是一個有預謀的團體所爲吧?”
“嗯,沒錯!”關綠直接承認了。
“哈哈,想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嗎?”鄭穆一臉得瑟的說道,只要關綠說“想”,他立即就給她來上一段《西遊記》,特別是五莊觀那一段,讓她知道什麼叫做“袖裡乾坤”,什麼叫做“一個筋斗十萬八千里”,還不把這小妞震的一愣一愣的,看她還敢驕傲不?
“不想!”關綠搖頭道。
鄭穆:“……”
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我想知道的是,你去怡紅院幹嘛?”關綠嚴肅的說道。
鄭穆:“……”
“我能說我什麼都沒幹嗎?”鄭穆一臉便秘,他是真的都沒幹啊!
“呸,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關綠嘴巴一撅,不高興的道。
“……”鄭穆哪受得了這委屈,連忙臉色一板,道:“忒,兀那小娘皮,你這是欠收拾啊!”
“啊,流氓!”
又是一年春好日……
武者的身體素質比常人高出許多,第二天一早,關綠只是休息了片刻,就又恢復如初,拉着還賴在帳篷裡的鄭穆,就要出去比武。
鄭穆也是無奈,他還不想起呢!
簡單的切磋了一陣,關綠突然停了下來,皺眉問道:“你爲什麼不換一本更高級的刀法,你現在使的太普通了,就算練到極致又有什麼用?”
其實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只是昨晚的氣氛不適合問這個,這才拖到今天。
【廢話!這不是沒合適的嗎?】鄭穆心裡腹誹道,他雖然抓了許多本地囚犯,但這些人都是小嘍囉,自身所習的武學比地攤貨也高不到哪去,儘管他也複製了不少,但都是用來借鑑的,並沒有用心修煉,實在是沒有必要,還浪費時間。
當然,這麼丟人的事兒,鄭穆是絕對不會當着關綠的面說的,得換一種說法。
“嗯哼,這個麼,只能說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世人大多鍾情於大威力的絕招,自然就有人喜歡基礎招式。有奕劍大師傅採林者,以圍棋博弈引申開創奕劍術,講究料敵先機,奕劍術,重心而不重招式,招式只是輔助而已,因爲對手不管習得多麼厲害的絕招,他只要判斷出對方的下一步動作,先發制人,任你有蓋世神功,也只能胎死腹中;又有拔劍術者,全篇只有四字,拔劍,歸鞘!習者,每日心無旁騖,拔劍百次千次,直至形成習慣,他們的宗旨是,不管敵人的招式多強大,我只要比你先拔出劍就行了,所謂“一劍驚天,劍出人亡“!”鄭穆一副世外高人調//教女徒弟的模樣,站在凜冽的西風中,任由衣襬獵獵作響,就是頭髮是黑的,有些破壞高人氣質。
關綠小嘴張得大大的,確實被驚到了,繼而用一種神往的語氣說道:“世間果真多奇人異事,是我坐井觀天了!”
鄭穆心裡暗爽,滿滿的成就感。
“哎,本來還想給你一本我早年得到的人級上等刀法,看來你是不需要了。”關綠有些失落,感覺在鄭穆面前,她反而像個土鱉,再看看鄭穆那輕描淡寫的表情,人家根本對一本人級秘籍不屑一顧。
但有誰知道鄭穆內心的痛?
有時候,x不是說裝就能裝的,特別是在一個富有的妹子面前…
多麼痛的領悟!
此事很快就過去了,接下來的十天內,鄭穆過上了白天“打打打”,夜裡“啪啪啪”的幸福生活,而且在鄭穆的慫恿加誘惑下,關綠最終還是半推半就的同意了跟他一起泡藥浴。
生活如此多嬌,令無數英雄竟折腰,但美好的日子不可能永遠都這樣歡快下去,就在鄭穆有些樂不思蜀的時候…
鄭穆賴在毛毯上躺屍,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雙腳都還有些發抖。
【不行了不行,明天必須得歇一天,不然真要交代在這小娘皮的肚子上了!】
“鄭穆…”突然,關綠出聲喚道,聲音中帶着一絲異樣,不過正沉浸在事後空虛期的鄭穆並未注意到。
“怎麼了?”鄭穆臉都白了,“你不會還要吧?”
“你去死!”關綠沒好氣的捶了他一下,但隨即又低落下來,輕聲道:“鄭穆…”
“怎麼啦?”這下子就算再遲鈍,鄭穆也發現了不對,說出的話都有些乾澀,因爲他已經猜到了她要說什麼。
“…我要回去了,準備明天就回去…我出來的有些太久了…”沉默了一會兒,關綠還是一口氣將要說的話全說了出來,說完後,她就用期待的眼神望着鄭穆,她也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我…”鄭穆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將下面的話說出來,他緩緩地低下頭,有些不敢看關綠的眼睛,選擇了可恥的逃避,他能說什麼,讓她留下來嗎?他能保證只要他說了,關綠八成會答應,但接下來呢,他早晚要離開的啊,帶着關綠一起離開,確實可以,他還有一個監獄島編制沒用,但人家願意嗎?而且從內心來說,他自己也不想這麼做。在物質上他可以說能儘量滿足對方,只要他有的,他都不吝惜,不過他此生註定是孤獨的,永遠不可能在一個人身上停下來,也不容許自己出現弱點。
好吧,他就是傳說中的渣男!
關綠期待的眼神逐漸暗淡下去,心裡感覺好難受,其實從一開始她就猜到了,不過這樣也好,她也不需要爲難了,她關綠也是一個驕傲的女人,不需要做男人的附庸。
“我,我會常去看你的!”終於,鄭穆說出這番蒼白的話。
“嗯,我在歸元宗等你!”
翌日…
空留餘香!
……
ps:這一章我寫了好多次,事實證明,作者君確實不擅長寫這方面的內容,但事已至此,不管喜不喜歡,求別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