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真的是你們啊,昨兒個我在對面客棧瞄了一眼,像是你的影子,還以爲眼花了呢?沒想到真的是你們。”
“嗯,我們還好,主子被救出來了。”青兒放低音量,指了指房間內,陸雲立刻小聲的追問。
“怎麼樣?一切都還好吧,沒出什麼事吧?”
“沒事。”青兒搖頭,一臉的苦相,陸雲奇怪的盯着她,再看向一邊的小魚兒,既然主子被救回來了,爲什麼這兩個傢伙沒精打采,似乎受了什麼重大折磨似的。
小魚兒從欄杆上躍下來,一臉愁苦的開口:“娘被那個壞男人下了蠱,醜顏蠱,臉上好大一塊紅斑,變醜了,真讓人鬱悶,那個殺千刀的,我真想扒了他的皮,把他一塊一塊放進油鍋裡煎。”
小魚兒狠狠的開口,黑瞳泛光。
青兒和莫優看得咋舌,這小祖宗長大了恐怕誰也不能得罪他,要不然絕對是個狠角色。
“人沒事就好。”陸雲勸慰着她們,從另一個角度說,人沒事就好,醜就醜點吧。如果丟了性命纔是最讓人傷心的事。
“嗯。”青兒和小魚兒不再說話了,外面的說話聲,一字不漏的傳進房間內,心妍躺在牀上,動都懶得動一下,雖然小魚兒和青兒很爲她抱不平。
不過這些事情,她倒沒想太多,醜就醜吧,以貌取人的傢伙,她不屑理會。閉上眼睛休息……
心妍醒來後,見到陸雲,吩咐了陸雲注意着冷絕情他們的舉動,她還不想見到他們,因爲葉飛塵沒拿到解藥,她在等解藥,現在見面做什麼,只怕又中了那個男人的詭計,他一定派人監視了冷絕情。
葉飛塵暗中命令黑麒麟,秘密見南疆的御史大夫。這也是昊雲的暗子。這樣一來他要交涉,也容易得多。
葉飛塵自然不可能親自出面,不過卻把那個故事告訴了南疆的帝皇。
南疆的皇帝徹底被驚到了,多年以來。南疆上下都對大賢者尊敬有加。他竟然給昊雲皇后下了蠱。還給那個被他送出去的孩子下了蠱。
他頓時有些迷茫,大賢者一向是個平和寬容的人,怎麼會如此心狠手辣呢?這一切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他竟然一點不知。
四周陷入寂靜,正在這時,遠遠的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
“陛下在裡面嗎?”
“是的,大賢者。”
內侍恭敬的聲音響起,皇帝的臉色很冷,黑瞳像冰一樣寒,森冷的命令:“讓他進來。”
“是,陛下。”
有宮女應聲,飛快的從白玉石階上走下去,對着走過來的巫文博施了一禮,恭敬的開口:“大賢者,陛下有請,請隨奴婢進來吧。”
巫文博聽到從亭中飛出來的聲音,心底感覺到一股不安,似乎有什麼陰影籠罩着他。
他不動聲色的跟着宮女的身影走上白玉石階,人還沒進去,便感受到小亭子內的殺機盡現,越發小心,不動聲色的走了進去,擡眸望向陛下,他的臉色很難看,黑色的瞳孔閃爍着憤怒的火花,有些乾癟的脣緊抿,可顯示出她的心情有多糟糕。
“文博見過陛下。”
陛下一直對他禮敬有加,但是這一次卻沒有讓他起來,而是讓他跪着,這於一個心高氣傲的男人,無疑是一種打擊,沒人的時候,他甚至可以任憑處罰,但是當着外人的面,這顏面可謂盡失。
巫文博銀牙暗咬,一動不動,微微擡起頭,從縫隙間望過去。
“你抓了昊雲的皇后嗎?還給她下了蠱,是否有這事?”
月華亭,響起冷然肅殺的聲音,巫文博一驚,飛快的擡頭掃向那陛下,昊雲的皇后,難道那個女人就是昊雲的皇后了,沒想到竟是她,傳聞那個女人足智多謀,心計高深,他竟然忽略了這個信息,還真是該死,看那個女人對冷絕情那麼重視,如果當時把她利用起來,只怕於他是有利的,上首兩張陰鶩難看,而下首的男子都快悔斷了腸子。
連陛下的問話都忘了回,陛下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聲音更冷。
“巫文博,本皇問你是否有這事?”
巫文博一驚,回過神來,擡首望過去,想否認,但是陛下如此問,恐怕是得到了切實的證據。
如果自己否認,把那個女人帶來,陛下一定更生氣,當下巫文博溫順的開口。
“稟皇上,臣不知道那是昊雲的皇后,所以纔會動了手腳。”
陛下一聽,大怒,先不說爲何給昊雲的皇后下藥,他身爲南疆的大賢者,竟然和別的女子糾纏不清,這已有違宮廷的規矩,而且他那麼殘忍,竟然給自己的孩子下藥。
“還有一件事,朕要問你,你早就已經不是童子之身,是嗎?”
陛下的聲音就好像地獄的鬼差一樣陰森冷魅,臉色猙獰的怒視着他,如果他說出一個是字來,只怕他就饒不了他,可是不說,這男人定然來者不善,不可能毫無準備。
巫文博一番思前後想,最後決定來個大懺悔。
“稟陛下,是臣做錯了,當年把他送走了,臣一直很後悔,所以想接他進宮來,誰知他無意回來,臣纔會給他下藥,目的就是讓他回宮來。”
陛下一直對巫文博深信不疑,也而且葉飛塵給他的書信中,也沒有說大賢者想要篡位,畢竟兩國的關係微妙,這麼說,很有可能被看做是挑撥,反而得不償失。
況且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男歡女愛更是人之常情,看他深深的懺悔着,而且早已做了彌補,心裡緩和一些,不過臉上依舊很冷,陰森森的開口:“你立刻把解蠱的藥交給昊雲,至於那個孩子,你要用真情感動他,他必然會回來的。”
“是,陛下。”
巫文博表現得很痛苦,那細細的淚珠從漂亮的黑瞳中留下來,如雨滴似的,我見欲憐。
不過這一招對陛下有用,對冷眼旁觀的黑麒麟一點效果沒有,相反的他嫌戾的挑了一下眉,這男人分明在演戲,他的懺悔完全不達眼底,這樣還是真正的後悔嗎?而且如果他沒記錯,這男人對冷絕情的手段是何等的殘忍,明知道他渴望親情,竟然還百般的折磨他,他根本該下地獄,不過他懶得管他們皇室中的事,陰寒冷硬的開口。
“主子要的是解藥,不是懺悔。”
巫文博一聽這男人的話,憤恨不已,不過不待南疆皇帝開口,便從袖攏中拿出兩種解藥來,他看了一眼,然後恭敬的開口:“這是解藥,我早就準備好給他們送過去了。”
似乎所有的一切他都早有準備,南疆皇帝的氣又消了一些,冷冷的揮了一下手,立刻有宮女走過來,接過解藥,遞到他的手邊,而他的聲音也適時的響起。
“你去自己府上反省思過吧,如果那個孩子原諒你,願意回來了,你就做回你的大賢者,否則你的下半生不準出門半步。”
南疆的皇帝也不是傻子,雖然信任,但他對巫文博還是心存疑慮的,大賢者是南疆的智者,不可能做什麼過分的舉動,否則會民心不穩,軟禁是最好的選擇。
巫文博大驚失色,叫了起來:“皇上。”
他之所以這麼賣力的演戲,就想讓他放過他一馬,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他都懶得演,飛快的擡頭,接受到陛下的威儀,雙目如炬的怒視着他,當下不敢再說什麼,雖然他盎術厲害,但是南疆皇帝武功高強,而且戒心十分大,並不是輕易對付的。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獨居,只有寵幸妃子了,纔會出現在嬪妃的宮殿,而且很快便走,所以他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沒想到最後還是被軟禁了。
他不甘心,巫文博暗暗發誓,擡頭望向一直端坐在皇帝身側的男人,眼瞳幽暗不明,高傲的起身,姿態優雅的離去。
月華亭,皇帝把兩包解藥遞到黑麒麟的手上,緩緩的開口:“把這個藥送給那個孩子吧,他是無辜的。”
黑麒麟不說話,伸手接過解藥,藉着亭中的燈光,看了一眼,那兩包藥上,確實寫了字,一眼便可分辨出哪種是什麼解藥。
黑麒麟站起身,抱拳謝過皇帝陛下。
“如果這藥沒有用,只怕還要麻煩皇帝陛下。”
“好。”他揮了揮手,下你的身形一拭,領着亭邊的幾個手下,飛快的消失在夜色中,疲倦的望着眼前的一切,難道他真的老了,很多事處理起來,都有點力不從心了。
夜越來越深,早春還很涼,亭外的手下走進來,恭敬的開口:“皇上,回宮休息吧。”
“好,走吧。”一行人消失在月華亭內,偌大的皇宮一片冷寂。
望月樓,後面獨幢的小樓之內,最豪華精緻的房間內,一身華衣的葉飛塵,狂放的斜靠在軟塌之上,姿態隨意慵懶,有人至極,可是那不經意流轉的眼眸,卻又波光詭異,讓人不敢直視。
門外響起沉穩的聲音:“他在嗎?”
清冷的聲音一響,先前還慵懶的男子黑瞳閃過精光,飛快的開口:“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