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戰鼓仍在響。
兩個人再回身,黑冰憶起主子的話,她們只有十萬兵馬,要保存體力,不能和她們死纏爛打,脣角陡的冒出一絲陰暗的冷笑……
水生再次槍挑過來,黑冰一伸手,銀槍架住水生的長槍,兩個人內力不相上下,一時僵持着,兩柄長槍上下晃動,左右熬着,兩方的人馬同時擂鼓助戰。
黑冰倒底略勝一籌,壓倒了那玄鐵長槍,水生身子一縮,抽槍穿過,黑冰卻再也不給她任何的機會。
身形一動,銀槍倒插入土,這一舉動,使得對面明月國的士兵大感詫異,不知道對手這是什麼舉動,怎麼會戰時棄器,這可是不吉之舉,可是黑冰人已回身,手中多了一柄手雷,引信一拉,對準那迎面而來的水生拋了過去,而她迅速的回身,動作行雲流水般的契合,單手操起銀槍,人已奔出數十步開外,那手雷澎的一聲響。
眨眼人毀馬亡,先前不可一世的水生消失在衆人的面前。
明月國的所有兵將呆住了,這是什麼狀況,等到回過神來,心妍已一揮手沉聲命令:“殺。”
十幾萬的兵馬衝了過來!”那明月國的人回過神來,已被包圍在一片人海中,死傷無數,喊叫聲一片,剩下的人節節敗退,最後退回陳塘關,心妍下令,鳴鼓收兵。
回首,遙望向陳塘文。那高高的城牆上,正立着一人,南疆的六皇子。聞人天成。
只見心妍罩着面紗的臉看不清分毫的神情,卻做了一個動作,伸出手來,舉起一個大拇指,朝下一點,狂妄不屑之極。
城牆之上的聞人天成瞬間臉色青紫,這女人太狂妄了。
這一戰。昊雲只傷了幾十個兵將,軍醫正在爲他們診治。而明月國卻死傷了幾千人,所以首戰告捷,所有人都很激動。
主營帳內,心妍滿意的望着黑冰。既然她勝了,而且勝得如此漂亮,雖然有武器的點綴,但黑冰的實力不容人小視,心妍緩緩的笑:“黑冰,從今日起,你就是驍騎都尉了。”
“謝元帥。”
黑冰很高興,候在一邊,心妍掃視了一眼下首的所有人。最後淡淡的開口:“以後論功行賞,好,受賞。不好,罰。”
營帳內的人磨肩擦掌,人人興奮不已,接下來再戰,他們堅絕要求出戰,那些將領吹的神乎其神。其實也不怎麼樣,如果要比。他們倒認爲黑冰比他們強上好幾倍了。
“是,元帥。”
因爲這一戰,陳塘關損兵折將,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所以他們掛了三日的免戰牌,任憑心妍她們擂鼓叫陣也不予理會,雖然陸戰雲等人主張,用武器炸燬陳塘關的城門,衝進去,一舉攻下陳塘關,但是心妍並不贊成這樣的方案。
因爲陳塘關是明月國的邊境,裡面有很多兵馬,冒然前進,他們的傷亡也會很大,這些兵將並不僅僅是在陳塘關之內送死,她還要用這些人戰明月國的都城,還要戰別的國家,所以不可能消耗無謂的傷亡。
現在等戰。
免戰三日,想來那些將領不甘心水生被殺,還有死去的幾幹人,再次迎戰,這一戰,出馬的是土裂,這傢伙一出馬,就和水生不一樣,名字聽上去是個摳腳大漢,可實際上淡冷適靜,長得美如雅竹,不燥不急,安靜無比,看來柔婉,形若處女,讓人下不了狠心,這一戰是陸戰雲迎敵,這是他請命的……
但是這一戰關不順利,首先是副將土裂的陣法幾次迷惑了陸戰雲,使得他無功而返,反而是自已差點喪命,心妍的臉色有些冷,征戰多年,還不如黑冰一個女人?而且看來這幾名將領的行徑,怎麼覺得有巫文博的影子。
掉頭望向一側的浩淼,想起魏瑩瑩的話,有點小小的困惑,究竟寵幸魏瑩瑩的那個人是皇上還是景王葉飛鴻?
不過眼下還是別想這個,擡首望去。
場上已生變故,那陸戰雲明顯的被土裂控制住了,出招既柔軟又無力,整個人隨着他的動作而運行,如此下去,只怕必敗,一想到這個,心妍手往後一伸,鳳尾琴在手,錚錚撥了幾下,其音清厲無比,那陸戰雲一怔,回過神來,臉頰燒燙,沒想到這陣法,竟然迷惑他,當下怒意氣,飛身而上,長刻帶着怒火,飛擊而去,一擊不中,再擊,不過他終是硬不下心腸,使用手雷,因爲那樣做,似乎很殘忍,心妍已看清陸戰雲的心思,哪裡由着他胡搞,立刻沉聲命令道:
“青兒,去換他。”
“是,主子”,青兒身形一拭,飛快的拉馬而上,直迎了過去,她武功本就厲害,陡的凌空飛起,手雷出手,同一時間躍至陸戰雲馬上,用力的一甩手,馬背吃疼,撒足狂奔,經過自已的馬上時,一拭身躍上馬,拉僵繩飛疾回隊。
轟的一聲,那土裂再次被炸死了,這次不待昊雲兵馬上前,陳塘關內的兵將隊形迅疾的退了回去。
這下他們再也不敢出戰了。
一連損失了兩員大將,對手手中有如此厲害的武器,他們根本無計可施,看來只能智取。
陳塘關的軍機大營中,聞人天成一臉的冷然,端坐在正坐之中,一言不發的望着下首剩下的三員大將,尤其是金泉滿臉的悲切,那水生和土裂都是他的得力手下,一下子兩名都被殺了,她怎能不傷心,可是眼下卻無計可施。
“殿下,這可如何是好?”
足智多謀的金泉第一次遇到了棘手的問題。如果是兩軍對戰,她倒不怕,可現在人家的那兵器厲害。不管他們出多麼厲害的人,也敵不過那武器啊。
聞人天成一言不發,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他正在想辦法,看來只有一個人出面,纔可以出奇制勝,眼瞳幽深。脣角勾出冷笑。
戴心妍啊戴心妍,這次就是你的死期。我就不信,真的沒人制得了你?
“暫時休戰,不論她們如何叫陣,我們都不要理會。”
聞人天成話音一落。金泉擔心的開口:“如果她們炸燬城門衝進來呢?”
“那個女人不是傻子,如果她真的衝進來,我們是有利的,她們只有十萬兵馬,我們卻有近三十萬的兵馬,即便我們不好過,她也討不了好。”
“嗯,末將知道了。”
金泉領命出去吩咐人掛免戰牌。
聞人天成一臉的深思,眼瞳陰暗難明。說實在的,她很恨花文博,真的不想讓他出冷宮。可是這件事除了他,再也沒有人可以出奇致勝了,因爲那個男人和戴心妍有仇,正因爲她,才害得大賢者失去了兒子,即便他心再壞。一定也很難過,所以這帳便記在了戴心妍的身上。那個男人真的夠陰險,夠不要臉。
聞人天成在心內怒罵他。
因爲她想到了一件事,那次發現冷絕情乃是南疆大賢者之子的時候,他的心情十分的複雜,甚至他都有想過去向父皇揭發母妃,誰知道他卻告訴了他一個驚天的陰謀。
他聞人天成根本就不是什麼南疆的皇子,是母妃酒醉之後,爲了報復大賢者,和一個侍衛的產物。
他只不過是個低等的賤民罷了,本來他是不相信這件事的,那個女人什麼事做不出來啊。
可是他卻讓她見了一個人。
見到那個男人,即便他一句話不說,他也知道自已真的不是南疆的皇子,因爲那個男人長得和他一摸一樣。
以往一直疑惑的問題,迎忍而解了,皇室向來專產美女俊男,皇上年輕時候,也是英俊不凡,後宮的那些妃子,哪一個不是如花似玉,傾國傾城的容貌。”爲何卻有他的相貌卻在皇室中顯得有些平凡。
後來總算知道,原來他根本就不是皇室的血脈。
而那個男人威脅她,只要他乖乖的,他就不會揭露他的真實面貌,而且他要求他幫助冷絕情繼承皇位。
其實他還是很喜歡冷絕情,這樣想來,他和巫文博有着共同的仇人,就是戴心妍那個女人。
聞人天成眼瞳陰暗,臉色微微猙獰,沉聲朝外面命令。
“來人。”
立刻有手下的士兵飛奔進來,恭敬的抱拳:“皇子殿下。”
“本皇子修書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去。”
“是。”士兵領命,走過來筆墨侍候着,聞人天成皺眉思索,很快給父皇修書信一封,大意說明了眼下陳塘關的困境,所以讓父皇把大賢者從軟禁中給釋放出來,命他前來陳塘關助陣……
陳塘文連失兩員大將,還損失了幾幹兵馬,這極大的打擊了一向趾高氣揚的陳塘關將領,連日掛免戰牌,而心妍等也不敢冒然進城,不過關於關內的消息,仍然傳出了一些,目前陳塘關主帥閉門造車,不知道正在想什麼對策,對於連勝兩場,心妍雖然高興,但該罰的人是絕對要罰的。
營地的主帳營內,此刻雅雀無聲,上首端坐着心妍,下首兩側坐着副將和參將。
衆人齊刷刷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副將陸戰雲,說實在的陸戰雲此次確實讓人失望,可是若今日出戰的是自已,未必真能狠下心腸來對付那土裂,沒想到這些陳塘關將領竟然都不一般,不僅是精通戰陣,甚至有些外門寫到,面對他們,竟然有些下不了狠手?更別提炸得馬毀人亡了。
“陸戰雲,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