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你跟我說這事之後,我就一直在想,馮逸的錢都去哪了呢?”趙雪峰說到這裡,頓了頓,“不過,我以前都只是猜測,並沒有確認。當我從陳佑南的口裡聽到沈豪和馮逸以前的關係之後,我幾乎就可以確認我的猜測了。”
趙天佑有些迷惑地想了一陣,突然想到了什麼,“老爸,你不會是說……”
“這個可能性非常之大,不然無法解釋他跟沈豪爲什麼突然會鬧得那麼僵。馮逸我不大瞭解,但是沈豪這個人我研究很深,他絕不是一個會爲了女人跟老友翻臉的人。”趙雪峰說到這裡,又轉頭看了趙天佑一眼,“你再想想,他們倆要是真的爲顧妙玲鬧到這步田地的話。沈豪又怎麼可能允許顧妙玲像你所說的那樣,動不動去馮逸那裡哭訴呢?”
趙天佑聽到趙雪峰這麼說完,悶着頭想了一會,越想越覺得他老爹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他有個地方想不通,“老爸,如果馮逸跟沈豪關係真那麼好,那沈豪爲什麼不直接幫着馮逸去特別事務局登記他的戰鬥守護靈呢?以沈家的實力,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難啊。這樣一來,他們家就多了一個御靈師幫襯,那競選守護家族豈不是更勝券在握?”
“如果馮逸擁有的不是戰鬥守護靈,而是功能英靈呢?”趙雪峰不動聲色地反問道。
趙天佑愣住了,老半天之後,纔不敢相信地說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就真他媽的大條。”
相對趙天佑的震驚,趙雪峰就顯得平靜得多,“你不要管到底是大條還是小條。關鍵是你自己要心中有數。”
趙天佑緩緩轉過頭,看向趙雪峰。“你不會又想要教我做什麼壞事吧?”
“在你心中,你老爸真就這麼無恥嗎?”趙雪峰無奈地看着趙天佑,問道。
“從前不是,現在嘛,就難說了……是你自己以前跟我說的,人一當上官,就都不是人了。”
趙雪峰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沈豪暫時跟我們來說還算是盟友,馮逸跟我們之間也沒有仇怨,我們自然不可能去對他不利。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你還可以幫幫他的忙。畢竟幫一個有功能英靈的人的忙,怎麼說也算是個不錯的投資。不過,一旦發現情況不對,情況超乎我們能夠掌控的範圍之外的話,你一定要及時置身事外。不要又做傻事。”
看到趙雪峰確實顯得有些緊張,趙天佑便微微點點頭,“嗯,放心吧,我沒你想得那麼義薄雲天,不會像蜘蛛俠一樣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的,該撤的時候果斷會撤的。”
就目前來說,趙天佑跟馮逸的關係雖然還可以,但是遠不到跟周建兵的關係。所以他也不可能真的去爲他犯險。
第二天下課之後,趙天佑先去把他爸的事給辦完了之後,便直奔周建兵家,將他老爸的推測跟他說了一遍。
聽完趙天佑的話之後,周建兵站在房間裡踱着步子想了約莫三分鐘的樣子,便很用力地點頭。“我覺得你父親的推測有九成把握。”
“這麼說,你也相信馮逸應該有功能英靈?”趙天佑問道。
“當然……不過,我不贊成你父親建議你就近觀察他的做法。”周建兵說着,看着趙天佑,“你父親之所以會提出這個建議,是因爲他不是御靈師。要知道,一個御靈師,對於任何人有意的窺探都會有強烈的第六感。如果你現在真按照你父親所說的去做,萬一被馮逸察覺,反而不好。還不如等你從香江回來,實力有大幅提升之後,再來考慮這件事情更加恰當。”
聽到周建兵這麼說,趙天佑頓時笑了起來,“我去香江是給張揚搞守護靈的,我的實力能有什麼成長?”
周建兵不動聲色地說道:“誰知道呢,說不定能遇到什麼奇遇呢。”
趙天佑還是不信地搖了搖頭,“世上哪有那麼多奇遇,我又不是小說主角,什麼奇遇都讓我一個人得完了。”
這一次,周建兵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三天後,也就是華夏曆兩千零七年四月六日晚,趙天佑,陳夢琪和周建兵,劉馨雨,馮逸一行五人坐上了前往洪都機場。
讓趙天佑感到很甜蜜的是,陳夢琪特地從錦江來送機,而讓他感到不爽的是,陳夢琪是打着送劉馨雨的幌子來的。兩個人在劉馨雨面前還不能暴露關係,只能在每一個方便的時刻偷偷地互送秋波。
除了甜蜜之外,趙天佑另外一個格外強烈的情緒,就是……開心!
飛機啊!這可是趙天佑有生以來第一次有近距離親眼瞧瞧真飛機的機會。要知道,做爲一個一輩子從未出過遠門的土鱉,飛機這玩意從前趙天佑只在電視上看過。而現在不但可以看到,而且還可以坐在上面,在萬里無雲的高空,在衆生頭頂瀟灑地呼嘯而過。
想想看,到時候一邊伸手撫摸着那像棉花糖一樣的朵朵白雲,一邊以一種造物者的高姿態俯瞰大地,那種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
興奮得連胃都在抖的趙天佑,看到全車其他的人都在一邊聽歌,一邊聊一些有的沒的,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人像他一樣這麼激動。
他於是不得不有些無趣地深吸一口氣,強行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淡定樣子,懶懶地靠在座位上,轉過頭看車窗外,幻想那一顆顆綠樹變成一朵朵美麗的白雲。
不一會,到了飛機場了。
一下車,趙天佑就被眼前的場景給震撼了一把,尼瑪飛機場果然了不得,不是錦江的火車站可以比的。
緊接下來的疑問就是,這進站口在哪啊?趙天佑很迫切的想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卻又不敢讓別人知道,也不敢大動作的東張西望。那樣的話就太丟臉了。
他於是只能警惕地用眼角餘光四處掃描進站口字樣,但是掃來掃去沒有掃到。只能乖乖地跟着周建兵等人走了。
誰知道周建兵他們也沒找到進站口,而是來到了一個櫃檯前排隊,這可把趙天佑難住了,這是搞什麼名堂?最氣人的是,明明有問題,還不敢問,只能憋在肚子裡。
糾結了老半天之後,終於輪到趙天佑了。
“麻煩你把身份證和機票給我。”機場工作人員笑着對趙天佑說道。
“哦……”一聽到這mm這麼說,趙天佑頓時鬆了口氣,“我說呢。原來是在這裡提前檢票啊。人家飛機場就是比火車站安排合理。在這裡就把票給檢了,到時候直接上飛機就好了。這樣安排,就不會造成擁擠了。哪像火車站,一羣人往上涌,就兩個人在那檢票。上個車跟逃難似的,太不高富帥了。”
這樣想着,趙天佑如釋重負地把機票和身份證遞給那mm。
機場mm一臉認真地噼裡啪啦蓋了一陣章,然後把登機牌,機票和身份證還給趙天佑。
趙天佑接過登機牌看了看,有點發愣,這個是什麼東西?
“先生,還有別的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嗎?”機場mm看趙天佑站在那不走,便笑着問道。
“沒有。”趙天佑馬上搖頭。然後飛快地閃開。
“怎麼了?是不是座位不好啊?”在一旁的陳夢琪看到趙天佑一直悶着頭在研究他的登機牌,便走過來問道。
“這東西幹嘛用的?”趙天佑四周瞅了瞅,馮逸和周建兵走到十米開外聊天去了,劉馨雨還在隊伍裡排隊,他於是趕緊湊到陳夢琪耳邊,用極小極快的聲音問道。
陳夢琪愣了一下。笑了起來,“傻瓜,你是第一次坐飛機吧?”
“不要那麼大聲。”趙天佑都快哭出來了,他簡直覺得陳夢琪說這話的時候,全洪都機場的人都聽到了。
陳夢琪於是下意識地捂了捂嘴巴,小聲道:“這個是登機牌,你要用它才能上飛機的。”
“我有飛機票,爲什麼還要登機牌?”趙天佑無比不解地問道。
“你看你的機票上有你的登機口和座位號嗎?”陳夢琪指了指機票,問道,“光靠機票你知道到哪登機?知道坐哪?”
“哦,我明白了。”趙天佑點點頭,然後又問道,“那我等會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去登機了?”
陳夢琪搖搖頭,說道:“還不行,你還得先過安檢,安檢完了才能登機。”
兩人正說到這裡的時候,拿完登機牌的劉馨雨便突然跳了出來,“你們兩個神神秘秘在這聊什麼?”
“我在跟陳夢琪吐槽這個登機牌背面的廣告……”趙天佑趕緊把登機牌翻了過來,皺着眉頭,“實在是太……沒有美感了。”
就這樣,趙天佑提前瞭解安檢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的機會,就這麼被劉馨雨破壞了,趙天佑因此一直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在安檢的時候丟什麼醜,以至於連跟陳夢琪惜別的心情都沒有了。
不過,好在在過安檢的時候,趙天佑一直使勁研究前面幾個人的過安檢時的情形,所以沒有出任何狀況。
當經歷千辛萬苦,趙天佑終於坐上飛機的時候,他整個人這才頓時放鬆了下來,“尼瑪,坐個飛機真不容易啊,跟關公過五關斬六將似的。”
他剛放鬆下來沒有五分鐘,飛機就起飛了。
當飛機起飛的那一剎那,整個身體突然處於失重狀態的時候,趙天佑的腦海中突然閃出一個極其強烈的念頭,“不好,這飛機要掉。”
驚恐之下,趙天佑差點都把這話脫口而出了,好在當他看到劉馨雨和周建兵他們談笑風生的時候,他把自己給控制住了。
“村哥,飛機哪有那麼容易掉,你這麼想,純粹是因爲你第一次坐飛機而產生的自然恐懼感而已。”
在這樣的心理建設下,趙天佑總算挺過了起飛階段。
當飛機爬升完畢,開始進入平穩飛行的時候,趙天佑才終於再次長舒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剛纔沒有失態。
然而,他剛放鬆不到三分鐘,飛機就突然遇到了強烈氣流,整個飛機都在強烈打抖,這下趙天佑真的罩不住了,兩隻手拼命地抓着扶手,整個人嚇得臉都發白了。
劉馨雨見狀,趕緊出言安慰道:“天佑,別害怕,這只是飛機遇到氣流而已,沒什麼,很正常的。”
趙天佑強撐着拉着臉部肌肉笑了笑,“呵呵,我知道,我怎麼可能害怕呢?又不是第一次坐飛機……”
趙天佑話音未落,就只聽“啪”“啪”兩聲,座椅扶手被他當場捏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