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語晨的父親雖然還是不完全相信趙天佑真有搜魂的本事,但是他也不敢冒險,只能是強撐着說道:“就算你有這本事也沒什麼,反正我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
“老伯,你實在不是個會撒謊的人啊。”趙天佑這樣笑着搖了搖頭,然後也沒有心情再繼續跟他鬧下去,而是轉過臉看向宋語晨,“好了,不跟你老爸扯了,我說正事,你現在接下來到底打算怎麼辦?”
“我?”宋語晨擡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又垂下頭來,深深嘆了口氣,“他現在都露出這樣的嘴臉了,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可言呢?”
一看到宋語晨那幅垂頭喪氣的樣子,又想到那晚怎麼說也算是有過肌膚之親,趙天佑心中便不由得軟了起來。
“不管這麼說,這事也算是因我而起,我不能坐視不管。這樣吧,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是,我儘快想辦法把你們父女倆弄出來,出去之後,你們就遠走高飛,這輩子永遠都不要再回來。第二個選擇就是,你們要在這裡繼續委屈一段時間,等到我想辦法把王甄帥以及他的後臺全部搞定之後,然後你們名正言順的繼續在洪都過着你們的曰子。”
“你有本事擺平王甄帥?”
宋語晨的父親有些期待,有些不信地看向趙天佑。
他之所以期待是因爲他知道趙天佑是御靈師,而且是個比他牛得多的御靈師。這樣的人自然是有巨大的能量的,說不定真的能夠搞定王甄帥。而他之所以不信,是因爲他以爲趙天佑並不完全清楚王甄帥背後的勢力到底擁有怎樣的實力,“王甄帥背後的後臺可是金家,這個你知道嗎?”
趙天佑不屑地一笑,“王甄帥與金家關係再近,也不過只是個家奴之類的人物罷了。而我趙天佑可是姓趙的。”
宋語晨的父親起初還沒明白,片刻之後才突然醒悟過來,“你……你是趙家的人?”
“我沒你想的那麼二百五,一點底牌都沒有就直接上門來打抱不平。”趙天佑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
宋語晨的父親疑慮地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女兒,
“爸,你別這麼看着我,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他原來還有這個身份。”宋語晨一臉委屈的搖着手,低聲解釋道。
一邊解釋,宋語晨還不忘一邊嬌嗔地看向趙天佑。
“不用瞪她了,我沒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她。我們倆認識的時候,還是不說這事的時候。不過現在沒事了,要不了幾天,趙家就會在中京舉行盛大的迴歸儀式,到時候我跟我父親都會在儀式上出現,到時候可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所以現在跟你們說倒也無妨。”
就在趙天佑這麼說的時候,突然聽到宋語晨的父親突然問道:“難道……你是……趙清文的孫子?”
一聽到宋語晨的父親這麼說,趙天佑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我爺爺的名字?”
“你真是趙清文的孫子?”宋語晨的父親看上去好像挺激動,要不是宋語晨摁着,整個人聲音都差點高了起來。
趙天佑狐疑不定地看了看宋語晨的父親,“難道你認得我爺爺的名字?”
“何止是認識,他簡直是我的大恩人啊。”
宋語晨的父親說着,一把抓住趙天佑的手,開始仔細打量起趙天佑的面龐。這不打量倒好,越是打量,他越是開始發現趙清文跟趙天佑在眉宇之間確實十分之相像。
“像,越看越像。”宋語晨的父親說着,激動地手都顫抖了起來,“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遇到他老人家的後人啊。”
“這到底什麼情況?”
趙天佑轉過頭,看了看宋語晨,看到她也是一臉不解地聳聳肩。
“金家一直都認爲我手裡就是有你所說的宋應星的墓葬的秘密,所以一直都想方設法的壓迫我,想要讓我交出這個莫須有的秘密。當年,要不是趙部長站出來幫我說話,我說不定就已經死在了金家的手裡了。趙部長爲了我,甚至於把報告都打到了元老會,最後還是元老會發話,說我是功勳之後,禁止各大家族再對我進行任何強迫手段。”說到這裡,宋語晨的父親很感慨地嘆息了一聲,“我原本還是有心思想要闖一闖仕途的,但是自從那之後,我就熄了這顆心,安心經商了。我以爲這樣可以讓我躲過這一劫,想不到到頭來,金家還是不想放過我。”
“爸,你是說王甄帥……”聽到這裡,宋語晨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拉着她父親的手,問道。
宋語晨的父親有些痛苦的點了點頭,“我原本只是懷疑,但是現在他都露出這副嘴臉了,我幾乎可以肯定就是如此了。不然的話,他王甄帥一個生意人,圖謀宋應星的墓葬幹什麼?”
原本就倍感失望的宋語晨,這時候更加是簡直心如死灰了,“想不到從一開始他就對我一絲的真心都沒有,從頭到尾都只不過是一場利用。”
說到這裡,宋語晨緩緩地搖着頭,雙目失神地坐在牀上。
看到女兒這幅模樣,宋語晨的父親當然心裡很難過,但是這時候他卻沒有時間去安慰宋語晨,而是抓着趙天佑的手,親熱地說道:“天佑,王甄帥不足爲慮,真正可怕的是他身後的勢力。你們家好不容易能夠東山再起,千萬不要爲了我們父女倆爲耽誤你們迴歸家族的大計。我們的事你不用管了,你快走吧,我會有辦法應付王甄帥的。”
剛纔還一副噎得趙天佑喉嚨都差點破掉的硬骨頭,突然間變成眼前這種體貼入微的模樣,讓趙天佑一下子實在是頗有些難以轉換頻道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趙天佑纔多少有些適應過來,苦笑着說道:“宋老伯,這你就不必多慮了。如果王甄帥不是金家的人,我跟他這一頁也許還可以勉強翻過去。但是他現在是金家的人,就算沒有你們的事,我們倆之間的衝突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趙天佑說到這裡,走到宋語晨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到門口去。
趙天佑這樣做,一是看她太難過了,分分她的心,另外則是讓她在門口守着,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也好預先通報一聲。
等到宋語晨坐到門口之後,趙天佑才扶着宋語晨的父親坐下,將他父親將要到洪都來當副市長,而金家對此並不樂觀其成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宋語晨的父親聽罷之後,頓時明白了過來,他坐着想了一會,然後就馬上點頭道:“天佑啊,我看這樣,我們兩個繼續留在這裡給你當內應……”
“內應?”趙天佑奇怪地看着宋語晨的父親,“你們能怎麼做內應呢?”
聽到趙天佑這麼說,宋語晨的父親有一種強烈的被忽視的感覺,這讓他很不爽,“你可不要小看我小老兒,我再怎麼說,也是個御靈師,我要是沒壞心眼,當然是什麼都做不了。但是我要是有壞心眼的話,我能做的事可多着呢。”
趙天佑卻是完全不照顧這老頭的自尊心,反問道:“比如呢?”
“以王甄帥今天的態度來看,他之前應該一直是在故意給我們演戲,隱忍。但是他既然演了這麼久,爲什麼卻又偏偏在這個時候撕破臉皮,跟我們攤牌呢?你不覺得這其中有玄機嗎?”宋語晨的父親說到這裡,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做出一副高人狀,“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事一定跟金家有關係。我最近一段時間多次無意中聽到甄帥在電話裡跟金鐘雲談到什麼中京來人。現在想起來,一定是金家從中京派了什麼人來,而金鐘雲希望在這個人來之前,從我這裡拿點能夠讓那個人開心的成果。所以纔會對王甄帥加緊逼迫。王甄帥受不了壓力,所以就趁着我女兒這事爆發,乾脆跟我攤牌。綜合起來分析,我們差不多可以知道這個從中京來的人的身份不會很低,而且多半是個御靈師,不然的話,他不會對墓葬那麼感興趣。”
聽到這裡,趙天佑忍不住感慨了起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就宋語晨的父親這麼一塊看起來不怎樣的爛姜,真咬起來也是有幾分辣味的。
雖然他還沒有真正瞭解事情真正的原貌,但是他的猜測跟事實已經非常相近了。
看到趙天佑在自己說完之後一臉沉思的樣子,宋語晨的父親不由得微微有些得意起來,興高采烈地繼續說道:“天佑,你想想看,只要我有心,身爲一個御靈師,我可以把王甄帥所有的對外聯繫電話全部都偷聽下來。到時候無論有什麼消息,我都可以及時的通知你,讓你們父子提前做好應變,這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的內應嗎?”
“這個當然不錯,但是如果你真要幫忙的話,其實有個更好的方法。”
一直沉默的趙天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看着宋語晨的父親笑呵呵地說道。
“什麼方法?”宋語晨的父親趕緊說道。
“讓王甄帥跟金家反目成仇。”
“這個?”宋語晨的父親爲難地皺了皺眉頭,“王甄帥是金鐘雲貨真價實的狗,連給金鐘雲舔腳趾甲都不會皺一下眉頭。所以,金鐘雲對於王甄帥的信任程度是很高的,要離間他們倆可不容易。”
看到宋語晨的父親這副做派,趙天佑就知道爲啥宋語晨會那麼不通人情世故了,弄了半天,她這老爸也是夠天真的。
“對於金鐘雲和王甄帥之間這種利益聯盟來說,所謂信任,不過是背叛的所得不夠高而已。只要有足夠的籌碼,讓他們反目成仇哪裡是什麼難事?”趙天佑說到這裡,看到宋語晨的父親還是一臉茫然,便按下來任何暗示的心思,非常直白地說道,“比如,如果王甄帥明明從你這裡知道了宋應星的墓葬的消息,但是出於私利,他隱瞞了這個消息,你覺得事情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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