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自己的父親這麼問的時候,王曉依第一反應是將實情告訴他。
然而,當她真開口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我剛纔說的全都是事實。”
當聽到王曉依這麼說之後,王健彷彿是有些失望又彷彿是有些鬆了口氣地點了點頭,“那就好。”
兩父女的話剛說到這裡,王曉依心中突然閃過一陣預兆——那個傢伙好像要來了。
趙天佑其實願意並不想來,正所謂做賊心虛,自己跟王曉依聯手狠狠搞了金家一把,還自己殺上門來,這多少都有點讓他無法適應。
不過,和趙天佑的想法不一樣的是,趙雪峰認爲非來不可,他覺得與其縮在家裡擔心自己所做的事被戳破,還不如主動殺上來探個究竟。
最後,趙天佑拗不過他父親,加上他自己也想看看王曉依現在的狀態,所以就跟着趙雪峰一起來了。
金河山帶着金明等人剛走出病房,就剛好在走廊看到樓下趙雪峰和趙天佑兩父子走進醫院。這不由得讓他們很是吃了一驚。
一看到金河山的眉頭皺了一下,金明就馬上低聲呵斥道:“鍾雲,你的保衛工作是怎麼做的?怎麼什麼人都能進醫院?”
雖說金鐘雲是洪都市市長,在洪都地面上的安全工作理應是他負責,但是洪都並不是普通市,金鐘雲不可能哪兒都管得面面俱到,畢竟他上面還有個贛南省政府呢。
所以,金明這話其實斥責得多少有些沒道理,甚至有些推卸責任的意思。
如果是放在從前。金鐘雲當然是會毫不客氣地頂他,但是現在有把柄在別人手裡,金鐘雲自然也硬氣不起來了,只能強忍着不快地向金河山說道:“族長,我這就去把他們擋在下面。”
“行了,擋什麼擋?”金河山說着,指了指樓下的醫院大門,“沒有人特別通融。趙雪峰能進得了這個門嗎?”
金河山的話音剛落,彷彿是爲了印證他的話一般,贛南省省長鄒德成就出現在金家一羣人的視線之中。
“雪峰,多年不見,你鋒利如犀啊。”
一見到趙雪峰,鄒德成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趙雪峰跟鄒德成當初也就是一面之緣,並不是太熟悉。所以鄒德成見面就拍他的肩膀,潛意識中,多少都是有些輕視的意識。
這也難怪,也就一個多月以前,自己還不過是個副科級的幹部而已,就算現在突然崛起,也不過是區區一個預備洪都市副市長而已,距離鄒德成的位置還是有相當距離的。
要不是自己讓趙族長給他打電話,恐怕自己這個門都進不來。
不過,經過這些年的磨練之後。趙雪峰的棱角早已被磨得差不多,並沒有因爲鄒德成的這種輕視而感到有絲毫不快,而是淡淡地笑道:“鄒省長說笑了,二十年一晃而過,雪峰都成了半老頭子了,哪裡還有什麼鋒利可言?”
鄒德成聽趙雪峰這麼說,仰起頭就笑了起來,“金總前腳到,你後腳就殺了過來,這不是分明要跟金總別別苗頭麼?這還不叫鋒利。那還有什麼叫做鋒利?”
鄒德成原本以爲趙雪峰會打個哈哈把這話題揭過去,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趙雪峰竟然會直接說道:“鄒省長,金家是九大家族之一,我們趙家是九大家族之一,我們大家的身份是平等的。而曉依是王世家的人,王世家與金家關係不錯。跟我們趙家卻也不差。既然如此,金家的人看望她是情理之中,我們趙家的人來看望。卻變成了要別苗頭,變成了鋒利呢?”
鄒德成被趙雪峰這一番話說得差點啞口無言,不過他畢竟是老江湖,只片刻間,便回過神來,笑道:“是我錯了,可以看,可以看,我這就領你去吧。”
“鄒省長公務繁忙,還是不勞煩了,我們父子自行前往就可以了。”趙雪峰說着,笑着拱拱手,帶着趙天佑自顧進了醫院大廳。
等到走出一段距離之後,趙天佑忍不住對趙雪峰說道:“老爸,這個鄒德成怎麼說也是贛南省的省長,以後是你的頂頭上司,你怎麼一點面子都不給?”
趙雪峰答道:“全華夏國的人都知道,我們趙家目前虛弱。如果是其他家族的要員,根本就不需要事先通報,直接就可以進來。而我們想要進來,還得讓族長事先給他打電話。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還向他示弱,反倒要被他看輕。既然如此,倒不如示之以強,也好讓他知道我不是好相與的。也免得日後我們跟金家鬥起來的時候,他仗着身份和資歷,跑出來當和事佬。”
趙天佑想了片刻,又說道:“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你現在這樣下他面子,要是他懷恨在心。到時候幫着金家對付我們,那豈不是很吃虧?”
趙雪峰一邊按下電梯,一邊淡淡地說道:“要是這麼說幾句,鄒德成就會改變他自己的立場,他也幹不到今天的位置上。”
當目送趙氏父子進了電梯之後,鄒德成的秘書便走上前來,憤憤不平地說道:“好他個趙雪峰,您冒着得罪金家的風險,讓他進來,他不感激倒也罷了,竟然在言語間還對您衝撞,實在是太過分了。”
“你懂什麼?”鄒德成不以爲然地搖了搖頭,“趙雪峰這是在向我表態呢。”
“表態?”秘書很不解地看着鄒德成。
鄒德成長長嘆了口氣,點點頭,說道:“他是在告訴我,他這次調來洪都,就是要來跟金家決一死戰的,讓我老老實實作壁上觀。”
秘書聽到鄒德成這麼說,先是愣了一會,然後纔有些不敢相信地搖頭道:“省長,這趙雪峰莫不是瘋了?他來了之後,也不過是區區一個排名非常靠後的副市長而已。而且現在金家的和勢力,數倍於趙家,在咱們贛南更是一手遮天,他趙雪峰憑什麼覺得他有能力跟金家鬥?”
“你不瞭解趙雪峰,這不是個簡單的人。”鄒德成說到這裡,緩緩搖了搖頭,“我都已經彷彿聞到一股血腥味了……”
秘書又問道:“省長,他們兩家要是真打起來,那咱們幫哪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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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德成自嘲地笑了笑,“世家大族再衰弱,也比我們這種地方勢力強太多。世家大族之間的鬥爭,又哪裡是我們沾惹得起的,老老實實當個看客吧。”
而在另一邊,趙天佑和趙雪峰兩父子剛一出電梯,就看到金河山等人已經站在電梯門口等着他呢。
一看到金河山,趙雪峰就一臉如常地走上前去,對着金河山伸出手,“金世伯,好久不見。”
趙雪峰伸出手的時候,身子挺得筆直,目光直視,笑容謙恭而不卑微,讓金河山看得都有些心神搖曳了,心裡想,沉淪下僚這麼多年,一重新起復,卻還有這般氣度,這個趙雪峰果然不簡單。
“雪峰,真是巧啊,你也是來看曉依的吧?”金河山握了握趙雪峰的手,笑着問道。
“正是如此。”趙雪峰點點頭,“族長剛打電話給我,告訴我曉依在贛南負了傷,讓我上醫院來問候一下。”
“趙族長有心了。”金河山說着,目光就開始轉移到趙天佑身上,“這位就是令郎?”
趙雪峰將站在身側的趙天佑拉了上來,笑着介紹道:“這是犬子,名叫趙天佑。”
趙天佑很是乖巧地衝着金河山笑着鞠躬,“金爺爺好。”
完了,他又人畜無害地朝着金明等人笑着鞠了一躬,“幾位伯伯好。”
“好,好,好。”金河山故作親切地伸出手,拍了拍趙天佑的肩膀。
而事實上,他其實是趁着拍他肩膀的機會,想要探查一下趙天佑的肩膀。對於這一切,趙天佑早就已經做了準備,在呂布以及十八衛的聯手幫助之下,做了一個非常強大的僞裝。
如果是金河山非常認真地探索趙天佑的神魂,自然是可以看出一樣,但是現在不過是一兩秒的時間,金河山根本就沒有時間來仔細探索,只能是草草一看。
這樣一來,郭嘉苦心爲趙天佑準備的僞裝就有效了,金河山在趙天佑的心裡,只看到趙天佑有b級御靈師的實力,神魂深處不過是一個孟獲而已。
探查完畢之後,金河山淡淡說了一句,“自古英雄出少年。”
然後,就讓趙雪峰和趙天佑進去見王曉依了。
等到趙家兩父子進了房間之後,原本微笑着的金河山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金明見狀,趕緊走上前,問道:“族長,怎麼了?”
金河山表情嚴肅地看向趙氏父子消失的方向,說道:“要小心趙雪峰,還有……他兒子。”
“族長,您剛纔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金鐘雲雖然不是御靈師,但是對於御靈師的手法還是多少知道一些。所以,他看到剛纔金河山故意拍了拍趙天佑的肩膀,就知道他探查了他的神魂,所以纔有此一問。
“我看到趙天佑已經是御靈師了,而奇怪的是,他的水平很一般,他的守護靈也很一般。”金河山說到這裡,不相信地搖了搖頭,“在趙天佑身上,他母親難道真的什麼都沒做嗎?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