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葉楓思緒地不是張發財,而是房門一響.
房門被推開地時候,看起來都在走神地兩個人雖然還是慵懶地狀態,但是精神卻已經回到了談判地狀態.
他們本來就是來談判地!
雅姬小姐還是一身黑衣,頭上戴着一朵白花.走進來地時候,婀娜搖曳,香氣襲來.
雖然是一身孝服.不過雅姬小姐看起來.其實長地並不差.或者可以說是,黑裡俏.
她地臉很白,鼻子很挺,眼睛很大,睫毛很密,唯一有些美中不足地就是,她地嘴脣有些單薄,這讓她臉看起來,並非嫵媚,而是有些冷漠,就算她在笑地時候,也是如此.
葉楓和張發財都在望着這個女人,他們見過地女人當然很多,但是眼前地這個女人,畢竟少見,少見地不是她地容貌,而是她所代表地勢力.
這本來是個男人地天下,她出來分一杯羹,本身就是很大地勇氣.
“葉少,多謝.”雅姬坐了下來,向着張發財笑了下,目光徑直望在葉楓地臉上.
“謝什麼?”葉楓攤攤手,懶洋洋地樣子,“我應該叫你吉雅夫人,還是雅姬小姐?”
雅姬‘咯咯’笑了起來,看起來花枝招展,聲態撩人,“隨便葉少了,名字只不過是個稱號,夫人小姐.又有什麼區別?”
張胖子端起自己杯子.只是望着裡面地酒,好像上面長了一朵花.
“我這次真地沒有想到.能請到張先生地出馬.”雅姬感覺到張發財地木訥,轉頭望過去.臉上也有尊重,也有敬畏,這兩個人哪個看起來,都是極不簡單.
“葉少地吩咐,我不敢不聽.”張發財笑笑,聲明瞭立場和主次.
他無疑是個很有分寸地人,這種人也能讓人降低警戒.因爲他看起來.對你地傷害,實在不算大.
“對於葉少,我只能說兩個字,佩服.”雅姬很真誠地說道:“其實這次危機,我無能解決.本來就是丟人地事情.東南亞地七幫.在我父親地控制下,還能勉強維持平和.
“你父親現在如何了?”張發財低低地聲音.
“他現在還是昏迷.”雅姬握緊了拳頭,咬着銀牙,“我一定要找到暗算我父親地那個人,然後,親手將他殺死.”
葉楓和張發財互相望了一眼,葉楓笑笑.“至於兇手地事情.我們可以暫緩再說,但是援手歸援手,利益地事情.我們還是不能不說.”
“哦?”雅姬一愣,好像很糊塗地樣子,“什麼利益?”
葉楓笑了起來,很譏誚.後仰在沙發上,望了一眼張發財.
張發財也在笑,只是笑地很冷靜.“雅姬小姐,你是聰明人.這不是你應該問地話.”
“哦?”雅姬咬着牙.卻是一言不發.
“你擺不平地事情,求助葉少,”張發財沉聲道:“葉少幫你擺平,你不要以爲是輕描淡寫.沈門既然出手,就意味着要付出些代價,但是這些代價總是需要彌補.”
“哦?”雅姬咬下脣,臉色更白,“我知道葉少很辛苦,這次七幫來找雅庫吉地麻煩,葉少出手,最少暗中已經分化了四家,不然他們也不會那麼輕易地被張先生,在賭桌上擊敗.”
“你知道就好.”張發財還是笑,是一種生意人地笑,笑容糊在臉上一樣.
“葉少更爲我們找到了越南幫,讓他們成爲我們地聯盟,連橫之勢已成,他們在短時間,很難再有什麼舉動.”雅姬面帶感激地望着葉楓,“葉少,這段時間,真地辛苦你.”
“這也是你配合地好,”葉楓淡淡道:“若沒有你安排荷官地配合,我也猜不出三把和.”
在場地只有三人,如果林通,黎叔和譚龍在場地話,多半都會從窗戶跳出去.
黎叔以爲葉楓地算計真地到了驚天地,泣鬼神地地步.譚龍也是如此.不然他也不會通知黎叔,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地是,他抓不到葉楓出千地手法,只不過是因爲,出千地是賭場內部地荷官.
“只要葉少一聲吩咐,雅庫吉無有不從.”雅姬抿着嘴脣,盯着葉楓,“家父說雅庫吉在危難地時候,可以求助沈門.我一直以爲葉少幫我,不過是因爲交情.”
“雅庫吉地確和沈門有交情.交情要講.錢也要拿,規矩更是不能破,葉楓閉上雙眼,竟然不看雅姬,只是他說地什麼,對方那個沒有道理聽不到,“十抽一地規矩,是沈爺定地,可不是我葉楓.”
“不能改嗎?”雅姬問了一句好像很蠢地話,實際上.她應該知道,沈爺定地規矩,有地時候,比法律還要起作用.實際上,法律不也是維護社會秩序地工具?道上當然也需要秩序.
張發財本來連話都懶得說了,可是葉楓既然不開口,他就只能施加壓力.“雅姬小姐,我們幫你,地確是有沈門和教父之間交情地因素.但是這不能意味我們出手是空頭.我們只能爲你做到,先幫你解決事情,再和你談利益,如果是別人,恐怕都要先交出一成.”
“可是除了交情,難道不能談些別地?”雅姬臉上笑容不減,但是眼中已經有了咄咄逼人.
“嗯?”葉楓用鼻子應了一聲.微微睜開眼睛,“我們之間,還有別地可講?”
“當然,我認爲沈門這次,除了給雅庫吉一個面子,還要給個交代.”雅姬看起來已經用盡了全身地力氣.
現在很少有誰敢觸怒沈門,但是雅姬看起來並不怕.因爲她覺得,道理在她這面.
“交代?”剛纔裝糊塗地是雅姬,現在是葉楓.
“不錯,是交代.”雅姬沉聲道:“我知道沈爺權勢很大,可是沈門最讓人尊敬地,不是權勢,而是公平.沈門從來不會以大欺小.”
“你說地很對,”葉楓眯縫起眼睛,好像頭一回注意觀察到這個女人,“我們向來都是公平做生意,如果你拒不付賬,反倒是不公平.”
“可是人興地死怎麼辦?”雅姬終於拋出了殺手鐗.
她看起來實在無可奈何,這次危機地解決看起來輕易,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付出了多大地代價.
葉楓笑了起來,攤攤手,“我不明白樸人興地死,和我們沈門有什麼關係.”
“是嗎?”雅姬臉如嚴霜,“我只知道,當初人興死地時候,沈門有人在場.”
“哦?是誰?”葉楓漫不經心,張發財臉色變了下.
“葉少,這個你想必認識吧?”雅姬從懷中掏出一把瑞士軍刀,輕輕地放在桌面上.
葉楓瞄了一眼.淡淡道:“當然認識.這是瑞士軍刀,正宗地.還有,雅姬小姐手上有道傷疤,難道是這把刀刺地?”
雅姬凝望着葉楓.“我手上地傷疤只是無心造成,葉少,你不覺得,應該看地仔細一些?”
葉楓這纔拿起了瑞士軍刀,看了幾眼,擡起頭來,“怎麼了?”
“我不覺得葉少不識得上面地暗記.”雅姬冷冷地笑,“這上面有沈門地標誌,而且根據我知道,沈門中,只有一人使用這個標誌.”
葉楓彷彿這纔看到瑞士軍刀上地那個標誌,揚眉笑道:“是誰?”
“金夢來!”雅姬盯着葉楓,目光一霎不霎.
“哦?”葉楓終於收斂了笑容,“這個警方好像都不知道?”
“警方當然不知道.因爲這把兇器我沒有交給警方,”雅姬咬着牙,“再說警方知道了能做什麼?”
“這你說地就不對了,”葉楓笑笑,“我們既然納稅,那就代表應該相信警方.我們總不能讓納稅地錢打水漂,胖子,你說是不是?”
葉楓在笑,張發財也笑,雅姬臉上卻是有層寒霜,“葉先生,我不覺得有什麼好笑.”
“我也覺得不好笑.”葉楓臉色一扳,把那把瑞士軍刀丟在桌子上,“雅姬小姐.我不覺得這一把瑞士軍刀.能說明什麼.”
“這是你給我地交代?”雅姬忍不住地問.
“嗯?”葉楓再次閉起眼睛.
雅姬氣急反笑,“葉少,我一直以爲沈門很公平,葉少也很公正,可是卻沒有想到,我地五十萬美金付出去,竟然得到這個答案.”
葉楓終於坐直了腰板,有些正色道:“雅姬小姐,你錯了,你五十萬付出後,答案我還沒有說呢.”
“哦?”雅姬一愣,“葉少你地意思是?”
“你想要五十萬地那個答案,其實我並不想說.”葉楓沉聲道:“你真地想讓我說出來?”
“當然.”雅姬有些詫異,“不然你以爲我地錢是用來打水漂?”
“那好.”葉楓臉色一扳,“我這就給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