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朱飛沒想到雞玄月竟會有這般反應,一時間不禁有些傻眼。
不過他還是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當即便故作咳嗽兩聲,這才擺了擺手說道:
“煉丹的事情,你完全不用擔心,我自己就有辦法解決,現在的最主要問題,就是要想辦法拍賣到那一株九色蓮。”
朱飛說得輕描淡寫,但雞玄月卻並不這麼認爲。
她在聽完朱飛的話後,當即便是冷哼一聲,很不客氣地道:
“朱飛,你以爲自己是誰啊?煉丹大師,煉丹宗師嗎?還什麼我不用擔心,簡直是笑死人了。”
朱飛頓時無語了,心道你說得還真沒錯,我就是一名地地道道的九品煉丹宗師。
但這種想法,朱飛現在頂多也只會在心裡想想而已,並不會真的說出來。
這倒不是說朱飛有意要隱瞞雞玄月,而是在他目前看來,他就算將這消息說出來,雞玄月也未必會相信。
眼見朱飛沉默,雞玄月還以爲是自己剛纔的話刺到了朱飛,內心不由沒來由的一軟。
當下她蹙眉想了會,這才語氣放緩道:“行了,朱飛,拍賣九色蓮的事情,到時候也算我一份。”
“反正我現在身上也還有不少靈石,看在這幾天你照顧我的份上,我就大方的幫你這次好了。”
見雞玄月忽然用這種方式和他說話,朱飛心中竟是沒來由打了個哆嗦。
這倒不是朱飛不知雞玄月的好意,實在是雞玄月如今的表現,與當初她在朱飛心中的印象,反差太過巨大,一時間讓他有些回不過神來。
連帶着朱飛看向雞玄月的目光,也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似乎察覺到眼下的氣氛有些不對,雞玄月心中又是沒來由的微微一慌,當即便是鼓着腮幫,很沒好氣的對朱飛道:
“喂!你幹嘛這樣看着我?別告訴我就因爲剛纔的事情,你就直接喜歡上了我,我可不會吃你那一套的。”
“咳咳咳咳咳……”
朱飛陡然劇烈咳嗽起來,他實在沒想到雞玄月竟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不禁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朱飛沒注意到的是,此刻已經將頭轉到一邊的雞玄月,正感覺臉頰上傳來一陣陣的發燙。
這既讓她感覺有些奇怪,同時也有種莫名的心慌。
只是,接下去還不待朱飛和雞玄月從剛纔的感覺中回過神來,一個充滿戲謔的聲音,忽然便把兩人給重新拉回到了現實。
“喲,這不是玄月師妹嗎?怎麼?玄月師妹這次過來,莫非也是來參加北海拍賣會的?”
只見在朱飛和雞玄月的不遠處,一名身穿紫色華服,面容俊美,神情卻無比高傲的年輕人,正滿臉玩味地看着雞玄月。
而在他的身邊,則還跟隨着一名灰袍老者。
老者氣度沉穩,雙目開合間,隱隱有金光閃爍,凌厲而不失威嚴,一看便知此人的身份絕不簡單。
只不過他與紫衣年輕人不同的是,他的目光,並沒有完全盯在雞玄月的身上,時不時間,也會往朱飛那邊看上兩眼,深邃而充滿銳利。
“李成天!”
雞玄月在看到那紫衣年輕人的瞬間,俏臉便陰沉了下來。
不過當她的目光,繞過李成天,也就是那紫衣年輕人,落在他身後的那位灰袍老者身上時,臉色頓時便從原來的陰沉,一下子變爲了蒼白。
“於……於輪師伯。”
“呵呵,玄月師侄,真巧,想不到你竟然也來到了這天星城。”
被雞玄月稱作於輪的灰袍老者,忽然是衝着雞玄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只不過於輪的笑容,落在如今雞玄月的眼中,卻無疑是來自地獄的惡魔,讓她整個嬌軀,都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起來。
就是他!當初就是他!帶人將自己的親人,家庭,甚至整個國家,全都在一夜之間,全部屠戮!
並且在封印自己記憶之前,他還當着自己的面,將自己整個國家中的人,全部煉製成了陰靈傀儡。
以前,雞玄月每每想到此人之時,她心中都會充滿無比的仇恨和憤怒。
但在這一刻,當她在真正見到此人後,心中所產生的第一個念頭,竟然不是要報仇,也不是仇恨和憤怒,而是恐懼!深入骨髓的恐懼!
逃避,軟弱,害怕等種種負面情緒,瞬間便佔據了雞玄月的整個心靈!
“雞玄月,你怎麼了?”
一旁的朱飛頓時感覺到了不對,自從他與雞玄月結識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雞玄月流露出這般柔弱膽怯的一面。
“沒……沒什麼,朱飛,我們走吧。”
雞玄月用力搖了搖頭,伸手便拉住了朱飛,就想馬上和朱飛一起離開。
只是,接下去還不等兩人有所動作,對面的李成天,便已是跨前一步,直接便擋在了兩人身前,並用一種極其玩味的語氣對雞玄月說道:
“玄月師妹,你這想去哪裡啊?咱們這好不容易纔見一面,難道你就不打算留下來陪我嗎?”
說話間,李成天竟是直接伸手,笑着便摸向了雞玄月的臉。
雞玄月早前身受重傷,至今傷勢尚且還未完全痊癒。
面對李成天的突然舉動,她一時間竟然無法躲開,只能眼睜睜看着李成天的手,距離她的臉龐月來月近。
“朋友,你這樣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恰就在這時,站在雞玄月身旁的朱飛,突然猛地出手,一下便扣住了李成天的手腕,並將雞玄月直接擋在了自己身後。
不管怎麼說,雞玄月如今都是跟隨自己身邊的人,他不可能,也不會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她被別人欺負。
何況,經過之前,以及剛纔的相處,雞玄月在他朱飛的心中,多少也算是一個朋友。
朋友受辱,朱飛絕不會坐視不理,更不會無動於衷,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小子,你找死!”
始終都沒正眼看過朱飛一下的李成天,如今手腕忽然被朱飛扣住,這讓他心中當即騰起一股怒火和戾氣。
但他卻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用一種冰冷到極點的目光看着朱飛,口中冷冷道:
“放手,然後自己自廢修爲,跪下來,向我磕頭,一直磕到我滿意爲止,有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