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圓月(1)
說着,西鷹一個轉身迅速向着門外走去。
見對方竟然真的放過了他,山口下文有種如墜夢裡的錯覺,可他卻沒有絲毫的鬆懈,依舊滿臉警戒的盯着前面的背影。
眼看着對方離開許多米就要走出房門的時候,他的臉色卻陰晴不定起來,只因爲,眼前這把槍太近了,近的觸手可及。
如果乘對方不備,立即撿起這把槍射殺對方,那麼,他山口下文將得到什麼?
他將是東田組再攀輝煌的功臣,或許在多年以後,他還很有可能就是東田組下一任組長。
只因爲,他親手射殺了一個讓東田組束手無策的殺神梟。
嚥了嚥了唾沫,再嚥唾沫,直至對方快要走出門的剎那,他猛的一咬牙,以他那矮胖身體無法想象的速度撿起手中的這把槍。
是的,在從死亡中冷靜下來的他完全無法抵擋這種誘惑,這是權勢與地位的無上誘惑。
一抹陰狠與殘忍從山口下文的肉臉上升騰而起,他猛的直起身子將手中的槍對準前面的身影。
然而,在他扣動扳機的剎那,前方的身影竟然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用一種似笑非笑的嘲諷模樣盯着他,一種強烈的不妙預感在他的心中涌了上來。
山口下文顧不得許多,猛的扣下扳機!
砰!
槍響了,可惜,它什麼都沒能打中。
因爲在槍響的那一刻,一道寒芒襲來將他手中的手槍給挑飛了,子彈高速的鑽進天花板中。
山口下文面如死灰,撲過去還想撿起那把槍,可惜一把匕首已經頂住了他的下顎。
擡眼一看,一名渾身帶着血腥氣息的身影站了他的面前,這是一張俊秀的臉龐,可臉龐上那抹死氣沉沉的冰冷卻讓他的心掉進海底的深淵。
“在我給你這把槍的時候,早已料準,你們島國人永遠狗改不了吃屎,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你卻總妄想着能夠成就非凡功業,擁有無上榮耀。”
西鷹森冷一笑,轉身向着門外走去,“利慾薰心不可取,自不量力更是愚蠢至極。山口下文,你應該很榮幸死在我的手中,而我也沒有失信於你。”
“饒命啊……”
山口下文再次求饒,可惜最後一聲“啊”不是哭叫的連綿聲,而是悽戾的慘叫聲,他註定將在西鷹的刀下成爲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而且還是在疼痛中死去。
砰,砰,砰!
外面再起槍聲,東田組的援兵,終於到了。
只是可惜,他們最終見到的,依舊是西鷹那飄然而去的身影。
“告訴九鬼,從他把屠刀指向我血門的那一天起,就註定了,他的人頭,必將爲我血門所有,讓他把脖子洗乾淨吧,我血門,誓取其狗頭!”
…………
日本,東京。
“八嘎,八嘎,八嘎!”
東田組駐東京總部裡,九鬼陰明那憤怒的吼叫,響起在東田組總堂之中。
介樹龍一跪坐在一旁,一把紅色的日本刀斜掛在他的腰間,他雙目微睜,卻看也沒看屋內快要氣得發瘋的九鬼陰明。
介樹龍一拿起面前的一杯茶,不徐不慢地喝着,那神態之中的悠閒,讓九鬼陰明更加地怒火中燒。
“啪!”
一聲巨響,一道刀光,介樹龍一面前的桌子連同他手中的青花瓷水杯,都被擊成了碎片,九鬼陰明手舉着一把武士刀,憤怒地望着介樹龍一。
介樹龍一慢悠悠地擡起眼皮,冷漠地望了一眼九鬼:“如果你要繼續這個樣子下去的話,那麼我就要把你的墓碑準備好了。”
“八嘎,你說什麼!?”九鬼上前一把,鋒利的日本刀,直接向介樹龍一砍來。
介樹龍一卻是不閃不避,眼睛裡面甚至還帶着一抹輕蔑,果然,那把日本刀,並沒有劈下來,而是停留在了介樹龍一的鼻前。
介樹龍一依舊是那副不徐不慢地樣子,他看着鼻前的刀鋒道:“刀鋒雖利,卻要看如何使用,如果用這把武士刀去做宰豬殺羊的豬肉刀的話,恐怕刀鋒再利,也只不過是一把廢刀罷了。”
“你敢污辱我?”九鬼陰明怒目圓睜。
“如果你覺得,我還有時間污辱你的話,那我不會攔着你。”介樹龍一移開了面前的刀,站了起來,“我現在可以肯定,這幾天,針對我東田組的一系列殺戮事件,絕對那個人所爲,而他,也絕對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來到了日本。”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九鬼陰明哼了一聲,不屑地道。
“就憑,我是東田組中,唯一一個與他接觸過的人,就憑他是我介樹龍一的死敵。”介樹龍一深吸了口氣,每一次只要提起這個人,他那好不容易修行出來的平靜,總要會被打破,“他的路數,一向是大開大合,而他對待敵人的手法,是一種,快感式的報復,如果他要殺你,那麼他就一定會讓你知道,是他在殺你,而不是,做出了這麼多事情,卻一次面也沒有露過。”
“如果不是他的話,那還能是誰?”九鬼陰明終於收起了武士刀,顯然,他已經被介樹龍一給說動了,只是面子上,多少有些過不去罷了。
“根本回來的人所形容的模樣,我想,應該是那個唯一留在日本的血門統帥,西鷹。”
“西鷹?他?你能確定嗎?”
介樹龍一笑了,他走向門邊,望着頭頂上那明月的圓月道:“能不能確定,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不管他在外面玩得有多麼的舒服,最後總歸是要回到東京來的。”
“爲什麼?”九鬼陰明疑惑地問道。
介樹龍一轉過頭,望着九鬼陰明,臉上的笑意就像是地獄裡來的魔神一樣:“因爲西鷹最想要的人頭,就在這裡。”
…………
日本,東京,銀座,東田組下屬,稻早田夜總會。
“鏗鏗……”
刀光劍影,寒光迸射,鮮血飛濺……
兩方人馬在火併,顯而易見的黑道血殺,一批是身着緊身黑衣,頭戴日本膏藥旗白帶子的大漢,人數近二十人,另一批,就是血門周雲東和他的人馬,人數不下四十人,可是這一次,並沒有像之前的行動那樣的順利,雖然檔在周雲東面前的人,只有區區二十人,可是這二十人,卻是一個強似一個,看來,九鬼陰明是把他最強的部隊放在了東京了。
周雲東寒着臉,一刀架住一名黑衣人揮砍過來的武士刀,火星閃耀,兩人各退後幾步。他強忍着手臂的痠麻,又揮刀而上,接連幾刀硬碰硬後,乘那名黑衣人一個空檔,側身滾地,武士刀逆行而上,捅進他的腹部,鮮血汩汩溢出,那名黑衣人一臉不甘地癱軟倒地。
周雲東抹了一把被臉上帶着腥味的鮮血,環視了一眼周圍的情況,眉頭皺的越發深了,或許今晚便是自己所熱愛的黑道生涯的終結點。因爲這批人實在是太強悍了,周雲東自信自己的實力已不俗,可卻要用掉許多時間才能斬殺一個黑衣人。
放眼望去,便見一名手持華美武士刀的陰冷青年好整以暇的抱臂站在外圍,眼睛裡閃爍着噬血的目光,森冷地盯着場中的血殺,周雲東可以肯定,他便是東田組這批黑衣精銳的頭領。
周雲東一臉肅穆,旋即發出一聲怒吼,在幾個血門弟子的保護下,揮刀而上,血殺仍在持續……
“啊……”一聲接一聲的慘叫響起,這批黑衣人個個閃爍着野獸的光芒勇往直前,他們的刀勢狠烈,一刀接一刀地捅進血門門衆的腹部,一擊必殺。
血門的人接二連三地倒下,而黑衣人這一方不過才倒下兩個,有個還是被周雲東所斬殺,另一個則是在混戰中被血門門衆合力砍殺。
不片刻,從黑衣人突然襲擊這家小夜總會之後,在短短十來分鐘內,血門的這批次一級的精銳便倒下了近十幾個人,全是在刀刃相撞閃出一片寒光之後,一擊斃命,由此可見這批黑衣人的武藝強橫。
“蹼!”一股鮮血飆飛,濺的牆壁暗紅一片,妖豔間帶着死亡的氣息。
陰冷青年臉上泛着殘忍的笑意推開被他一刀砍斷脖頸的門衆,在血門剩餘人馬一片驚恐之下,率着手下向周雲東等人慢慢逼近。
陰冷青年指着周雲東道:“你的實力很不錯,竟然能斬殺我親手訓練的精銳,你至少應該也是血門的一個小統領級的人物吧?”
周雲東輕捂着受傷的左臂,冷笑一聲,“那你應該就是九鬼陰明的獵犬吧?”
“誰告訴你我是九鬼的人?”陰冷青年一愣,放即大笑道:“哈哈……你這人說話很有意思,那麼我決定讓你多活一會。”
周雲東身邊的一名心腹忽然站出來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東田組,我呸……出的盡是你們這些只能躲在暗處卻不敢正大光明一戰的無恥之徒,這裡是日本,但我們照樣敢橫着走,可是你東田組呢,敢帶着人,敢去我血門總堂,敢和我血門至高無上的統帥,血門門主一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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