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害蟲(2)
東伯苦着一張臉,望着向雨峰道:“老大,你可別玩我。
“呵呵。”向雨峰笑了笑,然後板起一張臉嚴肅地看着東伯道,“等以後安定下來了,這些事情你總是要考慮的,不管你怎麼拒絕,這東揚集團都只是你一個人的產業,我現在只是讓人暫爲管理罷了。”
“老大,不管你怎麼說,這輩子你也休想把我甩掉。”東伯嘿嘿一笑,根本不懼怕此時板着臉的向雨峰,“別說我,就是西鷹,南手,他們也不會,這輩子,下輩子,你都別想輕閒,我們兄弟是賴定你了。”
“你的臉皮就這麼厚啊?”向雨峰呵呵地笑着,那本是板着的面孔也在頃刻之間瓦解了下來,他突然輕咦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東伯道,“好像,你剛纔並沒有把北庭算進去吧?”
東伯點了點頭,臉上帶着一抹嚴肅:“北庭和我不一樣,他和南手,和西鷹也是完完全全不相干的兩類人,他對於自己的定位似呼更傾向於整個向家,而非是老大一人。”
“向家和我,有什麼區別嗎?”向雨峰眼中帶着一絲玩味地神色看着東伯,他非常想知道,這個在老虎營中,以拳震虎獸,身頂巨石的粗硬男人,究竟能夠說出一些什麼有意思的話來。
“當然不一樣。”東伯看着向雨峰道,“向家之中最大的是老大的爺爺,向老爺子,而我們心中最大的卻是老大!”
“這不還是一樣嗎?”向雨峰笑道,“不管我在外面有多大,只要回到了家,我都是最小的那個,我都只能是我爺爺的孫子。”
“那是老大的想法,卻不能代表我們。”東伯看着向雨峰,“在我們的心中,老大才是最大的那一個。”
“是嗎?”向雨峰收回了放在東伯身上的目光,用只有自己才能夠聽到的話語喃喃自語道,“看來,你們想得很多,也想得,很遠!”
“老大”
“嗯?”
向雨峰看着東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地擡起一腳踢在了對方的身上道:“平時一副有屁就放,有話就說的直腸子,怎麼現在打起彎來了,說,什麼事情?”
“這次,老大,不想回家看看嗎?”東伯望着向雨峰,“我知道,他們一定都很想你,你,你也很想他們。”
“想有用嗎?”向雨峰望着窗外的天空,輕撫着胸口道,“我現在的這個樣子,見了他們,也只是讓他們白白地擔心罷了,到不如不見的好。”說着向雨峰故作輕鬆地一笑,“反正,也就五六個月的事情,到時候,做什麼都可以了,而且我也相信,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以一個完整,健康的自己回到他們身邊的。”
“好了,不要再說我了,去讓南手過來,我想問一下,他把血刺安排好了沒有?”
東伯看了一眼向雨峰,點了點頭,便走出了房間。
“呼!”待東伯離開之後,向雨峰才長長地吐出了心中的一口悶氣,他壓低着咳嗽的聲音,眼睛裡面泛起一絲水霧,“我也想你們,可是,我不想讓你們看到我現在這個藥缸子的模樣,我想,想完整的回家。”
…………
“老大!”
東伯的聲音,讓向雨峰收回了思緒,他轉過身子,看着垂手而立的南手道:“兄弟們可以輕鬆的日子已經不多了,這兩天,讓他們好好地放鬆一下,不管他們想做什麼,想幹什麼,都要無條件而且必須地滿足他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然而南手卻並沒有回答向雨峰,他仍舊是像之前那樣垂身而立地站在那裡,一言不發,臉上甚至帶着一絲陰沉和冷意。
看着沉默不言的南手,向雨峰微微皺着眉頭,北庭,西鷹,東伯,南手四個人中,最投他脾氣,也是在他的面前什麼話最敢說的要數東伯,西鷹的脾氣柔和的像個貴公子,除非是他所下的命令和觸及到西鷹原則的事情,否則,西鷹是不會輕易地拔槍的,而北庭不論從性格,智慧,還是手段,都讓他自然而然地成爲了掌控一方的上位者,與其說北庭是兄弟,到不如說是幫手更要來得貼切,之後,最讓向雨峰頭痛和心痛的就是面前的這個輕則殘人性命,重則殺人全家的南手了。整天都把自己包圍在陰沉之中的南手,他對自己的忠心是無容置疑的,但自向雨峰認識南手起,他就從未見這張臉上見過一絲笑意,這雖然可能和南手兒時親眼見到自己的父母,爺爺,全家倒在血泊之中有關係,更何南手曾經那個輝煌一時的姓氏有關係,一個代表着中華民族血脈的姓氏。
“他們不需要再放鬆了!”南手望着向雨峰,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之中透着絲絲涼意地看着向雨峰道,“他們沒有已經沒有任何的資格再去享受那些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向雨峰瞪着眼睛,看着南手道,“你知道不知道這些話若是被兄弟們聽到,他們會有多寒心?”
“呵呵……寒心?”南手陰冷一笑,望着向雨峰道,“沒有保護好公子,他們還有資格寒心?”
“老大,”一旁的東伯看着向雨峰逐漸怒意的臉,先是瞪了一眼南手,然後纔對向雨峰道,“兄弟們自從,自從……那之後,便再也沒有一刻放鬆過對自己的修煉,只要是一有時間,他們全面毫無規則地對身邊的人發動襲擊,”東伯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向雨峰的臉色,剛想繼續說下去,便被南手給搶下了接下來的話。
“就是在睡覺,他們也會在不規範的任何時間裡面,對自己的身邊的人進攻,招招都是毒手,式式都帶着殺意,公子,您知道他們這是因爲什麼嗎?嘿嘿,因爲他們沒臉了,沒有臉去面對公子的眼睛,所以他們纔會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提醒自己是多麼地無能,多麼地沒用……”
“別再說了!”向雨峰微微喘息着,他望着南手道,“你,你怎麼做統領的,我給你的權力是讓你放在一邊的嗎?你就任由着他們這樣?那件事情,我早已經說過了無數次,換個位置,你們一樣地會爲我而那樣地去做,爲什麼,你就不能聽我的話呢?”
南手慘烈地一笑,略顯瘦弱的身體在那一陣陣的刺耳笑聲中,微微顫抖着:“我沒有辦法去命令他們,累及公子性命的人,都該死,我,也是一樣,和他們一樣,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