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上海(1)
“我信,可是,我卻不敢相信,一個還不到二十的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會那樣?”孫雨智看着孫雨陽道,“小陽,你應該看過黑市拳賽,在那些被稱之爲野獸的拳手的身上,經常會有一些恐怖的傷疤,可是像,像他那樣的,我卻是從未沒見過,小陽,你說,你說雨峰這孩子到底在做什麼,怎麼可能會無緣無固地出現這些東西?”
“二哥若是想知道,最後自己問爸爸,問我的話,我肯定不知道。孫雨陽道,“而且,我也不想了解那麼多,二哥,你和雨峰走得並沒有我近,這是從小一起玩出來的,所以,你只是瞭解某一方面的雨峰。我和他的位置不一樣,這是我以前最不想承認的事情,二哥,你知道嗎,爸爸媽媽曾經想要把孫家的一切都交到雨峰的手上。”
“什麼,你說什麼,我怎麼不知道?”孫雨智一聽孫雨陽的話,臉上立刻變了色地道。
“二哥不用着急,雨峰不單沒有接受,而且把一切都推了回來,到現在,我還能記得他對媽媽和爸爸說得話,他說,‘我的舞臺,是整個世界,絕非一個孫家’”孫雨陽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道,“二哥,現在你明白,爲什麼,我從來都不把雨峰當成對頭的緣固了吧?”
“他和我們不一樣,不一樣的。”孫雨陽微微地搖着頭,獨自走下了樓去,只留下一個孫雨智還被孫雨陽的話給驚在了原地。
“他和我們不一樣,他和我們不一樣,他和我們不一樣。”孫雨智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這句話,恐怕連他自己都無法明白,他爲什麼會一遍一遍地去重複它了。
…………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楊天梅雙手扯着孫伯洋的衣領,一臉激動地道。
“小梅,你別激動,我沒有騙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小妮。”孫伯洋朝着沈妮道,“小妮,剛纔外公看到你在見到雨峰那些傷疤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驚訝,相信,你應該知道些什麼吧?來,告訴你外婆,她現在的情緒很激動。”
沈妮點了點着望着楊天梅道:“外婆,外公剛纔說的話沒有騙你,雨峰,雨峰會沒事的,我一直都相信,他不會有事的。”
“可是,可是那些傷疤怎麼解釋,胡醫生說得那些器官……噢,我明白了,一定是向山,一定是向山這個瘋老頭,嗚嗚,他自己不要命,難道連着也要讓他的孫子不要命嘛,他不要,我還要呢,嗚嗚,我可憐的寶貝,我可憐的寶貝……”
“小梅,你不要這樣……”
“你別碰我,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居然這麼清楚,你居然這麼清楚,你和向山一定有什麼瞞着我的事情,一定有,你也是個老混蛋。”
“唉,我。”孫伯洋嘆了口氣,他道,“小峰會沒事的,你在這裡大吵大鬧,不是會吵了小峰嗎?”
“你少和我扯,你說,你給我說,究竟你和向山那老東西,瞞着我對我的寶貝做了什麼,你說,你給……|”
“外婆……”
這一聲簡單而無力的輕呼聲,在此刻的楊天梅的耳邊,卻簡直比神藥還要管用。
“寶貝,寶貝,你醒了,你醒了。”
楊天梅撲到向雨峰的身邊,輕輕地摩擦着向雨峰的臉,心疼地道。
“外婆,我沒事,你,你不要哭。”
“沒事,都這樣的了還說沒事,你是不是要嚇死外婆呀,你這個死小子,小混蛋,是不是看外婆活得時間太長了,想要外婆死呀,你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壞蛋……”
“外婆,我真的沒事,我還要給你生重外孫呢,我怎麼可能會有事,不會的。”向雨峰微微笑着對楊天梅道。“外婆,你相信我,我從來都不會對你撒謊的,我的身體我清楚,會吐血,只是因爲我一時忘記了在養傷階段是不能飲酒的,結果,咳咳……和小九兒他們喝了那麼多,就,就那樣了,別擔心,外婆,我真的沒有事,外婆,你別再哭了,孫兒想休息,你和外公也去休息吧。孫兒向你保證,明天,明天一定讓你見着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峰。”
楊天梅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看了一眼向雨峰後道:“那好吧,外婆就在外面,有事就叫外婆,知道嗎?”
“嗯。”向雨峰點了點頭,然後又對孫伯洋道,“外公,你也去休息吧,讓妮兒陪我就好了。”
“嗯,好好休息。”孫伯洋說完這句話後,便和楊天梅走出了房間。
“老公……”
一直壓抑着感情的沈妮,終於在這一刻暴發了出來,她衝進了向雨峰懷中,緊緊地抱着這個讓她心疼無比的身體。
“擔心壞了吧。”向雨峰輕輕地撫摸着沈妮的髮絲道,“怪我,一見到小九兒他們,就什麼事情都給忘了,怪我,希望沒有嚇着……嗯,雨雨呢,我,我剛纔有沒有嚇着她?”
“雨雨,雨雨胡醫生開的安定藥,已經睡了。”沈妮仰起那張梨花帶雨的臉望着向雨峰道,“雨雨,被嚇着了,畢竟雨雨還小,出現那樣的情況,被嚇着也是正常的,老公,你不要擔心了。”
“怪我,都怪我”向雨峰一臉自責地搖着頭道。
“雨峰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也不想的。你也不想的。”
“妮兒,扶,扶我起來,我想看下雨雨。”
“不行!”一向對於向雨峰的話幾呼言聽計從的沈妮,第一次的和向雨峰冷起了臉,“你什麼也不要說,不行,不行,不行。”
向雨峰看着這張板着的臉,終於點了點頭道:“好,我聽寶貝的。明天再看,明天再看。寶貝,來,上來,不要動,抱着我就好,我要調理一下了。”
“嗯。”沈妮輕輕地點了點頭,脫去了外套,靜靜地靠在了向雨峰的懷中。
…………
當第二天的朝陽漸漸升起的時候,向雨峰已經輕輕地走下了牀,他爲還在熟睡中的沈妮蓋好了被子,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