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收拾凌長歌

大殿內,各人各心思,個個臉上都堆着笑容,一片喜氣洋洋……

直到殿門前有太監的聲音響起來:“皇上駕到。”

一聲唱諾響起,殿內所有人都起身,皇后娘娘和德妃二人一先一後的領着宮婢太監迎上前去,皇子們緊隨其後,其次是公主,至於大臣們也紛紛的出列跪了下來。

沈青鸞推着雲澈尾隨在最後面,她放開輪椅跪了下來,不過雲澈卻依然端坐在輪椅上,跪也沒有跪。

最後滿殿黑壓壓的人羣,只剩下他一個人端坐在輪椅上,淡然輕笑的望向了天宣帝。

天宣帝深黑凌厲的瞳眸中隱有不悅,不過看到雲澈的輪椅,最後總算不說話了,今晚可是給他兒子選妃的日子,他可不想毀在自已的手上,而且雲澈的腿廢了,就算怪罪也怪罪不了他,徒惹別人說他霸道。

天宣帝收回眸光,一掃大殿內的衆人,沉穩的開口:“都起來吧。”

“謝皇上。”

衆人緩緩起身,往一側退去,沈青鸞也推着雲澈退到了一邊去。

天宣帝領着太監從殿外走了進來,趙皇后,秦德妃等后妃跟着他的身後一一往大殿上首走去。

天宣帝走到雲澈的身邊時,停頓了一下,凌厲蕭殺的眸光直落到雲澈的身上,可惜雲澈卻一點都不懼怕,從容自得,悠然如輕風拂月,那身的風姿竟不輸於任何人,就是他這個皇帝都沒有給他以似毫的威壓,天宣帝的眉蹙了起來,他閱人無數,多少已猜測出這人恐怕不若表面上那麼簡單。

天宣帝忽爾笑了起來。有意思。

他一邊想一邊拂袖往大殿走去,身後的趙皇后秦德妃,因爲皇上的停下,她們也停了下來,皇上的眼光她們自然沒有忽略,不過趙皇后和秦德妃看的不是雲澈,而是沈青鸞,趙皇后的眼神滿是惱火冰霜一樣的寒氣,秦德妃卻是思慮,這個女子看上去不是尋常女子,應該有些能力的,而且長得十分的美豔,皇上先前望,不會是看她吧,秦德妃立刻有了一些憂患危機/

不過一行人很快越過了雲澈和沈青鸞的身前,一路走上了大殿。

待到皇上皇后娘娘以及后妃們上了上首,衆人才紛紛的走向自已的桌椅,雲澈的位置在正中,年紀大又有權勢的人都坐在前面,年輕一些的人便稍後一些,至於沒權沒勢的人只是陪襯,一直坐到大殿門口了,連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面容都看不真切了,完全成了壁上花。

兩個人同席一桌案几,與雲澈同桌的竟然是秦子言,秦子言客氣的招呼着雲澈,兩個人一同坐了下來,這一次沈青鸞扶着雲澈坐下來,她本想起身退開,不想雲澈示意沈青鸞坐在自已的身邊,他一邊示意還一邊問秦子言。

“秦公子不介意我們這一桌多個人吧。”

秦子言脣角輕點笑意,眼神溫融,有禮的說道:“沈小姐請吧。”

沈青鸞望了一眼,並不打算坐下來,若是自已坐下來,待會兒大家的眸光非把她殺了不可。

不過她也不想和雲澈當殿糾結這個事情,所以最後她便跪在了雲澈的身邊,假意要侍候雲澈,這樣一來,便合理合法的待了下來。

大殿上首,天宣帝並沒有注意這邊的情況,他端起了案几上的酒杯,朗聲開口。

“今晚宮宴乃是皇后娘娘親自操持的,我們先來共同的乾一杯。”

皇上一開言,所有人都端了酒杯站了起來,這一次雲澈依然端坐着,一時間倒成了最吸人注目的一人,天宣帝眼睛微眯,不過並沒有發難。

雲澈清淡如雪蓮的聲音卻響了起來,緩緩的開口:“鸞兒,代我陪皇上喝一杯。”

“這?”

沈青鸞皺眉了,哪有讓她代喝酒的,而且這是他的酒杯好不好。

大殿上,氣氛有些微妙,個個看着這邊,氣的人都快氣死了,嫉妒的人嫉妒死了,總之各樣心思都有,。

“鸞兒。”

雲澈再喚,沈青鸞知道這傢伙很倔,自已若是不答應,她相信他會一直喚的,那今晚的宮宴非毀掉不可。

想着趕緊的端起了雲澈面前的酒杯站了起來,這下沒人說話了。

雲澈做得並不爲過,身爲主子,沒辦法站起來喝酒,讓屬下代替,順理成章的/。

天宣帝不再糾纏着這件事,再次舉高了酒杯,大殿上衆人開始陪皇上喝酒。

雖然衆人皆陪了皇上喝了一杯,沈青鸞卻並沒有喝酒,只是假意用衣袖擋了一下酒杯,好似喝了一杯,然後待到別人坐下的時候,她也跪了下來,把酒杯擺放在雲澈的面前。

大殿上,天宣帝一揮手,舞姬上來獻舞,輕音繚繞而起,宮宴開始了。

衆人一邊吃東西一邊看歌舞,十分的熱鬧,不時的說着話,指指點點的,至於上首的天宣帝,皇后等人卻用眸光打量着滿殿的人,給自已的兒子物色着適合皇子們的正妃。

雲澈這邊,秦子言看到雲澈和沈青鸞十分親熱的樣子,心中十分的酸澀,不停的端起酒杯喝酒。

至於雲澈望了望眼面前的杯中酒,分明是滴酒未動的,不由得不滿的說道。

“鸞兒,你竟然沒喝。”

“這是你的杯子,我爲什麼喝啊。”

沈青鸞翻白眼,欣賞着大殿正中的歌舞,並不理會雲澈的抽風。

雲澈有些無奈,這傢伙是不是分得太清了,是他的東西便不動,這讓他十分的不舒服。

想着又開口:“那你別光看着了,要不吃點東西。”

他脣角是誘惑,就好像在引誘沈青鸞吃東西似的,她越是不吃,不碰他的東西,他越是要逗她,越要她碰,最好碰到兩下不分彼此爲好。

雲澈的神情,看得秦子言越發的鬱悶了。

沈青鸞直接拋個白眼給雲澈,然後低低的警告他:“你快安份點吧,若是再這樣下次我不會陪你進宮了。”

雲澈看她難得的認真,總算不再強逼她了,伸手取了筷子來吃東西,一掉頭看到秦子言正猛灌酒,此時面頰已經泛起了紅豔之色,雲澈不由得挑高了眉,挪諭的問道。

“秦公子,這宮裡的酒如此好喝嗎?”

雲澈一開口,秦子言不自在了,挑眉掩飾:“其實每到這種時候,我便覺得無聊,所以只有一個人喝酒。”

雲澈和沈青鸞二人倒是沒有多想,雲澈端了解酒杯起來:“要不,我陪你喝一杯。”

“好。”

秦子言爽朗的笑起來,眼睛順帶瞄了一下沈青鸞,可惜沈青鸞看也沒看他。

此時的她眸光望着大殿正中,她是被一道嫋柔如綿的身影給吸引住了,先前並沒有在意,可是剛纔那舞姬的一個轉身,卻讓她瞧出一些破綻來,因爲此人面若桃花,細長的美眸散發着她熟悉的妖魅光芒,一轉首間,顧盼生輝,我見猶令,讓人看得都轉不了視線,可惜了他卻是個男人。雖是男子,穿起女裝來卻比女人還要柔媚入骨,最搞笑的是他竟然會跳舞,還跳得十分的美豔傳神,此刻大殿上,不少人被他給吸引住了,都望着他。

沈青鸞看着,忍不住彎了嘴角。

蘇榭竟然男扮女裝,這是多有意思的事情啊,若是回頭再看到他,她定然要好好的嘲笑他一番,他可以去當女人了。

沈青鸞越想越開心,脣角的笑意更大。

一側的雲澈注意到她的動靜,不由得挑高了眉不悅的冷哼。

“看到什麼高興的事情了,竟然這麼開心。”

他一開口,沈青鸞便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蘇榭乃是凌霄宮的人,他出現在皇家的宮宴之上做什麼,還男扮女裝的跳舞,分明是不懷好意的,還有他和雲澈相識,這事雲澈有沒有份。

他們究竟想做什麼啊?

沈青鸞想得入神,大殿正中的舞蹈,眼看着要結束了,最正中的蘇榭吸引了不少的人欣賞,個個指指點點的讚歎着。

正在這時,變故生了出來,只見先前還讓大家癡迷的舞姬,身形陡的一竄,竟然快如流光的飛躍了出去。

同時的素手一抽腰間的軟劍,長劍一抖,如銀虹飛擊了出去,速度又快又狠,大殿內,個個都大驚失色。

不少人尖叫出聲:“皇上。”

這紅衣舞姬竟然想刺殺當今的皇上,她是何人派出來的。

大皇子蕭月鳳大叫起來:“來人,快護駕。”

可惜紅衣舞姬的身手太厲害,根本沒人能第一時間阻止她,眼看着那把寶劍便到了皇帝的面前,皇后趙氏和秦德妃等人大驚失色,尖叫起來。

“皇上。”

大皇子等人全都急切的往前奔,可惜沒人快得過那把劍。

正在這時,沈青鸞身邊的雲澈動了,他長袖一甩,袖中的冰蠶絲拋了出去,人未動,冰蠶絲快速無比的飛了出去,眨眼的功夫便纏繞上了紅衣女子的劍峰,然後素手一抖,紅衣女子手中的寶劍碎然落地,咣噹一聲清脆的響了起來。

大殿上首,天宣帝的臉一瞬間白得可怕,剛纔,就離那麼一點點,寶劍便要刺穿他了,他就沒命了,什麼帝皇之尊,人身理想,什麼都沒有了,統統的離自已遠了。

好險啊。

這時候殿內的人都反應了過來,大皇子蕭月鳳一揮手命令侍衛:“給我把她拿下。”

大皇子的話一落,侍衛峰涌而上。

不過紅衣女子並不懼怕,身形一動。快如輕雲,身子輕盈得好似飛鳥,眨眼從數十名的侍衛的頭頂上飄了出去,侍衛們趕緊的追了出去,大皇子蕭月鳳也奔了出去,親自帶人去捉拿那紅衣刺客。

大殿上,衆人紛紛起身跪了下來:“皇上。臣等該死。”

天宣帝還有些無法還魂,聽到朝臣們的話,總算慢慢的還過神來,然後揮了揮手沉聲說道。

“沒想到舞姬裡竟然有刺客混了進來,太可恨了。”

他說着望向了趙皇后,都是這個女人要搞什麼選妃宴,差點沒有把他的命搞沒了,也許?

天宣帝的眼睛眯了起來,若是自已死了,誰最利,是這個女人和他的兒子?

這刺客?

趙皇后看得心驚,皇上的眼神她可是很清楚的,分明是懷疑那刺客是她派來的。

“皇上。”

趙皇后忍不住叫起來。

天宣帝已經站起了身,一甩手往大殿下首走去,經過太子蕭月白的身邊時停了下來,眯眼命令太子蕭月白。

“太子,這件事交給你了,你給朕去查,一定要查出來這刺客究竟是什麼人派來的。”

“是,父皇。”

太子小心的應聲。

皇帝往外走去,理也不理太子,同時的扔下一句:“今日宮宴到此結束。”

他都差點沒被殺了,還有心思去搞什麼選妃宴嗎?什麼時候不能選啊。

殿內,衆人起身開口:“恭送皇上。”

不過天宣帝沒有離開,而是走到了雲澈的面前,沉聲問道:“雲澈,今夜是你救了朕,說吧,想要什麼賞賜,朕一定賞你。”

雲澈眉眼清豔,光華瀲瀲的開口:“雲澈不求賞賜,能救皇上,就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這是我該做的事情。”

雲澈的話落,天宣帝蹙眉,盯着雲澈,不管他要不要,這賞賜肯定是要給的,他可是救了他的命啊。

“這樣,朕就立你爲雲王府世子,稍後賞賜的東西會送到雲王府去。”

“謝皇上了。”

大殿內,衆人瞭然,這雲澈成爲雲王府的世子是早晚的事情,不過雲王爺和雲王妃二人卻有苦難言了,其實他們是巴不得皇后不開這個金口呢,那雲澈便不會成爲雲王府的世子,沒想到竟然發生了今晚刺客的事件,使得雲澈一下子成了雲王府的世子,皇上似乎還很高看他。

殿內,天宣帝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身後恭送聲一片。

趙皇后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她算倒黴了,明明只是想給兒子選個正妃,卻遇到這種事,皇上分明是懷疑這刺客是她安排的,她可不敢在皇上面前動手腳啊。

可是這刺客倒底是什麼人派來的。

趙皇后的眼睛瞄上了身側的秦德妃,若是她和太子出事,最得利的便是大皇子蕭月鳳,所以說這可能是德妃背後搞的把戲。

趙皇后嘿嘿冷笑兩聲,幽然的說道。

“德妃好手段啊。”

她說完起身領着太子妃沈青陽和宮婢隨着衆人的身後一路離開了,大殿內再次一片恭送之聲。

秦德妃自然知道皇后話裡的意思,滿臉的不屑,她是有幾個膽子敢派刺客刺殺皇上啊,又不是不要命了,她背後除了自個的兒子,可還有秦府一門的,豈會做這種事。

秦德妃也起身領着人離開了,宮中的后妃們陸續的起身離去。

最後皇子公主們也都紛紛的離開了,太子的臉色是最難看的,父皇最後的話分明是疑慮叢生的。

這於他十分的不利,若是父皇懷疑刺客和他有關係可就有麻煩了。

太子一臉青鬱之色的離開了,朝中的大臣也紛紛起身離開。

有好些人走過來向雲澈打招呼,和雲澈拉交情。

先前雲澈的一手顯示出他的武功十分的厲害,而且他還救了皇上,皇上一定會高看他的。

他們自然要與他拉攏好關係。

雲澈的神色始終是淡淡的,沈青鸞也一言不吭的推着雲澈往外走,自從看到蘇榭男扮女裝跳舞,她便在想,這事和雲澈有沒有關係,他們想做什麼?

可是一直沒有想出來,。

月上中天,夜已深了,天氣冷寒,出了大殿的人紛紛的往前趕,一路前往內宮門前,找自家的馬車離開宮中。

因爲先前的刺客事件,嘉寧宮通往內宮門前的一條道上,佈滿了侍衛,三步一個,四步一個,嚴陣以待/

沈青鸞看得好笑,膽敢在這樣的宮宴之上動手腳,自然不是凡人,你們就是出再多的人也是沒有用的。

雲澈領着沈青鸞,一行人很快走到了雲王府的馬車前,雲王爺和雲王妃夫婦二人已經上了馬車,看到雲澈過來也沒有多說什麼,一徑的吩咐馬車伕離開。

雲夢雨和雲夢蝶二人倒是小心的喚了雲澈一聲。

“二哥。”

雲澈點了一下頭,正準備躍身上馬車,不想身後響起了腳步聲,陰驁的聲音響起來。

“本宮在這裡恭喜雲王世子了。”

雲澈和沈青鸞掉頭望去,便看到南疆的公主鳳姬正雙臂環胸,似笑非笑的望着雲澈,眼裡隱有癡迷。

她的瞳眸一對上沈青鸞,便不自覺的滿是嫌戾。

這個女人憑什麼與她爭。

鳳姬望向雲澈,高傲的開口:“雲王世子,本宮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你願意隨本宮前往南疆國嗎?只要你隨了本宮回南疆國,本宮定要找我們南疆的國師玉離給你醫好你的腿疾,以後你就是一個健康的人了。”

鳳姬誘惑的開口,眼神閃過誓在必得,似乎自已所說的這個條件,雲澈一定會心動。

這世上沒人希望自已是個殘廢,若是能讓他站起來,他絕對不樂意坐在輪椅上。

可惜她想錯了,雲澈溫融一笑,清磁的聲音如美酒佳醇一般。

“謝鳳姬公主的擡愛了,可惜雲澈早就習慣了坐在輪椅上,說實在的,若是讓我站起來,只怕我一時還不習慣呢?”

他淺淺而笑,玉膚雪色在燈光下越發的如上好的錦綢,瞳眸如琉璃,耀耀波紋,看得鳳姬幾欲癡呆,最後反應過來,不禁惱怒。

這個該死的傢伙,爲什麼就不爲所動的,連她這麼好的條件都放棄,難道沈青鸞就這麼好嗎?

鳳姬氣沖沖的開口:“雲澈,你若是跟本宮回南疆國,本宮不但讓國師醫好你的腿,本宮還會讓你成爲本宮的駙馬,唯一的駙馬,從此後沒人敢欺負你。”

“對不起,鳳姬公主,就是現在也沒人敢欺負我,欺負我往往沒有好下場。”

最後的話暗沉嗜殺,分明是帶着警告之意的。

鳳姬瞳眸一暗,手指下意識的握起來,眸光落到了沈青鸞的身上,狠狠的不放過。

她對付不了雲澈,難道還對付不了小小的沈青鸞嗎?

“算你狠,我們走,。”

鳳姬一甩手轉身便走,身後的雲澈收回視線,望向沈青鸞開口:“鸞兒,我們走吧,再不走,宮門該關了。”

“嗯。”

沈青鸞應聲,四下一看,一輛馬車都沒有了,只有他們一輛馬車,再不走,外宮門真的要關上了。

今晚可不是什麼好日子啊,皇上剛剛纔被刺殺過,稍有風吹草動,便是自找麻煩。

兩個人上了馬車,馬車一路離開內宮門,往外宮門而去。

馬車裡,燈光明亮,沈青鸞緊盯着雲澈,慢慢的開口問道:“雲澈,你說你和凌霄宮的蘇祭司搞什麼鬼啊?”

雲澈笑了起來:“我還以爲你不會問呢,難得的忍到現在。”

“原來你早知道我認出了蘇祭司。”

“那是自然的,聰明如鸞兒,什麼事瞞得過你呢。”

“可是我想不透你們這麼做的目的,你和凌霄宮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是針對皇室,還是針對雲王府。”

沈青鸞盯着雲澈,雲澈擡眉,緩緩的開口。

“一來是不想讓別人再繼續小瞧了我,二來,你不覺得今晚這一出事過後,天宣國的京都便熱鬧起來了嗎?三來,我現在輕而易舉的當上了雲王府的世子,這可是給他們一個打擊呢。”

雲澈話裡的他們,自然是指的雲王爺和雲王妃,他們兩個的臉色確實難看。

其實沈青鸞現在想明白了,這雲王爺和雲王妃之所以把雲澈接回來,並不是喜愛這個兒子,而是想找一個棋子,一個不會違抗自已的棋子,聽任自已的擺佈。

沒想到現在卻出了意外,他們自然不想讓雲澈當上雲王府的世子,可是現在皇上的旨意已經下了,可想而知他們的心裡有多阻心。

想到這個沈青鸞倒是笑了起來,同時的她知道,雲澈這樣做肯定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個原因纔是重要的。

不過他既然不說,她就沒有問的必要。

“沒想到好好的一個宮宴,竟然以這樣的結局收場了,想想便覺得好笑,最後皇后和太子的臉色真難看啊。”

沈青鸞愉悅的說道,能看到皇后和太子等人的臉色難看,她的心情就好。

“確實,這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以後只有生根發芽,很難除掉的。”

雲澈閒閒的說道,沈青鸞推了他一把:“還是你厲害。”

雲澈聽了她的話,很滿意,但笑不語,沈青鸞想到夜深了,自已該回沈府了。

趕緊的吩咐外面的馬車伕:“把我送回沈府吧。”

“是,沈小姐。”

馬車伕應聲,馬車一路前往沈府而去。

沈府的西側門,沈青鸞緩緩下了馬車,和雲澈道了別後,正準備離開,卻不想雲澈喚住了她。

“鸞兒,我送你一樣東西。”

他的話落,也不等沈青鸞說話,便朝暗夜喚了一聲:“流蘇。”

一道身影嗖的閃身出現了,恭敬的站立在馬車之前,抱拳望向馬車內的雲澈:“主子。”

沈青鸞定晴望去,便看到這被喚做流蘇的人竟然是一個女子,一個身材高挑,五官立體的女子,這女子長得有些中性化,身上穿着一件黑衣的錦衣,一看便是常年生活在黑暗之下的人。

不過沈青鸞不明白雲澈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送她一樣東西,然後把這流蘇的給喚了出來。

雲澈冷傲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來。

“流蘇,從此後你便跟着沈小姐,全力的保護她,”:

流蘇恭敬的應了一聲:“是的,主子。”

她說完轉身便走了過來,站到沈青鸞的面前,恭敬的抱拳出聲:“見過小姐。”

沈青鸞退後一步,趕緊的擺手,她只不過是雲澈的一個護衛,怎麼能要他的手下呢。

“雲澈,不需要,好好的送人給我做什麼?”

“你身邊的人都不濟事,流蘇做事還是不錯的,我把她送給你了,以後跟着你侍候你便成。”

“不行。”

沈青鸞直接的拒絕了,她不想承他太多的情,這叫什麼事啊,她是做他的護衛,還要人來侍候她,這事她不幹。

“雲澈我說了不要就不要。”

沈青鸞說完轉身便走,不過身後的流蘇緊跟着她的身後,如影子一般,寸步不離。

馬車之中的雲澈脣角點點的笑意,滿臉的溫融,夜色的暗芒攏在他的面容之上,仿似曇花怒放。

沈青鸞走了幾步又氣狠狠的停下步子,回首望向流蘇。

“我說了不要你的,你跟着我做什麼?”

流蘇一板一眼的開口:“主子把我送給你了,以後我便是你的人了。”

“我沒說要你。”

沈青鸞糾正,看流蘇似毫沒有離開的打算,不由得頭疼的轉身走到雲澈的馬車前:“雲澈,你讓她回去。”

馬車裡的雲澈揚眉:“我說了把她送給你就是送給你的。”

他說完不等沈青鸞出聲,提醒她:“眼下你的敵人太多了,身邊沒有一個可心的人怎麼好,對了,流蘇跟了我有幾年,她不但武功不錯,就是醫術也懂不少,所以你多了她,可就多了一條臂膀,這樣也不要嗎?”

沈青鸞一聽挑起了眉,還別說,這確實有些讓她心動,看到流蘇,她便想起了前世的手下天瑤等人,有了厲害的手下,做起事來可就得心應手多了,不過這流蘇說到底是雲澈的手下,她不會把自已的什麼事都告訴雲澈吧,這可不是好事。

沈青鸞想着望向了雲澈:“想讓我留下她也不是不可以,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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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她既然跟了我,就是我的手下,和你雲澈沒有一點的干係,她最好別把我的什麼事都稟報給你,這樣我是不幹的,若是被我發現,我能殺了她,你信不信?”

沈青鸞的眉眼有着戾氣,流蘇若是成了她的手下,她就容不得有人背叛自已。

雲澈笑了起來,爽朗愉快的出聲:“既然把她送給你了,就是你的人了,與我再無關係。”

他說完望向流蘇命令:“流蘇,你可聽明白了,以後你就是鸞兒的人了,與我再無半點干係了,你是死是活都是鸞兒說了算。”

“是,屬下明白了。”

流蘇應聲,然後望向沈青鸞說道:“小姐,你放心,以後流蘇便是你的人了,不會背叛你的。”

沈青鸞聽了總算滿意了,伸出手拍拍流蘇的肩,讚賞的點頭:“我不會虧待你的。”

“謝小姐。”

流蘇嘴角勾了勾,心裡放下心來,其實她跟着主子這麼多年,一直是生活在黑暗之下的,能重見天日是她最渴望的事情,所以她先前生怕小姐不答應呢,那她豈不是還要永遠的生活在黑暗之處,幸好小姐答應了,這真是太好了,主子說把她送給了小姐,她便是小姐的人了,自然不會背叛她的。

沈青鸞留下了流蘇,擡首望向雲澈,

“雲澈,我又欠了你的人情,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還了你的這份情。”

雲澈聽了她的話,狹長的眉上揚,身心攏着風華,愉悅的開口:“會有機會的。”

他說完命令馬車伕:“走吧,回雲王府。”

“是的,世子爺。”

馬車一路離開沈府,前往雲王府而去。

沈青鸞目送着馬車離去。回首望向流蘇:“走吧,流蘇。”

“是,小姐。”

流蘇應聲跟着沈青鸞往沈府走去,路上沈青鸞不忘叮嚀流蘇:“以後不要穿黑色的衣服了,看着讓人壓抑。”

“嗯。”

其實身爲女人,她也不想穿黑衣,但是做爲一個影子,穿黑衣是必須的,這是最好的隱蔽色。

“另外,從此後你的心裡只准有我一個主子,至於雲澈,他與你可是無關的了,若是讓我發現,你把我的什麼事透露給雲澈,我不會輕饒了你的。”

“屬下明白。”

兩個人一路說着話,進了沈府的西側門,前往秋院而去。

月影荼緋,夜色寂靜,夜色冷颼颼的。

沈青鸞忽地想起了宮宴之上發生的事情,想到了凌長歌,不由得心中氣惱,這個該死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她一想到便氣恨不已,不行,今日她定然要給她一個教訓,看她以後還敢招惹她。

沈青鸞想着,望向流蘇:“走,陪我去一個地方。”

“是,小姐。”

兩個人武功都很厲害,身輕如燕,飛快的穿行在暗夜之中,好似兩隻敏捷的狸貓一般,很輕易的避開了沈府內的護衛,一路進了凌長歌所住的院子。

此時夜已經很深了,凌長歌住的院子裡,一片寂靜,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的聲響。

沈青鸞領着流蘇,熟門熟路的一路進了凌長歌所住的地方。

房間裡,丫頭喜鵲正歪在牀前守夜,不過因爲累了,所以閉上眼睛打磕睡。

沈青鸞一揮手示意,流蘇輕快的上前,伸手點了喜鵲的穴道,這丫頭被點穴後歪歪扭扭的倒到了地上。

這聲音雖然不響,可還是驚動了牀上的凌長歌,她因爲受了傷,傷口疼痛,所以睡得迷迷糊糊的,並沒有十分的睡得着,此時一聽喜鵲有動靜,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一眼便看到牀前有兩個黑影,不由得驚叫:“誰?”

沈青鸞上前一伸手點了凌長歌的穴道,使得她動彈不得,僵硬着身軀睡在牀上。

“沈青鸞,竟然是你,你想做什麼?”

凌長歌認出了沈青鸞,不由得大驚,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沈青鸞坐在牀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凌長歌,滿眼的森冷,脣角是嗜血的笑。

“凌長歌,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你以爲我會放過你嗎?從現在開始,誰再招惹我,我便不會讓她有好下場的。”

沈青鸞狠狠的說着,然後手一伸便掐上了凌長歌的脖子,

“你不是想死嗎,我成全你,現在我殺了你,神不知鬼不覺的,省得你活着以後再找我的麻煩。”

她一邊說,手下的力道一邊加大。

凌長歌本就虛弱,再被她這麼一掐,臉色立刻醬紫起來,呼吸困難了,她痛苦的搖頭,想扭動身子,可惜扭動不了,眼神好害怕好害怕,她不想死啊。

“我不想一一死,我?”

她喘息着,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即便自已的臉毀掉了,她也想活着,她不想死,

雖然一直嚷着死,原來真正的面對死亡的時候,她才知道,人是最害怕死亡的,沒有人能坦然的面對死亡。

沈青鸞眼看着凌長歌要不行了,手下力道稍微的鬆了一些,凌長歌逮住了機會,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然後喘息過後,望着沈青鸞,哀求起來。

“別殺我,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她心知肚明,她若是再招惹這個女人,她就是死路一條,現在這女人十分的厲害,要想殺她,就想捏死一個螞蟻一般簡單,她若不想死,以後就不能再招惹她。

“不想死嗎?好,你說,你一再的給我下藥害我,究竟是誰指使你的。”

其實沈青鸞總覺得凌長歌與自已並沒有過深的仇恨,她之所以如此做,定然是受人指使的,要不然她即便不喜自已,又哪來這麼大的仇恨的,就好像沈青夏一樣,雖然她不喜歡自已,可也沒必要處處設計陷害自已啊。

凌長歌這一次一點都沒猶豫,她生怕自已猶豫了就沒命了,趕緊的開口:“不是我,是太子妃,太子妃讓我這麼做的。”一言使得沈青鸞微愣,隨即怒火狂熾,太子妃沈青陽,竟然是她,她倒是想到有可能是秦氏,沒想到卻是太子妃沈青陽。

她與自已究竟有多大的仇恨啊,竟然指使凌長歌一再的給自已下藥,想毀掉她的名聲。

凌長歌的話再次的響起來。

“太子妃讓我給你下藥,毀掉你的名節,她說若是你名節被毀,說不定會沒臉見人,就自已自盡了,到那時候就怪不得我們了。”

“好毒的心計,這女人和我有什麼仇,竟然要如此的害我?”

沈青鸞放開了手,決定放過凌長歌一命。

這女人現在已經夠倒黴了,而且她相信經過今晚的事情,她不敢再對自已亂動主意了。

凌長歌鬆了一口氣,她總算活下來了。

不過聽到沈青鸞的自言自語,再次掙扎着開口:“我不知道,她沒和我說,只指使我爲難你,然後我指使榮媽讓小桃敗壞你的名聲,還有給你下藥,別的我不清楚。”

“她指使你做這些事,皇上是否把我指婚給太子了?。”

沈青鸞一度以爲沈青陽之所以害她,是因爲皇上把她指婚給太子的原因,可是剛纔聽了凌長歌的話,似乎時間上有些不吻合,所以纔會有此一問。

凌長歌想了想,搖頭:“太子妃讓我爲難你的時候,皇上還沒有把你指婚給太子殿下呢?”

那就是因爲別的事了,究竟是什麼事啊。

沈青鸞想不通,也懶得再想了,既然沈青陽這隻躲在背後的陰險傢伙想害她,她現在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這刁鑽的女人的。

沈青鸞走到凌長歌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

“凌長歌,今晚我先饒過你,記着,若是再有一次害我的想法,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她多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辦法,她不介意讓凌長歌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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