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就這樣坐立不安的站在了急救室的門前,心中焦急無以復加。吳媽媽的淚水片刻也不曾停止的流下,搭配她的是吳爸爸那一聲接着一聲的厚重嘆息。
面對着已經蒼老的父母,吳昕忍受着心中同他們一樣的擔心,故意忍住眼眶中的淚水,遊走於在兩位老人身邊,不停的勸說着他們,說妹妹吉人自有天來相,一定不會出事的。
兩位老人老人此刻還哪裡聽得進去她的勸說,在吳爸爸一聲嘆息過後,吳媽媽哽咽的說道;“小昕,咱們家恐怕完了,在你妹妹沒有發這次病之前,我們就要每天爲她換血,而她的血卻是罕見的血型,非常難討,而且還要每天透析一次,僅僅這一個月的時間,就花光我和你爸這些年來奴打夜做攢下的那五萬塊錢,本以爲她的病情會有所好轉,可是現在”
“唉”吳爸爸又是一聲嘆氣,他忽然手指顫動的指着吳媽媽,怒道:“你這老婆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心疼你那倆個錢兒嗎有什麼事情還能比在咱們老閨女的生命還重要嗎”
一聽老頭子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吳媽媽頓時又是一陣哽咽,她連忙解釋道:“你個死老頭子說的這叫什麼話,我是說我心疼錢了嗎我只是說我們家現在的錢已經花光了,而咱們老閨女的病情卻加重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放棄她啊”
“用你說嘛這些話用你說嘛小昕她自己不知道嘛”吳爸爸顯然是一個倔強的脾氣,加之被二女兒的事情弄的心情非常不好,頓時就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緒,他接着說道:“小昕如今纔剛剛參加工作不到四年的時間,況且她已經將這些年的積蓄給了我們,你和她說有什麼用啊,她不更加上火嘛”
“哇”的一聲,吳媽媽在也承受不住這種不白之冤,痛哭了起來。
吳昕眉頭深皺,連忙勸解道:“你們就別吵架了,妹妹的藥費我會想辦法,我一定會有辦法弄到,你們就別跟着上火了”
吳爸爸又是一聲嘆息,苦笑了一聲,道:“小昕,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但那麼多的錢,你怎麼想辦法啊你還是顧你自己吧,你妹妹的藥費的事,我和你媽就算是賣血賣器官也得去湊,總之不用你操心了。”
吳昕也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她哽咽的說道:“爸,我怎麼忍心讓你們賣血賣器官呢,曉曉是我的親妹妹,我做姐姐的想辦法是天經地義的事啊”
老兩口一下子沉默了下去。
一個小時後,急救室的門打開了。一位主治醫生從裡面走出,摘下了口罩。
一家三口快速包圍上去,齊聲問道:“怎麼樣了”
醫生輕嘆了一聲,道:“病人是由尿毒症引發的急性腎功能衰竭,整個身體出現了大面積的浮腫,而且他的血型是rh陰性ab型血,這種血型非常稀缺,我們只能暫時選擇暫時陰性o型血來進行輸入,暫時維持病人的生命,現在我們已經聯繫上了省血庫站,正在全力的調用這種罕見的血。”
其實早在半個月之前,一家三口就曾帶過吳昕的妹妹來過這裡一次,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才發現了她血型的罕見,這一家的另外三口完全無法匹配。所以,醫生在搶救的過程中,可就直接放棄了要從病人家屬身上抽血的這一環節。
說道這裡,醫生忽然頓了頓,面色凝重的接着說道:“不過就算有這種血可以調用過來,這也是臨時性的控制了病人的病情繼續惡化,而她腎功能依舊在繼續衰竭,若是繼續發展下去的話,恐怕會引起她全身的臟器器官一同衰竭,病人的生命還是無法保障,眼前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迅速的找到一個匹配的腎臟,對病人進行器官移植手術。”
聽到這,一家三口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吳昕率先問道:“有匹配的供體器官嗎”
醫生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們的血型和她不同,所以無法考慮你們作爲供體源來,只能在全國的腎臟庫中進行篩選比對。這需要一段時間纔能有結果,暫時我也說不清需要多久。病人究竟能不能獲得到合適的供體器官,那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吳昕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妹妹目前還沒有生命危險,這就讓她放心了不少,於是她接着問道:“如果有合適的器官可供移植的話,大概需要多少費用”
醫生皺了皺們,沉吟了片刻,解釋道:“若是移植成功的化,後期也需要在醫院內進行爲期三個月的全面排異反應檢測,裡面有不少複雜的環節,若是一切發展都很順利的話,少說也得八十萬。”
瞬間,吳爸爸吳媽媽都瞪大了眼睛。八十萬對於他們來說,那無疑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只有吳昕冷靜了下來,對着醫生說了聲謝謝後,便獨自一人坐在了急救室外的休息椅子上。
“我會盡快的向全國的腎臟庫發去求救報告,希望可以爲病人找到合適的供體。”醫生說完話之後,便再次走了回去。
“老頭子,咱們家曉曉不是有農村合作醫療嗎這個能管用嗎”吳媽媽忽然問道。
吳爸爸搖了搖頭:“那東西對有上限標準,怕是幫不了什麼忙了。”
吳昕輕輕的站起了身,來到老兩口的面前,安慰道:“爸媽,錢的事你們就別擔心了,我有辦法弄到,現在我們就一同祈禱曉曉可以遇到一個匹配的腎臟吧。”
老兩口眼巴巴的看着吳昕,吳爸爸問:“你上哪弄那麼多錢啊你怎麼可能弄到那麼多錢啊”
吳昕苦笑了一下,解釋道:“其實早在前些天妹妹被檢查出患有尿毒症的時候我就做準備了,總之,我一定會有辦法弄到這筆錢,而且不會犯法,你們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
這時候,急救室的門再次一開,繼而一大羣醫生圍着一個擔架車就走了出來,目標是重症監護室。
一家三口也急速的圍攏了過去。
下午三點。
重症監護室內,吳昕默默的看着已經看不出人形的妹妹,心如刀絞。她無法將此刻正躺在病牀上、全身浮腫不堪的妹妹和兩個月前那個天真無邪、活力四射、正準備步入高三的妹妹聯想到一塊。
兩個月前,這是一個多麼旺盛的生命啊,可如今,卻顯得竟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命運爲何此殘忍,怎麼會這麼殘酷的在一個少女如此花季的年紀,向她伸去了如此惡毒的手掌
吳昕忽然想到了曾在意林上的看到的一篇名爲十八歲的兵荒馬亂的文章中的一句話,此文的作者在文中感慨道:生命原本脆弱,我們何須堅強
可是現在,吳昕卻忽然覺得這句話不正確了,生命固然是脆弱的,但她,卻必須堅強,不能放棄因爲,面前的人,就是她的妹妹是那個在她每次放假回家後都會圍着她亂轉的妹妹。
看着了眼身旁脆弱不堪的父母,這個信念,她更加堅定了。
剛好在這時,重症監護室的門被推開,那個之前在急救室門前同她講話的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輕輕的來到了她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跟我來。”
吳昕心中一顫,本能的跟着醫生走了出去。
到了門外之後,醫生的臉色忽然變得興奮了起來,他說,你妹妹很幸運,在我向腎臟庫發去求救報告的兩個小時之後,那邊就給過來了回覆,恭喜你們全家人,更恭喜你的妹妹,和她匹配的供體器官找到了。
說到這,醫生頗具感慨的說道,這真是一個奇蹟啊,本來按照你妹妹這種罕見的血型來分析,我原本以爲是無法找到匹配的供體了,可沒想到,竟然真有和她匹配的腎臟,而且時間還這麼快。
說到最後,醫生臉色一凝,拍了拍吳昕的肩膀,道,別再猶豫了,趕快準備錢去吧,器官會在今晚凌晨空運到這裡,我們的移植手術也會快速進行。我們江川市中心醫院的醫療水平是全國知名的,甚至比我們省會城市的醫院還要高超,手術水平你可以放心,我會親自操刀。
醫生並沒有說假話,江川市中心醫院的醫療水平的確是全國知名的,多年來曾數次被評定爲全國特級醫院等榮譽稱號。
聽到這,吳昕重重的點了點頭,透過玻璃,凝重的看了一眼重症監護室中的妹妹後,便義無反顧的向醫院門外走去。
對於曾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吳昕來講,她對於尿毒症這種病是有所瞭解的。早在前些天聽到了妹妹患上了這種病之後,她就早已做好了將來要爲妹妹換腎臟、花大把錢的的準備。
所以,她選擇了張鵬
和張鵬的發展其實很慢,她不愛張鵬,她甚至厭惡張鵬,但她卻不得已的和他戀愛。可能是因爲有心理的陰影在作祟,這些天來,她竟然連自己的手也不肯讓張鵬牽。
張鵬很愛她,即使她什麼也不願意給他,張鵬也多次向她求婚,可她總會說,再等等,再等等。
她想等的,就是今天。
如今,她再也不能等了,爲了妹妹的幸福,她要放棄了自己的幸福。
她無怨無悔,但卻,淒涼。
可就在她剛剛走出樓梯口的時候,一隻即使戴着厚皮手套但卻依然冰冷的手,卻忽然搭在了她的肩頭。
唉,昨天的紅票沒有超過五十張,但二罪還是放出了第三更,希望今天兄弟們別讓二罪繼續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