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瑞平狂妄的樣子,楚林生的眼睛越眯越小,可裡面射出來的精光,卻越來越濃郁,大有在下一秒就將徐瑞平一腳踢飛的意味。
事實上,對於徐瑞平這種無賴,從青鸞峰中走出來的楚林生還真就可以做到在一招之內將他拿下。
“林生,不要”林媛已是看出苗頭不對,連忙喊了一句。
“哈哈,媛媛,你擔心什麼,你問他,他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嗎”
徐瑞平卻絲毫沒有感受到危險的臨近,滿臉狂妄地說道。在他眼中,楚林生就是一個下三濫,怎能敢對自己動手呢
“我敢不敢,你馬上就知道”楚林生的聲音冰冰冷冷,與此同時,緩慢地揚起了他的手掌。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二樓的護欄處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吼:“瑞平,鬆手”
這聲音雄厚異常,就像是洪鐘一樣,久久環繞在別墅的客廳之中。
聽聞這一聲怒吼,徐瑞平的身體猛地哆嗦了一下,隨即下意思的鬆開了一直緊抓着楚林生脖領的手,將目光向二樓望去。
二樓的護欄後方,站着一個腰桿筆直的老人,老人白髮蒼蒼下的臉龐,竟是沒有一絲血色。
這老人不是別人,正是徐副省長。
“林生,別管他,我們上樓”林媛是第一個先緩過神來的,隨即拉着楚林生的胳膊,從徐瑞平的身前繞開,直奔二樓走去。
當楚林生跟隨着林媛來到二樓的時候,徐副省長已經消失在了二樓的護欄處,看樣子,他又回到了臥室裡。
林媛沒有耽擱,在一扇臥室門前停下,隨即推開了門。楚林生見狀,也連忙跟着林媛走進了臥室。
出現在楚林生面前的情形令他微微一驚,此時此刻,徐副省長正滿臉痛苦的躺在牀上,單手緊緊地捂着右側肋骨下方,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他的頭頂滑落。
此時此刻徐老的表情,和楚林生之前在韓廳長家見到的那個威嚴的老人簡直判若兩人,任誰也無法想象,剛剛的那聲聲音渾厚的怒吼,竟然是出自此刻這個憔悴不堪的老人的口中。
“徐叔叔,您怎麼樣了”林媛快步上前,心疼地看着徐老。
徐老苦笑了一聲,隨即按問道:“媛媛,我沒事,過一會就好了。”
說話的同時,徐老將視線落在了楚林生的身上,隨即微微一愣,停頓了幾秒,纔有些詫異地問道:“怎麼是你”
楚林生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到來。
“我不是已經明確告訴你了麼,關於後天的競標大會看重的完全是企業的實力,你難道想通過媛媛的關係來讓我幫你”徐老臉上的痛苦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嚴肅。
“徐叔叔,不是這樣的,林生這次來不是爲了競標的事,他是來給你看病來了。”林媛見氣氛有些尷尬,於是連忙岔開了話題。
“看病”徐老詫異了一下,而後將楚林生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對着林媛道:“媛媛,你怎麼可以爲了幫他,來欺騙我來了呢,就連京城的名醫都說我的病沒得治了,他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而且還是搞房地產的,怎麼可能治我的病呢”
聽着徐老的質疑,林媛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事實上,她內心中的想法和徐老一樣,她也認爲楚林生根本就不可能醫治好徐老,這次之所以將楚林生帶過來,完全就是因爲楚林生在咖啡廳時所表現出的那股不容抗拒的自信罷了。
“老人家,我已經聽媛姐說了,您得的病是肝癌晚期,我也知道醫生給您下達了死亡宣判,但是,我希望你千萬別放棄,這個世界上沒有戰勝不了的對手,同理,也沒有戰勝不了的病魔,只要您積極配合,我想我應該可以幫您去除病痛的”
楚林生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徐老的近前,沉聲地說道,話語之中,充滿了自信。
徐老再次苦笑了一聲,而後搖頭道:“小夥子,我知道你對於後天的地產競標十分看重,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挺欣賞你的這份進取心,但是你現在的這種行爲卻是錯誤的,你不應該用這種話來欺騙我一個命在旦夕的老人。”
楚林生搖了搖頭:“不,老人家,您真的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真的有辦法幫您去除病痛,希望您能配合我一下”
“嗯”
閱人無數的徐老忽然發現了楚林生眼神之中的真誠,而這種真誠,是那種完全裝扮不來的真誠。
“徐叔叔,林生不是一個喜歡說大話的人,既然您的病已經沒治了,那何不如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試試呢,他用的方法是鍼灸,我想即使沒有什麼效果,也不會惡化的”見徐老的表情有些動容,林媛也跟着勸阻了起來,這一刻,她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幫着楚林生說話。
“唉”徐老重重地嘆息了一聲,而後對着楚林生問道:“小夥子,您用的鍼灸是什麼針法”
“逆”楚林生險些將“逆天鬼針”給順口說了出來,不過還是及時的剎住了閘,改口道:“老人家,我所使用的針法叫回天九針,這個名字你可能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因爲這是一門已經失傳了很久的針法,我也是在無意間才學會的。”
“哦”徐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着楚林生那信心滿滿的樣子,他的心中恍然間也有所期待了起來。
不過很快,徐老的表情便再次變成了一副嚴肅無比的樣子,深吸了口氣,解釋道:“小夥子,我和你說實話,我對我的病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如今就是死馬當活馬醫,讓你試試也無妨,不過我醜話可要說在前面,就算你的迴天九針真的可以將我的病治好,我也絕對不會因此而在私底下多劃給你一塊地皮,這是我的原則,是無法更改的,與人情無關,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楚林生想也沒想的就點了點頭:“老人家,您放心吧,我爲您治病,完全就是不想讓媛姐傷心,並沒有別的想法。”
聽聞楚林生這麼一說,站在一旁的林媛的嬌軀頓時一顫,忍不住的擡眼打量了一下楚林生此刻那認真的臉龐,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中忽然像是流過了一條小河一樣的溫暖。
“你要是這樣想就好,你要是還有別的想法的話,那麼這個病,我寧肯不治”徐老再次強調了一句。
“嗯,您就放心吧”楚林生自信的笑了笑,說話間,從懷中將自己的銀針盒掏了出來。
“媛姐,要不你先回避一下”楚林生轉回頭,對着林媛笑着道。
然而還沒等林媛開口說話,房間的門卻傳來了一聲碰響,緊跟着,徐瑞平大跨步的來到了楚林生的近前,沒有任何停頓,直接伸手將楚林生手中的銀針盒打落在了地上,繼而怒目圓睜地道:“你馬上給我滾開這裡,不用你這種騙子給我大伯看病”
“瑞平,你怎麼能這樣說話”
一見自己那不成器的侄子闖了進來,徐老有些吃力的從牀上坐立起來,臉上出現了一股不悅。
“大伯,這小子分明就是一個騙子啊,他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就跑這來給你看病,你說他不是騙子是什麼啊”徐瑞平有些氣憤不平地道。當然,他的氣憤不是源自他對他大伯的關心,相反,他的氣憤源自林媛,隱隱約約中,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小子和林媛的關係很不一般,要是不趕快把他轟走,搞不好他就會成爲自己最大的情敵。
“騙不騙子我不管,我就知道你現在很沒禮貌,你現在馬上離開我的房間,否則的話,我這就給警衛叫上來,讓他把你轟走”徐老瞪着眼睛說道,徐瑞平那點邪惡的小心思,又怎會瞞過他的眼睛呢攤上了這樣一個不成器的侄子,有時候徐老的確感覺到很悲哀。
“小子,你給我記住,今天你要是治不好我大伯的病,我就讓你走不出這裡的門”
徐老的話在徐瑞平的面前還是有着一定的力度,爲了挽回顏面,在臨出門前,他對着楚林生惡狠狠地丟下了這樣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