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不在乎任務執行過程中的死亡率,當然可以。`”
葛老胡子一翹,呵呵兩聲,“當我沒說。”
時璟嘴角一抽。
陸徵起身,理了理袖口:“合格人員名單我已經上傳總檯,待定的五個我交給基地,初步預計去三留二。”
“我勒個乖乖……”時璟嘖嘖,搖頭晃腦,“一百八十幾號人敢情能入你老陸眼睛的就這麼五個?還把三分之一的人給弄軍區醫院去了,這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節奏?”
沉吟一瞬,“差不多。”
時璟:“……”
“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誒,等等!你怎麼就不關心關心我的傷?還是不是兄弟?我跟你講啊,這友誼的小船說翻就要翻的咧!”
“看你活蹦亂跳,牙尖嘴利,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老陸,你這誇我還是損我?”
“你說了算。”
“啥?”
陸徵拍拍他的肩,“兄弟,保重。”
時璟面一青,這段日子他待在醫院,吃的全是能淡出個鳥的營養餐,還被勒令臥牀靜養,肚子上都開始長肥肉了。
這癟犢子還一個勁兒戳他傷疤!
哼唧兩聲,“你也別光說我,咱們半斤八兩!較真兒起來,你可三年沒混部隊了,我這才一個月不到,誰比誰重還不一定!”丫丫的,竟然諷刺他胖?!
“要比嗎?”冷眸稍凜,下頜輕擡,平靜的眼神沉邃無波。
時璟脊背一垮,縮回沙發上,“那個……傷還沒養好,痊癒之後再單挑哈,嘿嘿嘿……”
“那我先走了。”
“阿徵,你……”葛老叫住他,沉吟半晌,才吐出後半句:“準備什麼時候歸隊?”
腳下一滯,“以後再說。”
葛老沉默,眼底似有惋惜之,“好,我不逼你。但有件事,你應該會感興趣。”
男人挑眉,神情冷淡。
葛老輕嘆,緩緩吐出四個字——“天爵集團。”
陸徵眼裡多了幾分慎重,坐回椅子上,“您說。”
“我來。”時璟斂了笑,“當中細節我比較清楚。”
“嗯。”
“上次,我跟你提過鴻鑫這家企業,當時懷疑他們投資資金流向有問題,涉嫌洗黑錢,之後順藤摸瓜查到……yan,發現她已經失蹤三年之久。我派人查過她的出入境記錄,又通過銀行拿到她名下幾張信用卡賬單,發現最後一次消費是兩年前,而且地點在湖北!”
“湖北?”陸徵眸微沉。
“是。所以,我懷疑她並沒有出國,而是向南方逃了,應該在中西部地區。”
“還有一種可能,”陸徵摩挲着下巴,“她可以從雲南進入緬甸、越南,然後花點錢,隨便弄個假護照。”
“應該不會。”
“怎麼說?”
“她賬戶上的錢還在,沒道理放着不管。我懷疑她很可能已經……”
陸徵沉笑,“也許她手上已經有了更多的錢,卡上那些不過是九牛一毛。她何必冒着暴露的風險爲那點區區小利?”
時璟微愕,如果此話當真,那他這個表妹該是有多彪悍?
“你想過沒有,她爲什麼要逃?”
“自然是有人追殺。”
“爲什麼?”
“因爲……”時璟眉心一擰,是啊,爲什麼鴻鑫不直接把她做掉,反而給了她逃跑的機會,反應過來纔派人追殺?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原本不想殺她?是因爲她跑了,所以才下發追殺令?!”時璟雙目圓瞪,好像摸到點什麼,但並不清晰。
“很有可能!”
時璟眯了眯眼,“她手上肯定有什麼關鍵證據!”
“不至於。”陸徵搖頭,“天爵集團向來行事周密,yan在金融圈的名氣不小,應該不會輕舉妄動。況且,鴻鑫只是他們安插在華夏的一個黑錢中轉站,隨時都可以丟棄,而yan爲只是鴻鑫投資部的負責人,她沒有站在縱覽全局的高度,或許,連鴻鑫和天爵之間的關係都不清楚,就算讓她蒐集到一些證據,也不足爲懼。所以,天爵沒必要對她下殺手。”
時璟眉頭一擰,“那是因爲什麼?”
“人活着,無非爲了兩樣東西。一個是命,還有一個,是錢。”
時璟若有所思,“你懷疑,她攜款潛逃?”
陸徵但笑不語,突然有些佩服那個女人的勇氣,敢從天爵集團眼皮子底下,偷了蛋不說,還抱走人家的雞!
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兩人從葛老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時璟好幾次欲言又止,可話到嘴邊,又忍不住嚥了回去。
“想說什麼?”陸徵雙手插兜,極目遠眺。
時璟咬牙,“我的立場……不變。”
“你想救她?”
“抱歉,她很可能是我姑姑的孩子。”
“就算她是個經濟犯?”
“那也不是她自願的!她逃了,說明已經意識到不對,足以可見,她之前做的那些事全都是在不知情的前提下!”
陸徵冷嗤,厲眸如刀:“那她也可能見財起意,想私吞,否則如何解釋她攜款潛逃?”
“攜款潛逃只是猜測,再說,她一個人東躲**,還要應付追殺,如何攜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