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着站在窗前,沐浴在陽光下的沃圖。
傑拉夫感覺心裡一暖。
也只有他這位好朋友,會時刻惦記着他,兩個月來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探望他。
“謝謝你,沃圖。”傑拉夫的聲音不由得哽咽起來。
“傑拉夫大哥你客氣什麼呢?我們可是好朋友啊!”沃圖笑着從袋子從拿出一個水果遞給傑拉夫。
傑拉夫緊盯着手中的水果。
半晌。
語氣堅定的說道:“我想要成爲聖騎士!”
“啊?”沃圖驚訝一聲,“是嗎?……挺好的。”
沃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接着從袋子衝拿出一個小盒子,“大哥,這是你這個月的份額。”
傑拉夫雙眼一亮,搶過盒子說道:“我差點都忘記這件事了。”
急忙打開盒子。
一下子傻眼了。
“怎麼會只有三支呢?我的份額應該有五支纔對啊!”傑拉夫臉色一下子陰暗了下來。
他手中的,是名爲生命靈液的藥劑。
聽說也是奧斯城那些神秘的巫師們研製出來的玩意。
效果和保健品差不多。
可以滋潤身體,修復身體內部的細小損傷。
要知道,每一名騎士在修煉的時候,修煉方法錯誤?動作不標準?過度勞累?
由於種種原因,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內傷。
一開始不顯眼。
只有等達到大騎士巔峰想要更加一步。
或是年老了的時候。
那些積累起來的內傷纔會爆發出來。
這還只算修煉的時候的,還沒提及戰鬥中受的傷呢。
而生命靈液,可以修復人們察覺不到的細小傷口,消除身體隱患。
厲害是厲害。
可惜效果不明顯,需要長時間喝才行。
是指那種幾年十幾年不間斷的喝,無論是效果還是起效時間,都和修煉養生法相似。
只是省下了養生法的修煉時間。
在幾年前,德塔要塞中突然發放生命靈液。
騎士一個月一瓶,大騎士一個月三瓶。
根據職務和當月的表現和功勳,會得到額外的獎勵。
他一個月最多得到過八瓶。
一開始他只是當成騙人的保健品,慢慢的,他察覺到了其強大持久的功效,尤其是癱瘓在牀上之後,對其美妙之處他了解得更加的深刻的。
“只有大騎士的三瓶?我的功勳徽章呢?我的職務也沒完全解除吧?應該有五瓶纔對的吧?”傑拉夫不由得怒吼道。
沃圖長嘆一口氣,說道:“從這個月開始,生命靈液的發放規則改了,只有大騎士能分到,其他的……”
其實他還有幾句話沒說。
原本屬於騎士的那瓶沒有了。
普通的大騎士也只有一瓶。
這三瓶中有兩瓶他本人的,也拿出來給傑拉夫了。
這個事實他不會說出來,一旦說出事實,傑拉夫肯定不會收下的。
“怎麼會這樣!”傑拉夫憤怒的錘着牀榻,“這個月軍中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新的統帥上位了。”
“……是納爾森家族搞的鬼?”傑拉夫一下子明白了,“舔納爾森家族腳跟的那幫狗腿子一定分到了很多吧?”
“唉,聽說納爾森公爵家族出了一位了得的的人物,其家族的勢力最近十來年暴漲得厲害,都快超過路易斯家族了。”沃圖嘆氣道。
路易斯家族是開羅帝國三大公爵之一。
現任的國王也是路易斯家族的。
“不是說生命靈液的原料是糧食,成本和酒差不多?只是煉製難度高一點,只有巫師才能煉製,實際上根本不值錢?這種東西也能剋扣?”
“你在德塔要塞也待了不久了吧?”
“你說什麼傻話呢?我們是一起入伍的呀!”
“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有酒喝的?”沃圖問道。
“我們成爲騎士……不對,應該說是最近十來年?”傑拉夫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士兵們什麼時候開始有酒有肉,可以吃飽,可以穿暖,每年每個季度有衣服禮物發放的?”沃圖又問。
“也是最近十幾年。”
傑拉夫終於察覺到了異常。
不如說現在才察覺到,實在太晚了。
“傑拉夫大哥,你實力很厲害,也很具有領導魅力,是軍中最鋒利的劍之一,但對其它的東西你關心得太少了。”沃圖無語道。
“這不是屬於後勤的責任嗎?”傑拉夫撓着頭說道。
“那你這回到我們有酒、有肉、有衣服換的原因嗎?”
“……不是納爾森家族在討好軍隊?”
“呵呵,你覺得可能嗎?”
傑拉夫把他所知道的納爾森家族的人和事在腦子裡過濾了一片,發覺還真不太可能。
“是這樣嗎?搞得我以前對他們還抱有一點好感的!”傑拉夫發覺他以前實在太糊塗了。
“原因很簡單,因爲軍中購買的糧食布匹的價格,都比以前便宜了許多,至於爲什麼便宜嘛……”沃圖笑了笑,“你知道溫妮紡織廠和薇薇農業公司嗎?”
“當然聽說過,那不是威爾聖騎士和哈維聖騎士家的產業嗎?”傑拉夫立即回答道。
“你……”
沃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總之,之所以會改變,是因爲相同的軍餉,因爲溫妮紡織廠和薇薇農業公司的存在,可以買到更多的糧食布匹。”
“現在升價了?”
“並沒有升價,只是,這個軍餉嘛……”沃圖搓着手指若有所指。
傑拉夫一下子明白了。
“新的統帥!”
傑拉夫咬着牙,他對納爾森家族的厭惡降到了歷史最低點。
他自己的生命靈液少了沒關係。
問題是萬千將士的生命和生活!
這兩年由於糧食充足和布匹足夠的原因,將士們臉上的笑容明顯多了許多。
訓練也更加積極了。
戰果也更加的好了。
每一次戰鬥受傷死亡的人數也一降在降。
並不是簡單的吃飽穿暖的問題!
“他們怎麼能這麼做?”
傑拉夫五指握得發白,雙拳不用捶打的牀榻,連被子都裂開了。
“爲什麼不能?”
“可、可是……”
對於這些陰暗面,他是一直知道的。
所以他當作不存在,只專心於戰鬥,把這些問題拋給其他人解決。
這時,他的腦海中一道人影閃過。
“對了。”傑拉夫猛然擡起頭,“山姆將軍呢?山姆將軍怎麼可能坐視這種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