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秘密協商
“伯爺的功夫是愈發的厲害了...”
沈莊玲喘着粗氣,跪在陳操面前用嘴收拾殘局。
陳操在其幫助下扣好腰帶,然後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怎麼樣,你們黔國公府現在的境地可是安穩了?”
沈莊玲起身繫好束帶,兩腿之間的粘膩使得她不得不雙腿併攏摩擦一番:“伯爺此話怎講?”
陳操見她的窘迫樣子有些好笑,便搖頭道:“事情你肯定比我清楚,沐啓林現在當是要準備上京告罪了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沈莊玲再裝不懂那就真的有些得罪陳操,便尷尬的笑道:“伯爺的消息當真來的很快。”
陳操拍了拍膝蓋的灰塵:“沐家都是孬種,這句話當真不假。”
當着沈莊玲的面說這種話,陳操壓根就沒有怕過,反而沈莊玲這種聰明人是最能讀懂這種事情的:“不知道是什麼人敢到處傳世襲國公府的壞話。”
“神宗皇帝親自說的。”陳操盯着沈莊玲,思緒良久,陳操便道:“雖然我大明規定女子十五必須嫁人,但沈靈敏今年才十五歲。”
沈莊玲渾身一顫,然後便癱軟了下去,陳操見狀,便搖頭:“你們沈家一味的依附黔國公府不是什麼辦法,沐家若是在這次選隊站邊沒有選擇正確,那就是削爵的大罪,你們沈家就是拋在外面的棋子。”
說完陳操便不說話了,閉目養神起來,良久沈莊玲才眼淚婆娑的望着陳操:“伯爺,奴家嫁過人的...”
“本伯知道。”陳操閉着眼答道:“你不過是個小妾,他們分家死後,還不是一個人支撐?”
“伯爺,那...”
陳操這才睜開眼睛:“沈靈敏本伯來救,聽聞她的婚期在今年的四月,只不過你得答應本伯一個條件。”
“只要奴家做得到。”沈莊玲俯身。
“沈靈敏來南京之後,你沈莊玲就是我定武伯府的人。”
沈莊玲猛然擡頭,許久才道:“伯爺,他們不開口,奴家走不掉啊......”
陳操邪笑道:“這點你不用擔心,”說着陳操便嚴肅起來,俯身用手勾住沈莊玲的下顎,陰聲道:“你抓了兩次打胎藥做什麼你心底清楚,若是再有第三次,別怪本伯與你翻臉...”
“伯爺...奴家...”
陳操出了沈記便和趙信前往黔國公留府。
沐啓林心情不好,因爲雲南的事情即便他不是沐家的主事人但請罪的事情卻是他去做。
陳操的到來在沐啓林的眼中多少有些看笑話的成分。
“定武伯可是來看我國公府笑話的?”沐啓林讓人端上茶水,然後一臉不舒服的看着陳操。
陳操是比較喜歡和雲南茶的,特別是黔國公府的普洱:“普洱茶不錯,雖然入口有些悶苦,但轉瞬而來的香甜是龍井這等綠茶沒辦法相比的。”
陳操明顯的話裡有話,沐啓林浸淫南京多年,跟那些官場老油條不知道打了多少交道,這等話是聽得明白的:“定武伯,普洱不是人人都能喝的。”
“沐兄弟這句話不對,你可是國公府的人,即便是庶出,那也有資格喝這口普洱茶的...”陳操敲了敲茶蓋子,然後笑道:“再說,雲南茶山衆多,沐兄弟身爲庶長子,若是沒人去耕種,沐兄弟也是可以代勞的。”
沐啓林身體輕微一動,然後面不改色道:“定武伯說話當真爲難人,即便茶山衆多,那也是當下人所有,在下人微言輕,可沒有那個實力可以去耕種那麼多的茶山。”
“非也...”陳操打斷了他的話,然後擺手道:“沐兄弟若是一個人種茶,那是自然不行的,即便可以,也得累死,沐兄弟要是累出了好歹,本伯如何能喝上這等好茶?”
陳操打趣的說着,然後輕笑道:“再者,哪個茶園主不是僱傭了採茶的幫閒,以沐兄弟在金陵的身價,怎麼的也有些餘財可以請一些幫閒採茶種茶不是?”
“定武伯,”沐啓林插話道:“神宗皇帝親令雲南不得有錦衣衛坐探...”
“非也,”陳操又擺手:“世宗皇帝的話在神宗皇帝來看那就叫祖訓,世宗皇帝曾下令全國都要有坐探,再說,成祖皇帝也曾經下過這個命令,難道沐兄弟不知道?”
沐啓林被陳操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但現在看來對方的確是有備而來:“家兄在雲南處事確實有些過分,不過家父也是教訓過了,還望定武伯在這件事情能幫襯一二。”
“巡按御史餘瑊已經將事情原本上報了京師,奏摺途徑南京時本伯才知曉,此事可大可小,不過,”陳操轉換了話音:“沐啓元在雲南的不法事衆多,此次本伯斷定,朝廷定然不會善了。”
沐啓林愣神,然後便苦笑道:“定武伯,新茶剛剛種下,茶園主怎麼可能就把它們挖出來重新種?”
“非也...”陳操再次擺手:“新茶得了蟲病,若是不挖了重種,定然會波及其它新茶,到了收茶的季節,本伯想除了顆粒無收外,恐怕爲了防止蟲病繼續危害,得放火燒了茶山。”
“啊...”沐啓林再也忍不住了,失禮的叫了出來。
陳操趁熱打鐵道:“本伯今日喝了這口普洱覺得此茶當真可口,還望沐兄弟不要吝嗇這些錢財,儘快找些幫閒回去幫忙種茶纔好,不然明年喝不到新茶,本伯卻要失望了。”
“定武伯今日善意提醒,在下實在是不知道拿什麼東西回報,不如定武伯主動一提,在下只要能實現的,都能盡力。”沐啓林站起身拱手道。
陳操也站起身,拱手笑道:“哈哈哈,沐兄弟當真是客氣了,區區小事不足一提,只是本伯覺得咱們現在關係不錯,還望沐兄弟提攜一下,讓沈記雜貨鋪多多與本伯做做生意,畢竟本伯現在家大業大,需要的生活品還是很多的。”
沐啓林一點也不意外,只是再次抱拳,卻也不說話,陳操笑着轉身離去。
出了黔國公府的大門,趙信終於是忍不住了,便問陳操道:“伯爺,您與沐啓林說的什麼新茶得病,喝茶什麼的屬下着實聽不懂,伯爺不是最不喜歡打機鋒的嗎?”
“這等事太大,他雖爲留府的負責人,但我敢斷定,留府定然還有監視他的人,你認爲他敢和我開門見山的說話?”陳操笑道:“沐啓元可還有其他的不法事?”
“多了去了...”趙信打哈哈道:“那廝仗着自己是未來黔國公的繼承人,爲了將自己的家僕要回來,居然敢調集火炮對準了餘瑊的公衙,此事鬧得雲南人心惶惶,那些個土司紛紛效仿,讓當地宣慰司的官員放掉被羈押的土司百姓,使得朝廷在雲南的威信大大降低。”
趙信說着在陳操耳邊悄聲道:“伯爺,您是不知道,現在雲南當地傳言只知黔國公府不知道當今陛下爾。”
“這是好事啊...”陳操笑着點頭:“不然沐啓林怎麼能當上黔國公?”
“伯爺說的屬下也知曉,但據報沐啓元的長子沐天波很是聰明乖巧,且知書達理,即便沐啓元當不成國公,朝廷肯定會把爵位傳給沐天波的。”趙信插話道。
‘沐天波...’陳操默唸了一句,他那個時代看了不少關於這個末代國公的電視劇,即便是史書上對其的記載都是頗爲中肯的。
“看來需要給沐啓林搞一些定心丸啊,”陳操暗歎一聲,然後轉頭看着趙信:“把沐啓元所有的犯罪證據以及咱們探查的消息全部彙總,待會你親自給沐啓林送來,再看他的反應如何。”
趙信眼珠子一轉,點頭:“屬下懂了。”說着便想到一事,便問道:“伯爺,那錢塘巡檢康率怎麼辦?真不會讓他去做杭州參將吧?”
陳操轉頭,好奇道:“我離開前不是就交代你安排下去嗎?唐石寧那老傢伙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再說黃四海這回若不是同意了我的要求,他怎麼的也要落個大罪,不然你以爲免職回家就算了?”
“那林國棟他們?”趙信話沒有說完。
“先委屈一下,他們在各衛還有其他事情要做,”陳操望着遠處的人流:“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不然要是摔了,你說咱們拿什麼去生蛋?”
“伯爺,調袁世忠去廣寧的命令已經發出去了,這是兵部給的 回件。”趙信將回執官文交給陳操。
陳操接過看了看點頭:“一切都要儘快,拖不得,還有趙信,你得給我去辦一件大事,”陳操說着回頭看了看四周,低聲道:“這件事情若是被發現乃是殺頭大罪,你定要盡心,切莫讓第二個人知曉。”
趙信一聽,立刻露出了嚴肅的表情:“屬下明白。”
“孝陵衛不是有不少淘汰的兵器嗎?”陳操眯着一隻眼睛道。
趙信一看陳操這個表情,立馬會意,便點頭:“南直隸各衛淘汰的兵器全部交給了南京兵部,這邊就當做訓練武器發給了孝陵衛。”
“現任的孝陵衛指揮使是誰?”陳操又問。
趙信想了想:“剛剛上任的孝陵衛指揮使劉玉成,是原來的大同參將,聽說在那邊貪污軍餉,被北鎮撫司告發,他花了大價錢恕罪,然後降職調任孝陵衛。”
陳操嘴角上揚:“這種愛錢的是人最好打交道的,附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