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墨念琛笑着說道。
“噢耶！”夏檸檬站在椅子上，忍不住摟住墨念琛的脖子，“家教叔叔，你真是天下最好的人，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就爲了草莓蛋撻，就給人扣上了‘最好的人’的標籤？！夏易辰的表情很精彩。
算了，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檸檬是吃貨！
“易辰呢？想要什麼獎勵？”墨念琛看向易辰。
“我也有？”夏易辰有些不可置信，他覺得自己畫的陶瓷實在是配不上有什麼獎勵，雖然，他不太想承認自己也有不擅長的事。
“家教叔叔，哥哥想要和姚明打籃球！”
“……”夏易辰詫異地看向夏檸檬，不是吧，這小妮子到現在還記得！？那是他隨口說的，她卻好像一直在努力爲他實現……
“交給我。”墨念琛說道。
“真的？”夏檸檬好高興，拉着夏易辰說道：“哥哥，你的願望實現了耶，你怎麼都不高興，快點笑笑嘛！”
夏易辰扯了扯脣角，破天荒沒有吐槽夏檸檬，應聲，“嗯。”
黎盛夏看着兩個小傢伙那麼高興，莫名也覺得有些開心。好像每一次，墨念琛接近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會很開心。這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帶給他們的來自內心深處的喜悅嗎？
她不想打破這樣的幸福……
要是可以永遠這樣下去就好了。
店主笑着說道：“你們好幸福啊，兒女雙全，又都那麼漂亮。”
黎盛夏的笑容不由頓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看了看墨念琛。
墨念琛淺淺一笑，並沒有跟店主解釋什麼。
她的心情略有些微妙，彷彿漸漸地，被他接納了一般，好像努力終於得到了一點點的回報。
那一天，他們在外面吃了一頓飯，又去了別的地方玩。
回來還一起看了電視。
平時墨念琛很少看電視，但卻陪着檸檬看起來偶像劇……
易辰和黎盛夏也被檸檬招呼過去了。
墨念琛坐在黎盛夏的身邊……
她感覺氣氛很融洽，心情也很好，但是想到他在她的身邊，莫名還有些緊張。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緊張，可能是因爲覺得這樣的溫暖太過難得吧……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那一晚，墨念琛長久地在自己的房間裡發着呆……
她和他隔得那麼近，可是這一次，他真的覺得一切都是如此遙遠……
黎盛夏就在這個時候，敲開了墨念琛的門。
墨念琛打開房門。
“有事？”
“我煮了宵夜，你要吃一點嗎？”
“……好。”
難得如此安靜地坐在一起吃東西。
他吃得慢條斯理，優雅從容。
她看着他，莫名有些發呆。
“味道怎麼樣？”
“不錯。”他說，“比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
“以前根本就不會嘛……”她淺淺一笑，笑容突然凝固。
他怎麼……會知道她以前煮東西不好吃？
吃完一頓宵夜。
她看到天空又下起了雪。上一次，天空也是下着這樣的雪，他們還在外面的院落裡堆雪人。
那個時候，檸檬指着一個一個的雪人，說着，那是太爺爺，那是媽咪，那是哥哥，那是家教叔叔，那是司徒叔叔，那是助理叔叔……
彷彿恨不能讓世界上所有她認識的，並對她好的人，都堆成雪人擺放在她的世界，將他們都鎖在她的城堡，她夢想的家。
“很久沒有看過雪了吧。”他說，“陪我去外面逛逛。”
“嗯。”她說。
漫天飛舞的雪花，依舊如此美麗，這個飄雪的冬天，如此美好。
她推着他，慢慢地走着。
他和她的距離那麼近，近到她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溫暖氣息。
太多太多的記憶彷彿就在這漫天的飛雪中轟然炸開，深深淺淺，倒映着他的傷痕。
她見他一直沉默，輕輕地叫他的名字，“墨念琛。”
“嗯？”
“你今天變得好安靜。”她說。
“這樣不好嗎？”他反問。
“當然不是不好，只是覺得……”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反常，她想了想，開口，“覺得你變了很多。”
“我不是經常在變嗎？”
“說的也是。”她笑。
“我一直都在變，從小到大，不斷地在變。”他說。
‘唯一不變的，是依然只喜歡你一個人。’
‘世間那麼大，遇見的人那麼多。那麼多人想要闖進我的世界，而我，卻唯獨鍾情你一個人。’
這樣的執着，近乎偏執，它在童話裡也許是一種難能可貴的美好，可它在現實中，只不過是只能殘酷凋零的幻覺而已。
沒有人會欣賞這樣的固執。
他攤開手心，雪花在他的掌心融化。雪花很美麗，亦如他們的愛情，曾經很美麗。可是這樣的美麗那麼短暫。
美麗的雪花一生都在飄零，卻在終於找到歸宿的時候，灰飛煙滅，沒入塵埃，片甲不留地融化。
他們的愛情一直都在動盪，好不容易塵埃落定，最終只能認命地選擇分道揚鑣。
如果他的愛情是雪花，他握得再緊又有什麼意義，他手心的溫度，纔是最容易讓它融化的。
他想起以前，他問過她愛是什麼，她說是尊重，是信任，是平等。
這一刻，他彷彿明白了。
愛……還是成全。
“明天有時間嗎？我有事要跟你說。”他開口。
“嗯。”黎盛夏點頭。
“明天下午，我在彼年豆蔻茶餐廳等你。”
又是這裡？黎盛夏詫異地看向墨念琛，心中隱約有些奇怪……
第二天早晨。
黎盛夏醒來的時候，竟然發現早餐已經煮好了！
難道是池肅？
她去餐廳一探究竟，早餐是煎餅加牛奶。
煎餅？
黎盛夏的腦海彷彿有什麼轟然炸裂……
他細碎的變化被她在腦海裡播放了一遍，她詫異地瞪大雙眸……
難道……難道墨念琛已經想起來了嗎！
如果是這樣，那他爲什麼不告訴她？
黎盛夏想到這裡，連忙衝到他的房間去敲門，“墨念琛？墨念琛？”
半晌都沒有人迴應。
他不在。
她打手機給他，又想起今天的約會……
他昨天說的茶餐廳，就是當時她沒有等到他，最後卻出了車禍的地方。
他還選擇那裡，是不是想要給當初一個答案？
黎盛夏想到這裡，匆匆忙忙地準備了一下，就急急地出了門。
這一次，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