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白霧團一眼望不見邊際,遮蔽了視線裡的一切,迅速朝王蟬等人逼近,所過之處,可清晰聽見鎮民的尖叫和幼兒的哭啼聲,恐怖的氣息飛速蔓延。
衆人慌了,聽到遠處正在被白霧吞併人羣的哀鳴之音,盡皆微微打顫,懼意襲上心頭,一時都沒了動作。王蟬再度擡頭望了眼天空,那團彩光依舊在閃爍,心裡暗想:莫非這裡面有什麼聯繫?爲今之計,就算那是老天爺降下的報應,他王蟬也不能坐以待斃。
“往鎮邊跑,快!”王蟬不等大家作何反應,撂下一句便先行邁開步子狂奔。
“誒?...哦,奧!”
其餘五人只得跟在王蟬屁股後邊奔襲,他們都以爲那是方纔之事得來的‘惡果’。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原有的寧靜,白霧所及之處‘死氣沉沉’,整個堡鎮成了一片被白煙籠罩的‘死鎮’。但隱約還能聽到幾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在裡面發出詭異的聲響...
王蟬等人跑到了鎮子最東面的山坡,“咚!!!”王蟬腦殼巨疼,身體摔翻在地,額頭出了個血紅的大包。
“這是咋啦?”二虎子與瞎哥追過來扶起王蟬。“有東西!”王蟬晃了晃腦袋,向大家指了指前面的路。
“有東西?”瞎哥迷惑,挪步往前走了不到兩步,“誒喲!”膝蓋感覺被硬物磕絆了一下,忙停下步子,伸手一摸。
“這,這...”瞎哥兩眼圓睜,從未如此失色過,“這是牆?”雙手來回試探摸索,明顯感觸到有一面冰涼的透明牆壁擋在自己跟前,確怎麼也看不見。
“完啦,完啦!”二虎子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白霧’將至,絕望的攤在地上,有種想罵孃的衝動,他們六人好不容易纔從監牢跑到這,誰能想到有一面看不見的該死的牆擋了去路。“咚咚咚!”瞎哥和他幾個手下拿石塊用力猛砸,不停的砸,‘咚咚咚!’的聲音牽動着每一個人的心絃,他們不甘心,可砸了一分鐘什麼結果都沒有,哪怕一絲裂痕他們也感不到,也看不到...
“別砸了,趕緊撒尿。”王蟬不想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死去,脫下褲子沾上自己的尿液捂住口鼻,身後的可怖白霧轉眼及至。二虎子他們不敢馬虎,紛紛照做,靜靜的等待。過了兩分鐘,白霧如約到來,吞噬了每一個人...
醉麻之意襲遍全身,王蟬用小刀割破了個口子,強忍住沒昏過去。眼睛微眯着看向四周,白茫茫的什麼也沒有,“喂,喂!”王蟬費力的推了推二虎子他們,發現幾人已經沒了意識,但呼吸還在。
“這白煙是...麻藥?”王蟬想讓自己站起來,但做不到,雙腿緊貼着地面像是被吸住了一樣沒知覺。
這時,靜謐的白色霧中依稀傳出鐵蹄踏地的聲響,逐漸清晰,王蟬腦袋一下子清醒,耳朵貼在地面,這道聲音立即讓他意識到“有東西來了!”
片刻之後,兩道身影伴隨着沉重的腳步音突兀的出現在迷霧中。
“呦嚯,居然都跑到這了。”
“別說話了,趕緊幹活!”
“行,幹活!媽的,死囚不乖乖呆在牢裡,淨給老子找事。不過...剛纔我聽說這些傢伙的收視率漲了十幾倍呢,隊長!你說我們這次出勤有格外獎金沒。”
“得了!趕緊裝車。”
“切!”
王蟬假裝昏迷,偷偷睜開眼,發現有兩個留着精悍短髮,身穿黑衣制服的男子正在翻弄二虎子他們的身體,身上還掛着奇奇怪怪的物件。
“隊長,要死的要活的?”一個年紀稍小的詢問道,手裡的短槍正頂住二虎子胸口。
“上面只說保證貨物完整,你看着辦吧。”年紀大被稱爲隊長的中年男子低聲道,表情帶有一絲不悅。
“得嘞!”持槍青年小拇指掰了下調節鍵,扣動扳機。‘滋滋...’二虎子發出一陣細小**,身體抖動了幾下,死了...
接下來,瞎哥幾人難逃其運,全部無一倖免,終於,輪到王蟬了。
青年面帶陰色笑意,來到王蟬身邊,剛準備用槍觸碰,王蟬立馬抽出事先壓在身下的短刀,直插對方喉嚨。
‘鐺!’刀被青年的手臂擋住,王蟬愣了,“鐵?”
“我草!”青年手臂發出奇怪聲響,用力一揮,王蟬如斷線風箏似飛出了幾米。
“草!這下好了,我又得騰出一筆錢修它了!”青年肉疼的擺弄自己的手臂,拔下王蟬的刀,踩成了粉末。“不行,我得好好出出氣。”
“行了行了!不就是外架損了點麼,呆會我給你報銷。”中年男子衝青年嚷道,自己往王蟬方向走,他擔心青年把王蟬這件貨物弄壞了,自己沒法交待。
青年哼了聲,“這可是隊長你親口說的哦。”
“嗯。”
“那行,我不和他計較了。”青年滿意的點了下頭,旋即又說:“不過這東西好像不一般哦,以前好像從沒遇見過吧。”隊長沒說話,他也不知道王蟬爲什麼沒昏迷。來到王蟬身旁,左手提起對方,右手舉槍準備電殺。
“呵,這就是報應嗎?沒想到闖出個小牢還有個大牢..呵呵.”王蟬低垂的臉緩慢上擡,已經不在乎這些怪人和那白霧以及突然閃爍的彩光是什麼東西。
“居然...”隊長看清王蟬的臉後,好似受到了打擊,放下了舉在半空的槍械,不停摸着王蟬的臉。
青年有些不耐煩了,催促說:“怎麼啦隊長,要裝車了,趕緊走啊!”
“喊什麼喊,來了!”中年男子回了句,‘滋滋滋’的聲音響起,扛起王蟬的屍體同青年男子消失在了白霧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