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大衆‘酒吧’生意靠的全是回頭客和朋友介紹,屬於長期經營的買賣,急不得。過度的宣傳往往在沒有見到效益之前就容易撲街,非常難做。而如今好不容易親手建立起的謀生手段被人亂砸一通,不知這間酒吧老闆醒了後會不會輕生。
十分鐘後,面色慌張的牧晴帶領警察趕到酒吧,她只擔心王蟬安全,忽略了叫‘警察’也是個麻煩這層關係。畢竟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是不允許居住在城市的,何況還是‘海城’這樣的國際大都市。
酒吧門上玻璃細紋呈蜘蛛網狀散開,裡面一片狼藉...隱約還能聽到幾聲悶叫。
警察破門而入,牧晴不顧阻攔第一個衝進去尋找王蟬,腳下不時傳來玻璃渣破碎的聲音,嘴裡喃喃道:“千萬別有事。”她即操心王蟬,也擔心尼克,無論那方鬧出人命自己都脫不了干係。甚至恨不得脫光衣服在地上打滾,好讓玻璃渣刺醒自己,告訴她這一切只是夢。
“王蟬!”“王蟬!”牧晴紅潤着雙眼吶喊,警察陸續開始打掃酒吧。
“這些人...”一名年近中旬的警官走進來,眼睛盯着腳下滿地蠕動的混混們,久久無法釋懷。他叫‘魯斯’,是一位外籍警官,負責這片區域(包括貧民窟)治安已有十年,地上的這些混球基本都有接觸。自然也認得他們是尼克兄弟的手下。
看着一百來人橫七豎八奇形怪狀的在地板上扭動,魯斯驚道:“oh!god,剛剛發生了什麼?”經驗告訴他,今天的海城醫院有得忙了...
“裡面還有人!”一個小警員的聲音從廚房傳出。
牧晴聞聲心頭一緊,腳下步伐急忙加快,高跟鞋從許多人腦門上直接踩過奔向廚房,引來陣陣哀嚎和抱怨。
進了廚房,王蟬背靠竈臺,一手撐着案板,一手拿着雞腿,吃得津津有味,尼克和馬修分別躺在他兩腳邊,昏迷不醒。
“你...”牧晴走上前來,熱淚奪眶而出,不知說什麼。王蟬鄙夷了一眼,被人擔心的感覺固然不錯,但受不住這些,於是鬆開口中的雞腿,慢吞吞道:“我說你這娘們咋這麼愛哭,老子這不啥事沒有嘛。”
牧晴抹了抹眼淚,“你以爲我在擔心你?我是怕這些人被你打壞了我得擔事。還有你身上的新衣服,都是我掏錢買的,居然全破了...”旁邊的小警員聽到二人的對話,眼睛瞪得比燈泡還大,問道:“喂喂喂!這些人都是你一個人撂翻得?”
“哼!”王蟬輕笑,看了一眼尼克等人,顯得極其自信,“莫說區區百人,就這等貨色再多來幾倍也不是問題。”
小警員頭往後仰,表示不相信:“吹吧你!老實交代,你同夥在哪?”
“小楊,他說的沒錯!”此時魯斯警官掀起門簾走進廚房,看到王蟬衣服上的打鬥痕跡,會心一笑,衝王蟬豎了個大拇指:“單槍匹馬滅了‘尼克兄弟’厲害!”
魯斯警官經驗老到,出口的話令人信服,這點警局上下沒人質疑過。“什麼?這真是他做的?”小楊警員難以置信,不免多看了幾眼王蟬,他的年紀和王蟬差不多,(除了低點,顏值差點外沒區別)。
簡單交代了下事情起因,魯斯警官笑着點點頭,“王先生,我雖然理解你的做法,但還得請你去趟警局!”事情涉及上百人的格鬥糾紛,不可能讓王蟬這樣堂皇離開。
“警局?”王蟬腦海裡突然回想起前天夜裡打翻的那名警官,瞥了一眼牧晴,後者渾身一涼,“誒呀!”一聲叫出聲來。“怎麼了?”魯斯身子前傾,對牧晴問道。
“沒事沒事!”牧晴慌忙賠笑,暗罵自己真粗心,要是警察發現了王蟬的遊民身份,鐵定強制將其遣回哪個山溝溝裡。
“警官大人!不能通融通融?這些傢伙的下場是咎由自取,難道你還要判我罪不成?”王蟬已經做好了繼續出手的準備。看來,不管哪個世界,跟官家講理永遠就是自找沒趣,況且,絕不能讓人發現自己‘克隆人’的秘密。
“雖然你的動機屬於被動,但行爲已經構成犯罪,這麼大的事總得有人來承擔責任吧,王先生,不是我們不通人情...”魯斯說着面色一沉,嘆了口長氣,“其實我比誰都想把每一個進入警局的人都活活吊死,但我不能,因爲這裡是將法律的。”魯斯有一段不堪的過往,這件事直接影響了他嫉惡如仇的本性。
“不過你也放心!我會盡我所能的控制事態惡化,只要你運氣不是太糟,碰上一兩個急性心臟病死亡什麼的,最後基本能爭取到‘保釋金’解決的後果。”魯斯說的很有信心,只要王蟬下手不重,沒有人命,最多花筆錢就夠了。這個社會沒什麼是金錢解決不了的,包括法律。
“保釋金?”王蟬滿頭霧水,牧晴兩眼一亮,迅速上前扶住王蟬,眼睛瞅了瞅尼克幾人手裡捏的‘電擊器’。悄悄的說:“裝傷!快點!”
王蟬心領神會,忙用手掌扶住心口,“保釋金是吧,沒問題,不過現在得先去趟醫院,剛從我被他們那這玩意傷的可不輕。”
“啊喲喲!”
王蟬邊說邊踢了一腳尼克手裡的‘電擊器’,魯斯‘嗯’了聲,這玩意的滋味他嘗過,確實不好受,搞不好還有後遺症,於是命人把王蟬送到最近的醫院治療,順便簡單做下筆錄。而牧晴則以‘好心’路人的身份陪王蟬一起上了救護車...
二人走後,小楊和魯斯留在現場勘察,半個小時後,魯斯與小楊調看了當晚的酒吧攝像(整個衝突過程三四分鐘),“居然這麼強。”魯斯喃喃自語,畫面裡的王蟬猶如神助,拳勁猛,腿力大,出手不凡,一看就是練家子,而且是拔尖的那種。
“高手!真正的高手!”小楊忘我的讚了句,錄像中的橋段比電影動作戲還有料,尼克及其手下壓根沒有近身王蟬的機會,心裡好奇起王蟬的身份。
“等等,倒回去重看一遍!”魯斯突然想起了什麼,“好嘞!”小楊以爲穩重的魯長官也忍不住重睹這麼精彩的打鬥,重放了一回。
“糟了!”魯斯吸了口涼氣,“快!快去醫院!”
“哪個醫院?”小楊不解問道。
“王蟬住進的醫院!”魯斯趕緊乘車駛往醫院,畫面裡從頭到尾就沒見‘電擊器’擊中過王蟬一次,何來之後受傷只說呢?